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骄阳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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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小路
莺歌啼鸣
透过两侧树荫中斜射进来的阳光,浮动的尘埃在阳光中仿佛是那么得意轻浮
姜龚蒲一脸得意,后面跟着长长的银车队伍。
正当姜龚蒲洋洋得意之时,忽地,在乡间小路前面,尘土漫天飞扬,透过朦胧的尘埃,只见无数乡民吵吵闹闹地匆匆向姜龚蒲走来
看那阵势,大概有近二百来人
带头者不是别人,正是楚长风和雨彤,他们灰头土脸,浑身狼籍,似是经历了一番纠缠。
楚长风神情沮丧,从茗庐丝绸行拿来的那块红布被他改成乞丐服,衣服上粘满尘土,身前背后被撕破的条条布丝宛如旌旗在风中略微抖动。一向潇洒飘逸的装绒此刻被撕的像一个乞丐
雨彤隆隆鼓起的肚子,像是十月怀胎,一身粘满泥土的蓝色华贵丝绸锦衣,也被撕的凌乱,她此刻凶恶的眼神以及一头散发,十足的泼妇形象。
他们各自带着一批人,边吵边闹地把道路堵的水泄不通。
“停”姜龚蒲命令队伍停下,走上去,打量一番楚长风和雨彤,怪里怪气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楚长风停下,看了姜龚蒲一眼,不屑一顾地说:
“这不关你的事?”
“放肆”一旁的士兵怒斥:“难道你没看出我们是什么人吗?还不赶紧让开”
“你是什么人?”楚长风瞟了士兵一眼,一脸木讷的样子,说:“凭什么要档我的路?”
“这是朝廷二品大员,姜大人,快让开”士兵跳下马来,严厉怒喝
“朝廷二品大员?”楚长风皱着眉头,上下打量遍姜龚蒲,一副无知的傻乎乎表情,说:“…这是什么官衔啊?…有多大啊?”
“二品就帮皇上品尝吃食的小二”雨彤藐视了楚长风一眼,撅着嘴说:“……说你平时不好好读书你还不服气,一个好吃懒作、良心连狗都不吃的无赖之徒…”
“你说谁无赖?”楚长风瞪大眼睛,刮了雨彤一个耳光,怒骂:“你这个不知羞耻的恶妇…”
“哎…怎么打人啊?”此时,周围的乡民们开始骚动,顿时围着楚长风乱打。
“住手”士兵怒喝:“什么乱七八糟的,二品就是全朝文武中排第二,是朝廷重臣”士兵看着楚长风,问:“……说,你们带着这么多人,要干什么去?”
“才二…品啊!那我就不跟你说了”楚长风抱着头,缓缓站起,瞪大眼睛,略显藐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傻气,说:“我们族长是这里最大的,是一品,这事太大,我还是跟他说去”说着就挥手示意乡亲们继续向前挤
“站住”一向侍才逞智的姜龚蒲除了疑虑还有几分好奇,他走到楚长风的面前,阴阳怪气,说:“有多大的事啊?……跟我说说”
这时,几个士兵架住楚长风的脖子,他意料之中地停下,一脸无辜的样子,低着头,指着雨彤,说:
“他们家欠我三头猪崽子,不想还给我…”
“谁家欠你猪崽子了?”雨彤突然打断楚长风,怒骂:“你个无赖…”
“住口,就是为这事?”姜龚蒲看着周围这么多人,自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心生疑虑,跳下马来,走到跟前,语气平和,微中带奸,眯着眼睛看了楚长风一眼,试探说:“她怎么欠你三头猪崽子啦?”
“回大人”楚长风抬头,理直气壮,说:“我是养猪良民,四个月前”说着指这雨彤,说:“秦绶她家的母猪,曾经找过我家公猪配种,生下六头小猪,按照祖祖辈辈所留下的养猪祖训,无论母猪生产多少,都理应给公猪家族一半,这十里八乡谁到知道,可是如今,秦绶事后死不认账,为了捍卫家族祖训,我们必须……”(注:秦绶指的是雨彤的化名)
“混账”雨彤忽然推了楚长风一把,打断楚长风,满脸恶气,怒骂:“你有什么证据?你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让你占我便宜……”说着抬手乱拍楚长风
“住手”姜龚蒲怒喝一声,对着楚长风怒斥:“荒唐…就因为这事?…你们这些无知乡民,终日无所事事,不思劳作,徒增是非…都给我散了,不然我就把你们关起来……”说着对士兵一挥手:“走”
姜龚蒲说完便跨上马准备启程
此时,楚长风略有所思,瞄了雨彤一眼神,大声说:
“我就说吗!这事他管不了……走,见族长去”
“走就走”雨彤哼了一声,盯着楚长风大声说:“我还怕你不成,我叔父秦大人是皇上身边的重臣,就是告到皇上那去,我也不怕”
“哼…秦大人算什么?”楚长风拽着雨彤边走边大声说:“你给我听清楚,我父亲从小就是太监,秦大人再不讲理,也得给皇上的贴身太监几分薄面……”
“你父亲是太监那还有你啊!你个不学无术的混蛋……”
“等等”姜龚蒲忽然回过头来打断雨彤,疑惑地看着雨彤,问:“你说谁?…那个秦大人?”
“秦忠秦大人啊!”雨彤停下,看着姜龚蒲,一副得意的样子,说:“…我还告诉你,我堂兄叫秦永和,是将军”
“秦大人是你叔父?”姜龚蒲有些惊讶
“是啊!不然我家哪来那么多钱养猪”雨彤说着便露出一丝无助的表情,拼命地挤出几滴眼泪,说:“我父母早去,叔父虽然将我视如己出,可是离我千里之遥,任人欺凌…”
姜龚蒲想了想,心语:她怎么会知道怎么清楚?看来正是秦大人的侄女,如果…
想到这,姜龚蒲缓缓走来,心平气和地看着雨彤,继而盯着楚长风严形厉色,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我不是告诉您了吗?”楚长风低声下气,一脸无辜的样子
“不,大人”雨彤带着哭音,说:“并不是他说的那样,他没有证据”
“谁说我没证据?当时你儿子为了讨好我家公猪,常常到我家猪圈来教猪唱歌…”楚长风瞪着雨彤,一脸的无赖相
“你住口吧,这算什么证据?我儿子还被它咬伤了呢…”雨彤打断楚长风
“他活该…谁让他教猪唱歌,那伤口不就是证据吗?”楚长风打断雨彤
“你…你太欺负人了”雨彤把楚长风推倒在地,怒骂:“我家母猪要配种也用不着找你家公猪,它和你一样无赖……你问问邻里们”雨彤指着乡民们说:“每天有多少公猪愿意跟着我家母猪,在草地上吃草散步,悠哉游哉…你凭什么说是你家公猪配的种?”
“哎黝……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勇气使你如此的不知廉耻”楚长风指着雨彤隆起的肚子,憋着嘴,藐视说:“你家母猪怎么和你一样的德性,随处勾引男人,都是厚颜无耻…”
雨彤和楚长风愈吵愈烈,士兵们都围上来
楚长风的话触动大家恼怒,雨彤所带来的人纷纷怒骂:
“嘿…你个混蛋,你怎么这么羞辱人啊…连大人在此你都敢这么放肆”
说着就纷纷向楚长风扔泥团
此时,雨彤的愤怒已经到爆破的边缘,她仇视着楚长风,挥起手,重重地刮了楚长风一个耳光,冲着乡亲们怒喊:
“给我打,打死他我偿命…”
瞬间,乡民混成一片。
漫天扬起的灰尘,弥漫着整个乡间小路上空,一片朦胧,几十个士兵被挤得找不着方向,兵器不知道何时被剥夺一空。

此时,姜龚蒲意会到情况不妙,他慌张地看着混乱中的乡民怒吼,然而,无论他如何恐吓,都无济于事。
混乱将近有半个时辰,忽然有一把刀从空中抛来,正好砸在姜龚蒲的面前,姜龚蒲猛然捡起,正在他准备持刀疾劈时,乡民顿时从他周围闪开。
就在此时,楚长风却站在姜龚蒲的背后,姜龚蒲手持着刀环视四周,随手抓来楚长风,满头大汗,怒视着乡民们,怒喝:
“谁再闹我就杀了谁”
楚长风盯着姜龚蒲手中的刀,忽然惊慌失措地
‘啊…’一声惊喊,竭尽全力地喊:“要杀人了,快跑啊……”
随之楚长风的一声爆吼,乡民们一哄而散,消失在茫茫尘埃之中
此时,姜龚蒲神情慌张地向银车跑去,仔细地看了看银车的封条,封条完好无损,他松了口气,连忙命令士兵启程,匆匆地赶往京城
京城。汉宫
无边苍穹,万里无云
碧空之下,殿宇宏伟,极为壮观。
勤政殿内。
丝丝吹来如许清风,正如此刻养尊处优多年的文武百官们脸上的安然神采,淡淡怡人。
谈笑之中等待上朝
片刻之后,只见汉原王一身甲胄,走上朝堂,大臣面露惊异与好奇,交头接耳。
汉原王目不斜视地走到皇位上,威严地看着众人。然后问长平将军,说:
“长平将军!都准备好了吗?”
长平将军同样是一身戎装,威风凛凛,说:
“回陛下,全部将领昨天已经整装待发,就等陛下一声令下”
“很好”汉原王目光严肃地看着大家,说:“列位臣公,你们一定感到奇怪吧!几年休战,光复民生,现在是一统山河的大好时机,朕就是想告诉大家,从今天起,朕要将胜利的旌旗再次插在辽远的战场,插在曾经赐于我们胜利凯歌的天慈宝殿……朕希望,中原的威仪从此受全天下欢悦的眼睛所瞻仰”
站在前排的刘弘略有所思;置此民生弱体康复之时,如果发动战争,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他犹豫片刻,说:
“陛下,中原帝国胜利的旌旗不是早已升上胜利的天空了吗?您的至高威仪从来不曾失坠,臣民拥戴的忠诚从来不曾动摇;四海之内,这些年并没有作乱的阴谋,也没有人渴望着新的变革”
汉原王意料之中地看着刘弘,语气坚定地说:
“四年多以来,诸侯国仅仅凭着那一次不战而休的神奇天象就可以安享太平,可是他们从来就不曾领悟上天为何将最后胜利的旌旗独立我方,尽管这几年他们没有什么作乱的阴谋,但是他们依然保持坚定不变的独治原则……各位大人,这就是朕这一次要出征的一部分理由。等朕将边关烽火息灭以后,自然会告诉你们一些更有力的理由。现在你们只要向朕提出任何关于战事的建议”
站在一旁的老将军张云龙说:
“正如陛下圣言,现在正是一统山河的大好时机,然而,太平光景,多年不习战事的将军士兵们多有生疏,一些由于过去终年驰骋的老将士积劳成疾,现在冒然进发,臣担心,这恐怕又是一如过往,无功而返”
汉原王缓步走在众臣面前,此刻神情略显平和,说:
“老将军所虑不错,但是你放心,朕并不是要马上出征,现在只是在重新整顿军事。那些曾战功赫赫的老将士们,让他们回到京城,或者让留在军营,操练新军……至于作战的士兵,重新在民间征集……朕还可以告诉你们,此次征兵不像往年,只要愿意为国效力者,安月发放银两,如若家有老小者,朝廷同样安月给他们发放俸禄”
汉原王的这番话,无疑让大家大为吃惊,气弱体虚的国家,短短几年怎么可能负如此重担。
一时之间,殿内议论纷纷,户部郎官房中祥百思不得其解,说:
“陛下仁慈苍天可鉴,可是陛下,如此行动,其态之猛,其势之大,尽管现在四海渐渐富庶,可是现在的国库银粮也很难支持如此庞大的开销”
汉原王似乎胸有成竹,缓步走上宝座,气定神闲,说:
“房大人所虑极是,不过这就不必忧虑了……就在几年前,朕曾下旨,令林虚竹、顾长宏等几位大人奉旨行商,令国库民生逐渐恢复,前不久,他们又差人悄悄传信给秦大人,说他们为了统一大业,愿意向朝廷奉送军事筹备的全部费用”
汉原王满怀欣慰,刘弘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怎么可能?茗庐商团光给国家的赋税就已经有很大的负荷,尽管他们独垄天下商行,也绝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光景之中,能有如此庞大的财富支持所有军事费用?况且云宇茗庐的先生从来就是放对战争,这很显然是一种阴谋。
刘弘想了想,试图问:
“陛下,臣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林虚竹等几位大人向来不支持战争,尽管要表达他们对国家的忠诚,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上书朝廷,面见陛下,为什么要经秦大人之口?这里面…”
“这并不重要”汉原王打断刘弘说:“关键在于他们有着赤子之心以及英雄深谋远略的眼光……至于他们过去反对战争,也许是他们在不得已的情势和正道的顾虑之间作出的表态!”
此刻,大家无语,汉原王缓步地走下来,神采飞扬,慷慨陈词:
“列位大人,像他们这样在默默中滔滔倾泻着男儿热血的人格;从灵魂里迸发出来的对帝国人民的忠诚以及渴望大统的,震惊了朕,唤起了朕在天数之内出征的豪情……”
“报……”
正在汉原王滔滔不绝地抒发着此刻豪情之时,传报官跑进来,说:“启禀陛下,秦大人、姜大人已经押回银车,在门外等候陛下过目”
汉原王眼睛一亮:“快传”
此时,秦忠带着风尘仆仆的姜龚蒲匆匆而来,秦忠气喘吁吁地说:
“启禀陛下…银子已经顺利押回京城,银子太多,恭请陛下移驾殿外……”
瞬间,殿内一片哗然,汉原王疾步如飞地走出去。
银车从殿门口一直延伸到城门口。
看着银车,汉原王百感交集,自他登基以来,内忧外患,长年征战,百姓水深火热。如今,这如一条长龙蔓延的银车,在它的背后,意味着帝国人民的强大力量已以及来美好山河的希望。他迫不及待的命人打开银箱
当银箱打开的一刹那,大家目瞪口呆,神情惊愕。
一箱箱装满石头的银箱里付了一封信:谢谢姜大人借银,待我家母猪生养,挣回银子后定当报答大人,代我问候秦大人---山寨大王:朱恭/秦绶
旁述:洛阳之行成为一向仗势跋扈的姜龚蒲在人间的最后之旅……很明显,这是专为秦忠和姜龚蒲设计的一场阴谋,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秦忠仅是被勉去户部头衔……然而,汉原王从此之后,斗志衰退,这源于那一辆辆让他充满与梦想却是装满石头的银车。在以后很长时的一段时间里,他的心情一如他脸上的神色,阴沉得仿佛一潭沉寂多年的死水,这不知道是一种毅力,还是斗志真正衰退!恰恰相反,云宇茗庐却如日中天,在四海释放着它永不衰竭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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