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潮起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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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香港铜锣湾。
铜锣湾,乃是香港黑道传奇人物─陈浩南的根据地,更是香港的黄金地段之一,附近的时代广场更是举世闻名。
二十年前的香港,原本是由陈浩南所领的洪兴帮,以及阿山所领的东兴帮,这两大势力所共属〈没错,电视上演的是真的〉,但陈浩南挂点后,他的孙子陈浩天,很有出息的在就任二年内,铲平东兴,并并吞他们全部的势力,结束乱世。
此后,洪兴帮便为香港第一大帮派。
陈浩天在当年还因此事,受邀登上《扭曰时报杂志》封面人物,并获得“懦背耳和平奖”提名。
今天,他正带着众兄弟,到号称香港庶民美食天地的铜锣湾饱食一顿,正在中国茶极专门的“茶茶乐园”吃着下午茶,愉快的谈天说地。
“浩天哥,你现在什么都有了,钱多、马子多、兄弟更是多,下一步还想怎么搞?”一个身材略胖,声音低沉,名叫山猪的男子,正高兴地说话,捧着他敬爱的浩天哥。
浩天听到山猪对他说的话,也愉快的笑着回应:“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要不是有你们这班兄弟,哪会有今天的洪兴!哪会有我陈浩天!”
浩天不愧是老大,短短的一番话,立即引起兄弟们共鸣,数百名兄弟呼声震天,陈浩天的威名也在此时达到最鼎沸。
就在大伙们志气高昂时!突然有一个全身染血,衣服破损不堪的男子,一跛一跛的走了进来。
“赌烂明!你是不知道我们正跟大哥在吃饭吗?还敢衣衫不整的走进来,想提早重新投胎吗?”
山猪吃大闸蟹吃得正起劲,见到让人一看到就起赌烂的赌烂明,就赌烂!
站在浩天左边的小结巴妹,听到山猪这么不讲理,不悦的对他骂道:“你……是……没看到……他全身都是伤吗?一定……是外头……出了什么事!”
她此时尚未治好结巴。
“废话!我们外头部署了多少兄弟,哪可能出事!更何况现在出来混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我们的人,有谁敢动我们洪兴的兄弟!”
山猪放下手中的大闸蟹,改喝燕窝消消火气。
“大哥,外面真……的出事了!几个没看过的生……面孔,正朝着这里……进攻,我们几百……个兄弟……全部仆街!你们……快逃!”
赌烂明在说完这句话后,也咽下他最后一口气,结束他只会卖盗版“CDPRO吐”的一生。
“听他在放屁,我看分明就是他为了‘CDPRO吐’和‘I怕得’的事情,和兄弟互砍,才会变成这副鸟样,来几个人把他拖出去,别影响我的食欲!”
山猪从以前就赌烂赌烂明很久了,现在连死都要来让他赌烂,让山猪更加赌烂。
就在山猪完成他一连串赌烂的想法时,浩天大哥也下了个睿智的决定,道:“咏堂,你先把赌烂明的尸体处理一下!小山,小基,你们到楼下去看看!看赌烂明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浩天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靠义气和兄弟外,更重要的还是大胆做事,小心求证。
所以就算赌烂明说的并非属实,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小山和小基接到浩天的命令,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快步前往门口准备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哪些不知死活的小鬼,胆敢到太岁爷头上动土!
“好了,大家继续吃吧!”
交代完事情,浩天又叫大伙们继续用餐,而里面的这些人,也不愧跑惯了江湖,对刚才那具尸体的事毫不留心,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小山和小基才下楼不到一分钟,马上就传来了他们上楼的声响,不过却不仅只有两人的脚步声,而是多上数倍的乱踏步声。
众人才刚觉得奇怪,几个人陌生的脸孔出现在他们眼前,站在最前面带头的男子,正是有着超帅脸孔的法西亚!
“各位洪兴帮的兄弟们,大家好!”法西亚才一上楼,马上堆满笑容的和大伙们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洪兴帮的众人,皆放下筷中的食物,注视着法西亚。
一看之下,立即惊为天人,他的帅可谓是举世无双、完美无瑕,无瑕到使他们心生厌恶!
“喂!喂!喂!你是哪位!不知道现在是我们的聚会吗?”年逾百岁的洪兴大佬大飞爷,正老当益壮的数落起法西亚来。
“你叫大飞爷是吧?先别动气,我是想跟你们打个商量!”法西亚虽看似纯种的外国仔,却说着一口流利的粤语。
听完法西亚的话,帮内的另一大佬,洪兴十三祖母,也不悦地起身骂道:“打什么商量!想打商量,等你们躺下再说,小毛,马上打电话叫下面的兄弟上来!”十三祖母老归老,却也是直盯着法西亚猛瞧。
“不用打了!你们楼下的那班兄弟,早就被我们全部做掉了,哈!变成吸血鬼后,我才知道人类是多么脆弱!”说话的人,正是上次被妈妈桑吸血的小皮。
十三祖母根本不相信小皮说的话,赶紧要人确认。
一分钟后,“棉花堂”、“龙须堂”、“棒棒堂”、“口香堂”等八个堂主的手机,通通没有回应,最后,终于连络上“的恩堂”堂主张八峰,他以虚弱的声音回说:“全仆了!”便不再说话。
“浩天,他说的恐怕是真的!我们楼下一百八十九个兄弟,可能全部仆街!”已经不过问江湖事的大飞爷,说出这句连自己也不愿相信的事实。
“废话!死老头,我们高贵的法西亚伯爵向来说一不二,怎么会骗人?你们还是闭上嘴,听他说话吧!”小皮坐在椅上子,跷着二郎腿。
“操!这小子本来不是我们堂口新收的小弟小皮吗?敢投靠别的帮派,你们五个,去给我清理门户!”清木堂堂主韦大宝,不悦的点名五个小弟,准备干掉小皮。
就在五个清木堂的古惑仔接近小皮的同时,只见他的脚轻轻移了一下,其中一名古惑仔立即飞往大飞爷所在的位子,幸亏浩天发现得早,马上使劲接下,否则大飞的老骨头铁定散落一地。

大飞的话还来不及骂出口,另外四个冲向小皮的古惑仔,马上又飞往大飞爷的所在,这次连山猪和几个年轻的堂主也一同帮忙,才勉强抵住了小皮踢来的人肉暗器。
“我们伯爵就教你们好好讲吧!现在不听,丢脸了吧!”弯仔嘻皮笑脸的说道。
几个年轻气盛的古惑仔,听到弯仔挑衅的话,也动起气来,拿出家伙准备一拼。
“喷子收起来!先问问看他们想怎样!”浩天虽然满肚子火,但碍于敌强我弱下,只好勉强先谈谈。
毕竟能仅以数十人之力,干掉一百八十九位弟兄,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更何况,被干掉的兄弟里,过半数的人身上还都有带枪!
法西亚看到浩天终于知道自己处于弱势,再度用他一贯的绅士笑容回应,并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把你们洪兴帮在香港的地盘,全部让给我们!然后,我们再为你们进行‘血之试炼’,看能否成为我们吸血帮的一员!”
说着,法西亚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几名部下。
“吊你妈!你这个整型肯定整过万次的低能儿,你这叫谈条件?放屁!”
年轻气盛的山猪,已经气得起身掏枪。
看到洪兴的二号扛把子都已掏枪,帮里有带武器的古惑仔,也纷纷亮出家伙。
“我本来就没打算跟你们谈,我要的是……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法西亚此话一出,山猪马上沉不住气的扣下扳机。
大不了杀了人,待会再塞个几十万给条子,就没问题了!
“砰!砰!砰……”
山猪加上几个古惑仔发出的子弹,一连四十八枪,精准打在法西亚和他所有的小弟身上。
据常理判断,他们被打得全身都是洞,就算不死也该只剩半条命,但……被打中的他们,不但没有半个人倒下,脸上还皆挂着诡谲的笑容,身体四周发出淡淡的咖啡色光芒。
一场惊心动魄、惨绝人寰、血肉模糊的单方面屠杀,即刻展开。
二分钟内,厅里的百名兄弟,已经被残杀到只剩浩天、山猪、小结巴妹三人。
“大哥!他们是怪物!不是人!”
山猪对浩天大哥惨叫。
他们两人和另外几个弟兄合作,好不容易才干掉一头吸血鬼,不过也已经搞得浑身没力。
“别……慌!你记……不记得,他好像说……过他们是吸血鬼,吸血鬼……最怕大蒜,我刚刚正好……吃了一堆,等等我们三……个一起冲出去,我用气哈他们,碰碰运气!”
小结巴妹在情急之下,提出一个烂到不能再烂的突围方法。
浩天和山猪还来不及否定,剩下的十几头吸血鬼,马上向他们冲来,就在此时,小结巴妹也张开她那塞了满嘴大蒜的小口。
“哈……哈……哈哈哈……”
小结巴妹对着吸血鬼们猛吐气,浩天和山猪则是紧握拳头,准备战到最后一刻。
“哈!”
就在小结巴妹吐完最后一口蒜气后,奇妙的事发生了!
包含法西亚在内的吸血鬼,全都应声倒地!
“快逃!”
小结巴妹看到攻击奏效,连忙带着浩天和山猪逃走。
就在他们逃走后,全部吸血鬼又都像死而复活似的,又完好如初的从地上爬起。
“法西亚伯爵!我实在不明白,您为何要我们这样做呢?干脆杀了他们,不是很好!”
小皮问道。
法西亚仰望着天,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没有回话。
“自这一战后,我们洪兴帮在香港的所有势力,在一天之内,被吸血帮所取代,而他们的帮主法西亚,也在几天后消失无踪!”
浩天默然地对云飞说完这个故事,同时也流下了两行英雄泪。
云飞虽然一开始听得有些不耐烦,但后来静下心后,也觉得浩天真的很倒楣,一个本应发光发热的大人物,竟然碰上吸血鬼来和他抢地盘。
吸血鬼比人类强上数十倍有余,这根本是一场不对等的战争。
“为什么你们最后不趁着吸血鬼群晕倒时,把他们给解决掉呢?”云飞对这个故事提出第一个疑问。
一直没有说话的山猪,此时苦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那时候,根本只觉得他们是一群怪物,哪里还敢在里面多留一秒?天知道他们会不会马上醒来,而且我和浩天光干掉一只吸血鬼,就已筋疲力竭,能跑得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从来不懂得什么叫撤退的山猪,在那天才刚学会了“逃”。
云飞看到眼前三个台周刊的记者落寞的表情,本来不想再继续问下去,免得又勾起他们伤心的回忆,但他突然想一件事,于是又再度问道:“你刚才提到的‘血之试炼’,那是什么?”
“你问得很好,这件事在我们当记者后,也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去查!”
浩天抹去了极不适合出现在他脸上的泪珠,又继续道:“那个法西亚口中的血之试炼,其实很简单,就是在被他们吸血鬼咬了之后,如果能够不死者,即为通过血之试炼,就会变成吸血鬼。
“相反的,如果无法通过血之试炼,那就只有被他们吸光鲜血,变成一具干尸的分了!”
听完浩天的回答,云飞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然后道:“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一向乐于助人的他,又忍不住的想出手助人。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浩天对准备离去的云飞,感谢地说着。
在和台周刊的三名记者道别后,云飞便骑着机车离去,准备查探有关吸血鬼和那个法西亚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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