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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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泽在一阵舒泰的光沐之中重返了天使国度,昊玛大广场上阳光明媚,和往日一样欣欣向荣,我和泽在广场中央的刺眼结界中一阵晕眩,待到结界的光褪去,睁得开眼,便见艳那双水汪汪的大眼。
“灵,你回来了,我想你想得要发疯了!”艳张开手臂就朝我扑来,我被她一把团团抱住,视线却落在了她身后的那个小家伙身上。
“姐姐。”小家伙张开嘴巴,甜甜而腻腻地叫到。
“火,你……你出生了。”我结巴了一下,内心瞬间被一股感动填满,嘴上却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说辞,他出生了,他是和我同时出生的,可是他一直被浸泡在溶液中,现在终于发育成熟,可以离开容器。
千年来,他和我都已经习惯了注视和被注视,现在看到他这样英俊娇媚地站在我眼前,我竟然有些无话可说了,火生得多么娇嫩欲滴啊,完全可以顶替少了半个**的泽,荣升为三百八十七代最美丽的男天使了。
完整的容颜,光亮的眼睛,红艳艳的嘴唇,天真无邪的灵魂,游曳于溶液中的娇嫩身躯,白得耀眼的皮肤,我的弟弟火,真是美得让人不忍直视。
我就那样在艳的拥抱之下,看着自己的同胞弟弟,陷入了深深的花痴之中……
那个出生在人间的无鸣,此刻又是怎样一番情景呢?他的那个靠暗路修行的美丽的娘,又要面对怎样的人生命运呢?
旦和嫣冷冷淡淡地站在一边,不时地催促我们,及早去向天使长老们和父母亲报告,告知我们已经顺利完成服刑的内容,重返了天使国度,虽然这对于我的那双兄姐来说,可真的不算是个好消息啊。
“咪咪还好吗?”我小声地问艳。
“你走后不久,长老们就将咪咪驱逐出国度了,波儿姑姑为此已经绝世很久了。”艳终于放开了我,有些难过地说。
“可怜的咪咪,可怜的波儿姑姑。”泽顺着艳的情绪附和着,他看见了艳,眼里都带着笑意,地狱里的种种孬样都不见了。
“你们亲昵够了没有呢,灵,快点回家告知父母亲吧,我可是百忙之中才抽出时间来接你的,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了。”旦终于忍耐不住,严厉地在一边说道。
“就是,要不是看在泽的份儿上,我才不会来接你这从地狱回来的脏东西。”嫣恶毒地望着我。
她的话音未落,昊玛大广场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轻微振动,我随着那振动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太劳累,出现晕眩的幻觉?
一番摇头之后,我看见其他的众位,各个脸上也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灵,地仿佛在振动。“泽带着迷茫的表情看着我,又对艳说:“艳,你有没有感觉到?”
“我……”艳也同样地望着我,看她的表情,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振动。
“快走吧,不要疑神疑鬼的了,这是天使国度,又不是地狱,我看你们是在地狱中邪了吧?”灵在一边不耐烦地说,过来欲扯我的手。
这时地面又开始振动,这次的振动非常剧烈,伴随着地面的抖动,天空的颜色也开始发生了呼啸的变化,带着淡淡粉色极光的蓝天突然忽明忽灭,几道刺眼的闪电在云的尽头崩裂,发出惊心的巨响!
“啊!”过来拉扯我的嫣顺势钻进我的怀里,将我的身体当成了她的盾牌,没命地尖叫起来,一时间,整个昊玛广场上呈现一片混乱,半空中修行运气的成年天使纷纷坠落,发出疼痛的撞击和呻吟声,小天使们四处奔跑,发出受惊的呼救。
“发生了什么事情?”旦的表情滑稽极了,明明已经惊恐万分,却还在故作镇定,火几度想要拉着他的手,皆被他摔开。

“火,来我这里。”我想要把火叫过来,但是嫣紧紧地箍着我的,动之不得。
泽一把抱住艳,将艳藏在自己的怀里,即便自己已经魂不守舍了,还在高声安抚着艳。
我已经被站立不稳的嫣推倒在地上,她将脑袋藏在我的腋窝下,刺耳的尖叫振得我颅骨崩裂般的疼痛。
这样的摇动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我们都已经跌倒在地上,肢体碰翻交错,有些小天使的骨骼发出脆断声。直到神经到达极限,视线开始模糊。
终于,一切开始渐渐平复下来,我们灰头土脸狼狈地卧在地面上,大眼看着小眼。
“发生了什么事情?”艳抓着我的手,她用力地把蜷成一团压在我身上的嫣推开,嫣嘀咕着咒骂着。
“不知道,这是什么现象啊?”广场上,其他的天使们也渐渐恢复了知觉,整个广场上充满了疑问的声音和受伤的呻吟声,但是没有解答。
“不知道,我们还是赶快回城堡的好。”我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真是不幸,刚刚返回这个鬼地方,就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
脚步踉跄而匆匆地,一行小天使跌跌撞撞跑到我家的城堡,我几度劝说泽和艳回自己家的城堡去,但看着他们二位惊恐不定的眼神,也无力劝说他们单独行动了。
天空的颜色越发的灰暗难看,远处的天边漂荡着不详的阴云,空气萧杀,植物们低垂着头,过往的天使皆灰头土面,一片狼籍。
终于回到了米迦勒家族城堡,乌烈图正站在城堡大门口焦急地张望,看见我们,她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但眉宇之间的焦虑却没有褪去。
“终于回来了,灵,真没想到能这么快就再看见你,真是太好了。”她说着这样的话,表情却越发地深重起来。
父母都不在家,乌烈图安顿了一行小天使,换衣沐浴吃餐点压惊,一翻折腾过后,我才得出空隙问她:“乌烈图,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你们的父亲母亲接到长老的召唤,很焦急地去长老院了,不过我生了七万年,还从未见过,更未曾听说过刚才那样的情景,我想事情很复杂。”乌烈图搓着手说道。
“乌烈图,我害怕得要命。”火抱住图的大腿,瞪着无助的眼睛说。
“孩子们,不要怕,至少城堡是安全的,我们到楼上去,让姑姑讲一些故事给你们听。”乌烈图抱起火,带着一行小天使徐徐上到城堡二楼。
“灵,你回来了。”姑姑看见我,眼中有一丝光亮,不过很快黯淡下去,她忧伤地说:“咪咪被驱逐了。”
“我知道了,姑姑,不要难过了,我想离开天使国度,对它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幸运。”我说:“姑姑,你可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姑姑的眼睛迟疑了瞬间,她看到了其他小天使们各个受惊未定的表情,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忘记刚才的事情吧,孩子们,我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其实,波要讲的故事,只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为了平定小天使们的恐惧,或许,这被千万年囚禁于城堡,与城堡和暗无天日的孤单生活为寂的天使,已经有了某种感应能力,孤独助长了她的第六感,无声的惩罚世界中,她的潜意识有如藤蔓,寂寞滋长。她感应到了缘何发生,也预知了将要出现,但是她不去点破,也无力化解。
只有将一切告知我们,告知我们这一群羽翼尚未丰盈的小天使,或许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所有的小天使都安静地看着波,听她讲着那个‘故事’,那个天使国度的神秘镇国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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