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单枪定浮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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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催马冲到鄂天定近前一抖手就是十八枪,再一抖手就是三十六枪。天龙虎目圆睁,天光双龙枪化作一道道电闪,逼的鄂天定舞动大刀左支右拙,**花斑豹连连后退。
天龙的气势因为愤怒而暴盛,一出手就占了上风。这把天光双龙枪银光闪烁,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专刺对方致命之处。这可不是什么教军场,这是战场。这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谁要是在战场上手下留情就是嫌自己命长,跟自己过不去。
鄂天定一时也被天龙如鸿的气势给压住了。被打的手忙脚乱,有些狼狈。但是鄂天定毕竟也是一带名侠,合扇门的门主,江湖人称“大刀震九州”。一口大刀纵横江湖也有十几年了。说是让天龙三招五招就打倒根本不现实。鄂天定从刚开始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也渐渐的与天龙有攻有守了。
一百回合一过,鄂天定的嘴角闪出一丝狡猾的冷笑。突然一声暴喝道:“此人乃是清军主帅,只要将他擒下清军十几万人马就不攻自破。大伙别卖不了的书在那戳着了。还不快快随我一举将他拿下,为王爷建立奇功。”
鄂天定这一句话出口不要紧。他身后的十六员气势汹汹,盔明甲亮的大将呼啦超就冲了过来将天龙围在当中进行群殴。天龙顿时就成了众矢之的。这十六员大将可不能小瞧。其中有连败十一员清将的伏虎门门主殷光灵,甚至比他高的人也大有人在。
十七种或单或双的兵器同时向天龙身上招呼。这仅仅是一刹那,甚至不到一秒钟天龙所受到的攻击。
合扇板门刀顶梁就盖,紫金叉分挑肚腹,一字镗照打肩头,银化戟乱刺左脯,乌缨枪直刺前心,月牙铲望领就铲,雁翎刀顶上风声,混铁棍抵扫马足,点光苗就刺咽喉,龙泉剑忽上忽下,虎尾鞭打左打右,开山斧斧劈后脑,大银锤打碎天灵,狼牙棒腾腾杀气,枣阳槊四面征云,陪轮锏霞光万道,紫金枪烟雾腾霄。
天龙毫不畏惧,抖擞精神沉着应战。一把宝枪上下翻飞,左右乱串,上护其身下护其马。上崩下砸,里撩外划。划,拿,崩,把,押,握,挑,盖,打,扎。勾开板门刀,架挑紫金叉,逼下一字镗,按定画银戟,拦开乌缨枪,掠去月牙铲,遮调雁翎刀,闪过混铁棍,抬住点光苗,扫去龙泉剑,崩开虎尾鞭,碰掉开山斧,躲过大银锤,撇去狼牙棒,压住枣阳槊,划开陪轮锏,封锁紫金枪。
转眼间,天龙已经大战一千多个回合。虽说天龙内功深厚,枪法惊奇。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那好虎还架不住一群狼呢。更何况天龙单人独骑大战十七人十七匹马,一柄天光双龙枪要同时抵住二十件兵器的同时攻击。而且天龙的马被敌将困在中央,不便奔行。发挥不出旋风驹的所长,反而旋风驹成了敌将攻击的主要目标。天龙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精力去护住旋风驹。此时旋风驹就是天龙的双足,旋风驹要是有一点闪失,那么天龙一定逃不出被擒被杀的命运。
这二十条兵器配合的十分默契。天龙崩开开山斧刚要出其不意的刺使开山斧的大将一枪,一柄月牙铲早已把使开山斧的大将护的严严实实。双龙枪中的玄天索刚一发出就有十来件兵器同时向索身发起攻击,使得天龙不得不收回。这些人并非庸手,大多都是成了名的侠客。还有好几个门主,实力当真非同小可。天龙在百忙之中还能攻出两招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当打到一千八百多回合之时,天龙已经汗流浃背了,呼吸也有些粗重。对方的攻击实在是太猛烈太紧密,毫不给天龙一丝一毫的喘息之机。汗水从天龙的下巴滴滴答答流个不停。现在的天龙已经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了。
清军右翼随着队伍的集结,阵式的形成,清军的伤亡也已经大减。渐渐的,敌人的箭阵已经无法对清军造成什么实质的威胁了。但是清军的反击更是如同泥牛入海对敌军丝毫不能造成打击的效果。清军的弓箭手一脸茫然的面对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看不到一个敌人的身影。只能稀里糊涂的进行盲射根本无法对敌人造成威胁,实在让人着恼。
赵永胜和宋博看着身边这几天处的不错的大兵哥们儿纷纷中箭倒地无不怒发冲冠。二人一声怒吼带着本队三十多名亲兵冲进了树林。王立言想要拦阻已然不及。
王立言冒着箭雨催马来到清将牙里波面前道:“牙将军,以我之见趁现在我军伤亡不大,咱们还是王前冲吧。现在敌暗我明。我们在这里死守光去那挨打的份也不是个办法。”
牙里波道:“王将军,话虽如此。但是做起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们所负责的就是全军的右翼。现在右翼出现了敌情我们如果置之不理让这股敌军对我军的全面进攻造成威胁。那可是善离职守的大罪末将可吃罪不起。虽然我们在此死守很是被动,但也能拖住这股敌军让他们对我军无从下手。也是尽了我们右翼军队的职责。”
王立言道:“我的意思是说,敌军现在仰仗的就是这片树林对我军进行偷袭,还使得我军无从还击。可是这片树林是固定的,我们的军队是可以活动的。我们何尝不能先锋部队先饶过这片树林,这样一来林中的敌军再要想对我军造成威胁就必须从树林里冲出来,到时他们失去了身在暗中的优势。我军再与敌军交锋时就能有守有攻岂不比现在我们坐以待毙强?况且前方也未必再没有敌军能对我军右翼造成威胁。我军再在这里死守下去难免会因小失大顾此失彼。”
牙里波道:“王将军所言极是,比我老牙脑袋好使。那咱们就撤了吧。把这群乌龟王八蛋凉在这里。不过王将军,我们这一撤全军必定要乱一阵子,那岂不又给了敌军射杀我军的机会?想必又会造成不小的伤亡,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兄弟们跟我……”
王立言道:“等等,我不是说就这样马上撤退。这么大的便宜怎么能白白送给敌军。撤退也是要讲究方法的,我们要进行阵地式撤离。前排的盾牌手先不动,他们后边的军兵陆续向前方撤离。身后的军兵撤离完毕的盾牌手再多向前边撤离一段距离护住向前边撤离的其他军兵。就好像运送重物时使用的滚木。虽然会慢一点,但这片树林也不长。一顿饭的时间足以过去了。”

牙里波道:“王将军真乃神人也,我老牙是心服口服了。就这么办了!不过赵将军和宋将军还在树林里边呢,我们这一撤他们怎么办?用不用派人喊两嗓子?”
王立言道:“现在撤退要紧,先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两个擅自行动,等回去一定要让大帅制他们的罪过。不过,他们领人在林中冲杀一阵也是有助于我军撤退的。等我们撤离完毕,想必不一会他们就能领人马赶上来吧。咱们还是先快指挥军队撤退吧。”
牙里波道:“赵将军,宋将军英勇善战,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冲入险地为我军的撤退拖延了时间,减少了危险实乃大功一件,又何罪之有啊?王将军过谦了。”
王立言听的出牙里波的那一句“拖延时间”是一语双关。听起来好像是赵永胜宋博冲进敌阵为清军的撤退拖住了敌军,争取了时间。但又可以理解为他们的擅自行动拖延了全军撤退的时间。话里话外都是在说王立言的后半段话有包庇护短的嫌疑。而牙里波又给你一个顺水人情,苞里有贬的赞了赵宋二人一通。现在王立言也没有心思和他计较那些咬文嚼字的东西了,只是一心马不停蹄的指挥着军队的撤退。
可是就在右翼人马树林边缘一般的时候。树林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惊涛骇浪般的人喊马嘶。王立言的心也紧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王立言拼命的撒开战马,边跑边向军兵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散开!快散开!……”
赵永胜和宋博带领着自己的亲兵卫队催开战马抡动刀剑气势汹汹的冲进了这片树林。可一进来谁都傻了眼,无论他们怎么转悠所能看见的只有飞蝗一般的利箭在林中窜梭,却找不到半个弓箭手的人影。二将心急如焚却有劲没地方使,还只能向在林外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亲兵相续落马使得二人心痛不已。
“嗖!”一支利箭化作一道流星向马上的宋博急射而来。伴随着一声龙吟,华光一闪闪电追魂刀苍然出鞘。宝刀闪电般迎向飞来的利箭。宋博没有马上将这支利箭劈断,而是使用沾字决,宝刀望回一带,利箭的箭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宋博再借力打力将这支利箭又原路射了回去。
“啊!”随着利箭的隐没,林中响起了一声惨叫。一棵大树的树皮突然脱离了树干,在地上摇了两摇轰然倒地。清兵看的清楚那哪是什么树皮,分明就是一个伪装的弓箭手。
赵永胜的眼前顿时就是一亮,大笑道:“好个障眼法,焉能瞒的过你家赵爷爷。拿命来!”
赵永胜说完纵马急奔冲向一棵大树。赵永胜在马上身体前倾,**离开了马鞍,整个人站在了马镫上。巨大的陆路剑被赵永胜高高的举过头顶,双臂赞足了力量。只见赵永胜拧眉瞪目,咬牙切齿再加一声暴吼。陆路剑以摧枯拉朽之势劈向了这棵大树。
“咔嚓!”一声半空中好似打了一个炸雷。赵永胜这一剑劈下去不要紧,竟然硬生生将一棵水桶粗细的大树劈成了两半。赵永胜**战马腾身而起从裂开的大树中间跳了过去。这匹战马同时跳过的还有一具被劈为两半的死尸。
敌军的障眼法一破,赵永胜和宋博带领手下亲兵如同一群入了羊群的猛虎带着满怀的仇恨在树林里屠杀着敌军的弓箭手。但也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顺利。敌军的弓箭手虽然一时暴露了行藏,但毕竟还是有着很好的掩体。而冲进来的这伙清兵又都是骑兵。树林中本来就是最不利骑兵作战的地形。战马在树林里根本跑不开,发挥不出速度和冲击力的优势。况且敌军的弓箭手也并不是一只只手无寸铁待宰的羔羊。他手中有着不怕千军万马的大将军都害怕的寸铁。
进入树林中的这股清军已经对林中的弓箭手造成了威胁。林中的弓箭手又怎么会对他们客气。林外的大队清军已经被盾牌手护的严严实实,随即林中的这股清军就成了林中弓箭手的主要目标。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马的目标又大又不灵活,马上的骑兵往往顾人顾不得马。随着几匹战马的中箭倒地,马上的清兵干脆下马步行杀敌。
赵永胜和宋博运用轻功跳到了树上,一见哪棵树射出一箭马上就如同飞鹰扑兔冲下去结果弓箭手的性命。二人也是杀性大起,一刀一剑纵横林间,所向披靡。
这时林中突然冲出了一队敌军的刀斧手能有十多人。专门砍杀对自己弓箭手造成威胁的清军士兵。赵永胜一看倒是心中大乐,就这么十几个刀斧手在自己面前不就是送死的吗?而且这队刀斧手并不分散开来阻杀清兵。只是整队聚在一起行动。哪怕对方只有一人,他们也是十人一起上。这也就方便了赵永胜把他们给一窝端了。
赵永胜一个健步就冲向了这队刀斧手。冲到近前赵永胜飞身而起。巨大的陆路剑围着赵永胜周身不停的旋转,形成了由无数剑锋组成的防护罩,就好似一个长满大剑的圆球砸向了这队敌军。只听“啊!啊!”两声惨叫。一个敌军被斜肩铲背劈为两段,一个敌军被解下了一条大腿。
赵永胜这柄大宝剑上下翻飞,化作了一道道摄人心魄的银幕将这队敌军笼罩其中,迫的这队敌军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在树上为赵永胜观敌略阵的宋博却一直迟迟没有动手。宋博的双睛牢牢的盯着这队刀斧手心中充满了疑惑。“我们冲进树林只凭一时怒气没有带多少军兵。可是敌军怎么就派这十多个刀斧手租杀我们?这么大的一片树林总不能只埋伏这么几个刀斧手吧?应该杀出来的刀斧手越多越对敌军有利呀。而且这队刀斧手的作战方式也很怪异。就算讲究团队作战,也不至于杀一个人也要十几个人一起上吧。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就算大哥人勇剑利,但十多个人打一个人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吧?他们完全有力量和大哥一搏。难道……这队刀斧手的目的不是阻杀清兵而是……诱饵!”想到这里宋博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想要马上出言示警,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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