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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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没有逛成,昨天根劲风谈的太晚,回到屋中时已过丑时,一觉睡到中午起床,忆春服侍时告诉我劲风一早就去城主府了,按照往年惯例中秋这一天会在城中的月神庙举行大型的祭祀活动,祈祷上苍子嗣繁盛,永传万代。在这种热武器石代,打仗打得还是人口,所以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活动。不过看忆春那兴奋的样子,应该不只如此,细打听之下才知道此地习俗今天晚上还是变相的集体相亲大会,年轻的未婚男女若是双方有意可以互赠礼物,甚至能一夜缠绵,因为人们认为在这样的月夜结合是神圣而美好的,能够很快得到子嗣,然后再补办婚礼即可。其实我想这种信仰极妙,如果男女双方怕父母反对,这样私定终身之后父母也不得反对,否则是对月神的亵渎,是要治罪的。那世间少了多少痴男怨女,郁郁寡欢者。
闲来无事,拨弄着摆在房中的古琴,许久未曾练习,又生疏了很多,简简单单的拨弄着,练习着指法。
“星语果然聒噪。”只见劲风已然伫立在我的身后。这人走路都不带动静的?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吵到你休息了?”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不是说今天不回来了?
“在这边过的习惯吗?下人们可曾怠慢你?”
“没有啊,我很好啊。”
“那你的贴身丫环呢?怎么不见踪影?”
他还真细心,连这都注意到了。“我让忆春去厨房了,你昨天忙得没合眼,今天又忙到现在,还是快去休息吧,我不再闹你就是。”“无妨,这点忙碌还不算什么,我在榻上小睡一会就好。过一个时辰叫醒我。”说着他已然脱鞋上了我平时看书躺的软榻,这人,拿他没辙,只好拿了一床凉被给他盖上,琴也不能谈了,只好去练习毛笔字。怎么还没有发明钢笔呢?我的钢笔字还是不错的。哎,入乡随俗好好练字。以前有位教国文赏析的教授曾经说过,字就是自己的名片,看字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铺好纸笔,歪歪斜斜写下李白的那首《月下独酌》,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反复临摹,时间就在一点一滴中过去了。看看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吩咐忆春打些洗脸水来,就去叫劲风。他睡得很踏实,脸上少了严肃的表情,显得温和而平易近人,我真是不忍心叫醒他,可还是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轻轻唤醒熟睡中的他,就去门口吩咐劲风的小厮果儿准备爷出门的东西。
回来时劲风已经起来,正在书桌前看我写的字,我也凑过去,“写的太丑了,让你见笑了。”“我给你写一幅字吧。”只见他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字跃然纸上,就跟他的人一样,豪情万丈,苍劲有力,写得依然是我那首。我看的不觉痴了。
送走劲风他们,林总管来问我晚上是否想出门逛逛,劲风走的时候特别吩咐的,怕我闷到。我本不愿意去,但是不忍看见忆春满脸失望的样子,十五六岁的女孩对爱情是向往的,在我身边已经待不住了,只好同意让林叔去准备。罢了,这样的夜晚自己过,不是很孤独?不如去和她们凑个热闹。放忆春去好生打扮,毕竟一年才一度的盛会,晚上万一碰倒合适的如意郎君,岂不是一件快事,错过今日还要再等一年呢。

平日入夜就会很安静的街道,在今天的晚上变得格外热闹非凡,各种摊位前都是人山人海,就像是现代的狂欢节一样,到处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和体面帅气的小伙,到处都是欢歌笑语,一片节日的欢乐海洋。忆春兴奋的根在我身边,比比划划,指指点点,两边跟着四名家丁帮我们挡开熙攘的人群,但是实在人太多了,我们以乌龟般的速度向主祭祀的月神庙涌去。
本来因着特殊关系,我们能进入了月神庙,观看祭祀仪式,但不愿正在工作的劲风分心,就寻了一处僻静的小亭静静的赏月,忆春被其中一个家丁护着再去看看热闹。我凝望着高高挂在天际的月亮,不知道我远在天边的父母在这月圆人团圆的时节是否跟我一样也在对月兴叹呢?默默的双手合十,低头诉说着对家人的祝福。
“雨儿好雅兴啊。”低低的声音在亭中响起,我猛然抬头,看见了一个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辜书海。扫看周围躺在地上的三个家丁。“他们只是被我敲晕了”他无辜的摆摆手,“我不想他们听见我们的对话,雨儿跟我回去吧,自从你走后,我和大哥都很担心你,你一个弱女子就这样在外面走动,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也太任性了,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啊,为什么你那么冲动选择一走了知呢?”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为什么?是为了邵劲风那小子?”辜书海怒道。
“跟他没有关系,我承认我很任性,但是我绝对不是一时的冲动,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留给你们的书信都看了吗?”看见他点头,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直在考虑去留的问题,你们并不相信我不是以前的那个谢希雨。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只是借用了她身体的一抹灵魂,虽然你们都不肯相信,但是我确实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雨儿了,我不是失忆,我只是来自另外一个时代的人,**改变不了身份,但是实际上内在的思想却全部都变化掉了,我之所以被你的哥哥吸引,是因为他长的和我的初恋情人非常相像,他让我一时迷惑,似乎又回到了那段单纯的时节,可惜当他准备娶明姬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被表象迷惑了,我这样说对他很抱歉,但是我确实喜欢的不是他,只是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不再愤怒,然后以坚决而冷静地语气看着我说:“我们知道你不是以前的希雨了。”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的脑子立刻就炸开锅了,我清楚地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他:“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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