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中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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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常说:助人为快乐之本。
这也是我长期以来保持的优良作风,每次帮助到别人,得到别人的感谢,看到他们脸上绽放笑容,我都会有种很幸福的感觉。至少那一刻,我感受得到,对于他们而言,我不再是没用的小吉…
这次情况却有点奇怪,我帮助了人,不但没有半点幸福的感觉,反而感到无比的郁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又是老天爷和我开的玩笑?
我望望身边的护士和病人,从他们眼中我看出了同情和怜悯,显然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谁是谁非一目了然。我问心无愧,又何需惊慌。我终于定下神来,耳边响起那妖艳女子的最后一句嘶吼:“你这小子要是不陪钱,老娘就送你去警察局!”
我倒,还想送我去警察局,真是最毒妇人心。遇上这样的泼妇,我只能自认倒霉。看样子那五百大元是要不回来了,你奶奶的,我周大不幸什么苦头没吃过,还怕这点小事?大不了这个月天天吃泡面,就当买个教训吧,不过你们若能在我身上再多骗到一分钱,我他妈就是王八小乌龟!
见他们二人如此无赖,我心下只感极度不爽,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我一言不发,当即转身走人。那妖艳女子大吼道:“想走,没门儿!”立刻猛力扯住我的衣服,嚓的一声,衣袖竟被这八婆扯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我立时大怒,若她是男的,我早就一个头锤撞过去了,算她走运,我周小吉向来不打女人。我眉头一皱,凌厉目光透过眼镜狠盯那八婆。据贵仁那家伙所说,我要是在黑夜中打个电筒往脸上一照,再猛地抖出这眼神,铁定能吓死人。
此时虽然不是黑夜,也没有电筒,但这妖艳女子仍是脸上变色,一下子松开了我的衣服。我一字字说道:“我警告你们,别惹毛了我。”妖艳女子看来是感受到我的杀气了,呆在那里哑了一般,但眼神中仍显不忿,看来不会善罢甘休。那麻五多少还有那么一点良心,只听他坐在病床上嚷道:“算了算了,让他走吧…”
那八婆大怒,立时把满腔怒火发泄在麻五身上,转头对他怒喝道:“你有胆就再说一次!”麻五小声道:“别为难他,算了…”那八婆大吼道:“敢跟老娘说这种话,你想造反了啊?”麻五吓得身子一震,冷汗直冒,颤声道:“没有,我…我…”他妈的,那鸟样真是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呸,活该,这混蛋不值得我同情,趁他二人争吵,我迈开大步,转身就出了医院。
我倒不是怕了那八婆,只是不想纠缠下去。好心帮人,却被反咬一口,心里那个郁闷可就别提了。今天老天爷兴致不错,和我开了不少的玩笑,弄得我损失惨重…唉,世上不如意事十之**,还是看开点比较好…
我第一时间赶回公园,希望能找到珍藏光牒。可惜,始终是晚了一步,估计已经被路过的乞丐拿回家代为珍藏了…真是好生心痛。
我认真理了一下思绪。其实细想,我倒并没做错什么,我按照自己的原则处事,尽我能力帮助他人,又何必介意别人怎么对我,正所谓男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虽然损失500大元是过份了点,但我坚信自己没做错,错的是他们,恩将仇报的王八蛋!
嘿,既然我没做错,我又烦什么呢?何况,那麻五最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良心,肯为我说话,这对我来讲也就足够了,大反派始终是那凶悍的八婆!
哈哈,整件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决定先回家换身衣服,打个电话向贵仁问问情况,休息片刻,下午再去公司上班。
我的住处离上班地方不算太远,也就三十分钟车程。以我现在的经济能力,买房是相当遥远的事情,所以我在小区内租了套一房一厅的房子,当作A市的落脚点,那里环境不错,租金又便宜,非常适合我这类的打工族。
回到家中,我先将手机插上充电,在拨通放在床边的电话。
“喂,贵仁吗?”
“废话,不是我是谁?”
“早上话没讲完就没电了,昨晚忘了充电。”
“哼,大便你怎么没忘?”
“靠,忘了你吃什么?”
“…早知道你来不及上班了,所以我帮你请了事假,你没事吧?”
“感谢上帝,幸好你有帮我请假,不然我肯定破产了!”
“谢上帝有屁用,他又没帮你请假!本来请半天也扣一百的,但凭着我的面子,贾小姐给打了五折,只扣你五十,你下午一定要来上班啊,我晚上还等着你救命呢!”
“恩,我下午会来,不过我今天很霉,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不是吧,你又怎么啦?”
我当即长话短说,将上午的不幸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贵仁。每当我郁闷的时候,贵仁总是我最忠实的听众,我将自己心中的不快统统讲出来,他就会在一旁负责开导…其实也不算什么开导,只是帮我叫骂几声,但终究能让我觉得舒服许多。换作他郁闷的时候也是一样,我就在一边帮他呼喝。如果遇上我们同时郁闷,那场面就壮观,我们会像吃了火药一般,互相臭骂对方,达到彼此激励的作用…靠,这叫什么人?总之,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彼此间无话不说。
我短短几分钟,已经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响起了贵仁的怒吼:“拉出去弹!”
一听这四字,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出自我们在网上看到的一则经典**笑话,记得当时看到,我和贵仁简直笑得快断气,事后觉得实在经典,就将里面抽取四字出来用作了我们的口头禅。

笑话是这样的:
三个男人去非洲旅游,因偷看一部落酋长女儿洗澡被抓了起来。酋长问第一个男人:“有两种惩罚方式,你要选一种。第一是把你处死,第二是弹小**五十下。”这个男人想了想,认为被弹也比死要好吧,于是就选择了第二种惩罚方式。一会儿功夫,这男人一脸痛苦的让人抬了回来。酋长又问第二个男人同样的问题,第二个男人认为虽然被弹比较痛苦,但是比死还是好多了。因此,他也选择了弹小**,不过这次他被弹了一百下,结果他被人奄奄一息的抬了回来。第三个男人见此惨状,心想轮到我再加弹下去,就算不死那东西也会废掉,做人也没什么乐趣了,还不如痛痛快快死了干净。于是他果断地对酋长说:“我选择死!”酋长大笑着应道:“好,拉出去弹小**,直到死为止!!!”
哈哈哈哈,好笑吧?
后来我和贵仁只要情绪所至,为增气势,都会很自然冒出这四个字。当然在别人听来只会一头雾水,向来就只有“拖出去打”,推出去斩”,又哪有什么“拉出去弹”…之前我被麻五反咬一口,倒还没想起这话,现在看来,那忘恩负义的家伙倒真该拉出去弹!
只听贵仁又道:“不管你倒不倒霉,反正晚饭时候就靠你了,你下午快来,我们商量下对策!”
“知道了,你这色人,迟早也会被女人拉出去弹!”
“呸呸!我被弹了,你以后倒霉的时候谁来救你?”
“他妈的我周大不幸怕过谁,要你救?”
“好了好了,废话不多说,你小子就是心肠太好,所以才中了圈套…看来你又忘了我给你讲的五字真言了!下次遇到什么事情,先在心里念一百次五字真言——这是个圈套,这是个圈套…一定要记住啊!”
“记住了,原来你叫我去吃晚饭是个圈套…”
“喂,老大,你别用在我身上啊,他妈的就算是个圈套你也要来,不然就第二天替我收尸好了!”
这家伙急急忙忙就挂线了,我想想今天的遭遇和那五字真言,顿时感慨万千,以后定要时刻铭记才行啊。
上午为了救那麻五,累出一身汗不说,还弄得一身脏。幸好尚有几个小时空闲,可以改变下我的难民造型。我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顿感舒爽不少,希望连霉气也一并洗掉了吧。
一下躺在床上,仍在想着那混蛋麻五的事情,一时三刻还真咽不下这口气…想想那鸟人一把年纪,还无力养活自己,反而向父母要钱,真替他父母感到不值,养只小猫小狗也胜过养这家伙。我虽然号称没用的小吉,但总算是自力更生,靠自己一双手挣钱活命,从来就没依靠过任何人,比起那家伙,不知道优胜了多少倍。
靠,这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忽然记得也有个多星期没打电话回家了,趁现在有空就打打吧。很快拨通,接电话的是我老妈。
“是小吉吗?”
“是啊,是我!”
“有什么事吗?今天不用上班啊?”
“前两天加班,所以今天上午补假,下午再去上班!”
“哦,那就好,还以为你又迟到了就干脆请假半天呢!”
晕,老人家神机妙算,真实情况还真差不多!
“妈,您最近好吗?”
“好啊,现在退了休在家里时间多,看看电视,做做家务,也不觉得无聊。”
“哦,那就好!”
“你呢,工作累吗?”
我心道:“累啊,经常无偿加班,公司黑着呢,你儿子我快顶不住啦!”但我向来报喜不报忧,嘴上却说:“公司挺好的,工作不累,做得也开心,您不用担心!”
我妈沉默了片刻,说道:“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觉得太辛苦就别做了,回家来好了。”
我鼻子一酸,强笑道:“您不是常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吗?这点苦头都吃不了,将来还能成大事吗?”
所谓大事,对我这种小人物而言,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但我内心深处是渴望的,这点我也不想否认。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梦想,至于能否实现,关键在于他是否执着的去追求…我也有梦想,也想做出一番事业,让父母感到骄傲,可惜向来霉运当头,有心无力,暂时感觉前途并不乐观。目前最简单的愿望,就是希望身边的亲人朋友能开心的度过每一天,我自己是没什么盼头的,但只要别人开心,我沾上点光也就足够了。
“唉,妈就是担心你嘛,你记性不大好,眼睛和耳朵又有问题,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哪里,出来都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影响啊,没问题的!”
“对了,你女朋友到底叫什么啊,前几次通电话都没听你说过!”
“这个…我都说要保密了嘛,哎呀,说了您也记不住,反正有机会带回家给您看就行了!”
“每次问你你都这么说,妈妈真的很好奇嘛!”
“哈哈,我和她感情很好,发展很稳定的,我想给你和爸爸来个意外惊喜,所以你现在知道得越少就越好!”
“那好吧,你不说就算了,等哪天有空,我亲自来A市瞧瞧我的未来媳妇!”
“不会吧?…好…好啊,不过要来之前一定得先打招呼啊,我好到车站来接您!”
“行了,妈知道!”
“妈,也没什么事,下午还要上班,就说到这里吧!”
“好,就这样,挂了!”
我汗…老人家若真的杀过来,那我可就只有大叫救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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