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梦游得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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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身体不是,懒怠,倦卧。是日,天气炎热,好友邀请,以往,酒过千巡,轻飘入仙境,**,至家,天气更加狂热,炕上睡婴汗流如水,浸湿衾褥一片,家人摇扇呼风,风不量力,这等天气那儿能乘凉?
我在家人的呼唤下躺在炕上,轻轻飘飘进入仙境。一会儿,感到天气炎热,无法睡眠,不如到树荫底下走走,也许增加点凉意。我便淘了半瓢凉水喝,悄悄走出家门。
此时烈日炎炎,焦热烫人,大地似像蒸笼,烤的万物都要气息,只有树上的蝉在大声叫着,好像在挣扎,好像在呼救。但我无心理会这些,只是默默向树林走去。
这树林地带原是僧人场所,由于僧人的渐没,无人管用,又离村甚近,自然成了人们的用土之地,施地坑坑洼洼,高低不平,成了一大片荒地。解放后,人们在这片荒地上种植了大量不同的树,各种树长的十分茂盛,可称为遮天蔽日,地上又长满了牛羊不吃的杂草,处处显得阴森森,叫人有些胆怯。但我没想这些,只是借此乘凉而已。
我便向密林深处踱去,此时心里凉爽了许多,步子也逐渐加快了。然而,惊起树上唱吟的蝉,在蝉的飞声中,又勾起我的乐事——愉快的寻找矮处的蝉,在树的背蝉一面悄悄靠近它,用手来个突然袭击,捉蝉玩。捉来捉去,来到一座破庙寺,这庙寺常年不修,处处漏雨,但庙中的神像尚好。今天不知为什么被这座破庙迷住了,我一个健步走进去。庙中的神像依然如故,里面摆放两凳一桌,都用石头造的。处处洒满尘土,石桌上摆放个香炉,香炉上插着几株没烧完的残香,这大概是老头儿和老太太们节日祭神所燃的。
我走至门神塑像跟前,这门神便是关羽关老爷了,只因为他为人忠心耿耿,曾保两位皇嫂一十二年,所以人们给他盖了个公关庙,把他当作门神供养起来。公关是有身份的人,必须供在庙里,有的在大门影壁墙中间处挖一个洞,放上关羽塑像,年年供养。不像尉迟秦琼一样,贴在大门上做为左右门神。而公关一人就能保全家平安无事。我想着对关羽塑像爱慕起来,不知不觉的把神像上的尘土擦去,欣赏雕刻石像艺术的精美。
正看的入神之际,忽然刻迹变暗,吓了一大跳,认为凶神来了,把光线挡住。我抬头观望,原是天气变坏。只见一大片墨黑的乌云从西南方向疾驰而来。乌云越来越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刹那间,布满了上空。我还没有做思想准备,雨就“哗哗”下了起来。片刻,雷闪大作,暴雨倾盆。我只好在此避雨了。
突然,一团火球低低压了下来,不断的向我靠近。不一会,那团火球跳跃着钻进庙里,吓得我惊慌失措,抱头如鼠,不知所措。只见那团火球在庙中跳来跳去,一直跳到姜太公神像面前,只听一声霹雳,将我从呆中惊醒。再看姜太公神像时,已被火球击破,从里面滚出一件东西。仔细一看,是一本书,“天助我书!”我高兴极了,一切恐惧抛到九霄云外。急忙捡起书,如获珍宝。打开书一看,原是一本草书,名叫《老朽随笔》。这本草书笔迹模糊,好像用草汁写成的。细看方解其意,大概翻了翻,才知书上竟记的鬼神之事。
我便坐在石凳上认真读起来,由于字句模糊,读不成句,读着读着就卧在石桌上睡着了。朦胧中听见有人说话,抬头一看,只见走来两位老者,来到石凳前坐下,一个老者说:“现在世道变了,世人都向钱看,金钱成了人们追求的目标。”一个说:“那功名呢?”“功名成了粪土,你看,他们抛弃功名,为金钱拼搏。出现买官卖官现象,有的为了钱,官私勾结,最后搭上性命。”我听到这里说:“功名富贵就是粪土,一人能吃多少用多少?死带不去,生带不来,曹雪芹的《好了歌》说的多好!”“你讲来,让老朽一听。”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今古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曹雪芹自身所是,心已碎,它全无。”
“你老再听我这首歌儿《何处归》便知我心。
洪福非是福,福尽祸临头。
瞩目忧和愁:
贫也是愁,愁吃愁穿无尽头;
富也是愁,愁的子孙好荡游,不积德,妄贪求,终久没个好落头;
贱也是愁,愁的主人不我留;
贵也是愁,愁的官小盼王侯;
王侯也是愁,愁的内外争不休。
富贵贫贱忧和愁,谁人自在不长愁?
愁!愁!愁!愁的青年白了头,一生心愿还没满足,无常鬼来吊叹。
叹!叹!叹!人生不可再回头。
何处归,去何方?
百年茅屋多苍老,山径岖崎宾客少,
看的是涧边花草,听的是林中禽鸟,
喜的是青山阴阴,乐的是绿水滔滔,
黄叶飘飘秋来了,白雪纷纷冬又到,
看来人生容易老,道不如盖一座安乐巢,
上挂着琴棋书画,下缀着渔读耕樵。
闷,闷坐江边钓,钓,钓,钓,钓个鱼儿做酒肴。”
老者听罢,摇了摇头,哈哈一笑,站起来拍了拍我肩膀说:“小小年纪,怎出此言?天生你作甚?”
“老人家,像我这样的人,即是得到一官半职也吃不开,过去的屈原、李白、杜甫等,不是很好的答案?”
老者坐下耐心的说:“顺天则安,逆天则乱。也是很好的答案。现在正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时候。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安天下,富人们,以民苦为己苦,以民乐为己乐。”
“天生我有何用?本是草民,求学无资,满身农活,没有精力搞学业,没有李白之才,有何能走天下,安天下,富天下?”
“不要和他理论了,只叫他传一传我们神界发生的故事,叫他们知道神界与人间是一个道理。”另一个老者说。
“你们神界有什么稀奇的事?”我疑惑的说。
“刚才不是天助你一本随记吗?”
“是有一本《老朽随记》。”
“本稿是老朽之作,请你拿去,把它整理好,分清章次,传与世人。”
我犹豫片刻说:“上写之事,皆是谎诞之说。满纸鬼神,世上无有之事,又有谁把它看终?”
“说荒唐并不荒唐,鬼神并非没有,也是实在之物,只是人类看不见,摸不着,也与人类一样生活,也有风波。因此,老朽把神界中发生的一段故事,原原本本记录下来,交与你,一委托你传达传达,让世人知其神界,二……”
刚说到这里,只听见有人大喊道:“老爷,时辰已到,快走吧!”
我抬头一看,进来一个恶鬼,长得十分吓人,手持赤金大棍,站在门口,眼睛像灯泡似的,恶狠狠瞪着我,顿时吓得我打了一个寒战,把我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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