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进士”上张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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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绯村老师代课的第一节语文课终于在诡异的笑声中开始了,绯村老师在黑板上唰唰地写了4行诗之后,便开始询问到:“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这首诗是谁写的?”
当全班同学全都鸦雀无声地低着头的时候,雷文却媚笑着举起了手来:“我知道!”
“好!雷文同学来回答一下!”
“这首诗是唐朝的朱庆徐写的!”雷文在答过了这句话之后,便开始回想起了自己在那一世的际遇,遥想当初自己是那样纤细的一只衣纹笔,而自己的他则是那样紧紧地包裹着自己的笔套……而他们两人每日里都可以看到那个面如冠玉,色如春桃的朱庆徐在桌前行文运墨的灼灼风采……
当雷文的思绪还沉浸在那一片浓浓的墨香之中时,绯村老师却又继续问了起来:“那么这首诗的题目是什么呢?”
雷文微微地回想了一下之后答到:“《近试上张水部》”
听到诗的题目之后,雷武不禁在下面小声地唏嘘到:“进士上张水部?在唐朝,就有人可以写出这么香艳的诗来了?而且还是一个进士上了一个水部?”
绯村轻轻地瞥了一眼雷武,便轻声地说到:“雷武同学起来继续回答,雷文同学可以坐下了!”
雷武惴惴不安地站了起来,问到:“回答什么?”
“给大家讲讲这首诗写的是什么内容吧!”
雷武认真地看了半天之后,便撞着胆子讲到:“‘洞房昨夜停红烛’讲的是:昨天朱庆徐和张水部结婚了!‘待晓堂前拜舅姑。’讲的是:等到天亮了朱庆徐就要到堂前去拜见张水部的舅舅和姑姑了!‘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是说:朱庆徐在化妆之后问他老公张水部,他的眉毛画得够不够时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绯村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问到:“朱庆徐和张水部结婚了?原来唐朝的时候是允许男男结婚的呀?呵呵……”
雷武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反问到:“难道男的和男的不可以结婚么?”
“尊重人权的国家是允许的,无视人权的国家就是不允许的。呵呵……所以不可以一棍子打死所有的国家哦!”
“哦?这样呀!”
“男人和男人结婚的问题是这样的,但是这首的解释可不是这样的!呵呵……同学们现在开始听绯村老师的正解哦!作者朱庆徐的本意在于表达自己作为一名应试举子,在面临关系自己政治前途的一场考试时的不安期待,进士考举对于当时的知识分子来说是和女孩子出嫁一样的终身大事。以夫妻或男女关系比拟君臣、朋友、师生等其他社会关系是从楚辞就开始的传统表现手法。而朱庆徐真正要探问的是自己的文章是不是合乎考官的要求,能不能得到考官的赏识,自己是不是能够榜上有名?同学们明白了么?”
“明白了!”
“那么现在,老师再来问一个问题:‘张水部在收到这首诗之后,是怎么回复朱庆徐的呢?’”
雷文凝着眉毛想了一阵之后,便又一次举起了手来:“我知道!”
“好!雷文同学来作答!”
“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足人间贵,一曲菱歌敌万金。”
“嗯!很正确!那么这首诗又是什么意思呢?雷武同学再来给大家解释一下!”
雷武沉思了良久之后,应到:“镜子里的朱庆徐就像越女刚刚化妆之时那样美丽,可是他这人吧明明知道自己挺漂亮的,却还在那里装蒜,还非要问问别人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很美丽?就算他这样吧,张水部还是认为那些穿着整齐白纨的美女不足以说是人间的珍贵之物,只有朱庆徐的那一曲菱歌在他心中胜过万金的分量。呜……好感人!没有想到原来张水部原来这么喜欢朱庆徐呀?”

绯村老师一边窃笑一边安慰到:“对!对!张水部很喜欢朱庆徐,但是他们都已经死了,所以你就不用再为了他们感动了!你现在最需要感动的是你的语文成绩,如果你考试的时候这么答,我保证你明年还要坐在这个位子上!呵呵……其实,张水部真正要说的意思是朱庆馀有良好的先天素质,再加上后天的刻苦学习,自然是德才兼备,文质彬彬。他虽然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文章不错,但还没有足够的信心,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得到考官的赏识。且朱庆徐并不是一个华而不实、徒有其表的人。诗歌同时也流露出了张水部对朱庆馀的赞赏之情,自然,作者喜欢奖掖后进、爱惜人才的品质也表现得非常充分。”
尽管所有的课本全都是这么讲的,但是此时此刻浮现在雷文脑海之中的景象却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他兀自回想着那两具在自己面前翻滚过的身体不禁幽幽暗笑道:“其实,雷武没有说错的,张籍真的很喜欢朱庆徐的呀。不然也不会和他同榻而眠了吧?呵呵……不过,世人却一定要曲解了他们两人的感情才觉得痛快,哎……他们两个人一定在黄泉之下也会愤愤吧?明明那样相爱……”
想到相爱的问题上,雷文的目光不由得又飘飞到了雷武的脸上,他淡淡地想着雷武未来的模样,不禁偷笑到:“应该还是很帅的吧?”
当雷武转眸之间,他立时便被雷文那火辣辣的目光烫了一下,他颤抖着手指惊呼到:“变态人妖……你干嘛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你一定又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对不对?”
绯村老师犀利地瞪了雷文和雷武一眼之后,便把他们两个人请到了办公室之中:“你们两兄弟之间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么?怎么下课要吵,上课也要吵?你们这个样子很影响其他同学听课的哦!”
雷文满腹委屈地答到:“我和武哥哥不仅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相反我们两个人其实应该是很恩爱的!真的……”
雷武听到“恩爱”这两个刺耳的字,立时暴怒到:“鬼才和你恩爱呢!”
“武哥哥……其实你就算是变成鬼的时候也是和我很恩爱的!但是你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呜……”
“啊……我不要活了!你简直是要气死我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神经病的一个弟弟?”
绯村老师看了半天之后,不禁笑道:“其实你们两人之间的问题还是满简单的嘛!不过就是:‘扁担长,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没有板凳宽。扁担要绑在板凳上,板凳偏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是不是?”
雷文破涕为笑到:“绯村老师您绕口令说的真好!那么说来我就是那个可怜的扁担了?武哥哥就是那个无情的板凳了?”
“是呀!所以说,要解决你们的问题,只有两个出路,要么就是扁担不再想要绑在板凳上,要么就是板凳同意扁担绑在板凳上!你们觉得那个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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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雷语:
少年不识雷滋味,爱刻新碑。爱刻新碑,为赋新文强说雷。
而今识尽雷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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