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伏击战,剑定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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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越来越重,密云更低了,而黎明也快到了,但是宋朝大军已经完了,许多年轻的生命在此化为尘土,可历史却不会记住他们的名字。
轻烟滚滚,浓云低压。大战过后,使原本美丽平静的原野尸积如山,一片狼籍残破,重伤者的哀号声、战马惊惧声,组成一曲战场上的悲歌。
高君侯望着前方浑身是血的种凝烟,只见她在亲兵守护下,带着数千残兵突围而去,心下叹了口气,种凝烟不愧是种师道的女儿,还算是一名真正的军人,而宋朝的军队也并非不堪一击啊!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居然让己方损失差不多两万人。“小云儿,种凝烟的部队尤有如此战力,你的天龙营真是让我期待啊!我倒要看看你只有一万人,如何展开你的游击战法?”高君侯望着东去的种凝烟,微笑着自语。今夜,他的精锐铁骑展现了应有的战力,其英勇、悍不畏死的表现让他感觉很满意,只不过彼此间的配合还有待提高,不过战场是考验军人精气神的地方,相信经此一番血战,大理铁骑成为一支真正的铁骑。
战场上,血流满地,尸积成山;焦臭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战场的残酷性在此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天色微明之际,一位将领兴致勃勃的上前道:“侯爷,此战敌方伤亡七万有余,种凝烟再也无法对我们大理构成威胁,要不我们一鼓作气,将种凝烟抓回来?”
高君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道:“穷冠莫追,更何况此次出战,大理出动了所有精锐,五万精锐啊!虽然此战我们取得了绝对的胜利,但是宋朝兵员众多,这次失败,下次他们还可以再来;而我们呢!一介小国,经不过消耗呢。你说说,我方伤亡如何?”
那将领神色低落,悲伤的道:“侯爷,我方,我方共有一万五千名余兄弟丧生,另有五千余名兄弟负重伤;而大理铁骑更加惨重,两万中就丧生了四千余名,而伤都更加不计其数,对方的长枪阵太厉害了,长枪阵恰好克制了铁骑。若非见机得早,以箭代枪,恐怕损失更多。”
高君侯悚然而惊,眼现不舍之色,悲痛的道:“都是我的错,种师道镇守大宋西北数十载,而西夏的骑兵闻名天下,如果不是种师道有制胜之法,如何能将西夏拒于城外,都是我的错啊!”
高君侯虽然心痛士兵的损伤,但是他毕竟与天竺、吐蕃进行过多次较量,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想到凌云的自信,他的心里顿时产生一丝不安的感觉,断然下令,全军开拔,快速回防大理城。
一众将士经过一夜的浴血奋战,早已疲惫不堪,想不到高君侯却下如此命令,虽然心生不满,但军人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无奈之下只得起身而去。
天色渐明,山雨说来就来,倾盆大雨如瓢泼一般尽情而下,山道本来难行,此刻山洪爆发,大理数万将士暗自叫苦,伤者更加气息微弱。但是高君侯心中不祥的预感却更加清晰,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肯定遗漏了重要的环节,此刻,他只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下一刻的真象就告诉高君侯,他的预感是正确的,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君侯以为凌云只有一万兵力,会趁大理城空虚之际,在段氏是臣的帮助下攻克皇城,却不曾想到凌云会以仅有的一万兵力来啃他们这个硬骨头。而且天气突然变化,也给凌云有利的攻击之机。
大理三万余人在雨中艰难前行了几个时辰,将士们早已又饥又饿。高君侯望着前面的一座大山,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了不少,因为翻过这座大山,就可以回到开阔地带,即使发生战争,几万士兵也可以心情的展开。
几十名士兵翻过高山,在前面带路,高君侯见状更加放宽心胸,然而他的心也愈加矛盾起来,暗想:小云儿,这么好的机会你错过了,莫非你真的行吕布之策,不听陈宫之劝而错过攻击曹操的最佳时机。
此刻,已有几百名士兵翻了过去,高君侯排除杂念,吩咐大家小心行进。可是就在此刻,一声凄厉的惨号让大家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高君侯大吼道:“全军注意,有敌袭。”
话音未落,人已离马而飞,直冲向山顶,他知道,凌云在此以逸代劳,早已准备多时,恐怕自己前脚刚过,凌云就在此等候了。
不错,凌云知道大理的兵力并不多,想要吃下种凝烟的大军,只有全部出动,虽然种凝烟的士兵战力让人不敢恭维,但是数量上毕竟摆在那里;而且种凝烟是种师道的后代,如果没有一点本领,治军严谨的种师道根本不会让她出来带兵。所以,他认为两军交战,大理即使胜了也是惨胜。而自己的天龙营即使去了,也只是早早的将自己暴露出去,与其如此,还不如在暗处让高君侯疑神疑鬼的揣度。所以,当高君侯离开后,第二日他的天龙营就消失在大山的丛林之中,依他的想法,种凝烟经过前一次的教训,想必不会再有被袭的现象,哪知道种凝烟再次着了大理的夜袭,其实这也怪不了种凝烟,主要是宋军多日行走奔波,早已累得不堪。除了巡逻的士兵,别人早已安睡,毕竟次日还要行军嘛!如果没有充足的体力根本无法实现。
此时,凌云站在山顶,望着漫天冲击上来的大理士兵,冲在前面的士兵不断的掉入早已挖妥的陷阱,不断有人在自己兄弟的脚下丧生,眼中现出一丝不忍的神色,但是他也知道战场上不能怀有妇人之心,于是断然道:“关胜、花荣,林字诀!”
一声令下,一万人同心齐力,将准备妥当的滚木推下山腰,一时间声势如雷,一根滚木夺走一大片生命。
人在哀号,马在嘶鸣,大理士兵做梦都想不到半天前的事情会在自己身上重演,在巨大滚木的冲击下,几万人乱成一团。而冒死冲上前来的大理士兵则被天龙卫活生生的砍成肉泥。
一翻滚木而后,大理损伤无数,而天龙营却一人未殆。高君侯想不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更想不到凌云居然出乎意料的前来此处等候自己一行人,见滚木渐少,心神一动。莫非他们一轮攻击下来,已经放完了。于是大喝道:“兄弟们,他们是天龙营,只有三千人,现在已经没有滚木了,只要夺下山顶,那么他们将成为我们手中的鬼魂。,冲啊!为逝去的兄弟们报仇。”
血在燃烧,仇恨的火花在大理士兵的心里激发,冒着生命的危险,不要命般的冲上山去,他们知道都知道,只要夺下山顶,那么主动权就在自己的手中。而且听高君侯说对方只有三千人,精神不由大振。挥舞着兵器,跨过一道道障碍,直往凌云的方向冲去。
凌云和天龙营一起冷眼望着大理士兵,见他们不断接近,凌云道:“阮氏兄弟,山字诀。”
话音刚落,磨盘大小的石块自天而降。屠杀,这是天神的屠杀,是人为的天灾。石块骨碌碌的直落下去,成了大理军的噩梦,刚刚激起的士气顿时被石块压成了冰块,但是他们没有就些退缩,因为身后就是自己的同袍兄弟,有人死了,但是他们的双手紧紧抱着石头不放,临死之前,他们知道不能让石块从自己的身边下去,人,不断的效仿,死亡率一时减少了很多,但是死者早已血肉模糊,分不清谁是谁。
杨志提着长枪不知何时走到凌云的身边,赞叹的望着前仆后继的大理士兵,说道:“将军,他们是真正的军人;值得我们尊敬。”
凌云望着不断冲击而下的石块,平淡的道:“是的,他们是真正的军人,和我们天龙营一样;但是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我的死换来更多兄弟的生,我们天龙营的每个兄弟都会这样做的,对么?”
杨志无声的点头,他不敢保证别的队里是不是这样,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手下绝对做得到。
此刻,没有人清楚凌云的心在滴血,为了一个赌约,而丧生这么多可爱的士兵,值得吗?双方都是自己所重视的,但是却因为自己一个念头而造成,是对了还是错了?他不知道,他只想尽快将此惨剧终止。
于是走出几步,气凝丹田,仰首纵天长啸。
啸声初时清亮如潮,隆隆之声轰鸣不绝,有如惊潮隐隐,突然间一阵急响,正如半空中猛起个焦雷霹雳,山下众人身形狂震,无不是仅在顷刻间变得全身麻痹,如被惊雷击中。
滚滚音波山崩海啸似的涌至,霎时间只听得附近群山密林中惊鸟哀鸣,野兽狂嘶,树端枝头,落叶如雨,簌簌急坠,一派天倾地陷的末日景象。
众人惊骇欲绝。
就在此刻,凌云人在半空,声音清越的道:“大理大宋本是唇齿相依,此番大战,我天龙营占着完全的优势。请问大理主将是谁?有无胆量与我凌云一战定胜负?”
话音刚落,啸声即止,罡风顿止,瞬间呼啸远远最去,怒浪狂涛也似的啸声一去,众人脸色苍白,惊惧的望着半空中的凌云,直疑天人而至,战意顿消,根本兴不起冲击的念头。
高君侯亦吃惊无比,他知道凌云此番作为,如果没有至高无上的内功,根本无法作出此举。他知道自己一方是输定了,对方占尽天时、地利,并且以逸待劳,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他正在想着如何终止此番挣斗,凌云就现身了。刚才的“林、山”字诀已经让他见识了威力,如果“风、雨、雷、电、泽”等全部用上,那么自己一方能够爬到山顶的只怕也没有几人了。凌云此举正合他的心意,他清楚凌云是不想再行杀伐,毕竟大理是他的故乡,而自己的士兵也算是他的同泽,所以,并没有犹豫,当即下令让大家停止前进。独自一人飘向山腰。
与此同时,凌云闪电般的来到高君侯的面前,望着高君侯狼狈的模样,心里头十分愧疚,沉默不语。
高君侯故作大喝道:“我们大理男儿敢做敢当,岂会怕你一介小儿?单打独斗什么时候怕过人来,某家正是你们一直欲得的高君侯。凌云,你敢不敢与我一赌?”

“如何一赌?”凌云配合的问道。
“孰胜孰败皆要听从对方的命令,如果高某人侥幸胜得一招半式,那么你们即刻离开大理,你凌云此生再也不能进入大理一步,如果我输了,就带着大理全国百姓向你大宋称臣”高君侯清越的声音响起,大理众人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却没有怀疑什么,因为这些将士都是高君侯一手培养出来的,他的话比大理国君还管用,只要他做决定,众人几乎是没有反对的可能。
凌云淡淡一笑,说道:“如此赌注倒是公平,在下就依你所言,你我就在此尽情一战,谁胜谁负,各看天意了。”
阮氏兄弟和关胜、花荣、杨志等人相视一笑,各自心想:与将军(师父)单打独斗,岂不是活着不耐烦了?他们虽然很满意这样的赌注,但是却不敢放松,紧紧的盯着山下,监视着大理士兵的一举一动。
高君侯看着凌云,微微一笑,传音道:“云儿,你真的长大了;高爷爷没有怪你,战争本就如此,只不过你高爷爷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敢行虎口拔牙之策,着实出乎意料,然而你做别人所不敢为,想人之不敢想,不愧具有枭雄的本色。高爷爷完全放心了。来吧!就让我们爷儿俩再做一场戏给双方将士来看吧!”
言罢,缓缓抽出腰间长剑,遥指凌云,眼现鼓励之色,他一听刚才凌云的啸声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然而作为一个武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具男儿风采,更何况他相信凌云不会下狠下毒手。
“高爷爷,对不起,云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恩惠,高爷爷,你尽情的攻击吧。”凌云收拾心怀,感激的传音。
高君侯欣慰一笑,,再不言语,只静静调息。心情古井不波,战意滔天而起,不变应万变,是为制胜之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云雾绕月,星汉疏离。
风声乍起,有一剑击来,将这云雾星汉,都给搅地支离破碎,顷刻间,这虚空都仿佛化作齑粉一般。
凌云闪身拔剑,轻轻一引,身子顺势滴溜溜一转,左拳捣出,直击对方膻中。高君侯深吸一口气,胸口陡然陷下一寸,避过这拳,左掌在胸前一挥,平平拍出,劲气排空,飞沙走石,山奔海立。
凌云借着身子旋转之势,左拳使太极拳中“护心捶”,阴阳悄然合璧,与高君侯的左掌一撞。
“啵”的一声大响,层层气浪撞开,冲击在苍松之上,簌簌松针落将下来。
高君侯见凌云游刃有余,也不再客气,左掌右剑,尽情施展生平绝艺,一时间山腰里剑气纵横,掌风如涛。
瞬息间,高君侯已经施展了七八十招,而凌云脚下施展“千幻飘香步,寓意剑中,他体内真气鼓荡,沛然无穷,一剑使来,混混沌沌,纷纷纭纭,道道剑气激射而出,重剑剑尖陡然现出一道湛蓝光芒,吞吐不定,绝然超乎物外,宛如天外天式,飘逸非凡。
高君侯凝神以待,右剑左掌上下纷飞,以拙破巧,无俦掌力几乎铸成一面气墙,将往来剑气皆尽拦下,而后束掌胸前,发出一掌,噼里啪啦一阵闷响。凌云站在他身前丈许,都觉掌风浩然,不由微微动容:“高爷爷掌力之强,竟堪比大哥的少林掌法!盛名之下果然不同凡响。”他左掌一圈,招演太极“四两拔千斤”之法,凌虚跳起,将威棱无比的掌势引向旁边的松树,轰然巨响,古松哗然而断。
凌云左手掐个剑诀,右剑刺出,一个半划,卸去对方残余掌势,再一剑轻飘飘的削出,撩起尘土阵阵,霜痕点点,左掌一敛,运个吸字诀,将残霜飞土聚作一团,随即内劲轰然吐出,那尘土飘霜霎时间便被打出,速度之快,只见掠影浮光,一闪即逝。
高君侯收掌护身,左掌上下翻飞,足下不动,将那一团霜土尽数接下,纵身起来,足尖一点,恰恰踩在那团霜土之上,气流一转,蓦地伸出左掌凝指,居高临下,凌虚数点,几道强横指力涌出,锐气如山,汹涌而来。
凌云目光一凝,见是大理“一阳指”,当下横剑一挡,将指力接下,纵身上前,一剑竖劈,糅杂了剑魔剑意以及太极意境,凌厉不说,尚有无穷后手,端的是厉害非常。
高君侯目中精光一闪,扣指连弹,正中重剑剑脊,重剑泠然作响。虽仍是劈下,却已变了方向。凌云横剑一削,高君侯却已闪身避过,“一阳指”有如皇者降世,咝咝咝三下连点过来,分袭凌云上身三处大。
山上山下,一时间看得如痴如醉,凌云此时无论是剑法、掌法,极尽飘逸之风采,潇洒之极,让人看到目晕神眩。阮氏兄弟和关胜、花荣等人都得到凌云传授绝艺,此时将自己之所学一一印证,获益非浅。
两人翻翻滚滚,顷刻间便拆了七八十招,奇招妙式固然衔接自如。期间凶险,更是难以想像。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功夫俱臻绝顶,任谁一拳一脚砸在身上,都有重伤之虞。
然而战局中的两人心中都明白,高君侯见自己尽力攻击,被凌云举重若轻的一一化解,若是生死之争,恐怕自己早已拿丧在那奇怪的巨剑之下了。而凌云为了体现武功的美感,更是将逍遥之风发挥得淋漓尽致,假若李沧海亲自所见,恐怕也会叹而观止,恨不得上去与之比拼一番。
不知不觉,三刻时光悄然逝去,两人斗到第两百七十三招上,高君侯招式一变,左膝微屈,右掌拍出。这一掌不知比之前掌力要雄厚多少倍,才发将出来,地上微小些的石子已然受他气机牵引,动了起来。
凌雲脚步一转,用力也就大了两分,凌虚纵起,左手搭在对方肘上,不知不觉间已使上“太极十三势”中卸势的要诀。
他为闪对方磅礴掌力,这一跃之势极强,身子凌空数转,腾起数丈之高,直令自己都心生错觉,仿佛漫天星斗直压过来。
胸中战意也在这一刻燃到极处,这天地之势皆尽随其心意,聚而敛之,心中勃发,忍不住引首相天,发出一声龙吟也似的长啸。
刹那间,云涌浪起,凌云身后松针簌簌震落,湛然溶溶月光,宛若琼雕玉塑。冯虚御风,飘飘欲仙,衣发抖擞,根根如箭。
高君侯呼吸为之一紧,手下竟是不由自主地慢了两分。却见凌云轩眉挑起,眼角唇边尽是不羁之色,重剑上剑芒陡然增到三尺之长,“嗖”的横掠过去。
这一剑委实太过犀利,高君侯闪身欲躲,却究竟被斩下一片衣襟。
凌云悚然一惊,刚才在畅快之时,于不知觉间用上了“独孤剑意”,若非高君侯闪躲极快,恐怕已然身负重伤。凌云醒悟过来,神光暗敛,重剑淬出寒芒阵阵,剑气冲霄,剑尖上光芒吞吐,似乎稍稍掠到,便是筋断骨折,血肉横飞之噩。
饶是如此,高君侯惊出了一身冷汗,然而此刻却压力大减,知道凌云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才会如此,但是他也知道这样下去,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无论如何,两人中都要有一人战败。于是传音道:“小云儿,你难道要让你高爷爷累得挥不动宝剑才肯罢体吗?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了。”
凌云叹息一声,传音道:“高爷爷,对不住您了。日后云儿当负拙请罪,任您责罚。”但见他身形骤闪,俄顷便立在一棵松树枝头,衣衫被幽幽月光映得如一块莹润墨玉,足底起伏不定,身后劲风凌厉,将他束好的长发吹乱,张扬开来,竟如狂魔一般。
高君侯瞳仁一缩,凌云所选之处,起伏、地势无不佳妙,可算是迅速求胜之不二之地。想着身子侧转,飘飘落在另一棵松树上头,持剑而立。
两人遥遥对峙,目光交接,宛若火燃石隙。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划过,闷雷之声滚滚传来。
趁着雷声,凌云蓦地长啸,笑声如雷,悠悠传出,阵阵气流忽地一颤。
便在此时,高君侯骤然消失,再现身时已在半空,将袖一敛,缩小大半,来势当真是鹰隼还快。蓦见他袍袖一扬,不知多少绿油油地松针激射而出,顷刻便至凌云面门。
凌云下意识的便纵身上前,扬剑挥洒,哪管他松针树叶,侧身一闪,便皆尽避过。他右手一剑柔力使出,左手却是轻飘飘一掌拍出,这一掌看似随意,却是遇水水分,遇石石破,铺天盖地,躲无可躲。
高君侯似是不料他躲那一蓬松针躲的如此轻松,愕然间躲开一剑,掌力却终究无法躲开,只得无奈抬掌,两掌一触,一团真气宛若秋水缓缓逼来,高君侯内息被激,张口鲜血喷出,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凌云并没有下毒手,只不过是逼出他体内的一口鲜血罢了,虽然如此,但是高君侯也受了轻微的内伤,凌云借势落地,左掌按在高君侯头顶,一股和缓的内力输了过去,高君缓过气来,伤势似乎也好了几分。他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山下的士兵,长叹道:“兄弟们,对不起,我们败了。”说到此处,厉声道:“我们大理言出必诺,既然战前有所约定,那么自当践言,从此刻起,大理一国全听凌云将军的号令,如果我高君侯此生违背诺言,当如此剑”。衣袖一甩,长剑破空而出,“一阳指”冲天而击,宝剑清脆折断,落在草丛中。
大理一众将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他们都清楚,如果大家反抗的话,凌云借着地利,可以将大家一网打尽,既然侯爷都这样说了,大家还有什么反对的可能,毕竟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人皆如此,一时间,清脆之声响个不停。天龙营几千余人望着山下的情景,直如梦中,他们万万也想不到胜利居然来得如此之速。过了良久,才发出震天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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