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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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的人很快就来了,因为村长保护得当,现场并没有破坏,四个警察倒是吐了三个,还有一个张大福看着也是硬撑着的连警察也连说,还从没看到过这么惨的死法的。接下来就是调查,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谁发现的,昨天谁最后看到他的,在村子里有没有结过什么仇?村子里就这么些人,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警察就说先立个案,过几天再来看看,让村长想办法把尸体处理了,正所谓入土为安嘛。(那个时候并没有什么解剖尸体的说法)
村长和张大福听着警察的口气,破案的希望很渺茫,不禁有些失望。毕竟是一个村子一个姓的本家,眼看着被人害了,却是不能让凶手伏法。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只有听警察的。
等警察走后,村长就安排人去买了个棺材。张喜女人去年就死了,又没有孩子,家里老人也都是早就去世了,所以一切身后的事,都是村长以村里的名义安排的。
村长好歹找了几个人,出了二十块钱的工钱,又免了一年的上缴,几个人才勉强把张喜入了棺。那么血腥的尸体,基本上都是没人敢碰的,就这几个人虽说壮着胆子做了,一转身也是立即去找了刘老头,一人求了一张符。
入棺之后,下午村长就安排着把张喜下葬了。由于村里的规矩,非自然死亡的人,不得入葬祖坟,所以村长不得不在张氏祖坟的外围找了个地方把张喜埋了。当然,事先也是请刘老头作了法。地方也是刘老头帮着选的。
张大福帮了一天的忙,到了晚上才回了家。他一天看着刘老头神神道道,握着把桃木剑乱挥乱舞,更是在张喜的棺材上弹了三横三竖六道墨线,还在坟上插了一根竹管子,说是“泄阴气”。更是在坟的四周,用香灰洒了一个圆。心说人家死的都那么惨了,你还这么折腾人家?几次要冲上去揍刘老头,都被村长让人把他死死拉住。全村都知道张大福跟刘老头不对付,早就防着他呢。张大福看全村的人都护着刘老头,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晚上吃晚饭,张大福女人问他张喜的事情。张大福想起白天看到的张喜的惨状,不禁又是想吐,本来饿的要死却再也吃不下了。气得他把碗往桌子上一砸,说道:“你就不能不要打听这些东西?害得我一点味口也没有了。”
吓得他女人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的喂张梦吃饭。一下子气氛就沉闷了下来。昨天小张梦就说看到张喜背着他女人,晚上张喜就出事了。这只是巧合吗?
吃过晚饭,张大福想起晚上临回家的时候,刘老头很担忧的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看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一阵心慌,不禁就想,我有什么让你担忧的?张大福很讨厌那个眼神,而且这一眼是刘老头这老东西给自己的。想了想,张大福起身去检查了一下院门,然后回到堂屋,关紧了屋门。张老太和张大福女人看着他这么反常的举动,不禁有些害怕,张大福看了,劝道:“没事没事,今天晚上妈也睡我们屋里吧。”
张老太没有去看张喜的丧事,不过听说他死的很惨,本来心里也有些害怕,要是正常死亡也就算了,但他这样离奇的死了,只怕会变鬼出来吓人。而且刘老头也跟村民们说了,这几天晚上到张喜头七,大家晚上都要关紧大门,不要出来。这明显是有事啊。

张老太点头答应,到自己屋子抱了床被子,放在了张大福的床上。张大福家的床很大,多个张老太也不嫌挤。
天很快就黑了,张大福一家都上了床躺下了,张梦因为白天张小虎来陪他玩了一天的玻璃球,所以很快就睡熟了。张老太、张大福和他女人却迟迟睡不着。他女人小心的问他:“要不今天不要吹灯了?”
张大福知道她害怕,想想也是正常的,女人家家的,怕这些神神怪怪的也是应该的。不要说她了,自己这个大老爷们,不也是一样心里忐忑吗?
当下应了一声,又再哄了她几句。知道张老太也害怕,毕竟是自己的老娘,也劝了她几句。看着没什么效果,却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也不懂这些。无奈的说道:“算了,都睡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屋里渐渐响起了三人的鼾声,白天都是忙了一天的,虽心里有点害怕,不过想想一村子人呢,这张喜终不会专挑着自己家来闹吧?再说张喜生前,与自家处的也不错啊。
屋外的月亮朦朦胧胧的,周围一团黑云围着,这就是所谓的“毛月亮”,科学的说法是叫“月晕”,农村里老一辈的人却都说这种天气最容易闹鬼了。张大福正睡得糊糊的,突然就听到自家养的“大黄”叫了起来,而且叫的声音极为凄然,如同哭泣。他一下子惊醒过来,睁开眼,却看到床头站着个女人。
在油灯摇摇晃晃的灯光中,张大福看清了那女人的样子。只见那女人披散了头发,嘴巴里不停往外面泛着白色的泡沫,瞪着只能看到眼白的眼睛,一摇一摆的在向自己跟前挪动,她的动作很慢,似乎走的很吃力,行动的时候身上的骨骼发出了“咯吱咯吱”声音,声音很刺耳,让人听了就会心里发毛。
张大福只感觉头皮发炸,后背更是凉嗖嗖的,他认出来了,站在床前的这位,就是那个白天刚死的张喜的女人,论辈份是他的嫂子,张梦的大伯母。可是,她明明在去年就死了的啊。
算算张喜八零年结的婚,刚结婚的时候两口子相处的还算可以。农村里都流行“先结婚,后恋爱”,相亲见个几面,彼此间能看得上眼,家世再清白,基本上过些日子就能把亲事定下来了。
问题就出来张喜结婚后三年,因为他女人一直没有怀孕,张喜看着别人家的小孩子满村乱跑,而自己女人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经常发火。那时候不懂科学,只要不能怀孕,都认为是女人的错,像什么“不能下蛋的母鸡”,就算是生了,如果一直生不了男孩子,那也要怪女人。总之,这个对女人极不公平的“理论”自古传承到现在,依旧在农村有着很大的影响。(在笔者的村里,就有一家,论起辈分还是我的伯伯,他家就是连生了七个女儿,生到老八才是男孩。很执着的“重男轻女”者。到男孩生出来,才总算松了口气,这个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而张喜女人的性子也烈,老是被张喜打骂,心里憋屈,一时想不开,终于在去年喝了农药,一大瓶的农药灌了下去,等到人发现了,身体都硬了。张喜经过这事的打击,人也变得消沉,自此后都不怎么和人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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