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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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回来了!”
今天刚上国小一年级的幼年冷若霜,正对着屋内喊着。
这个叫声,并没有得到她母亲的回应。于是,年幼的冷若霜再次大喊:“妈妈……不要躲了啦,人家想跟你说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
还是没有回应。“厚!人家要生气啰1打开母亲的房门,不过没人。
冷若霜“哼”了一声,继续走到母亲最常待着的厨房,但依旧无母亲的踪影,不过桌上放着她最爱吃的炸虾卷,这是母亲为了她第一天上小学,所做的好料。
吃完后,幼年冷若霜准备回房间放东西,不找她那个躲起来的妈妈了。
开门。
死尸!
二年级的哥哥、妈妈、爸爸的尸体,像被五马分尸似的,散落一地,内脏像被掏空似的,全部消失!
他们的脸,充满恐惧与不可思议,不相信他们会被恶魔所杀!
冷若霜看到这个景象,忍不住把她刚才吃下的炸虾,完完全全的给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只剩胆汁,仍旧把苦汁继续吐出。
“呜……呜……”幼小的冷若霜,根本不知该怎么办,除了吐之外,只能哭泣。
这件事,有上社会新闻,但却是被记者以杀人魔屠杀一家三口来报导,篇幅也是在一个小角落,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可想而知,是政府介入了此事,他们不愿让恶魔之事曝光。
最后,孤苦无依的冷若霜,在被亲戚像踢皮球似的乱踢之下,一脚被踹进了孤儿院,开始了她往后可悲的生涯。
“喂!洁琳都走了,你怎么还一直看地板,有钱吗?”孝龙摇晃着发呆的冷若霜。
“走吧!”冷若霜牵起了小男孩的手,对孝龙道。
就在把小男孩平安的护送回家后,孝龙对冷若霜道:“对不起,刚才擅作主张,帮你决定了和洁琳的交易。”孝龙的语气十分诚恳。
“没关系。”冷若霜的语气平和,似乎一点也没为了此事感到不快。
面对这种两难的情况,或许只有这样,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吧!
孝龙这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道:“你都没看到,刚才那个洁琳,捂着右手手臂逃走的样子,超好笑的啦!”
“嗯!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冷若霜又回复以往的冰冷口气,转身离去。
“再见!”孝龙望着冷若霜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千斤重的石头,压在她的身上。
不过,孝龙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路上,他不停地想着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
首先,为什么那个替代役男阿新,会**躺在学校操场?
一般的正常人,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而那个阿新,看起来人模人样,脑子也没烧坏的迹象,他根本不可能,也没必要做这样的事。
除非……有人整他。
再者,为什么这个阿新,会一口咬定杨静,就是他在厕所里看到的那个食人魔,这种荒谬至极之事,根本没有人会相信,而那个阿新看起来也蛮聪明的样子,为什么要撒这种白痴才会相信的谎呢?
除非……他说的是……
最后,也是最令人质疑的一点,就是为什么在孝龙听到杨静是食人魔女后,就正好会在他眼前,出现一个跟她有七成相似、且声音有九分相像的洁琳呢?
况且刚才冷若霜的宿主之说,也存有许多疑点。
为什么?难道这是真的?杨静是个食人魔女!
“我一定要查出真相!以我祖师爷李小龙之名发誓!”
虽然孝龙不是姓李,李小龙也不是什么侦探……但孝龙的结论,就是要查出真相。
由于隔天就是假日,孝龙打算在家里休息一整天,礼拜天再去找工作。
一早醒来,孝龙在床上伸了懒腰后道:“最近发生好多事!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在孝龙说了这句不该说的话后,他那原本八百年才会响一次的手机,此时唱起了复古的流行音乐,“王力红”的歌曲,歌名叫“竹林深处的女鬼”。
“喂!小龙!”电话的那头,传来小苹气急败坏的声音。
孝龙一听这口气,立刻拉起了一级警报,轻声回答:“发生什么事?身为一个非常专业的保镳,在你有事时,一定会马上出现!”
“骗人!”小苹在大喊之后,又继续道:“昨天晚上打了一整夜电话给你,你故意不接!还说什么有事一定会马上出现!”
“可能我睡死了吧!有什么事呢?”孝龙不打算把昨天的事告诉小苹,免得打扰了自己的办案。
“这次就原谅你!我是要跟你说,你两个月的薪水已经汇过去了,快去领吧!”小苹的语气,终于变得比较和善些。
“喔!谢了!真是天大的感激!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孝龙狗腿的说。
“是吗?”小苹用非常不信任的语气回应。
“对的,再见!”孝龙飞快的把手机给关了,以他男性的直觉告诉自己,小苹的那句“是吗”绝对不怀好意。
“哈哈哈!”孝龙为自己的聪明绝顶大笑,但不聪明的人,总是爱自作聪明,待会儿,有个残酷的考验在等着他。
“妈!我出去领钱啰!我当保镳的八万块汇进来了1孝龙对厨房大喊了数声,便出门到附近的银行去提款了。
孝龙怀着无比愉悦的心情,走在通往银行的路上,不过才走没几步,就看到了一个恶魔。
一个披着可爱人皮的恶魔……袁思苹。
还没走近,就听小苹用娇嫩且朝气十足的声音骂道:“小龙,你找死啊!敢挂我电话!”
“呵呵呵……”太晚注意到小苹的存在,现在也避无可避,被逮到的孝龙,只能以招牌的傻笑回应。
小苹看到孝龙像个低能儿一样的傻笑不止,更是气道:“还敢笑!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完、蛋、了!”
“没电!是没电!”孝龙急中生智地,把罪推给了无辜的电池。
“怎么可能那么巧!想骗我!”小苹的母亲,从小就告诉她男人是很坏的,不可以相信他们,而这个满嘴胡言的倪孝龙,小苹对他更是信任度超低。
孝龙知道今天自己难逃一劫,但还是勉强做了垂死挣扎的回应:“你没看到最近有太阳黑子吗?它会影响手机电池的电池存量,所以……”
孝龙讲了长篇大论,试图混水摸鱼过去。
“胡说八道!”但小苹可没那么容易受骗。
“呃……”只想赶快去提钱、让老妈去缴房贷的孝龙,正望着不为自己所骗的小苹发愣。
“这次就原谅你,走吧!”小苹语气平和。
孝龙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马上往前走准备离去。
不过,旁边却跟着一个如影随形的小苹。“还有事吗?”孝龙不安的问道。
小苹仍是跟着孝龙的步伐,并一本正经的说:“陪你去领钱啊!反正我很闲,没事做。”继续跟着孝龙。
“喔!”孝龙应了一声,心里泛起不安的感觉,但仍是安慰自己,没事的。
进到银行,和柜台阿姨哈啦了一阵,领到刚汇进来的八万块,准备回家。
就这样,孝龙带着“有点”愉快的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为什么说是有点愉快呢?从孝龙不时往左侧偷瞄的双眼,就可知道原因了。

在快到家前,孝龙终于沉不住气,往左侧对小苹问道:“为什么你要一直跟着我?”
“陪你回家送钱啊!”小苹脸上写满了天真无邪。
孝龙愣了愣,心想:“被她知道我家,那还得了!”连忙开口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不用人陪。”露出笑脸,婉拒了小苹的好意。
“没关系!反正你回家拿钱给你妈后,还要护送我回家。这附近很危险,要是我再碰到像皮股兄弟一样的怪物,怎么办?”
小苹天真无邪的脸,开始有些愁容。
孝龙为避免这个野蛮的大小姐再度抓狂,只好顺着她的意,让她跟着自己回家。
“你在门口等我,我进去马上出来!”孝龙向小苹交代一句,便匆匆进入家门。
一进家门,智子微笑对孝龙道:“这么快就回来啦!”
“是啊!我领好钱就赶回来了。”说着,飞快地把钱交到母亲手上。
这几个过程不过一分钟,但门外已经传来小苹不耐烦之声:“小龙!你可以快点吗?外面好热,要知道我可是女孩耶,太阳晒久了,对皮肤不好的!”小苹故意提高分贝。
智子听见门外的女声,再看到不停有冷汗从额头上流下的孝龙,便笑着问道:“是谁啊?什么时侯有女孩子,愿意站在门外等你了?”走到大门口,准备开门。
孝龙还来不及解释,门便已应声打开。
小苹看着智子,露出微微的笑容,早有准备的道:“倪妈妈,你好,我是孝龙的朋友。”
智子看着眼前这位有着可爱笑容的女孩,道:“唉呀!快进来坐啊,外头太阳大的呢!我们家小龙真不懂事,难得有朋友来,也不招呼你进来坐。”转过头去对孝龙露出暧昧的一笑。
“呃……呵呵呵!”孝龙则是无奈的傻笑。
就在孝龙的傻笑中,智子和小苹已经坐在客厅聊起天来。
“你是孝龙在校的同学吗?”智子先对小苹问道。
“是呀!而且孝龙可是我最优秀的保镳呢!”
“原来你就是孝龙提到过的老板啊!”
小苹点点头,道:“对呀,我爸一直要帮我安排保鏕,正好听说孝龙也在找工作,又很‘可靠’的样子,所以我就正好请他来帮忙啰。”
智子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便对小苹道:“他的确很‘可靠’,是吧。”又似有玄机的看了孝龙一眼。
“倪妈妈,地上那些是什么东西?”小苹指着智子作的家庭代工。
智子拿起地上的机器人,接着道:“这是我用来贴补家用的手工品,就是把这个布缝到机器人身上,再……”智子详细的说明制作过程。
“好好玩喔!我可以帮忙做吗?”小苹从未看过这新奇的玩意儿,跃跃欲试。
“当然好啊!”智子愉快的回应。
孝龙一听,马上阻止道:“妈!人家是红海集团的千金大小姐耶,怎么叫人家做这个!我看她连家事都没做过吧。”
“红海集团!就是那个台湾首富郭抬米的公司?”智子大叫道。
“没错!”孝龙点点头,并向前抢下小苹手中的代工品。
东西被抢下后,小苹的脸色开始微变,紧咬牙根,对孝龙大骂道:“首富的女儿就不能帮忙做事吗?首富的女儿就该每天去参加什么时尚派对吗?要不是不能选择,我才不想当什么有钱人!还要在这边受你的气!”
劈哩啪啦的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把她长久以来的怨气,一次发泄在孝龙身上。
事实上,小苹也正如同自己所说的,根本不想当什么有钱人,所以才会不顾父母的反对,自己一人搬出来住。
“是啊!孝龙,你也真是的,干嘛老爱强调人家是有钱人,快跟人家道歉!”智子义正词严的支持小苹的论调。
孝龙看到连母亲都站在小苹那边,也只得跟小苹说了句“对不起”,换来她开心的一笑。
但这一笑是否表示她已经释怀,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在孝龙道歉之后,智子和小苹就像对母女似的,边做着家庭代工,边有说有笑,而孝龙则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着强档小说《天使必杀》改编动画版的重播,并不时偷听她们的谈话,免得到时候被卖了都还不知道。
过了许久,智子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于是便对小苹问道:“小苹要留在我们家吃饭吗?倪妈妈的手艺可是一流的喔!”
“倪妈妈,我看还是下次好了,不然有人会心脏病发作啰!而且等一下我跟孝龙还有事要办呢1小苹开心的笑着。
“有事要办!?”智子暧昧的看着孝龙。
看到母亲的笑脸,孝龙赶紧否认道:“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啦!”然后,再看小苹道:“快点!我要送你回家了!不然等等太阳很大,会晒伤你的!”
“嘿嘿!”智子在听到“回家”两字后,笑的更加暧味了。
出门前,智子还语重心长的告诫孝龙,要好好把握这个不论是外貌或是人品都出众的小苹。而且,不准欺负她!
“是谁欺负谁啊!”孝龙在心里发出无声抗议。
“唉……有了力量后还是得被欺负,不过只是从男生换成女生,但……这次怎么有种微甘的感觉呢……难道我有被虐狂?不对,是幻觉,都是幻觉!”
“要骑我的机车去吗?”智子的这句话,把孝龙拉回现实。
孝龙看了看停在家门口的那辆快回废弃厂的小五十,猛摇头道:“绝不!”
根据孝龙专业的判断,为智子服务了快十年的小五十,绝对载不了两个人。
不过,小苹却高兴的说:“好啊!我好久没被人用机车载了!”
“那就骑机车送小苹回去吧,反正我今天也用不到。”智子把钥匙硬交到孝龙手上。
就这样,孝龙载着小苹,骑着那辆轮胎略扁,后头的排气管猛喷黑烟,加上黑色铁菜篮还因为面板松脱,而跟着摇晃并不断发出抗议巨响的“买菜车”,来到了街上。
一路上,不断有路人对那台小五十发出同情之声,并投以异样的眼光,狂冒的黑烟,使得不断有后头的骑士加快速度超越他们,并不忘回头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虽然有点丢脸,但孝龙的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弯成一个上扬的弧度,看起来很开心,并享受在其中,原因可能和他后背紧贴的玲珑曲线有关。
“不行!我怎么可以这样胡思乱想!”孝龙的理智,正无力的告诫着自己。
“等一下巷口转弯。”小苹拍了拍一直没听她说话的孝龙,这才让他稍稍地清醒过来。
孝龙迟疑了一下后,道:“我记得你家好像是一直直走,为什么要转弯?”说着,放慢行车速度。
“转弯就对了,问那么多!”小苹自己伸手去转动龙头。
孝龙为免生命受到损害,只好顺着小苹的意,跟着她的指挥行动,来到一家百货公司。
“原来你是要逛百货公司啊!不早说,听说女生逛百货公司都要蛮久的,那你先逛,等逛完打电话给我,我就来载你,很好吧!”孝龙等小苹下车后,就准备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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