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地宫之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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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深处地下的大殿之中弥漫着厚厚的烟雾,烟云缭绕,三步之内,观之不明,徜徉其中,仿若仙境,只是少了些飘逸轻灵,多了些变幻杀罚之唳气。使的整个地方显得神秘莫测。八根几人合抱粗细的巨大石柱望上撑起,上端隐入云雾当中,不知到底有多高。
妙歆一到这大殿之中,二话不说,一扬手,几点星芒脱手而出,隐入虚空,就觉得整个场景一镇,“哗啦哗啦”几声响,满殿烟云几个呼吸间消失地干干净净,显露出大殿真正的面目。
大殿异常宽广,有小半个足球场地那么大,高度也得有十米,由八根几丈方圆的圆形石柱支撑起整个大顶。
大殿地面上略显凌乱,一堆一堆的森森白骨骷髅,冷冷刀剑兵刃,险些又将宁夜华骇晕过去!死死抓住妙歆后摆,怎么也不放手。妙歆心中好笑,看着他脸上局促紧张的表情,久违的女性天性萌发了出来,爱怜地拿袖子遮住了宁夜华的眼睛,另一只手弹出几点火星,迎风便涨,成一片大火将整个地面一个燎绕,所有的森森尸骨都烧成了灰,只余下几样兵器在灰烬中闪闪幽光,居然没有被炼去。倒让妙歆略感惊讶,抬手招起一把剑,细细看来,上书两字“绝情”,丢到一边换了把刀,上书“断流”,都是些上古名刃。
这时候宁夜华才敢仔细观察一下整个布局,一个词语立刻蹦进脑海----“奢侈”。这个大殿布置的实在是太奢侈了,整个大顶上错落有致的镶嵌着十几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有的居然比鸡蛋还要大,十几颗夜明珠将大殿的各个角落照的恍如白昼,大殿的上首是一张硕大的供桌,上面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依稀辨认出上面摆放着些事物,供桌后一片白玉雕龙凤呈祥背壁,气势磅礴;大殿的两侧坐落着两排金属架子,上面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古代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四周的墙壁上就如同殿外走廊一样,也是刻画得满满的壁画,仔细看来似乎有不少人物记事,宁夜华一幅幅看去,原来大抵是许许多多的人物在朝拜时的情景,人物勾勒间栩栩如生,侍女、仆从、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穿着不一的朝拜者,恍然若真。
看着看着,宁夜华恍然大悟,这不是记载此间主人接受朝拜的场面嘛!看看四下摆设,跟壁画上的倒也相符。四下又找找,果然发现殿堂上方悬一额匾,上书《玉祯宫》三个古体大字。
妙歆负手站在大殿中央仔细打量了支撑起整个大殿的八根石柱,开口道:“这大殿的下面还有一间密室,是这方地气汇聚之处,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里面的东西才真正算得上是有价值。只是想不到这里的主人居然还是同道中人,这支撑整个大殿的八根石柱恰巧依着太阴北斗的位置,阵法的阵眼恰巧在脚下的密室里,太阴北斗一发,首尾连环,永无休止,不解阵势,永远出不去。可惜这阵法布置似乎被人毁掉不少,又没有人主持。”顿了顿又道,“就是全了也挡不住我。”
“老师,那我们怎么下去呢?”宁夜华怯生生问道,有妙歆这样的超级高手在场,虽然宁夜华没有见识过阵法的威力如何,但听妙歆的口气就知道她对于这种阵法是看不上眼的。
妙歆宛然一笑:“不用着急,就这等不成气候的阵法还挡不住为师的‘五行大挪移’!”
一把抓住宁夜华,一圈圈金色光华从妙歆脚下荡漾开来,脚下的青石地面就如同虚幻一样,两个人慢慢地从大殿中“陷”了下去。穿过青石地面,两个人缓缓地落到了大殿底下的密室中。
密室比起大殿来明显要小的多,只有三个房间大小,也是光亮如白昼——密室的顶上镶嵌着三颗硕大的夜明珠,居然比外面的都要大上几分。密室三面封闭,只有一面墙角处有一处门路。东面靠近墙壁是一层层的书架,细看来竟是黑铁所铸,黑铁上镂刻符纹,氤氲出丝丝乳白色雾气,把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的一本本古书籍笼罩了起来;西面却是三口硕大的石匣,都被石锁给封住了,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南面却是孤零零的摆放着一张雕工细致的供桌,供桌上面摆放着一个样式一样但体积明显小了好几倍的石匣;宁夜华把目光转向北面,不由“呀”一声叫了出来,北面墙角落里赫然坐着一具白生生的骷颅。然而最惹人注目的却是密室中央突起的圆形石台,一丈方圆的石台在夜明珠的照射下表面隐隐泛着一缕缕的青光,圆台中央镶嵌着一块青兰色的圆柱形玉石,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晕,以玉柱为中心向外,玉台上布满了一条条的沟槽,赫然就是整个地宫大殿阵法的阵眼所在。
“‘蓝田玉心’!?”妙歆淡淡道,“这果然是修行者的手笔!有我在,你怕什么?”
“‘玉心’的孕育比较难得,必须要有苛刻的条件,但同时也是炼制法宝的好材料,即使是在修行者看来,也算得上是难得一见了。只是拿它用来充当一座不完整的‘太阴北斗阵’的阵眼,简直是事倍功半!”
虚空一抓,玉台中央的“蓝田玉心”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一样,被缓缓地从玉台里拔了出来,飞进了妙歆的手里。妙歆看了两眼,然后随手交给了身边的宁夜华。
接过“蓝田玉心”,宁夜华仔细地观察起来。整块玉心浑然天成,光滑异常,看不出一点儿人工雕饰过的样子,大约有小手臂粗细,长度也就有30厘米的样子,整体泛着淡淡的蓝色光晕,放在手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有一种凉意透过玉心传到手上。不知道怎么的,宁夜华突然感觉心脏跳动加快了许多,身子一个颤抖,仿佛有些乱流在身体里乱窜。

妙歆当下知晓,抬手一指点在宁夜华额头,一丝暖流由上而下浸遍全身,当下就将波动不定的灵力压制了下来。宁夜华脸色惨白,手一抖将玉心扔了出去,还没落地妙歆将手一展,玉心就自动又回到了她的手上。“我居然把这一点给疏忽了,”妙歆笑了笑“‘蓝田玉心’属于极阴之物,而你本身又是阴气十足,两相碰触之下,你身体中随先天后天杂乱的阴气就会爆走,你平时所谓的沉寂就是阴气得不到疏导中和的缘故,不过……”妙歆脸色有些古怪道,“你好像……我是说你身体里好像有不属于你自身的阳气存在……是了,你难道……”见宁夜华脸色一红,把头埋了下去,不由大笑:“你害羞什么,要不是如此你身体肯定要更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去了,相比起来,一般的俗世道德算什么。我虽身出佛门,但也不是什么顽固不化之辈,况且现在我又是你老师,你怕我怎的?”
“是……”宁夜华搓了搓衣角,十分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干这一行没有什么见不到人的,现在的世道,“笑贫不笑娼”。几年间的低贱生涯并没有给自己什么打击,一没偷二没抢,凭自己本事挣钱,没什么可避讳的,只是今晚在妙歆面前,宁夜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地自卑。
“算了,以后再说吧!”仿佛看透了宁夜华在想什么似的,妙歆开口道,“先把这里边的东西清理一下。”
“嗯。”宁夜华连忙转身走到东面的书架旁边,借整理书籍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顺手抽出一本来,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古体大字《化骨功》!不由骇然,又从上面抽出几本来,《大内无极手》、《陀螺真气》,感情这满满的全是武功秘籍!
妙歆走过来随便扫了两眼,登时明白了,随口道:“这些应该全是很久以前武林中的武功秘籍,看来地宫的原本主人是一个修真者,后来也许是离开地球了,也许是由于别的原因不在了,这地宫就由他一帮不成气候的徒子徒孙们继承了下来,由于修真的法门被主人带走了,剩下的门人就只好尽力搜刮武林秘籍来装门面罢了。至于那边的骨架……”妙歆看了一眼惊疑不定的宁夜华,“应该是地宫主人最后的门人吧,既没有前人的修行法门,也没有绝世的才能去自创一套,终究是摆脱不过时间的流逝。”
宁夜华不由一阵感叹,墙角这位活着的时候想必也是一位高手,不管怎么说,能够收集到这么多秘籍确实是了不起,只是岁月不饶人呀,不管再怎么厉害只要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和法力生命还是要被时间给慢慢带走的。
妙歆没有多说话,转身举手一挥,“叮、叮、叮”三声脆响,三口石匣上的石锁应声而开,盖子也被妙歆所发出的劲气给掀到了一边,露出了里边的东西。宁夜华探头一看,又是大吃一惊:第一口石匣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金银器皿,珍珠玛瑙、玉石首饰,在头顶三颗夜明珠的照射下折射出迷人的彩色光辉;第二口石匣里装的是一些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各种各样的奇怪器皿,有的像是漏斗一样的铜制酒杯似的东西,有的模样依稀是缩小版的炉鼎,件件造型古朴,可以看得出来,每一样都至少有千年的历史了;第三口石匣里确是几样兵器,有刀有剑,历经千年而不锈,件件寒光闪闪,端的是锋利异常,看样子其价值不会比那箱子珠宝差到哪儿去。除了几样兵器之外,箱子里还意外地放置着一大块黑糊糊的铁疙瘩样的东西。
“嗯?玄铁?”妙歆眉头一挑,“不错,以后可以给你用来练习炼器。”
身形一转,妙歆走向最后的那张供桌,不知怎的,直觉告诉宁夜华供桌上小石匣里的东西一定不是外边这些东西可以比拟的。妙歆眉头一皱,冲着石匣屈指一弹,石盖应声而裂。然而令宁夜华感到失望的是,石匣里除了几块不起眼的玉石外,什么看起来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妙歆从石匣里拿出那几块玉石来,回头对失望的宁夜华笑道:“不要小看了这几块玉简,它的价值可不是这座地下宫殿可以比的。要是地宫主人的门人争气一点,能够参透这些玉简的话,也就不至于如此了。”顿了顿又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地宫另外还有不少地方,就不一一去看了。反正都已经是无主的东西了,干脆,我决定了,把这儿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以后你可能用得着。”
宁夜华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这么多东西,怎么拿?”
妙歆呵呵一笑,伸出左手,露出戴在无名指上的一枚指环,指环造型古朴,通体乌黑但却又泛着一股股的亮银色,细看之下,银色光华居然犹如活物般在表面缓缓流动。
“这是‘流银指环’,是当年你太师傅收我为徒的时候送给我的,”妙歆感慨地叹了口气,继续道“它的其中一种功能就是须弥于介子,指环里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只要你有足够的法力,不要说区区几口箱子,就是整座山峰也能装进去,而且在这个空间里,时间是相对静止的,所以里边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发生变化。”说话间,妙歆手一挥,一片柔和的光芒罩住了密室里所有的东西,尽数收走,整间密室里指剩下墙角一架孤零零的骨架。
妙歆一拉宁夜华,两个人又“升”出密室,回到了大厅。由于“太阴北斗阵”的阵眼已破,原本大厅中弥漫的烟云已经消散,一切都显得清楚起来,妙歆顺手又将大厅里的东西全一扫而光,之后就化作一道金光飞出了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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