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帝王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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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汉宫
一年后,汉宫云天似乎多了一丝迷异,乱云飞渡,日色昏沉
勤政殿的上空,一片乌云长年不化,乌云中间有一块宛如眼睛一样的白云,阳光之中,光芒令人难于直视。空气炎热的令人窒息
大殿里,群臣正热烈讨论着统一战事,殿内气氛因高温的烘烤而显得更为沉闷,虽然天气闷热。汉原王仍然威气逼人,在汉原八年至今,他整整化了十年时间,举全国兵力,降服各诸侯国称臣之后,更是野心勃勃,意欲一统天下
现在的汉原王,似如陆宣茗所说,阴血妖魔的阴魂早已出现在汉宫,试图附体君王。就在这几年之中,汉原王的脸色似有一丝馄饨不清的,一如终年不化的天空乌云,从他脸上那阴沉沉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情绪焦躁,喜怒无常,似与十几年判若两人。所幸的是,阴血妖魔还不能完全控制汉原王,暴躁之中他仍然清明,此刻坐在龙椅上怒视着大家,说:
“诸侯国使臣来了没有?重重归降问题今天全都议定;凭我中原兵力,和你们各位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天下统一必属中原,中原统治天下也名正言顺,各诸侯国必须向中原的威力降服;否则,让他们玉石俱焚,让他们的骨骸埋葬在黄土墩里,连个坟,连块纪念的墓碑都没有”
汉原王如此射人神情,另人不敢直视,只有秦忠不屑一顾,他走出来,说:
“回陛下,他们已经在殿外侯旨,就准备洗耳恭听您的教诲,我听说,他们是奉着各国国王的命令,为陛下您进贡而来,而不是归降的事,不知陛下是否恩准他们前来面圣?”
汉原王一听,大为不悦,振振有词:“那就不用了,朕不需要他们假仁假义的朝拜……也不用再商议了,你去告诉他们,这一次,是朕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所以,趁早接受朕最大的恩典;要不然,他们就自寻死路,休怪朕无情……凭着中原兵力,朕一旦又发动战争,不到把这毁灭殆半的诸侯国埋葬在灰烬底下,朕就决不罢休。那时,一切慈悲之门都将全部闭紧……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还是执迷不悟,那就等于向他们的子民敞开地狱之门,他们将用自己子民的性命作为他们做梦的代价,如果愿意投降、避免这场惨剧,朕将加封候爵,否则,他们将永远背上罪恶的骂名……”
“报……”正在汉原王振振有词之时,忽然传报官走了进来,跪下说:“回陛下,长平将军殿外侯旨”
“传”
长平将军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跪下禀报:“起奏陛下,林虚竹、顾长宏、刘启云、李铭宇、王晴平几位大人已经有了线索”
“哦?”汉原王此刻脸上掠过一丝喜悦,问“他们在那里?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回来”
长平将军:“江南,宁州”说着便递上一张奏折,说:“这是宁州太守不久前发来的奏折,目前还没有他们准确的去处”
汉原王看着奏折,埋怨说:“他们倒是清静,国家多事之秋,他们倒是躲起来了…”说着便对长平将军说:“把他们找回来,现在军情紧急,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让他们尽快回宫”
这时,秦忠想了想,似乎心有所虑,又站出来说:
“陛下,臣认为他们走了就让他们走吧!林虚竹等人秉性太冷静、太孤傲了,他们的眼睛里闪耀着反抗光芒。而且,对于这些军事一向是抱着默认态度;总是认为战争给他们的人格带来欺凌,无视陛下的威严,所以才会放肆到这等地步,陛下,臣认为还是由他们去吧…他们……”
一时之间,殿内有一大半的人随声附和,只有刘弘不以为然,说:
“陛下,臣认为这是无稽之言,这并不代表他们无视陛下的威严,因为他们是天性慈悲,这种慈悲向来是油然而生,他们认为现在民生疾苦,而且国家处于惊魂初定,国库空乏,暂时不宜继续经历战事……然而,陛下统一天下是势在必得,他们觉得无能为力才无奈离去……秦大人方才所言都是自己的理解”说着转过身来对秦忠说:“秦大人,千万不能歪曲穿凿、牵强附会;更不能仗着自个儿精明和居人之上的权势,叫他们的灵魂负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刘弘同秦忠向来不和,然而,从经历苏皖城的事情后,刘弘便位极人臣,同秦忠平起平坐,秦忠对此始终耿耿于怀,此刻听此话更是不平,言之凿凿,说:
“刘大人,你的意思是说陛下不慈悲……你就别在皇上面前提什么慈悲了,因为你这一番话,就像那返身扑向主人的恶狗一样,直刺进主人心窝”说着便转过脸来对着汉原王,说:“陛下,大臣们都知道您待他们有多么善良仁慈,在他们离开至今已经有三年,您还以他们身份所应该享受的荣华拨给他们的家人……臣熟读古训,从来就没有一个君王像陛下这样宽爱自己的臣子……然而,在国家多事之秋,他们不但不知道报答天恩,反而躲起来,这样的臣子是不值得陛下忍受他们的放肆”
刘弘:“秦大人,你…”
“够了”当刘弘指着秦忠刚要反驳之时,汉原王打断,怒说:“停止你们的争吵吧!现在是讨论国家大事,不是你们争吵的时候”
“臣该死”刘弘与秦忠退下,汉原王看了一眼秦忠,疑惑地说:“秦大人,你似乎很反对他们回来啊!”
此话顿时令秦忠有些忐忑,连忙站出来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说:
“臣不敢!陛下,我并没有反对他们回来,我只是觉得他们不合适商议军事,他们曾经以行军当成儿戏……臣记得,几年前,陛下下令平定南方战乱之时,顾长宏作为一位军事统帅,居然在行军时把自己打扮的衣冠楚楚,十分整洁华丽,仿佛像个新郎一般;骑在马上一边笑,一边滔滔不绝地说话;他看见一队兵士抬着尸体经过他面前之时,就骂兵士是没有教养……他常常是文绉绉的语句,瞧着他那种美衣华服、油头粉面的样子,夹着一阵阵脂粉的香味,讲起话来话像一个女人的腔调,偏要高谈什么行军布阵、杀人流血……这哪是在行军作战,分明是拿士兵的生命当他的玩偶。做为一个军人,陛下,他这一番支离琐碎的无聊废话是不符合一个军人的严厉气质……”
“好了”一直就不喜欢相互抨击的汉原王此刻有些不耐烦,打断秦忠,说:“这事就别提了,秦大人,你去向诸侯国的使臣转达朕的旨意吧!还有,要加紧督促江南的招兵事宜!”
秦忠此时想了想,又说:“回陛下,臣还有事情启奏陛下,江南的招募事宜越来越不如意,兵部前些天奏报说,那个一直横行江南的‘长风盗侠’又将朝廷拨下的招募军费洗劫一空,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现在连招募的银子都难以筹措…”
“什么?”汉原王一时大惊,怒问:“半年前朕就命你发下海捕文告,通缉长风盗侠,你们居然到现在还没抓到?他到底是什么人?”
秦忠佯装委屈,说:“陛下,对于此事臣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这个长风盗侠,来去无踪影,了无牵挂,连他手中那把荧光利剑在夜里都会发出慑人光芒…在江南地带,不管是出入官府营地,还是乡绅高爵,他都如入无人之境,江南的高官富商之中,除了陛下御赐的异姓皇族楚贞洁之外,其他的几乎被长风盗侠劫过,很多人都怀疑,长风盗侠很可能就是宁州楚贞洁之子”
汉原王一听大为震惊,片刻,说:“不管是谁的儿子,犯了错误都得付出代价,抓到必定严办……江南是中原人口最密集的地方,统一大业志在必得,招兵的事情势在必行,那些壮丁如果不愿意,即使是抓,也要把他们抓来为国家效命……至于林虚竹、顾长宏等人……”话说到这,便想了想,看着长平将军,说:“长平将军,你就带着人马,发下悬赏令,把他们找回来…”
“是”长平将军想了想,说:“不过,陛下,他们要是不想回来呢?”
“如果他们抗旨不尊…”汉原王犹豫片刻,拿起乾坤宝剑扔给长平将军,说:“…带着朕的宝剑…见机行事…退朝”
众臣不欢而散,汉原王缓缓走到大殿门口,看着馄饨天色,略有伤神,自言自语:难道长风盗侠正是楚王爷的儿子吗?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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