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饭，我有一个收获。那就是我知道了程蝶衣家的住址。虽然这是我早就该知道的事情。
不过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她不主动到我的世界里，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我自然没有必要主动去找她。
自从我和旦‘离家出走’之后，我确实失去了人身自由，但好在事情过去了近一年，我始终表现得非常良好，他们也就渐渐将那事淡忘了，小孩子嘛，难免会犯错的。
我和旦决定将被搁置了近一年之久的‘天使例会’再召开起来，到老屋发了通知的纸条，接过约定好的周末，到了苏言家，却没有任何一个天使来报道。
以为是太久没有开例会，大家已经疏忽了，后来的几个周末，我和旦还有火，苏言，到老屋，到街头巷尾的流浪天使聚集地反复查找了几次。
竟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天使的影子。
包括老屋，我们夜里再去过，不仅那里面生活的二十几个幼年壮天使一个都找不到，连那些恶心的杂交动物都不见踪影。
似乎在我和旦被紧闭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像是约好似的从这个城里里集体蒸发了。
“会去哪里呢？”旦怀疑地看着我，仿佛是我把他们都藏了起来。
我不知道回答什么，但是我的烂眼睛一直跳啊跳啊，它非常的敏感，容易受环境影响，神经耸动。
直觉告诉我有事情发生。直觉，又是这模棱两可的可恶直觉。
总是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两个月后，我和旦终于放弃了寻找，并不再宣布例会了，明明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可以商量事情的天使，而且，仿佛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商量。
最后一次从苏言家回来，我的心里莫名地觉得发堵，像是梗住了很大的一块石头，怎么也压不下去。
“雨灵，好可怕啊。”回到家，雨乔早早地从补习班回来，正坐在电视前面，看见我就一脸夸张地描述起来。
原来，市里最近发现了一系列的藏尸案，被害的都是婴幼儿和老人。
从第一具尸体被发现，到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有了二十几个，尸检显示死亡尸检最早的有半年以上，最晚的也有几个月，所以尸体腐烂程度很严重，基本无法断定死者身份，也没人来认领，现在已经被列为第一大案，全市悬赏线索提供者。
全市悬赏线索提供，看来警方没有一丝线索和有利破案因素。
本来我懒得听她说这些无聊的刑事案件，城市里每天都有人失恋破产，每天都有人被杀，也有人杀人，这本来也不该大惊小怪的，无非是数量多了一些，手段恶劣了一些。
“不要看这种东西。”萌萌走过来，一手把雨乔的眼睛蒙上，另一只手换了个频道。
在她换台的时候，我听见了电视里传来的警方采访：
“凶手的手段机器恶劣，被害人尸体严重腐烂，所有尸体的肩胛骨都不翼而飞，是被害后又被残忍地挖除……”
我心头一震，转头再看电视，已经换成了动画片，雨乔的脸上还保持着残留的兴奋，没什么比人命更让人兴奋了吧。
肩胛骨不翼而飞，被杀后被挖除，肩胛骨肩胛骨肩胛骨……
不由自主地，我的后背传来一阵麻酥酥的凉意，肩胛骨的缝隙传来触电般的疼痛感，并不强烈，但是充满警惕和预兆。
糟了！
下午，我谎称把东西遗忘在苏言老师家，并又谎称可以自己去拿，毕竟也是初中生了，萌萌也在一点点学着放心让我们单独出门。
出了门，约了旦，就直奔苏言家。
旦比我还要心急火燎的，他手里赫然拿着两份报纸，上面都大篇幅地刊登了和这起连环杀人案有关的报道，比起我们，那些记者似乎更热衷于探索和发现。
“尸体都腐烂得难以辨认了，我希望不会是那些失踪的天使。”旦的声音在颤抖，虽然他说希望，但是我们都很清楚那希望很渺茫。
被害的都是老人和幼儿，而我们所有人间的天使都是老年天使和幼儿天使，并且，最重要的特征，那隐藏着翅膀的肩胛骨被挖出去了，凶手的意图我们不清楚，但有一点我们都想得到，他是有目的地在……
他的目的，就是——猎杀天使！
这个想法让我们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自从最后一次离开老屋，至今已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我们没有机会接触那些天使，所以，算来，如果他们真的被害，我们也是完全不可能知道的。
并且，现在，不论是昔日‘热闹非凡’的老屋，还是老天使聚堆的街头乞丐群落，都看不到任何一个天使的影子，这种情况到底有多久了，算来竟然没有注意到。
那些老屋的幼年壮天使，各个飞行速度绝佳，反应机敏，撕咬能力过硬，并且从来都是集体出动，如果真的被害，又是什么人，能够做到将他们全都制服，并且残忍杀害呢？
是不是那几个恶心的女鬼呢？但是自从之前被蝶衣不知怎地救了下来，那些女鬼就再也没有来缠着我们，老屋也总是风平浪静的样子，不似女鬼所为啊。
“如果是那些女鬼兴风作浪，那我们两个，还有火，也都不会幸免于难的。”旦严肃地说，苏言点头。
“我们必须找程蝶衣问清楚，她那天到底对那几个女鬼做了什么，有没有做干净，有没有留下后患。才好断定下一步该怎么准备。”我想了想，说。
“对。”苏言在一边附和：“我们马上去找那个程蝶衣吧，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去找程蝶衣，而且是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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