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碧湖边,鱼吻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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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凝烟的大军在凌云开拔后,也缓缓推进,时刻警戒着,就在凌云离开大军的第二天傍晚,种凝烟意外的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在士兵将他带到大帐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凌云呢?我要重要的军情相告。”
这样的客人让种凝烟为难之极,开始她也以为是大理人,但是对方单人独骑,身上没有带任何兵器,让她无从怀疑,问他是何人,他就是不肯说。但是种凝烟又不可能告诉他凌云的下落,她知道如果此消息落人大理人的心里,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人老神在在,对于种凝烟的防备他也看在眼里,但是他不急,他知道自己心中所谓的军情一定是种凝烟最感兴趣的话题。
果然,次日一早,种凝烟军议过后前来相见。看着他沉稳的样子,知道他在一身极端厉害的修为,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耐心和他耗下去了。于是道:“先生,但不知所为何事?凌云不顾军法,没有把本将放在眼里,在大家的训示下,依着皇上的恩宠,早已离开大营。也许现在他正在皇上面前说本将没有容人之量呢!先生有何话说与本将也一样。”
那人望着种凝烟忿忿不平的模样,淡淡的笑了,戏谑的笑道:“种将军,你在骗我,凌云为人如何,天下皆知,他断不是如此武断鲁莽之人。而且,整个大军中我只相信凌云一人。”
种凝烟听着对方的口气,气得俏脸绯红,怒道:“整个军营皆由我来管制,你有何不信之理,我瞧你并非是有什么军情,前来试探我军战力才是你来此的目的。”
“哈哈哈,可笑。瞧你们大军士兵不振的模样,我还要去探听吗?唉!看在凌云的面子上,我且告诉你,其实我是凌云的师叔,奉师兄之命潜入大理,不然我还懒得管这些闲杂事情,凌云也真是的,放着潇洒的生活不过,偏要去当什么将军。”那人神色轻蔑,似乎一切都是看在凌云的面子才前来此地。
种凝烟半信半疑,蓦然心中一动,想着那人根根充满力量的雪发及沉稳的气质,绝非江湖中人所具有的品性,绝对是身在高位年长日久而养成的。而凌云洒脱不羁,两两相比性情截然相反,此人的修为虽然臻至江湖一流高手的水平,但是和凌云相较,却又差之千里了。越想越是怀疑,越想越觉得此人可疑。
不禁一笑,高深的说道:“先生,岂不闻兵者,诡道也,至于我军战力如何,一切都由沙场来决定。而且依本将观之,先生绝非江湖中人,更不可能是凌云的同门,你的破绽在于你过于严谨了,依你所言,你对凌云根本不熟悉,他是什么样的性子在我大宋无人不知。而你不说话是因为你害怕露出破绽,你最大的破绽在于你低估了自己的身份,凌云虽然名动天下,但绝没有你如此沉稳的气息。同门间修为有高有低很正常,但是如果相差太多就不正常了,这一点你又高估了你自己。先生,我说对吗?”
那人微微变色,即刻恢复自然,但是一切都落和种凝烟的眼中,从而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由得暗自凝神戒备。
那人双手一摊,浑不在意的道:“看来我的演技很差,的确如将军所言,我不是凌云的师叔,欺骗你也是被逼无奈,若是见得凌云,他自然知晓我是何人?哪里会出现欺碥将军之举?种将军,我对天发誓,此事万分紧急,事关大宋数万大军的生死存亡,将军相信也罢,不信也罢。言尽于此,后会有期!”双手一礼,拂袖而去。
种凝烟心神复杂,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信还是不信,她想不到此人如此坦诚,当自己说出猜测之语时,他自己倒是承认了下来。据他所说,事关大军生死存亡,倒是让她有了顾忌。突然,银牙紧咬芳唇,下了一个自己不知是对还是错的决定,而她此时却不知,这一个决定将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
见那人快到帐门,于是道:“既然如此,我实话告诉先生,凌云率领大军深入大理腹地,实行斩首行动,但是大理如此之大,想要找到他恐怕就困难了,也许现在他攻克了大理也未可知。现在,先生可以说明自己的来意了吧!”她语下隐晦,虽然说了凌云进入大理,但是她也做了很大的保留,毕竟大理是一个国家,如果大军随意隐入山林,恐怕想找到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她没有将路线告诉此人,是防止此人将机密告之大理人。其实,她现在也不知道凌云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派出的斥候也说失去了凌云一行人的影子。
那人快步离去的身子微微一震,转过头来,焦急而真诚拱手一礼“多谢将军告之,老朽绝非图谋不轨之人,将军此话不但救了大宋军队,同时也挽回了天下无数苍生的性命,若有来人,老朽日后当图厚报。”紧接着快步而去。
种凝烟紧跟上去,只听那人自言自语的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嘿嘿!臭小子,果然是你。害得你高爷爷白白担心数日,找到你定要狠狠打你小一番,这么多年居然忘记了高爷爷了?哼!莫非还在气恨高爷爷没有把清妍丫头许配给我吗?真是小孩之见……”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高爷爷,清妍丫头?看来他倒没有骗我,果然是与凌云相识的。清妍,很好听的名字,凌云,她又是你的红颜知己之一吗?”望着老人轻快的步子,种凝烟相信了大半,因为同一番话,凌云也曾说过,虽然话语不同,但含义却一般无二,只是老者后面的话却让她心下略微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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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林莽莽,深渊眩目,路越行越难,两日沿溪而走,大军人马都疲倦不堪。劳顿之极,好在天龙营士兵的体质、意志力都十分强劲,所以一路上并无一人在叫苦,他们深信前途就是他们所要到达的地点--大理皇城。

黄昏时分,众人眼前一亮,不禁欢呼出声。
凌云近前一看,只见一汪巨大的湖水,宛若一颗明珠镶嵌在苍林之中,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宁静、悠远……
湖中水鸟盘旋,仿若天地间的精灵,点缀着碧湖的的景致。
凌云一时失神,仿佛看到了美丽的太湖一般,让他感觉特别的亲切,望着一张张布满汗水的年轻的脸正透露着喜悦的神采,心想:年轻人果然是年轻人,即使再苦再累,只要见到新的事物,目光总是被其吸走。于是下令大军沿湖扎营休息。
士兵们舔着干裂的嘴唇,望着清澈的湖水,虽然很想痛饮一番,但是经过上一次教训,他们不敢造次,期待的望着凌云,看他有何吩咐。
湖水依着缓缓流动,顺着小溪流向很远很远的地方;湖水在微风下轻轻拍打着岸边岩石,发出轻轻的声响,就仿佛是一章和谐宁静的诗篇。这镶嵌莽莽丛林中的明珠,缥缈静谧,不带一丝的尘埃,竟似是从未有人来过的圣地。
凌云捧起湖水轻尝一口,淡淡的温香沁入口鼻,仿佛母亲的乳汁般,香甜异常。
“将军,怎么样,这水有没有问题?”众人目光灼灼,望着凌云,异口同声的紧问,声势浩大,将远处的水鸟都吓得扑着翅膀远远飞走。
“兄弟们,这水没问题,可以尽情饮用,尽情的游戏。不过千万注意,我可不希望有的兄弟还没有上战场,就栽在这湖水中了。”遥望湖水长天共一色,望着可爱的士兵,凌云朗声回答。
众人欢呼一声,“卟通”“卟通”之声不绝,脱下战铠纷纷跳入冰凉的湖水里,欢快的嬉戏。除了一些水性不佳的人外,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都打成一片,热闹之极,也不知是谁最先开始,大家疯了一般的泼水胡闹。一时水花四溅,原有的宁静荡然无存,静有静的灵性,动让湖水充满了生气与活力,凌云摇头苦笑道:“这群野小子,真是,真是最可爱的人。”
徐宁在旁边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军,你自己不过二十余许,却说出如此老成的话,若非我们得知,配着将军雪白的头发,我们恐怕真的以为将军是老不死的妖怪呢!”
凌云亦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徐大哥这且不知,虽然兄弟们有的比我年龄大了几岁,但是作为他们的将军,所以平时我自然而然的将他们当作自己的弟弟一样,久而久之就形成习惯了。”
徐宁点点头,对凌云的话深以为然,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虽然比凌云比大了很多,但是他的才能却深深的折服了自己,从凌云那里他们都学到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也想不到的知识,平日里凌云与大家相处一处,很谈得来,宛若一家人。但是在他授艺之时严肃之极,让人凛然遵众,久而久之,心里不由自主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师父。正所谓达者为师嘛!
游目四顾,凌云见此湖正位于几座高耸的山峰之间,峰壁林立,石林众多,如刀削的竹笋直冲云霄。久远的湖水冲积,在山峰之间形成一条雄伟的峡谷,碎石林立,艰险不平。这湖泊正处峡谷中间,占地足有数十亩不止,就仿佛是上天坠落的一汪清泉,洁净清幽,不沾染一丝人世的尘沙。夕阳斜映,似乎在烟雾袅袅中,离天又似近了几分。
突然一阵欢呼,打断了凌云的思绪,连忙看去,只见小七抱着一条大约有数十斤的活蹦乱跳的大白鱼游出水面,紧接着,小二、小五也各抱一条游上岸来。
凌云笑骂道:“你们兄弟真是天生打渔的料子,到什么地方都不忘本行。”
语声甚大,众人皆可闻之,不由发出善意的笑声。
三兄弟倒不介意,兀自抱鱼过来,喜欢玩笑的小七道:“师父,你老人家在大海里漂泊了半年有余,水性比我们兄弟不知高出多少。师父,我们兄弟能力有限,不能抓得更多,让兄弟饮餐一番。师父,你一人顶数千,只好麻烦你老人家了。”
众人恍然,原来是凌将军的徒弟,既然徒弟有此能耐,那师父岂不更让人期待?更何况凌云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不由得齐声起吼,非要让凌云表现一番。
凌云也不说话,笑着解开衣甲,远远的飘到湖面上,如利剑般刺破水面,悄无声息的隐入水中,小七喃喃道:“师父不愧是师父,什么时候都不忘着表现自己。”
小二、小五见徐宁等人笑了出来,又气又是无奈,自己这个活宝弟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每次惹“火”凌云都换来无数次的折磨,不过小七似乎也都习惯了,除了学艺外,平时与凌云倒是相处得最好。
过了一会儿,凌云冒出水面,大声道:“小七,接着。”
大鱼如认识方向一般,直直的飞了过来,将反应不及的小七撞倒在地,小七抱着大鱼吐了一口气,刚刚爬起,哪知接着又是一条同样将他撞倒,紧接着,湖中的鱼似乎报仇一番,接连不断的飞向小七,将他压在地下,不一刻,小七只剩下一颗头露在外面,不住求饶道:“师父,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小二、小五、徐宁等人怕殃及池鱼,早已跑开,幸灾乐祸的望着被鱼儿压得动弹不得的小七。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都被这壮观的景象给震住了,见小七的情景,又是震撼,又是好笑。鱼,也越积越多,有的滑入水面,跑了开去,有的在地上不住乱跳。在小七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住之际。凌云冒了出来,高声道:“兄弟们,你们说够了没有?”
“不够!”众人异口同声,嬉笑的望着小七滑稽的模样。
如此三次,直到小七出声哀求,凌云才放过了他。游出水面,笑嬉嬉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过了一会儿,才让人过来搬开那些笨鱼。
湖中悠闲的鱼儿,不知自己肥嫩的肌肉惹祸上身,见凌云这个异来客人,却不知闪避,机灵一点的逃了回来,笨一点的直接成了大军晚上的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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