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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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零零某年,故事发生在中国的滨海市,一座面海背山、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的小城。二零零某年五月十八日十八时左右。太阳扯着嗓子对天空喊“我在加班,我要加班费”,脸憋得红红的。可是天空是多么铁面无私的啊,不理太阳那套,隔三差五地招来一片云,排挤着太阳,心里暗骂:“哼,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就想借加班之名上网泡妞。”刚从超市打工回来的金元宝沿着商店的橱窗,蹦蹦跳跳地往家走。偶尔一阵风吹过,秀出她短裙下面修长而结实的双腿。金元宝今年才十六岁,初中刚毕业,为了赚到高中的学费,冒充十八岁在“友好”超市做理货员。这一天对于她来说,和以往一样,打工,回家,路过“那家金店”,花痴那条蛇形手链,到家问爸妈好,洗脸吃饭,然后看电视。熬到大约晚上十点,回到自己房间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猜猜会是什么事呢?嘻,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告诉你这件事其实叫数钱。金元宝家学源远流长,一个是中医术,一个是贪财,特别是后者。从几辈人的名字上面就可见一斑,金元宝的爸爸叫金钱多,爷爷叫金子来,太爷爷叫金不换。金元宝从小就开始有自己的小金库,从十岁开始,就开始打些力所能及的工了,从帮人遛狗到照顾小宝宝,再到现在的去超市打工。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又赚到了五百块,金元宝心里特别高兴。一高兴就哼起小曲,再配合着特别夸张的舞步,好在这时候街上人不多。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我移动联通小灵通一天换一个电话号码呀我坐完奔驰开宝马没事洗桑拿吃龙虾我赚钱啦赚钱啦光保姆就请了仨一个扫地一个做饭一个去当奶妈“妈,妈呀!”金元宝只顾唱得高兴,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摔出去好远,而且呈现五体投地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金元宝被腿上的疼痛刺激得龇牙咧嘴,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坏?昨天这里明明是一马平川的。“大树,一定是大树,刮台风时,大树被刮倒了。”东瞄一下,西瞄一下,左右无人,金元宝忽地一下站起来,心想现在这样子如果被胡水水看到,会嘲笑我八年吧。这时太阳已经被彻底地赶了下去,月亮小姐因为化妆又迟到了,所以整个天空灰蒙蒙的,路灯惨淡的光也不足以把路照亮。金元宝一边揉自己摔得生疼的脚,一边回头望去,隐隐约约地看到绊倒自己的是一个长方体状物体,不是树,没有树叶和树枝。壮着胆子走过去,发现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脸向下趴着,上身穿着黑色T恤,一直长到膝盖处,下面穿了条牛仔裤,肥肥大大,有好多袋子的那种,衣服上有好多血迹,脸的旁边也流出了好多血。幸好宝宝是中医世家的孩子,没有被鲜血吓倒,但也吓得不轻。小心翼翼地走近,推了推那人小声问:“你……死……死了吗?”那人没吱声,金元宝狐疑,莫非是真死了,好奇心驱使她俯下身子用尽全身力气把那个人翻过来。“呀!”金元宝吓得一下子跳开去,只见那人两眼睁得大大的,看着金元宝。“死不暝目”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一下子从金元宝的脑海中跳出来。天啊,我这是倒了什么霉运,一定是老天爷长眼,看到了自己前天抢了胡水水的发卡,所以来惩罚自己。想到这,金元宝眼泪掉了下来,抽抽搭搭地说:“我只是路过,我是想救你的,你把我绊倒了,我还没找你呢,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啊。”说完拔腿就跑,没跑几步,忽听身后传来:“站住,臭丫头!”金元宝回头,看到那“死人”坐了起来,顿感身上的汗毛孔都张开,头发也有冲冠有趋势:“啊!!!炸尸了!!!”并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向前冲去,没跑几步,就听“嘭”的一声,金元宝眼冒金星,摇了两摇,晃了两晃,倒在了地上。临倒下之前,还说了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根电线杆?”五分钟后,金元宝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看那人还是没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在做梦,又壮起胆子走过去。那人还是以原来的姿势躺着,只不过把眼睛闭上了。金元宝离着很远伸出脚去踢尸体,声音颤抖着问:“你……你……还活着吗?”“你才死了呢,扶我站起来。”哇,声音好大呀,而且底气十足。“死人!”金元宝又狠狠连踢几脚,算是对他刚才吓唬自己的惩罚。“你个死丫头,你干什么踢我?这是对待一个受伤人士的态度吗?!”那个“死人”提高了嗓门说。叫你说,金元宝又踢了一脚:“你是不是韩国校园爱情小说看多了,以为自己是里面的男主角?你这是对待一个救助者的态度吗!”宝宝把那人扶到一个路灯旁,让他扶着路灯站好。这人好高啊,金元宝有一百五十八厘米,他比宝宝要高上一个头还多。在惨淡的路灯光下,看上去像是一截黑铁塔,最引人注目的是塔尖上那一头红发,热情地燃烧着。“你好好站着,我帮你到大路上叫一辆车,送你回去吧!”“叫车?我的钱好像都被他们抢光了,你有钱吗?”那截黑铁塔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好长,他的手????地在口袋里一阵乱翻,开始以为他在找钱,最后居然掏出一支香烟来,然后他又开始到处找打火机。看到他熟练的样子,加上身上邪气的样子,金元宝心里有了二十二分的faint和七十八分的害怕,提心吊胆地想自己可别是《东郭先生和狼》里面那个可怜的东郭先生。“钱啊,你傻呆呆地愣着干什么,我问你有没有钱啊?”黑铁塔吐着烟圈凶巴巴地问。“钱啊,我,我我我,我也没有。”金元宝犹豫着说,心想,有又怎么样,我才不会借给你。待几秒钟后反应过来,生气地吼回去:“你凶什么凶,又不是我不能回家!有钱也不借给你!我们很熟吗?”“送我回家吧。”黑铁塔提议。“我?送你回家?”金元宝怀疑自己听错了,指着自己的鼻尖问了一句。“大姐啊,这就咱们俩,难道你忍心看到我晚上一个人睡在街上,然后被野狗吃掉吗?”那人居然用很气愤的口气说话。“那你自己不能走啊!”金元宝心里老大不乐意。“姐姐呀,你的眼睛是用来喘气的吗?你看看我的腿,现在还在出血,腰上也受伤了,完全不能用力……”翻脸比翻书快,刚刚还拽拽的一个人马上变成了一只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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