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才子巾帼 相得益彰(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庄璇玑道:“是,你现在可以下手了。”
“慢着!”巢南非突然间高声叫喊。
放下了扬起的右手,马鹏冷冷说道:“怎么?你怕了!”
巢南非望了马鹏一眼,缓缓说道:“我要死去之前,请教庄璇玑两件事。”
庄璇玑道:“好!小妹洗耳恭听。”
巢南非道:“第一,你为什么不怕摧心掌?”
庄璇玑道:“很难回答,既然有人练成了摧心掌力,就应该有一种抗拒摧心掌力的办法。”
巢南非道:“你真有这种武功?”
庄璇玑道:“那要问你自己了,你是否真的发出了摧心掌力,我现在完好无伤,这答案,除了你之外,又有何人能够回答。”
巢南非叹一口气,道:“不论你是否能避过摧心掌,但你还无法抗拒活人冢,你如想保有清白,只有一个办法,自绝一死。”
说完话一闭双目,接道:“你们可以下手了。”
马鹏右手一挥拍了下去。
这一掌打得很结实,一掌震断了巢南非的心脉。
庄璇玑却有意阻止,摇头不让马鹏下手。
但马鹏却没有回头望过一眼,而且,出手奇快,就算庄璇玑想喝止,也有些来不及了。
庄璇玑缓步行了过来,脸色一片肃然。
四大凶煞自追随庄璇玑以来,从没有见过她这样冷肃的脸色。
不用发问,马鹏已先行招认,道:“我诚心杀他。”
庄璇玑道:“哦!为什么?”
马鹏道:“他们伤了金蛟,而且,威慑银龙,留下他,有害无益。”
庄璇玑道:“我不喜欢杀人,对阵之间,性命相搏,失手杀人,那是没有办法,现在,我们可以不用杀他,至少,我们要找出一个杀他的理由。”
马鹏道:“树威,姑娘有太多的优点,使我等心生敬服,但在下经过了这些时期的观察之后,发觉姑娘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庄璇边道:“请马兄指教。”
马鹏道:“太仁慈,有恩无威,也很难立足江湖。”
庄璇玑点点头,道:“也许,这就是妇人之仁了。”
马鹏道:“鼠下不敢妄论,不过姑娘已说过要杀他,在下也算是奉命行事。”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我没有责备你杀他的意思,只是觉着,杀了他,不如留下他的用处大些。”
马鹏沉吟了一阵,道:“我说不出道理,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马鹏说的对,巢南非不可能被姑娘收用的。”
说话的是方真,一袭青衫,缓步行了过来。
庄璇玑道:“你认识他?”
方真道:“不错,也同时看出了咱们处境的危险。”
庄璇玑道:“哦!活人冢,准备全力侵犯了。”
方真道:“对!他们已经出动了属于自己的人,这件事,他们已决定不会罢手了。”
庄璇玑道:“那也好,今天,我们才真正的接触到了活人冢的力量,虽然很可怕,但总算是照过面了,此后,他们很可能会以真正的实力,和我们一决胜负了。”
方真道:“我们的胜算不大。”
庄璇玑道:“我知道,但已是马临悬崖,船到江心,我们已经无法逃避了。”
方真道:“唯一能补救的,只有智慧,我不敢说,我们一定可以胜过对方,至少,我们能多一些机会。”
庄璇玑道:“方真,如何计划,要劳动阁下了。”
方真道:“我会全力以赴,不过,要姑娘先答应一件事情。”
庄璇玑道:“哦!什么事?”
方真道:“把你指挥璇玑堡的权力交给我。”
庄璇玑道:“好。”
方真道:“别答应的太快,我要的是绝对的权力,连你包括在内,都要严格的遵守令谕,这是唯一可渡过这一次劫难的机会。”
庄璇玑道:“我可以答应你。”
方真回顾马鹏等四人一眼,道:“还有他们。”
庄璇玑道:“他们,也都会听命行事。”
方真道:“我是要他们由衷的听命行事。”
庄璇玑道:“好!你问问他们吧!”
方真笑一笑,道:“马鹏、银龙,你们的想法如何?”
马鹏道:“我们听庄姑娘的令谕行事,如若,庄姑娘把权力交给了你,我们会一切听命行事。”
方真道:“好!璇玑姑娘,现在可不可以把权力交给我?”
庄璇玑道:“现在,已经交给你了。”
方真道:“好!泵娘先接受在下一个令谕。”
庄璇玑微微一愣,道:“敬候示下。”
方真道:“敌势强大,不可力敌,请姑娘开放璇玑堡中的隐密,把人手全数撤到大厅中去。”
庄璇玑道:“好!一切都遵命行事。”
方真道:“陈总管何在?”
一直隐藏于西厢之内的陈振东,负责指挥西厢的弩箭手,应声行了出来,道:“属下在此。”
方真道:“面厢之内,还有多少人手?”
陈振东道:“十八名弩箭手,死去三个,伤四个,不过伤的不太重,还可放箭拒敌。”
方真道:“伤亡不重,东厢内还有几个人?”
陈振东道:“东厢之内,有郎四娘负责指挥,共有一十四人,没有伤亡一人。”
方真道:“好!把食水、粮食,全都迁入大厅地下密室中,够咱们这些人食用多久?”
陈振东道:“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但约略估算,大概总可以支撑半个月之久。”
方真道:“除了两厢的弩箭手外,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陈振东道:“还有内宅一部份人,在下就不清楚了。”
庄璇玑道:“内宅之中,除了我父母之外,还有我六个女婢,伤势将好的师兄,流星刀于佩,八个家将。”
方真道:“能不能把他们也集中放大厅之中?”
庄璇边道:“我要他们立刻搬迁。”
方真道:“家兄已恢复大部份体力,再加上在场的诸位,人力勉可够用了。”
庄璇玑道:“方兄,小妹在东、西两厢布置的弩箭手,可以相互的支援,而且,我已经精密的算计过,他们的隐蔽很好,弩箭伤敌,极具效果,让出东、西两厢,岂不是缩小了咱们防守的阵地?”
方真道:“我自有道理,陈总管,立刻行动,天亮之前,全部迁入大厅。”
庄璇玑看他不愿解释,也不便多问。
方真笑一笑,道:“鬼刀、妙手、暗箭、毒花,请登上屋面,监视四面的敌人,照估计,他们已不会在今夜再有攻势,但咱们不得不防,如有警兆,立刻传入厅中。”
马鹏等虽然心中不服,但却不敢争辩,只好登上屋面。
在严厉的令谕之下,所有的人,都开始行动。
不到天亮,都已办好。
方真一直坐镇在大厅中,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休息。
他连夜件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稳住了南长命的伤势。
直到一切就绪,方真才下令,把二十名弩箭手,及庄璇玑、四大凶煞、陈振东、郎四娘、银龙、田玉、王雷等,全数召入了大厅中。
庄璇玑冷眼旁观,眼看他完全破坏了自己的防御计划,心中十分纳闷,几度想出手阻止,但想到他满腹经纶,绝世才华,定然别有安排,一直隐忍未发。
方真并没有分散内宅中人的防围,八家将、六女婢,都安排在防守密室。
二十九个弩箭手,除了十五人仍然随身携带看匣弩之外,选出十二个精壮的弩箭手,分配在大厅四个角落之处,一人登上屋面,两人守在大厅的角落之下。
方真开始介绍他设计出来的一种特殊暗器,那是一种纯铁打造特殊钢箭,用强力的弹簧,发射出去,不但威力强大,而且取位极准。
方真说明了施用之法。
庄璇玑明白了,四大凶煞也明白了,十二个铁铸的巨塑钢弩,用一种手摇的转把控制,每一个且型钢弩,都固在一定的地方,因为重量很大,无法用人力移动,四高八低,构成了一种交叉的箭网,进入了大厅的人,很难逃过这严密的箭网。
二十九个弩箭手,就位之后,方真才笑一笑,对庄璇玑道:“姑娘,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庄璇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一部份,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方真道:“是我撤退两厢弩箭手的事?”
庄璇玑道:“对。”
方真道:“这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们的人手太少,我们受不起损失,而且,这座大厅之中,也必需二十个以上的弩箭手,才能配合我十二个铁弩的钢箭,配合成一片浓密的箭网。”
庄璇玑道:“但撤退两厢,给敌人一个进入的机会。”
方真道:“这一点,我已有了预防,姑娘但请放心。”
庄璇玑道:“不能说出来了?”
方真道:“不是不能,而是不便。”
庄璇玑道:“哦!”
方真笑一笑,道:“姑娘,相信我,等这一次事情过去之后,我会详细的说明经过,如若有什么错失之处,在下愿受姑娘的责罚。”
庄璇玑道:“我已经把大权交给了你,如何还能责罚你。”
方真道:“过了这个劫难之后,不论胜败,我会把权力交还给你。”
庄璇玑道:“只要你措施得当,由你主持大局也是一样。”
方真哈哈一笑,道:“喧宾夺主,岂是在下愿为的。”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方真,此时此情,不是我们争辩的时刻,你比我善于观机,而且,有一肚子令人莫测的学问,不论你是否愿意,我现在已经把管理璇玑堡的责任,交给了你。”
方真道:“当仁不让,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带你们渡过这个难关。”
庄璇玑道:“方真,我信任你,我相信,他们也都是一样的信任你,所以,你不用把这实贵的时间,浪费花口舌之上了。”
方真道:“好!如若我的推断不错,活人冢来的人,都是他们之中的高手,就算咱们艺有专长,但拚到最后,咱们也会是一个全军覆没,因此,咱们不能硬拚。”
庄璇玑道:“那些巨型铁弩,真的能够拒挡住活人冢的全班人马么?”
方真道:“不能,所以,还要诸位补助。”
目光转注到银龙和峨嵋双剑的身上,接道:“三位最重要的一个任务是诱敌。”
银龙道:“诱敌?”
方真道:“对!你们在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地方出现一下,以激对方。”
银龙四顾一眼,道:“就在这一座大厅之中么?”
方魔道:“对!因为这个地方不大,所以,我们才能控制全局……”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已经设计了一些灯光,会在这座大厅中,造成很多幻觉,那会对一个人真实武功,有很多的影响,所以,诸位还必须要化费一番功夫,以熟悉这里的一切。”
马鹏道:“我们呢?是不是也有工作?”
方真道:“有!我这里有一张绘好的图,诸位仔细看看,我来解说。”
摊开了一张大图。
其实,这张图,就是这个大厅,骤然看上去,实在看不出什么?
但经方真手中彩笔一勾,一面解说,立刻吸引住了在场之人的全部精神。
听完了方真的计画说明,每个人的心中,都忧喜参半。
这不但是一个精密的计画,而且,还要精密的配合。
凶险处,在它的变化控制上,不能有一步错失,快一点,慢一点,真可能赔上老命。
这就使得所有的人,都兢兢业业,很认真的练习。
事关生死,每个人,都不敢大意。
方真又下令封闭了门户,除了留一些通风的气孔外,很难有天光透入厅中。
大厅中立刻一片黑暗。
别说是在夜间了,就算是大白天,只要关上了铁门,大厅中,也会变的一片漆黑。
方真让群豪在黑暗中练习行动。
厅中之人,除了弩箭手外,都是武林中的高手,目力异于常人。
骤然间,也许不能适应,片刻之后,就可以适应如常了。
方真又下令,开启了灯光。
十几盏孔明灯,在方真的指令下,不停的忽隐忽现。
灯光闪烁,给人一种变化莫测的感觉。
这一阵演练,足足化了有两个时辰之久。

虽然,这不是搏杀拚命,但一个个,都累出了一身大汗。
庄璇玑也参与了演习,但她聪慧过人,化去的气力不多,还余下了不少观察的时间。
她虽然还不能了解了全盘的奥妙,但已感觉到这是一件江湖从未有过的设计。
铁弩、铁人,陪了真人的行动,灯光隐现,又增不少神秘、奇幻。
方真虽然没有参加练习,但他控制全局,精神集中,也耗去很多的精力,他身体本弱,几次演习下来,已经汗透重衣,下令休息之后,人已经快晕了过去。
庄璇玑扶着他,行入密室中休息。
方真躺在床上,闭目休息了一阵,睁开眼睛,见庄璇玑仍然坐在榻前,笑一笑,坐起身子,道:“你为什么还不去?”
庄璇玑道:“要我到那里去?”
方真道:“休息,你必须保持体能,一旦我不能主持时,由你接替。”
庄璇玑道:“你没有教过我,我怎么会帮你主持?”
方真道:“你没有看到么?我派你站的那个位置,那是天枢主位,很清楚的看到了我的举动,以你的聪明,我想,已经记得很熟悉了。”
庄璇玑道:“看来,你比我聪明多了。”
方真叹一口气,道:“璇玑,士为知己死,你是明白事理的人,所以,我可以坦坦白白的告诉你。”
庄璇玑道:“好像是很严重的事情?”
方真道:“是!我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在活人冢闷了很久,身体就更坏了……”
庄璇玑接道:“现在,这里是璇玑堡,你已经离开了活人冢,而且,美女相伴,你应该觉得很愉快才是。”
方真打量庄璇玑一眼,道:“你实在很美,老实说,我也不想死,生死这一关,木来我早就看开了,现在,我好像有些不想死了。”
庄璇玑道:“你医术精湛,真要是不想死,一定有自救之法。”
方真道:“璇玑,只怕,我没有这个机会了。”
庄璇玑道:“为什么呢?”
方觉黯然叹息一声,道:“这些天来,我日以继夜的工作,已然消耗大部份的元气,有如油枯、灯干,实在没有力量再撑下去。”
庄璇玑道:“不!你不能死。”
方真笑一笑。道:“璇玑,你该了解这些道理的,我带着先天的缺陷而生,无为而活,我能为你作了这么多的事,你该已经很满足了!”
庄璇玑道:“我!我不让你死。”
方真道:“好吧!我试试看,不过,这是没有把握的事,我如一旦倒了下去,你要记着接替我的工作。”
庄璇玑道:“但我留下的天枢主位呢?”
方真道:“有我哥哥接替。”
庄璇玑道:“如若你现在不再为各种事务费心劳力,能不能活下去?”
方真道:“不能,不过,我也不会三五天内就死,我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我能撑到最后一刻。”
庄璇玑黯然泪下,道:“都是为了我。”
方真笑一笑,道:“不是,我为表现一下自己的才华、智略。”
庄璇玑缓缓站起身子,道:“方真,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事情,我会来找你。”
方真点头一笑,闭上了双目。
庄璇玑也看出了方真的虚弱身体,已经到了油将尽、灯欲枯的情境。
一个人真折丧了所有的元气之后,纵然有灵丹妙药,也无法使他康复。
方真以极度虚弱的身躯,必须好好的调养时刻,很不幸的,却担当了最重要的工作。十余日不眠不休,耗尽了他所有元气,这时刻,还能撑下去,全凭他一股坚强意志和一个期盼的心愿。
这个心愿一旦实现了,他的意志力,也立刻会松懈下去,那时候,谁也无法救他了。
庄璇玑独自行入了大厅,坐上操纵机关的枢纽。
方真很了解自己的缺憾,所以。对自己的保护,十分严密。
一面纯铁作成的罩子,把自己围在那罩子中。
铁罩上开了很多细孔,可以看清四面的情形。
大厅中布置的交射灯光,可以照亮了每一处的角落。
她记忆强烈,按照方真操纵的手法,希望能先熟悉一下控制十二铁人的方法。
但她忽然间,觉着自己的心中好纷乱,乱的无所适从。
庄璇玑从没有过这样的困扰过。她惊讶自己何以会变成了如此一个没有用处的人。
她要找出原因,只好停下手来,静静的坐着去想。
但脑际中竟然是空空洞洞,宛如一张白纸,越想越不明白。
突然间,脑中出现了一个幻影。是方真,方真躺在那木榻上,默默的和死神抗挣。
像一道闪电似的,击触了庄璇玑的灵机。
她明白了,她心中要想的,竟然是方真。
不知何时,这个才华绝世,虚弱多病,又放荡不羁的少年,竟然闯入了她的心中,站的是那么稳,植的是那么的深。
她竟然没有抗拒的余地。
她忽然飞身而起,奔回了密室。
她一向自觉是超于人上,灵台清明,她永不会能信,世界上,会有一个人,令她想念。
但她不相信的事,竟在不知不觉中实现了。
方真,竟然侵入了她的心灵。
密室中一切如常。
方真静静的躺着不动,很安祥,动也不动一下,几乎叫人无法确定它是否已经死亡。
庄璇玑想叫醒他,但还是勉强忍住。
强敌密布在四周,随时可能会攻入堡中,此刻时间,真是寸阴如金。
但方真难得有一次好睡,对一个身体虚弱,像方真这样的人,一次好好的睡眠,对他的帮助很大。
庄璇玑忍耐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方真终于醒了过来。
眼看到庄璇玑坐在了床边,也无抱咎之色,笑一笑,道:“我睡了很久的时间吧?”
庄璇玑道:“嗯!两个时辰吧。”
方真挺身坐了起来,道:“外面没有动静吧?”
庄璇玑道:“巢南非死了之后,他们就没有再派人来过。”
方真哈哈一笑,道:“不急,再有两个时辰,他们才会攻来,璇玑,去叫他们休息一个多时辰,再准备迎敌。”
庄璇玑道:“你好像很有把握?”
方真道:“不错,我有把握。”
庄璇玑道:“为什么?”
方真道:“这是一种推算,不论什么事,都有一种轨迹可寻……”
庄璇玑道:“方兄,任何事情都可以算,但战场上的变化,如何能算呢?所谓军情紧急,瞬息万变,他们会立刻来,也可能,就此退走,不再攻来,你猜他们会在两个时辰之后攻来,很难叫我心服。”
方真缓缓下床,道:“再有两个时辰之后,你就会得到证明了。”
庄璇玑道:“就算被你猜中了,也不会使我心服,何况,你猜中的机会不大。”
方真道:“庄姑娘,这不是猜,而是算,猜的事情,不可靠,但算的事情,却是十有**会中。”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这:“你还算到了什么?”
方真神情突然间变的十分严肃,缓缓说道:“你要我说真话么?”
庄璇玑道:“是啊!”
方真道:“那很好,你现在看看,现在璇玑堡中的人,那一个不该死?”
庄璇玑呆了一呆,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真道:“尽我们的能力帮助他,让他在最危机的时候,不过,璇玑,我只能救两个人,不能多,多了,那就会一个也救不活。”
庄璇玑道:“你怎么忽然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你的机关埋伏,巧妙安排,难道只是为了让璇玑堡中的人死亡?”
方真道:“非也,非也,我看巢南非之后,才知道这种结果,璇玑,相信我,我推算不会有错。”
庄璇玑心中明白,方真说的是实话,至少,他说的是由衷之言。
以她绝世的才慧,一时间,竟也想不明白。
方真道:“你在想什么?”
庄璇玑道:“想不通的事情很多,第一,你凭什么算出他们四个时辰之后,会攻来,第二,我选了一但不希望他死的人,你如何能把他送出去,为什么,只能送走两个?”
方真道:“第一个问题,太复杂,不是很快能够解说清楚的。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倒可以告诉你。”
庄璇玑道:“洗耳恭听。”
方真道:“一只天船,借今夜之风,可以把他们送到五十里外,活人冢虽然已封锁了璇玑堡四周,但他们却无法封锁四周五十里。”
庄璇玑道:“天船,什么叫天船?”
方真道:“船是在水上行走,但我造的一种船,可以在天上走,所以,我才叫它天船。”
庄璇边道:“方真,你带了天船来啦?”
方真道:“这艘天船,是我进入了璇玑堡后,才制造的。”
庄璇玑道:“那一定是一件极为精巧之物,能坐两个人,也应该相当的大,我怎么没有瞧到过呢?”
方真道:“说穿了,并不是一件稀奇之物,当年楚、汉相争,张良一曲箫音,吹起了江东八千子弟兵的乡愁……”
庄璇玑接道:“我明白了,是一只大风筝。”
方真道:“对!一只风筝,不过,经我改良很多,只可惜,还未能改造的很完美,唉!如若再给三个月的时间,我相信,我可以把它改造的更为完美一些,只要风向不错,飞行数百里,也非难事。”
庄璇玑道:“如是今夜无风呢?”
方真道:“不会的,现在是有风的季节,璇玑堡三面空阔,一面临山,这地方,是一个风道。”
庄璇玑道:“方真,我们可以和他们抗拒多少时间?”
方真道:“最多三天,少则我们只有一日夜的机会。”
庄璇边道:“哦!那十二个铁人,也不能派上用场?”
方魔道:“能,不过,他们很快会找出了破解之法。”
庄璇边道:“方真,不会这么悲观吧!”
方魔道:“璇玑,他们再一次攻袭开始之后,就会再停下了,直到他们丧失了攻击我们的力量,或者是,我们全数被他们杀死了,才能停下。”
庄璇玑道:“方真,还有时间,能不能给我解说一下,也许,我能对你提出一些和你不同的意见。”
方真沉吟了一阵,道:“璇玑姑娘,你想知道什么?”
庄璇玑道:“我想知道,你算出的详细情形是什么?”
方真微微一笑,道:“我了解你的意思,你很不服气,你觉着我和你说的未必都对,而且,你也感觉到,这其中,有很多修正的地方,对么?”
庄璇玑道:“不错,我确有这种想法,所以,我希望能够澈底的了解。”
方真道:“好!我用最简明的话,说出来吧!活人冢的头子,看上了你,所以,他们破例的把你引入活人冢去,要你看到了,他们强大的实力,原是希望你见到他炫耀的实力之后,芳心倾服,成就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却未料到,你竟然不肯服输,才闹出了这一段纠纷。”
庄璇玑道:“哦!我如算美人,谁又是英雄。”
方真道:“英雄当然是活人冢的首脑人物。”
庄璇玑笑一笑,道:“这是说,英雄有意,美人无情了。”
方真道:“璇玑,这是个严重的时刻,我愿意尽我所有的力量帮助你,我们的机会不大,但他们也将遭受到很惨重的损失。”
庄璇玑道:“搏杀很惨酷,是实力的对决。但也是一种艺术,我是最爱把搏杀艺术化的人,有时间,一种巧妙的安排,可以使一场血雨腥风的搏杀,变成一片化雨春风。”
方真道:“你很特殊,我看得出来,你化解的方法,是一种修养,一种武功,老实说,那也不是出自正宗的武学,和天竺的武功一样,是一种邪门武功,源自『拈花微笑』佛,充满着祥和……”
庄璇玑接道:“小妹不敢苟同,既然充满着一种祥和之气,为什么又算邪门武功呢?”
方真道:“目的,这本来是一种善机,但如加上人的用心,那就有违本意了。”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对!方兄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任何一种技艺,都会因人的目的而异,使它的价值改变。”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