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伊水穿行过,龙门山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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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的压抑,一夜的疯狂。什么都不记得了,少年的迷惑,青春的迷茫,如同是昨日黄花,凋零在忘记的年华。
当秋日的高阳空悬在遗忘的天际,被暖阳灼得眼疼的阿梁不由得睁开双目,‘今天是个好天气’看到这一切他不禁的在心中想到,不对呀!这是在哪里呢?怎么一觉睡醒身在这空旷之地,环首四下的张望,眼前依然是昨夜几人躺坐的地方,只是在白天这身前在灿烂阳光的映射下似乎是更加的让人惊喜,旁边不少的大爷大娘们有的在河边散步,有的舞剑,很温暖的清晨。
猛然的用胳膊撑住身体,勉强的坐起,看到身边东倒西歪的茹枫等几人,那姿势那模样让阿梁也不禁的婉尔一笑,看这架势,敢情他们哥几个昨夜就睡在了这里。感觉着身上的衣服,潮湿的要命,还好他们几个健壮的身体,不然秋天的霜露是怎么也受不了的。
年轻还真是好呀!揉揉发蒙疼痛的脑袋,昨夜他也不知道几人是喝到饿几点,看着草地上凌乱的瓶子,就知道这几人一定是喝的不少,不然也不会连找个睡觉的地都不知道。
不断从这里走过晨练的老人们,纷纷的又是瞅望又是指点的,弄得醒来的阿梁也很不好意思,赶紧是又踢又推的叫着还在梦游周公女儿的几人。
“靠,怎么睡这里了,这酒喝得都不知道家了。”茹枫一醒就大声的叫喊道,郭峰黄锋等也是边揉惺忪的双眼边试着站立起来。喝酒要尽兴,但这也确实尽兴的有些过头了。
“都赶快起来,别在这里磨蹭着丢人现眼了,找个地方赶紧把衣服和身体洗一下,好好的睡一觉,下午带阿梁去龙门转一下,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时间我们可不能浪费了,走。”几人相互的搀扶着在旁观者的诧异眼神里总算是离开了这里。
都说好的风景要亲身而处才能得其精华,这话似乎是一点都不假。走过廊桥,只见东西青山相依而守,相望以对,脚下是碧绿的溪水缓缓淙流,秋风如少女那温柔的手,轻轻的拂上心头,两岸绿荫如织,铸就一幅秀美端丽的图画。
水波不惊,涟漪淡散,看那阳光的影子随着波纹一道道一圈圈的绰与水间,仿佛折射在眼前的是千年的物华,阿梁不禁的依栏而观,嘴中喃喃道:“陈寿何在?左思安在?程氏兄弟可在?”
只知道三国流传,洛阳纸贵,程门立雪的我们,可曾在安静的时候追寻过创造这些事情的先人们?但见天空蔚蓝,云潋滟菲,溪水清音,佛像庄严,而生命不停的泯灭又不停的穿梭,一代一代,一世一世,传承和开来。
拾阶而上,这卢舍那历经千年的风霜却依然还在灿烂的微笑,这微笑犹如穿破阴云的阳光,肃穆的颜容,慈祥又端庄。愉悦,心静,释然。这刻于一山之壁的瑰丽,历经东西魏,北齐,隋唐宋等多少个朝代的统治者和数以繁星的智慧的先人们,风雨轮回不倒,战火侵略不死,是脊梁,更是精神。
几人一边不停的晃动着脑袋四处的反复欣赏,一边听着阿梁不停的对他们解说,此时他倒成了哥几个身边最专业的解说员了。对于他们眼中的疑问,阿梁也只是微笑着不置可否。毕竟这些知识不值得炫耀,都是一代又一代的祖先们汇集而成,他也只是因为喜欢而刻在了心里而已。

书法有千人,魏碑数一魂,佛像有万尊,心中自有神。佛塔与窟龛,17.14米与2厘米,无不在向整个世界显示着我们先祖的毅力与聪慧。安详,温存,亲切,丰润,健硕,细腻,柔和,典雅,精巧,神韵,高大而细致,微小而精髓。那道道鬼斧神工的线条,如同欲驾飞升,无不让身前脚下的弱小生命无我而虔诚。
佛自洛城,而后全国。如同中原人民一样,历史中多次的迁徙,才有了今日民族更大的繁盛与融合。佛理至纯至真,心有向往者安然。想人生诸多百态,佛家万般箴言救生,也无怪乎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的注重修缮和养护。在青烟弥漫的香炉前,真诚以对,洗礼自我,放飞**,成就平淡。
中国的四大石窟,无疑全都是民族的灵魂和宝库,里面不仅是佛的伦理与艺术,可以说整个时代的所有精华都在其中,近代的莫高窟如同近代的中国一般包含着多少的屈辱和伤痛,多少珍藏在内的古书字画史料壁画等一一的都被无数的侵略者给洗劫一空,而龙门又怎么能幸免?多少古时最高的艺术文化精髓都流失海外。空山无语,佛家无言,流着泪水的眼睛控诉着伤痛,又激励着前行。
盛世必修佛,仿佛这已经成了古时的真理,不见祖国锦绣山河遍地密布的佛寺便是最为有力的证明。虽说这里面也包含着执政者的用心良苦,借此予以教化顺民,但佛教盛行确也使不少的人行善积德。武则天便是其中最注重佛事的一位,也因此她在洛阳居住时日颇多,而龙门的数已十万计的佛窟,大多都是盛唐时而成。用风水的眼光来看,龙门,白马寺,少林寺可以连成一个等腰的三角形,而洛阳城在底线的中间,可见寓意之深,以佛而擎起盛世,不可不谓佛教在那个时代的香火盛重。最为精美和惊叹的艺术瑰宝尤其是在建筑方面往往都是以无数的人民生命为代价。佛事虽盛但弊端也很多,一些所谓的贵族宁可花钱建修寺院,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民百姓却视而不见,一些大的寺院拥地千倾,僧众过万,臃肿的导致人民与流离失所,在一些时代也偏离了佛理之道。
奉先寺便是武后执政时而建,可以代表中国古代雕塑的最高成就,线条流畅,和蔼可亲,雄健有力,气势逼人。此时正在这深深沉迷的阿梁,一个人伫立而望,而茹枫等人看到他对这里是如此的熟悉,加上昨晚没怎么休息,一路走来,也辛苦的很,就呆在河边,坐在栏杆上边抽烟边聊起天来,任阿梁一人肆意游玩。
不知是怎么的了,越看越欣喜的阿梁怎么都觉得眼前大佛的微笑是那么的亲切,对视的眼神之中,仿佛是有一种力量的牵引,把他的视线引向那佛像的手中,捻花一笑间,众生皆成尘。不由自己的阿梁用心志拂上那石指指向的微微凸起的地方,轰然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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