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惊鸿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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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皱着舞台四周的湖水,微微浪花沙沙作响,一如此刻在场官员那此起彼伏的忐忑心情,全场刚才那轻浮欢悦的气氛也就在这一瞬间因为凌易的出现而变得动荡不安
然而,在场官员之中,唯一宁州太守却仍然淡定,他仔细地打量凌易,看他这一身打扮,藐笑说:“长风盗侠?…你是那位来去无影的江南强盗?”
“准确地说…”凌易咧嘴假笑一声,比划手指,说“…是长风盗侠…不是强盗”
宁州太守绕着凌易一圈,不屑地说:“我也曾经不幸遭长风盗侠洗劫,虽然没见过他那张脸,但是他那一把在夜里都会发光的‘荧光宝剑’,我是见过的,可是你连一把剑都没有”
“我正在准备盗一把剑”凌易耸耸肩膀,皱一下眉头,陪一个假笑脸
“如果你就长风盗侠,那你是我见过最没出息的强盗”宁州太守冷笑一声
“可是…你总算听说过我的名字”凌易比划一下手指,挤挤眉,有些得意
确实,在江南很多官员都见过长风盗侠的身影,潇洒飘逸,然而凌易这身落魄,确实令人能以相信,况且像宁州太守这样傲慢的人
宁州太守想了想,阴冷一笑,说:“那么…我就让你真正的扬名立万”说着便下令:“把他抓起来”
这时,几个士兵冲上来,魏斌贾挥剑指着凌易的咽喉。
“等等”凌易不慌不忙,说着便瞪大眼睛,张着嘴,缓缓移过身子,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剑锋,轻轻用拇指和中指夹着寒光闪闪的剑锋,来回轻轻搓摸剑身,眼睛仔细看着剑锋,一脸惊奇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你觉得…和盗侠交手…这明智吗?”
铮……
一声响,话音未落,只见他眼睛立刻一瞪,宝剑断开,剑锋那一半‘嗖’一声实实地扎在舞台的木柱上
此刻,大家目瞪口呆
“大人,我说过,他没有慌,他真是长风盗侠”魏斌贾
就在这一时刻,有些官员因为害怕便悄悄陆续地往外溜,太守也变换了刚才傲慢的容颜,内心忐忑,可是为了面子,他仍然强迫冷静,说:
“…这里只是一个歌舞坊,你到这来做什么?”
“…作为强盗…总不能无所事事吧!”凌易一直没有任何怒色,仍然不正经
太守回头环顾四周,看见还有官员没走,在众多官员面前,自己也不好离开,此刻换一种正人君子的口吻,说:
“你抢了那么多钱,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过贵族生活…”凌易想了想,脱口而出
“可是先生”太守口气温和,说:“幸福生活只能通过自己流血流汗才能得到,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强盗吗,有什么道理可言”凌易此刻有些不耐烦,耸耸肩膀,比划一下手指,说:“噢…对不起……我好像没有必要听你说那么多话”
“那,你好自为之,希望你能改邪归正”太守说完便带着众官匆匆离去
其实,太守此刻已经浑身冒汗,因为不知道接下来回发生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他巴不得赶快离开
看着大家匆匆离去,凌易敞开双手,高喊:
“大人们,你们应该记住这一天,你们终于见到了令你们朝思暮想的长风盗侠”说完便回头看着月灵说:“姑娘,你……”
啪……
一声响,凌易话没说完,月灵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将他的脸打翻过去
凌易缓缓抬头,莫名其妙之中却仍然漫不经心,没有丝毫怒色,皱眉头,疑惑地看着月灵,说:“姑娘,确实不是我救的你,是他们害怕,自己……”
啪……
又一声响,此刻只见月灵一脸怒色,盯着凌易,怒说:
“你不觉得你在自作聪明吗?你认为你的英勇就能得到我对你有多么感激吗?……我告诉你!报恩从来就不是我表达感情的方式!”说着步步逼视着凌易,怒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以为这样是救了我是吗?我告诉你,其实你同他们一样假仁假义,胡作非为”
没有人知道月灵为什么会有如此的一反常态,也许在她内心有着不可告人的想法。
然而,凌易并没有因为她那颠覆常理的举动而发怒,恰恰相反,他仍然漫不经心,比手划脚,挤眉眯眼,说:
“噢…不,不,姑娘…尽管我一向胡作非为…但是,我还是觉得是你的思维逻辑有些混乱,虽然英雄救美是当下盛行之风,但我却觉得在这方面太缺乏新意了……请不要用自己的思维去解释别人……况且,你是美人,但我不是英雄…”
听这话,月灵无可奈何,表情似笑非笑,但是此刻,内心却是对凌易产生莫名其妙的好奇。
因为他到底是不是长风盗侠;
因为他在落魄之中仍然难以掩盖那无以伦比的英俊面容;
因为他率正淡定和从容潇洒,
还有他那与众不同的奇特思维和那一丝神经兮兮
一时之间,月灵不知道说什么,她仍然狠狠地盯着凌易,骂:

“你是一个混蛋”
“噢…谢谢夸奖…不过,姑娘…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强盗,尽管强盗和混蛋有着相同不可区别的意义,不过,强盗比混蛋更有气势,更容易骗取人们的青睐”凌易仍然漫不经心,却是神情冷酷幽默
月灵有些忍不住想笑,可是她仍然装作冷笑,攻击说:“一个强盗,烧杀抢掠,连最基本的良知都没有,一身臭气味,人们凭什么喜欢?”
“…就因为连良知都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人们对他好奇,就凭一点,人们的好奇心,这就是冲动的源泉”凌易
此刻,有清风吹来,池塘中的流水,沥沥流开,清脆的一如此刻凌易的眼睛,轻盈,透彻,没有丝毫馄饨掺杂的那般干净
清风之中的两位绝代佳人,会令你想到什么?
其实,难以想象
梦一样的难以想象:
清清的江南烟雨
总会有美丽出现在意外
注定早已被安排
青墨山水被展开
你从墨中来
故事悄然伸开
朦胧云雾散不尽
究竟你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
结局不明白
似是天涯外
又似乘风来
既然是注定
千万别打开
梦醒来,结局自然会明白,请用一生去等待。
旁述:月灵从来未见过如此明亮的面孔,凌易那刚毅面容上徐徐绽放着冷酷而幽默的古怪神情,以及他在偶尔的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那深邃如海的眼神,令月灵十八年的生命所孕育的全部细胞仿佛就在今天感到惊奇,站在凌易面前,仿佛面对的是整个幽深的男人世界……然而,凌易却不知道,一种令世人渴望着最优美的感情,在悄然之中默默展开……而他自己却仅仅是对今天这一切如梦清影留下深刻记忆,而这记忆却与感情无关……
清风之中,汉唐宫阙安静无声,似乎担心惊扰月灵心中悄然张开那对于她来说称得上蓬勃的想象力
安静之中,忽然有嘈杂声隐隐传来,凌易和月灵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只见有上千士兵,从四周围来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那么多兵”月灵惊讶地问
“还能有什么,除了抓你,就是抓长风盗侠”凌易看着士兵,一脸从容
“怎么办?”月灵此刻忐忑不安
“我不知道你怎么办,我知道我怎么办”凌易说着看了看四周,眼神落在正流向汉唐宫阙外面的河水之中
就在这一时刻,舞台下面已经被士兵重重包围。四周围着坚实的鱼网
宁州太守带着兵马气势汹汹地走上舞台,气轰轰地指着凌易说:
“我差点被你骗了,刚才的那把剑本来就断剑,是被粘起来的,我还以为你是那天下无敌的长风盗侠”
凌易耸膀眯眼,没有说话,宁州太守对士兵怒喝:“把他抓起来,送往宁州地牢”
凌易看了看士兵,心想:宁州太守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果打起来,那必然是拼命,必然有死亡,何必呢!
想着便看了月灵一眼,心生一念,突然拔出扎在柱子上那半截宝剑,挟持月灵,自言自语说:天啊!我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说着便悄悄退到河流出口处,对宁州太守说:
“别靠近,不然你的梦中人就正成了你的梦”
宁州太守一时惊慌,命令大家停下
此刻,凌易低头对月灵说:
“姑娘,对不起,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日后好记住你”
“我叫月灵,你真是个可恶混蛋”月灵十分惊讶与愤怒,她全然想象不到凌易会怎么做
“那要看你站在什么立场”凌易边说边退,说:“月灵姑娘,帮帮忙好吗?”
“你这混蛋,你是那个传说中的长风盗侠吗?用女人作为筹码”月灵被他勒着脖子,边退边挣扎
“不,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无双美丽比天下无敌更加令人能以抵挡”凌易仍然平静
这时,宁州太守缓缓跟到面前,情急说:
“只要你别伤害她,我就可以放你走”
“那好吧!”说着便将那半截宝剑放在月灵的手中,说:“今天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你们差一点就抓到长风……”
话没说完
只听见‘轰咚’一声响,凌易失足掉进河里,顺水游了出去。
可是,不巧的是,就在他掉下去的一霎那,不料,却下意识地在无意中推了月灵一把,将月灵推向宁州太守怀里,那半截宝剑刚好扎进宁州太守的心窝,一时鲜血四溅
此刻,月灵大为吃惊,慌忙之中,跳进水里,不知道去向
从此,她被官府四处搜捕。
然而,凌易却对此事一无所知。
挟持月灵是此刻最好的逃生方式,因为在他看来,凭着宁州太守对月灵的倾慕和沉迷,无论如何宁州太守是不会伤害到月灵。
那么,他到底是不是长风盗侠,没有人知道
但是,杀出重围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只不过,只不过他不想伤及无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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