第四十一章 再战雁门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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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杀他们!王明徽在后面给戚继光他们加着油,就好像上辈子看拳击比赛一样(笑什么,真的是上辈子,我又没有说错)。两军终于撞到了一起,一静一动,就好像洪水撞在了堤坝上面。宁波军中最外面的盾牌手成功顶住了倭寇的冲击,倭寇的发力嘎然而止,然后就被后面伸出来的长枪所伤。但是一切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兽性,倭寇不顾一切地挥动着手中的倭刀。倭刀很快,王明徽是知道的,至少比宁波军士兵使用的兵器要锋利地多。很快就有宁波军的士兵受了伤,因为盾牌被砍坏了。这可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但是倭寇的武士刀实在是锋利,在南方武备又落后。但是戚继光还是没有放弃,他又传达了下一个命令。
王明徽看见一个身影在阵中摇着旗子。他知道这个人,那个以前是戚继光的亲兵,现在是宁波军的棋牌官,指挥刘意。随着旗子,宁波军开始了变阵。所有的士兵围成了一个个小圈子,长枪兵和盾牌兵间隔排列,里面是弓箭手。前两者相互配合,后者躲在后面放冷箭。这个完全是因为倭寇没有什么弓箭手,所有人的武器超不多都是武士刀。因为是近身战斗又得到了很好的保护,所以弓箭手的射箭距离非常近,基本上一下一个准。倭寇的进攻又没有什么章法,所以场面上在向宁波军倾斜。王明徽甚至能够看见胜利之神在向自己这边招手。
但是还是有出乎所有人意料又在王明徽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倭寇的凶残和战场上血腥的场面考验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最后,倭寇的悍不畏死终于又一次在精神和意志上压垮了宁波军的士兵,有一个人开始逃跑,然后有第二个,第三个。他们开始集体后撤逃跑,完全没有了刚开始时候的良好表现,也全然不顾戚继光父子的号令。
这次倭寇没有就此放弃,他们已经看见了后面观战的人们。但是他们仍然在追杀宁波军的残兵们,有些宁波军的士兵看见这边还有人,就把他们当做救星,死命地往这边跑来,后面还有一群倭寇穷追不舍。败兵冲阵,最为严重的事情发生了。所谓败兵冲阵,意思就是在战场上面,胜者驱赶着败兵去冲击对方的阵型,由于这些败兵一心求生会不顾一切地逃命,所以会冲乱本方的阵型。然后在后面掩杀,后面的列阵将领求战不能,为了减少损失只好下令撤退,加入败兵的行列,最后雪球越滚越大,直到所有人都跑累了,让对方的骑兵追上来一个一个宰掉。
现在张经等人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一种形式。他们要面对的是宁波军的败兵,究竟是杀还是不杀?杀,下不去手;不杀,阵型就要给冲乱,后面可还是有上千的倭寇。阵型一乱,肯定是要被人给乱刀砍死。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好像所有人都懵了。不过张经还算好,他命令大家赶快撤,回到宁波城中再做打算。“等一下。”就在众人听从张经的命令要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现在绝对不能撤。”说话的人是王明徽。“现在虽然我军不利但是还有机会。倭寇虽然猖狂但是斗志也很容易打垮。如果我们现在回城让倭寇逼到城下的话怎么向皇上交代。”王明徽这句话提醒了张经。如果按照正常的作战流程,自己回城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问题就是倭寇本来就是来攻城的,如果让皇上知道了倭寇临城的话一定会对张经等人有所处置。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挡住倭寇,这样上奏的时候还可以说自己击退了倭寇。

“那么现在怎么办?”张经也没有了什么好办法。
“现在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带领亲兵家将迎头冲锋,挡住倭寇。”王明徽说出了办法。
“可是我们前面有败兵。”李天宠为难了。
“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王明徽也有点左右为难,毕竟就因为自己一句话要了很多人的命,实在是一件折寿的事情。但是现在实在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真的不行,就……”虽然王明徽美而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是在场的人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他们必须做选择。
张经也是一个果断的人。他抽了自己的佩剑,看着大家。所有人都明白了张经的意思,全部都准备好了战斗。亲兵们都涌到了前面把自家的将军护在身后。能够做将军亲兵的都是精锐壮士,但是一旦做亲兵就意味着自己无法通过军功晋升,现在有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珍惜利用。
看着向自己蜂拥而来的败兵和倭寇,这些官员和将军们开始了亲身的冲锋。幸亏在来之前有王明徽的极力主张,现在所有人都是骑在马上。而且在败兵后面掩杀的最好应该是骑兵,这个显然也是倭寇没有的。所以张经他们机会还是有的。
很快骑兵们就和宁波军的败兵相遇了。本来宁波军的士兵还以为盼来了救星,他们挡在马前呼喊,有的人甚至试图用手去抓住马匹的缰绳,抱住马的前腿。也许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但是迎接他们的是毫不留情的刀劈和马踏,任何可能影响队形了因素都给予了无情的清除。他们还是为自己的临阵脱逃付出了代价。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败兵们还希望那些在后观战的将军大老爷们能够挽救自己,但是现实还是无情地击碎了他们的希望。但是张经等人也没有斩杀败兵的兴趣,他们只是不能让这些人冲乱了自己的队形而已。很快,那些逃兵们也发现自己只要别上去找麻烦,自己的生命还是有保证的。所以人群很快就为他们自动地分出了一到缝隙。所有的骑兵们都从这道缝隙中飞驰而过,向跟在后面的倭寇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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