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啼血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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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着白虎蛇纹长袍的男子立在西湖岸边,蔑视般地望着脚下六人的尸体,嘴角还在诡异地微笑,他的手中握着一把血红色的长剑。男子用他那让人心生厌恶的笑容笑道:“原以为会很有趣,谁料竟如此不堪一击。哎……真是无聊……不过撇下镜幽护法,这功劳可都算作是我的了呢,呵呵……”笑声中透出彻骨的寒意。男子回过头笑望着仍在嘶鸣的黑鬃马,只见那匹黑鬃马突然噤声,恐惧万分,马头一转便夺路而逃。男子不禁哈哈大笑。
男子移步上前,撕开轿舆的帷幕,找出了一个羊皮画轴和一个黑色木匣,放进了袖中。
“真是轻松呢……呵呵”男子得意地笑道,笑声依旧寒冷。
“那可未必!”一声怒喝自男子上方的夜空中传来。
那男子闻声抬眼,只见夜空之中飘落的细雨突然都聚集到了一起,凝成了无数细小的冰锥,铺天盖地地刺来!“冰之剑·霜冻之雨!”柳郁喝道。
男子微露讶色,血红的长剑一转,剑走八方回澜之势,四周顿时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男子身法诡异,舞动长剑急速旋转只听数声冰块碎裂的炸响,血红的剑光大盛,仿佛张开了一把玲珑宝伞,将男子罩了起来,形成了一道无形障壁!冰锥略一触及便顷刻碎裂!
片刻之后,冰锥落尽,少年收势,血红色的长剑的光芒归于黯淡。男子举目望去只见方圆五尺之内,冰锥四布,坑陷纵横,只有自己周围的土地尚未安好。
“魂去兮,极西方无忧之界,舍昔日众生八苦。魂去兮,功名利禄皆归尘土,唯有正气浩然长存……”随着一声苦涩的长吟,柳郁从夜空中翩然落下,紫衣翻飞,立在男子面前。
男子脸上又露出了妖异的笑容:“呵呵,哪里来的无名小卒,是来寻仇的么?就这么着急地想被抹杀么?”
柳郁笑道:“不是来寻仇的,倒是来讨债的。‘欠债需还钱’,这儿一共六人,均是被你所杀,我便是来讨这人命之债的!”
男子冷冷地笑道:“你说错了,应该是七人!”说时迟,那时快!男子话音未落,便已闪身到柳郁面前,挥剑!
电光火石间,生死似乎已然分晓!
当长剑划过柳郁身体之时,男子微觉异样,握剑的右手并没有感觉到斩断身躯的滞感!
男子定睛一看,柳郁消失了!这一剑居然斩空了!
“糟了!”男子反应迅速,连忙收剑,侧身!就在这时,一股寒气贴胸而过!“好险!”
男子随即一个后翻脱出五尺开外!
只见柳郁手中握着一把通体晶莹剔透的冰剑,剑指男子,剑身散发出无尽的寒气。
“冰之剑·冰凝剑诀。”柳郁缓缓道。
男子露出十分享受的笑容,道:“逃得倒是挺快的嘛。你有趣的招式还真多,应该可以和我玩的久一点吧,呵呵。要小心哦,我动真格的啦!”
“名剑‘啼血’,剑灵血魔,嗜血好杀,君五行剑初成,不可与之硬拼,欲近其身,必封其剑……”神秘而悠远的声音再次在柳郁的耳边响起。柳郁不禁轻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日后君自知……”那声音回答道。柳郁道:“可是……”
这时,一切归于寂静,只余雨声。“走了么?……她到底是谁?”柳郁心道,“她刚刚说的啼血剑?是那个男人手中长剑的名字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柳郁抬眼望去,只见那男子剑举齐眉,闭眼冥思,嘴角透出毒辣的微笑。啼血剑剑身再次发出殷红色的不祥之光。
啼血剑顿时瓦若游龙般窜上半空。剑刃微微闪着血色的光芒。就在此时,啼血剑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八分十六,十六分三十二,幻化出三十二道剑影。三十二把啼血剑在半空中围成方圆八尺的剑圈,将柳郁团团围住!
柳郁大惊,足不点地,向后急跃而出!
男子低声念道:“血海蚀心。”啼血剑应声而动,纷纷紧随其后,急速刺去!
男子笑道:“别逃啦,你身后可是钱塘湖啊!”
只见柳郁在半空之中气力用尽,竟向湖中坠去,三十二把啼血剑紧随其后!
男子正想象着柳郁落水的狼狈样,不禁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柳郁左足轻点湖面,竟复又跃起!
男子未料到柳郁有如此之高超的步法,连忙伸出左手,向虚空之中一抓,左掌陡然生出一股吸力!“摄物手!”男子喝道。啼血剑剑势一转欲要升起。
柳郁大喝一声:“水龙缚·锁!”四周的湖水突然搅动起来,水浪滔天,湖心之处突兀地生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哗啦!”漩涡之中四根巨大的水柱喷薄而出!宛若四条水龙腾空飞舞!四条水龙相互缠绕将那三十二把啼血剑牢牢缚住!啼血剑发出悲鸣的剑音,随着那四条水龙沉入巨大的漩涡之中!湖水躁动不安,激流四荡!良久后,湖面又归于平静,而啼血剑早已沉入湖底!
柳郁长吁一口气,翻身上岸。随即乘势冰剑挥舞,钱塘湖中喷出数十条水柱,随着冰剑的指引纷纷如箭矢般射向男子!“水之剑·水弩箭阵!”
男子令人厌恶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他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反而迎着水弩箭而上!男子身形突然变得扭曲,犹若无骨,毫不费力地穿过了水弩箭的缝隙,一个闪身便到了柳郁面前!男子双手成爪扼向柳郁脖颈!柳郁吃了一惊,连忙侧身躲闪,男子如影随行,右腿横扫而来!柳郁猝不及防,左臂被扫中,几乎脱臼,钻心的疼痛。男子喝道:“千丝万缕手!”双手瓦若毒蛇吐信,向柳郁袭来,招招直指要害。
柳郁凝神屏息,双掌击出!使出师门绝学“弥望掌”,飘然两掌化去男子凌厉招式,接连“花影重重”“花落清池”“昙花一现”掌势如轻烟浮云不可捉摸。看得男子眼花缭乱。
男子定了定神,轻哼一声:“看招!天罗地网!”男子双手陡然生出莫大的变化,搓指成刀,以实打虚,突破柳郁掌势困扰,排山倒海而来!
柳郁只觉男子神色一变,无上掌力便如泰山般压来!柳郁心知不敌,拼力自保,运气护住周身要害!
“啪啪”柳郁胸口连中两掌,顿时只觉喉中咸腥,吐出一口鲜血,胸中之气散了一半,腿脚顿时一麻,单膝跪地。男子趁势,双腿齐出向柳郁剪来!柳郁欲侧身闪躲,但身体不听使唤,这才知道伤势竟是如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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