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投入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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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钟二人也不急于赶路,一路上不徐不疾,畅谈心得,交流体会,游山逛水,打抱不平,袁天过得也很充实,将那些让自己失望的仙界听闻抛诸脑后,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许多。如此半年有余,这一天,二人来到了距紫原星较近的一个星体上,这处星体叫桃园星,疆域不小,上面有两大修真门派,昆仑派的昆仑仙山和佛门的静济禅寺。昆仑仙山位于星体南端,数万座山峰悬于空中,连绵起伏,依势形成盘龙踞虎大阵,听闻仙山之中可蕴生仙灵之气,有昆仑派前辈仙人坐镇居守,门下弟子多是道行高深,且玉虚道法为道门正宗,威震整个修真界,其他别派修士虽也在这里行走,但几乎不敢无事生非、寻衅闹事,这里也就少有纷争,实属修真界世外桃园之地。静济禅寺居于西方俗世之中,座落在一处坡地之上,占地甚广,其间佛塔林立,庙宇万千,平时香火极其鼎盛,梵音经久不息,虽在俗世里,却也很清静。星上的世俗居民,种族不少,成立的部落也多,因多信奉佛、道两教,各部落间常互通有无,交往甚密,少了争斗杀伐,多了繁荣祥和。
二人一到达桃园星上,钟馗便向袁天说道:“袁兄弟,悟净、悟明两位大师便出自这里的静济禅寺,我们不如去拜访一番如何?昆仑派主要山门昆仑仙山也在这里,可惜昆仑自诩道门正宗,隐技自珍,少与别派来往,我们自也不好前去打扰。”
袁天自是同意,只是对昆仑派抱有好奇,昆仑自居天下道门正宗,在仙界也能开辟一片仙境,不尊五帝号令,自然不是浪得虚名,那玉虚秘法较之别派道术,也不知有何高明之处,袁天很想见识一番,奈何昆仑持技自秘,闭门自守,不与别派往来,虽来到这里而不能拜访,也是心有不甘,痛呼可惜。二人御气飞行两日夜才来到静济禅寺前院的塔林之中,时值正午,青砖阔道之上,来往焚香拜佛的香客络绎不绝。钟馗偕袁天停身通往禅寺正殿的阔道之上,见迎面走来两名知客僧人,揖首说道:“茅山道门钟馗拜访宝寺,求见悟净禅师,烦两位大师通报!”
两僧俱躬身双手合什:“啊弥驼佛,钟道友有礼了!悟净师叔已有交待,若道友来访,无须通报,尽可去师叔禅房相见,二位请!”说完领袁、钟二人径往正殿内院的悟净大师禅房。悟净正于室内打坐,忽见钟馗到访,也是非常高兴,忙遣小沙弥奉茶待客,落座之后,悟净与钟馗相互叙述别后情况,当听到钟馗险些也被魔人所伤时,自是一脸的歉意与感激,还郑重其事的大谢袁天及时相助,惹得袁天大感窘迫,慌不迭的还礼陪话。之后钟馗和袁天在悟净的带领下拜见了主持方丈慧能禅师,便在寺内客房暂住下来。
悟明受伤后,因及时回寺疗养,现已康复,一连数日,钟馗都与悟净、悟明交谈甚欢,既畅谈时势,也交流心得,更不时切磋道术、技艺,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袁天也只得陪在一边。话说这一天,袁天一早自打坐中醒来,便告钟馗说:“钟兄,这桃园星真乃人间福地,到处是一派安宁祥和,小弟想四下走走,如果有事耽搁不能及时回来,钟兄也不必等我,自去紫原星参观道术比武大会,到时我们定能再会。麻烦钟兄替我告知两位大师一声,小弟这就去了。”见钟馗有点疑惑的看着自己,也不再跟他细说,一个瞬移就到了静济禅寺上空,稍理清方向,便往南方急速飞去。
几天过后,袁天来到昆仑仙山附近,周围一个昆仑派弟子也没见着,袁天停身高空,看着前方一眼望不到边的起伏的山峰,集中精神施开念力探查,令他泄气的是,那些悬浮空中的群山外围有着一层无形的强大阻力,将自己的精神念力拒之门外,任凭自己如何努力也无济于事。袁天一连试了几次均无效果,只得悻悻落下地面,心中犹自不甘就此离去,运起引息诀隐去一身灵气,来到附近一处高山脚下的俗世之中。
山脚下有一个集镇,叫望仙镇,居有几个部落,约有几千户人家。镇上商贸繁荣,酒肆林立,来往求仙问卜的行人很多,大多是来寻求仙缘,祈盼能拜入仙山,学成仙道。袁天走在镇中的街道上,自然也被人认为是寻仙求道一流,也没有人在意。
突然前面人群一阵惊呼,袁天放眼一看,见前方两层的酒楼屋顶之上,正有一个顽童攀着椽缘,欲摘取落在屋顶之上的风筝,那小孩出落得倒很清秀,只是此时神色慌张,双手紧紧抓着突起的椽沿,双足已蹬塌垫脚的瓦片,悬于空中来回摇荡,身躯摇摇欲坠。下面围着一群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救护措施,之中有一妇人,急得呼天抢地的大哭,她身旁站着一中年汉子,正是这酒店老板,见自己的孩儿遇险,一时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袁天见那孩童随时有可能摔下来,快步赶到酒楼下面,“啊…”伴随众人一声惊叫,那顽童弱小的身躯正自屋顶上掉了下来,袁天看得真切,一个飞身窜起一丈多高,就将那惊魂未定的孩童抱在怀中,稳稳的落到地面。随着周围响起了一片欢呼,那酒楼老板和那妇人走上前来,将孩童搂在怀中,一个劲的叩头拜谢,还是老板较老练,叩谢之后就将袁天请进酒楼,设盛宴款待。袁天想打听一下有关昆仑仙山的情况,也就没有推迟。
这酒楼老板叫刘大元,四十岁左右,生得富态,夫人柳氏,容貌端庄,夫妻二人成婚多年才得一子,就是那自屋顶摔下的顽童,叫刘宝根,刘大元夫妇爱他胜过自己性命。此番设宴款待袁天,真心诚意,宴席极是丰盛。席间,双方互通姓名之后,刘大元首先举杯敬酒,说道:“多谢恩公救得犬子性命,叫我夫妇二人不知如何答谢,略备薄酒,聊表心意,请!”说罢一饮而尽。
袁天也举杯一口喝干,接口说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刘老板不用太客气!请问这昆仑仙山时常到这里招收弟子吗?”
“袁恩公也是来寻求仙缘的吧,这里常年都有许多人来,都想拜入仙山,学那仙道,可是能如愿的并不多见。我家世世代代居于此地,求仙之人见得多了,其实这仙山上的仙人每十年才下山一次收取门人,也不知仙人选徒是什么条件,总之很难,每次选取的人数都极少。正好半月之后,镇西头的仙缘祠内要举行十年一次的祭祀活动,到时就有仙山上的来人,凡三十岁以下的人都可去祭拜,若被仙人相中,便可随他们去仙山。恩公就在我家住下,到时和我那宝根孩儿一道,前去祭拜如何?”
“在下此来也正是为了求取仙缘,刘老板如此安排正是求之不得,打扰了!”
“恩公说哪里话来,我为恩公尽这点绵力,也难报答大恩于万一,恩公太客气了。”这酒楼老板刘大元为能帮助袁天而感到十分高兴,席间极尽殷勤、周到。

此后,袁天便住在酒楼内的客房,平时也少外出,精修隐息诀,收敛本身灵气,隐住本命元神,以图能投入昆仑,窥得玉虚秘法,为防止引起别人注意,一日三餐也自进食,均浅偿则止。刘大元夫妇对这种寻仙求道之人见得多了,这样的人有点怪癖也习以为常,平时除殷勤照顾之外,也不细问。
半月之后,袁天与刘大元的儿子刘宝根预期来到镇西头的仙缘祠,这刘宝根才是一个小屁孩,到下个月底才满八周岁,理娃娃头,扎一个冲天小辫子,小脸红嘟嘟的很讨人喜爱,两眼灵动诡婕,一个十足的调皮捣蛋鬼灵精。袁天道行已深,驻颜有术也并不显老,外貌只似二十多岁的青年,牵着刘宝根的小手,慢步来到仙缘祠前。仙缘祠不大,祠堂前的广场上此时已挤满了人,多是青少年,也有送孩子前来的家长,都站在广场的外围。袁天和刘宝根走入广场之中,排在众人身后,不多久,祠堂内响起七声钟响,广场上宣嚣的人群寂静下来,只见从祠堂正门内走出一个道童,着深蓝色道袍,头顶两侧各束一个法髻,眉清目秀,玉面无须,约十五、六岁年纪,一出来就站在门边,对广场上的众人说道:“诸位列队依次进入,拜我三清祖师,可求仙许愿,可问卜消灾。”说完就静立在门旁。场中众人排队依次进入参拜,拜毕从祠堂两个偏门走出,一茬接一茬,一波接一波,不久便轮到袁天和刘宝根,二人随诸人身后走进祠堂,依序分成几列,在三清塑像前俯身跪拜。这三清塑像中间是原始天尊,左边灵宝天尊,右边是道德天尊,这三人被昆仑派尊为道门始祖,堂上三清塑像前立有三个道士,都是一身深蓝道袍,有一名是清秀脱俗的道童,与正门之外的道童年龄、打扮都是一样,另外两个三十多岁年纪,留有短须,剑眉星目,形貌俊朗、飘逸。双眼之中不时有精光闪动,一边应对参拜之人的请求,一边仔细观察。很快就轮到袁天和刘宝根,二人上前参拜三清,袁天谨持隐息诀,恭恭敬敬的行三拜九叩大礼,刘宝根小孩心性,行礼并不认真,还不时向身旁的那两个道士做鬼脸。二人礼毕,还未提出请求,就见两道士正相互间低声商议,并向袁、刘二人微笑点头,袁天见之心中窃喜,知道投入仙山有望。果不其然,两道士商议之后,对袁天和刘宝根说道:“二位与我仙道有缘,可随我等去仙山学道,二位请起,跟在清泉道童身后,稍后随我们一起回山。”说完朝身边那个叫清泉的小道士一指。袁天和刘宝根遂起身立在清泉身后。
祭祀活动足足进行了一天,到旁晚时分,前来拜求仙缘的数百人才渐渐散去,这种祭祀要举行七日方才完结,好在当晚袁天和刘宝根就被那叫清泉的小道士领着上了镇西面的高山。清泉道童很健谈,一路上都在向袁天和刘宝根作介绍。这望仙镇所在的高山就叫望仙山,山顶上有个小型传送阵,可直接传送到昆仑仙山之上,昆仑派每十年便遣门下有一定修为的弟子下山选徒,新收入的弟子回山后就拜接引之人为师,分开修炼,派中门下弟子五年一小试,十年一大试,会试中脱颖而出的弟子会再被荐入长辈门下精修,对原有的师徒情份并不看重,崇尚的是达者为先,当修为到达一定程度,便有机会进入三清秘阁参修玉虚**。接引袁天和刘宝根的两位中年道士分别叫明风、明叶真人,都已修至出窍后期,道术很是了得,清泉和另处一个道童清风就在这两人门下修道。
一进入山路,清泉一手抱起刘宝根,一手架着袁天右臂,运起秘法,快步如飞的攀着陡峭的山间石路,如履平地一样毫不费力,喜得刘宝根连连拍手大叫,不一会工夫就来到山顶,在一处大石前停了下来,清泉对着身前大石念咒作法,忽口中大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身前大石上泛起烟雾,眨眼现出一条道来,清泉携二人快步走入,行不多久就来到一处宽敞的平台,台上白雾缭绕,正是传送阵所在,台前立有两个年青的守阵道士,俱是明眉浩齿,白面无瑕,也穿深蓝色道袍,见清泉携二人前来,一脸和气的说道:“清泉师弟,今天才是第一天,你就带回两个门人,明风、明叶两位师叔门下又多了两位高足了!”
清泉也一脸陪笑回道:“清玄、清空两位师兄辛苦了,今天就收了这两名弟子,明风恩师让我及时送归师门,两位请了!”清玄、清空闻言让在一边,清泉携袁天、刘宝根入得传送阵,运起护体真元护住二人,启动阵式,只见眼前起了一团白雾,视野再次清晰时,已到了一处陌生的地界。
这里是悬浮群峰中的最低的一个山峰,也是昆仑派在此处的山门所在地,山峰脚下是一块辽阔的青砖平台,叫蹬仙坪,正中间坚一个高大雄伟牌坊式门楼,门楼上方正中书有“昆仑仙山”四个古朴篆体大字,紧依山脚处有一座宽大无比的三清道观。周围的上空都是悬浮的山峰,有高有低,有大有小,错落有致,群山之间云雾缭绕,缥缈出尘,真正的人间仙境,两山峰间均由悬浮的石块构成的浮桥相连,四通八达。清泉携袁天和刘宝根出现在蹬仙坪上的传送阵,走过山门门楼,进入三清道观之中。观内有一位大乘期的长老道怀真人领着一帮门下,专在此主持入门拜宗仪式,奇怪的是这道怀长老是作俗装打扮,貌似六七十岁,法髻上束一白色方巾,面容清瘦但很和善,下颌留一缕稀疏的短须,着一身灰色长衫,穿黑色布鞋。看着袁天和刘宝根跪拜三清雕像,也频频点头,询问了姓名并分别为二人起了道号,认真登记在案,之后仍由清泉领走。
清泉继续带着袁天和刘宝根二人穿过数十条浮桥,来到一处山峰半腰间的道观之中,这处山峰叫飞虎峰,道观取名为飞虎别观。一路上,清泉也正式称呼袁天和刘宝根的道号,袁天道号为清流,刘宝根道号为清澈。来到飞虎别观,清泉为袁天在后院里安排了一间住房,之后对袁天说道:“清流师弟,以后你就在此静修,桌上有一瓶丹药,你每日可服用一粒,这培元丹可强身固本,无须再进食物,等明风恩师回山后自来授你功法。清澈小师弟我要送往别处修炼,就此别过!”说罢一拱手,抱着刘宝根往别处去了。
袁天与小宝根相处半月,对他也很喜爱,见他被领往别处,心下自有所感,不过一会儿心绪便平复过来。此时夜已深沉,周围寂静无声,袁天盘坐在床,筹思窥秘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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