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世俗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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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半夜时分,关内除巡逻站岗的兵勇之外,其余人员俱已安歇。袁天行土遁之术来到雁门关外六十里处的辽兵大营外,辽营建在一处大山谷的出口处,此地易守难功,远远看去,一片半圆形的兵营帐蓬延绵数里,外围一排栅栏把山谷的出口围住,栅栏中间竖一辕门正对着谷口,辕门外几里地是一片宽阔的操练场,操练场外围有四个丈余大小的祭台,中部土方纵横,想必这里就是布置天门阵的地方。袁天在地下沿操练场看了一圈,已然明白了阵法的奥妙,只是布阵手法太过拙劣,在自己看来简直不值一提。这个天门阵四周的祭台是关键,这四个祭台形成一个引风阵,里面的土方按连环八卦阵排列,分生死两门,不过是死门居多,借助连环八卦阵内的土方隐藏兵士,偷袭破阵一方的人,而且阵式启动,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陷入阵中根本就摸不着方向,好象周围都是敌人。正当袁天准备离去时,见辽营辕门内走出两个身穿道袍的道士来,两人手里都拧着一个小酒壶,一边走一边往嘴里灌酒,慢悠悠地来到这边的一个祭台上,盘腿坐下聊了起来。袁天来到祭台下的地底下,只见两道士都三十多岁年纪,一胖一瘦,胖的修为高点,已至元婴初期,瘦的才到融合后期。袁天顿觉“咚咚”心跳,取出六个小块晶石,在祭台布下一个小环天幻阵。此时就听见瘦道士说:“我们助太后破了杨家军,师兄就可以向太后提亲,迎娶二公主了。二公主貌美如花,也只有师兄你才配得上。嘻嘻…”满脸讨好之色。
“哈哈…”胖道士得意的大笑“还得感谢师弟帮忙,事成之后,这把师门带来的桃木剑就给师弟,绝不食言。哈哈…”
袁天布置好小环天幻阵后,在两道士身前钻出地面,同时念动咒语发动幻阵。两道士突然见身前闪出一人来,大惊后拿出武器慌忙戒备,只见周围突然泛起白色烟雾,如置身空中,低头看脚下也是白茫茫一片,不知身在何处。再看两道士拿的武器,胖道士的桃木剑是一个中级法器,瘦道士只拿着一把普通的铁剑,法器都算不上。袁天右手向前一伸,掌心上闪出一把青光闪闪的长剑来,运用全身真元激荡剑身,剑光虚影暴长丈余,稳稳罩住身前两人,两道士直觉透体生寒,周身压抑得呼吸不畅。袁天大声喝问:“两位道长是何门派,为何干预世俗之事?从实招来,不然休怪在下辣手!”
两人担心之事终于发生,瘦道士颤颤惊惊地回道:“道友息怒,我等乃茅山道门,奉掌教天一真君之命助辽国萧太后御敌。”
“是,是,是的,我们…也…也只是奉命行事。”胖道人也随声附和,“道友如不信,七天后可前去暴洞山上的三清观一看便知,暴洞山在雁门关北一百多里地。”
袁天没想到这个茅山道门掌教天一真君参与俗事,自己才多少斤两,敢去碰一派掌门,还是小心为妙,掂量一翻之后说:“修真之人不参与俗事,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你们如一意孤行迟早会自取灭亡,你们快快退去,如若不然,我也绝不容情。”说完收回长剑,撤除小环天幻阵,祭台又显露出来。
“是,是”胖道士一边应着,一边扶着瘦道人,驾木剑向北而去。
袁天不愿动手毁阵,想起穆桂英对杨宗宝一见钟情,暗思自己何不做一回月下老人,成全这一对金童玉女,只要传穆桂英破阵之法,让其前来破天门阵,无疑帮杨家军大忙,以后这对有情人的发展不就水到渠成了吗?想想也觉有趣,转身朝关内方向土遁而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袁天就来到了嶂岩岭,装扮成一道士模样,左手拿一拂尘,朝山上遁去,不一会来到穆家寨。这穆家寨依山势而建,寨门高大,门两旁两座箭塔,对称而立,很是雄伟,门前一条山路通向山下,寨门内多处房舍错落有致,中间一块宽敞的练武场。此时人员大多还未起床,寨内寂静无声,只有练武场上有一人正在练习技击。袁天土遁至练武场下,一眼便能看见那练技击之人正是那员女将穆桂英,于是就现出身来,吓了穆桂英一跳。
看着穆桂英还在惊愕,便招呼道:“姑娘用功勤恳,技艺精湛,贫道揖首了!”说着举单臂行了一礼。
穆桂英弓身还了一礼,“道长仙人,来此何事?”
“贫道来此欲结一善缘,看姑娘对杨元帅公子情根深种,二位也有夫妻之相,贫道来此欲成全两位有情之人。现杨元帅难破辽人天门大阵,两军僵持不下,贫道想让你前去破阵,特来传破阵之法,学还是不学?”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如姑娘能破了辽人天门阵,姑娘所愿之事必成。”
穆桂英闻言面上一红,继而心中一喜,说道:“小女子愿学,道长费心了。”
于是袁天便传穆桂英破阵之法,在地上画出天门阵阵图及四个祭台的位置,告诉她先毁去阵四周的祭台,再说了连环八卦阵的走法。传完后便土遁而去。惹得穆桂英跪地一拜再拜。

袁天再回雁门关内,私下里在兵勇中传言,“穆家寨的穆桂英能破天门阵,穆桂英对杨宗保将军用情至深,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等等”。传言一出,便在军中纷纷传开,果然不出袁天所料,第三天一大早,杨延昭元帅就命儿子杨宗保去了穆家寨。袁天对世俗之事也不愿过多地插手,想着胖道士所说的暴洞山三清观,凭自已的土遁之术也能去得,最少自保有余,先去看看再说。于是便借土遁向雁门关北面去了。
袁天在地下穿行一个多时辰,来到一片群山之中,见一处几座山峰颇高,山势陡峭,山北面更是悬崖峭壁,崖下深不见底;南面山脚处绿树成荫,半山腰直至山顶上怪石嶙峋,半山腰处有一道观,想必这里就是暴洞山三清观了。袁天心里真的很感激土烈道人,这土遁之术比御剑飞行实用得多,无声无息一点都不招摇。道观正门之外是一处青砖铺就的平台,几个道士正在扫地,袁天直接遁入道观之中,道观里房屋多间,道观正堂内有十几个道士在做早课,一个个盘腿闭目而坐,面朝着供堂上的三清雕像。在一处房间内终于看见了那一胖一瘦两道士,正处客座奉茶,主座之上坐一道人,约四十来岁,面容清瘦,留一缕山羊胡,一身黄色道袍显得宽大甚不合体。此时正开口说话:“两位道友无须多虑,那位修士量也不敢来我观中要人,但二位插手俗事在先,我们也不好去找他理论;另外,天一真君既不认你等为茅山门人,可暂时居我观中,如茅山派来找你等,我山后的**涧足可以对付,就是天一真君来了也不怕他。”
“多谢山九居士,我兄弟二人就打扰了!”两道士起身同时施礼。
袁天在地底之下,功用双目,欲查探那个叫山九居士的修为。只见山九居士突然站起身来大叫一声“不好,有人潜入!”接着双目如注,扫视屋内、屋顶及门窗之外。吓得袁天忙收回目光,朝山后潜去。
山后是悬崖峭壁,不能立身,袁天只得向崖下遁去,越往崖底,光线越是暗淡,幸好下至数百丈处有一洞口,透着一点光亮,袁天在洞口中现出身形来,洞外的崖底还不知多深,洞内阴气森森,崖壁上悬一盏油灯,每隔几丈处就悬挂一盏。袁天向周围细细看了一番,往洞内走去,还没走几丈远,从前方的转弯处现出三个人来,正是那个山九居士和一胖一瘦两位道士。山九一见袁天,便放出一把黑剑对着袁天,顿时一股压抑之感朝袁天扑面而来。同时那居士开口说道:“阁下何人,为何擅闯我九阴洞?”
那位胖道士一看到袁天,忙说:“就是那位修士,他曾扬言要踏平三清道观,居士切不可轻信于他。”说着便祭起桃木剑向袁天射来。
“居士休听他胡…”袁天来不及分辨,就见面前射来一片黑色剑光,忙并指画出四道符印,面前化出四层灰光,向前打去,同时放出长剑,舞出一片青光护住周身。就听数声爆炸,震得袁天气血翻涌,一股气浪更把袁天朝后推去。袁天怒胖道士奸诈,任由身体一边向后冲去,一边画出几道引雷符朝胖道士的方住打去,同时浑身真元消耗急剧,直感一阵虚脱。哪知突然身后一轻,身不由已的朝崖下坠去,刚朝崖下坠时,也听见洞内传来一声惨叫,想是那胖道士已为天雷所伤。
袁天在下坠的过程中,凝聚真元,欲借御剑之术飞走,突然崖底下一股强大吸力袭来,根本难以施展御剑之术,袁天大惊,催动元气挥掌向下猛击,以图减缓越来越快的下坠之势,却是徒劳无功,不一刻就坠到崖底,“呯”的一声,顿时便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天悠悠醒转,浑身虽疼痛欲裂但手足骨骼却未折断,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身上正散发着一层金光,方圆两丈有余,离身体越近金光越亮,越远光越弱,变成淡黄之色。仔细一看,便发觉金光是从自己胸前衣内透出,猛然想起胸前襟内放着的那颗佛珠,平时都黝黑无光,为何此时金光大放?袁天不明白原因也不去多想。放眼向前看去,见金光之外是一片阴暗,光圈之外有许多青面獠牙、披头散发的虚影冲着自己张牙舞爪、作势欲扑,口中“咝咝”有声,还不是地发出咆哮,似畏惧黄光,趑趄不前,那些虚影之间也有相互撕咬、扭打,嚎声一片。袁天知道这些虚影并非实体,应是一些怨魂猛鬼,欲争生人而噬,心中也是骇然。周围的鬼魂越聚越多,袁天欲借土遁之术逃走,发现土遁失灵,这涧底地面潮湿却坚硬如铁,隐隐透着一层阻力;再试御剑飞行,哪知一动真元之力,便受到一股强大的向涧深处的牵引之力,引得袁天一跤摔倒。此时,袁天真正感觉到了危机,知道这里定是被法力高强之人下了禁制,自己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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