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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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外面,听到酒馆里声势震天,杨诚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起一群雇佣兵,借着酒劲,放浪形骸的模样,甚至他还在猜想,说不定还会有打架的事件发生
可是当杨诚两人走进酒馆之后,却不禁在心里暗自怀疑,这里真的是雇佣兵的酒馆?
所有顾客都各自聚集在各自的桌位上,除非是少数一些相熟的,否则很少看到有人会越界,而桌子跟桌子之间都是稍稍隔开,很有秩序,但是在各自的桌位上,那些雇佣兵们都一个个喝酒吃肉,不亦乐乎。
秩序跟混乱,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因素却同时聚集在一家酒馆里。
当杨诚两人走进来,整间酒馆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望了过来,尤其是当他们看到美艳不可方物的艾玛时,更是一个个流露出一股惊艳的垂涎,甚至其中还有一个孔武大汉倒酒倒着倒着都忘了已经满了,溢得满桌子都是。
艾玛很明显对这么多男人的注目礼感到气愤,但却也知道不能发作,冷冷一哼。
杨诚带着她来到了唯一的一张角落处的空桌位置坐下,沿途出奇的竟然没有人动手动脚,这让戒备着的杨诚和艾玛都感到奇怪。
渐渐的,顾客们都冲淡了杨诚和艾玛所带来的惊叹,酒馆里的气氛又开始变得热烈起来了。
“真不明白,你到底要来这里干什么?”艾玛显然对杨诚的举动有些抱怨,至少她被这么多男人关注,就全拜杨诚所赐。
“找线索啊!”杨诚笑着喝了一口酒,他发现,这个世界的酒比地球的白酒度数更高,如果不是他仗着一身浑厚的圣力,真是连一口都不敢沾。
再看看酒馆里那些大碗大碗喝酒的雇佣兵们,杨诚不得不赞叹,看这些人喝酒,自己也跟着热血起来了。
“这些人哪能给你提供什么线索?”艾玛可不信杨诚的鬼话,她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自己跟来,杨诚根本不会来酒馆,他肯定半道上就被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冶给绑进房了。
这不,那个叫做费琳娜的女人,都追到110小队来了!
如果杨诚知道艾玛心里的这些鬼心思,肯定是要大大的晕倒。
杨诚暗地里指着附近不远处的一桌人,“你看到那个身上捆着纱布的人没有?重防骑士,实力不弱,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水,估计伤也是最近这几天才受的。”
艾玛之前倒还真没注意,被杨诚这么一说,看过去,好像还真是这样。
“单单只是这样看,自然是不能套出什么线索来,但是我们可以找个机会凑过去跟他们套近乎啊。”杨诚笑了起来。
才刚要站起来,没想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出了一个人来,按住杨诚的肩膀,一股力道传来,立即将杨诚重新按回了座位。
“这位客人好面生啊,第一次来?”中年人面相威严刚毅,唇上和颌下都留着短短的胡须,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有点象是【英雄】里面的陈道明,只是没有那股秦始皇一统天下的霸气,多了几分沧桑。
杨诚有些差异,但看对方的眼神,似乎有些警示,于是配合的点了点头,“是啊,你是?”
“我是落日酒馆的老板,大家都叫我老寒,我就是过来认识一下,所有进入落日酒馆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中年人和善的笑道。
“原来是寒先生!”杨诚也跟着客气的回答,心里头却纳闷,这老寒看起来也不简单。
刚才那股力道看似随手而发,可实际上却将杨诚压了下来,要知道,圣骑士的圣力虽然受控制,但一旦遇到外来的侵扰,总会自动抵挡,但杨诚却发现,刚才自己的圣力并没有进行抵抗,很显然是老寒高明的手法所致。
“我还是喜欢朋友们叫我老寒!”老寒笑着说。
杨诚点了点头,如他所愿的叫了一声,“老寒!”
“第一次来吧?”老寒问道。
杨诚点了点头,“想要了解一下雇佣兵,所以就来见识一下。”
老寒半转过身去,扫了一遍酒馆里的那些雇佣兵们,很有深意的笑了笑,“都是一群遭到遗弃的可怜人,没什么值得有趣的。”
这个世界的雇佣兵绝大部分都是由两种人组成,一种就是圣骑士考核不通过,例如血脉觉醒不完全,或者是其他原因导致被圣骑士机构所遗弃;一种就是犯了过错的圣骑士。
如果是正常的圣骑士,没有人愿意来过这种刀口舔血,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任务后,反过来还会被雇主给杀了灭口的没保障的雇佣兵生活。
“任何人,任何职业,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有值得尊敬的地方!”杨诚肃然回答。

老寒倒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差异,笑了起来,“这算是圣骑士阁下的怜悯吗?”
虽说是笑,但杨诚却觉得,这笑容很僵硬,就好像跟冷笑差不多。
“圣骑士八德,恐怕已经很少有圣骑士还记得这份荣耀了,”杨诚淡淡的回答,喝了一口酒,觉得有点呛,随口反问道:“你以前也是圣骑士?”
老寒呵呵笑了一阵,又换上了一副不堪回首往事的表情,“已经很久很久了,足足有二十几年了吧,应该。”
杨诚却听出另外一层意思,老寒不是不记得多少年,而是不敢去记到底多少年了。
有人说,圣骑士是一种光荣的职业,一种精神寄托,但同时也是一种病,尤其是对于以前那些严守圣骑士八德精神的圣骑士来说,一旦离开了,就等于是失去了自己的精神寄托,那种痛苦,实在很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况且,看起来,二十几年前的老寒应该还很年轻,正值巅峰期,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圣骑士的行列。
“夏洛特帝国的正规圣骑士?”杨诚尝试着问,他突然对老寒很感兴趣。
老寒点了点头,但却又摇了摇头,一副很颓丧的叹了口气,咕噜咕噜的将碗中的酒喝个干净。
杨诚立即又给他满上一碗,他又立即端起来喝个精光,看他那副模样,简直就是把这些酒当成白开水一样喝,真不知道他们这种喝法,肠胃怎么受得了?
“有时候,我TMD就觉得我就象外面那些,不同的是,她们每天都可以走出门来,随便的挑客,可是我,打从我一出生,我就被人给包养了,一辈子只能够给一个人嫖,还不能反抗。”
“当有一天,那客人放你自由了,让你随意的去接客,同时,又有一个客人愿意花钱包你的时候,你却突然发现,你的身上、骨子里,已经深深的烙上了之前那位客人的痕迹了,再也无法接受别的客人了,所以,你TMD就只能一辈子躲在暗处,静静的等待着,连自己到底在等什么,为什么而等都不知道!”
老寒的表情有些激动,却不知道是被杨诚触碰到了伤心事,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反正他这一刻,有些失态,很难得的失态。
“圣骑士小子,”老寒轰的一声拍案而起,“你不应该到这里来,你走吧!”
整间酒吧里所有人顿时都注意到了这边,显然都在猜测着,怎么平日里千杯不醉的老寒,今晚竟然喝醉了,而且还发了这么大的脾气,那小子是什么来头?
看得出来,老寒平日里在酒馆的人气不错,至少有很多人看到杨诚和艾玛要走,起身想要拦截,甚至还有人都扯出兵器来了。
“让他们走!”老寒像是在发酒疯,“这小白脸不适合到咱们这种爷们的地方来!”
酒馆里的其他人顿时都一阵嘲笑,确实,跟这些彪形大汉比起来,杨诚确实是有些瘦弱。
艾玛看到杨诚受辱,想要发作,哪知道,杨诚却一把抓起她的手,好像不要命的跑了。
酒馆里又是传出一阵哄堂大笑。
老寒借着酒疯,颠着步,窜到了远离杨诚刚才坐着的那张桌位,一下子扑到了那个刚刚站起身来的客人身上,一阵纠缠,嘴里糊糊的说着不好意思,可人却软啪啪的靠着他。
那人似乎也着急着要走,可是却怎么也没办法摆脱老寒的纠缠。
好不容易等到酒馆里的伙计们把老寒给扶走了,那人立即出了酒馆,四处看了看,却丝毫没有发现杨诚的踪影。
“可恶!”
…………
…………
杨诚其实并没跑远,他就在玫瑰大街落日酒馆不远处的其中一条偏僻小巷里。
“喂,你干么那么怕?”艾玛一下子睁开杨诚的手,怒声问道。
杨诚眼睛里只有落日酒馆前的那个人,随口应着艾玛,“难道你想跟那些人打一场?”
艾玛显然也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对方人多,“但至少,也不能象你这样,落荒而逃吧!”
“那你又知不知道,刚才我们被人监视了!”杨诚朝着正要朝玫瑰大街另外一个方向离去的那个人撇了撇眼色。
艾玛看了过去,很是惊讶,“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
艾玛有些歉然,知道自己误会了杨诚,于是放柔了声音,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被监视的?”
“老寒告诉我的!”杨诚眼里闪过一丝灵光,“走,跟上他!”
等到那人走远了,杨诚才带着艾玛远远的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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