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为君一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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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未妨惆怅是清狂
看到青学的人已经回来,朋香的心情更紧张了——因为龙马还没回来!不二看见她,问:“你家少爷真的叫竹内伦雅吗?”朋香被这个问题弄得一愣,龙马嘱咐过她不要泄露他的身份,可现在有人还是龙马的朋友问起来了,她该怎么回答?
“呃……为什么你要问这个?”朋香试问道。不二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想要怎么样。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伦雅是不是我的一个熟人。他的名字……叫……越前龙马!”
朋香闻言一震,他竟然认识少爷?朋香良久才点点头道:“是。你认识我家少爷?”不二笑道:“不止认识,还是老熟人了!他真是瞒得我好苦啊!”
朋香惊讶道:“你们认识很久了?我从没听少爷说起过。”过了一会儿朋香问:“那个……我家少爷现在在哪儿?为什么他还没回来?”
不二眉间掩饰不住的担心顿时流露出来。“不知道。应该……没事吧……”
朋香听不二语气就知道不好。她抓起身旁的包袱,一边往外跑一边对不二道:“我去找我家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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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朋香马不停蹄地赶往山谷的时候,越前南次郎却正准备出谷。
“南次郎,你……真的要去?”凉亭内坐着两位老人,其中一位花白长胡须的老人问道。越前南次郎看了另外一位老人一眼,道:“伴田,你派人去皇宫抓的人抓到了没有?”名为伴田的老人呵呵一笑,道:“亚久津办事我很放心,估计现在已经在赶往烟溪的路上了。”
“神秘爷爷呢?”南次郎头一转。真不知道这位老人是怎么想的,名字不要,偏偏要取这么一个奇怪又没有品位的称号。
花白胡子老人眯着眼睛,缓缓道:“啊……剑太郎,他们有去完成我吩咐的任务……嗯……应该已经成功了……”
“你担心龙马?”伴田笑问。南次郎白了一眼,“谁担心那个臭小子!我只是怕观月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我此次去烟溪也是劝他不要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顺便告诉他——他的老爹还活着!”
“皇族恐怕不会如我们所愿,亚久津护送那人去烟溪要吃一些苦了。”伴田道。南次郎点点头,“了结观月的事后我会去帮他。”
“那好……南次郎……一路顺风……”花白胡子老人一边摸着胡须一边缓缓道。
“你们也给我好好帮忙!”越前南次郎恶狠狠地嘱咐了一句转身离去。
两位老人在凉亭内悠然地望着天空,心中同时道:“劫数临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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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亚久津、太一带着男人缓缓行使到一个小镇的客栈落脚休息。此时已是夜晚。
“少主,”夜色中隐藏的黑衣人难以辨认,只听见冰冷的声音在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身后响起。
“什么事?”女人轻柔的声音道出。“目标三人已在客栈休息。熄灯许久,应该睡了。”黑衣人报告道。
“你们盯着吧。我还有事要做。”女人说道。“可是家主说要尽快抓住犯人……”黑衣人迟疑道。“我自会抓住他们,迟一会儿也不会出什么事。”女人的语气有些不满。
黑衣人应声道:“是!”鞠躬退下。
长长的褐发在风中飘扬,女人窈窕的身姿在月光下美丽诱人。她正是不二的姐姐——不二由美子,追寻着亚久津三人到此。
“龙族啊……”由美子的声音在风中飘忽,洁白的手掌上若隐若现美丽的花纹,“前辈,你的预言即将要成真了……这劫,要怎么结束呢?”
客栈中的亚久津看着熟睡中的太一的脸,一边警惕着。他早就发现了一直跟踪他们的人,恐怕是皇族派来的。反正这个男人带不去烟溪太一的解药就拿不到,无论如何他也会平安护送男人到烟溪的!
“你不睡?”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亚久津淡淡地答道:“为了保护你。”许久男人没说话。只见他穿上外衣,走到亚久津身旁坐下。窗外的月光直直地照进来,飘飞的银色长发一片莹光。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要救我,但是看起来我对他很重要?”男人问道。亚久津看着他,黑色的眼睛中满是沧桑与悲怆,亚久津心一震。这个人……不知经历了多少煎熬磨难啊!“应该很重要。”亚久津道,“不然不会这么急着要我救出你。”
“我知道些什么呢?”男人迷惘的声音轻轻地传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谁,“或许,我所知道的对某些人很有用。可是,却对某些人很危险啊!为什么,他们不杀了我呢?而我,又是为了什么活到现在呢?”
男人茫然地望着远方,心里像是打开了什么。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回响:“我爱的人……帮他……拜托你了……”
谁?男人在心里问。谁在说话?十二年了……我遗忘了多少?我记得的有多少?男人似乎又看见一个淡笑嫣然的女子,在华美的宫殿舞着动人的姿态。男人伸手去触摸,可是一瞬间,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
“伦子……公主……”男人喃喃地念出一个名字,那个深藏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的名字。
“喂……你怎么了?”看着男人失神的亚久津终于忍不住问道。
“啊……”男人回过神,“哦,没什么,想起一些事情。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没什么,你去睡吧。”亚久津说道。“嗯。”男人点头,起身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记忆里浮现女子的脸庞,心口一片温暖。
伦子公主……给你的承诺,我一定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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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伦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流丝洞了。观月慢慢地走在洞内。这个洞,是他的父亲曾经为了保护她而挖出来的。因为这个洞下掩埋了龙族宫殿。当初那场龙心争夺战让龙族全军覆没,为了保护她逃走,父亲故意投靠皇族,暗地里为她准备一切。

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得到。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付出了生命。
观月心里好恨!为什么父亲为了那个根本得不到的女人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那母亲算什么?母亲那么爱他!她又算什么!可是,父亲嘱咐过他,那个女人是他们的责任,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她!
那么……她的仇,就由他来报。而母亲的恨,同样也由他来完成!
只要不下到宫殿里去,他们一辈子也出不去!观月静静地笑着。犹如地狱里的恶魔,白晰的脸庞上是扭曲了面容的恨意!
观月走到了洞口。他看着洞内一片黑暗,带着笑容、转身,脚步声缓缓消失在洞内。
龙雅呆在客栈里却一直心神不宁,隐隐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那种不安强烈地在胸膛里回响。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着明亮的月光,还是决定去流丝洞看看。他打开窗,轻声跳了出去。
可是却没想到刚一落地就看见观月站在月光下含笑看着他。“观月师兄!”龙雅惊讶道,“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观月笑道:“我既然进流丝洞就一定有把握,怎么会让立海的人有机可乘?”龙雅放心地点了点头,问道:“你看见龙马了么?”观月摇头:“没有。怎么,他进去了?”
龙雅担心地点点头:“嗯,恐怕是进去了。因为青学的人已经回来了,可是却没看见他。”
观月无奈道:“那我们也只能在这里等他了。流丝洞构造复杂,又那么庞大,要想找到他很困难,要出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龙雅失落许久,半晌才道:“也只有……这样了……”
观月看着忧愁的龙雅,心道:“我也不是有意要害你们。要怪就怪那个女人吧!你们的娘,害得我和母亲失去一切!今天,我也要让她最爱的人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龙雅自然不知道观月心中竟想着如此恶毒之事,他朝观月微微一笑道:“我先去睡了,你呢?”观月点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转身离开。
龙雅只好又返回房间,躺在床上,浅浅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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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现在先想怎么出去的事。”幸村点头说道。
龙马赞同道:“嗯。既然我娘留信在这里就说明这儿一定有通往外面的路。我们看看这个卷宗。”
龙马的话让三人想起还有一个卷宗没看,于是幸村翻开那个绿色的卷宗,一副地图顿时展现在四人眼前。
“这是流丝洞的地图!”切原惊喜道,“太好了!有希望出去了!”
龙马拿过地图仔细看了看,道:“我们就按着上面画的走出去吧!”说着,龙马按照地图上画的开启了下一个机关,与迹部三人一步步通向外面。
不知辗转了几个隧道、又走过了几个石梯和密室,正当四人疲惫的时候,突然听见声响。“谁?”龙马警惕地喊道。“帮主!”一个清澈的男音突然从另一条隧道里传来。四人仔细一看,竟是真田他们!刚刚说话的人是浅蓝发的仁王雅治。
“真田?你们怎么会在这?”幸村惊讶道。真田带着立海成员走过来,沉声道:“被观月初逼进了机关内,费了好大力气出来,结果又迷失在这些隧道里了。”
“幸好碰见你们了!”丸井文太拍排胸脯道,“我还以为我们困在这里一辈子都出不去了!能遇到帮主真是万幸!”红色的发丝一飘一飘的,衬得他的脸庞煞是可爱。
幸村笑道:“你们的确很幸运,我们刚好得到流丝洞的地图,正准备走出去。”
“真的?天啦!终于可以出去了!”丸井蹦跳着走在前面,一边欢呼一边跟在龙马身后。他觉着背影陌生,刚想问龙马是谁,没想到此时龙马正好转过头。众人看见龙马的面容,顿时倒吸一口气,愣住。那张精致的脸成了眼中的唯一,跟先前的切原一样,皆处于迷醉中。恍惚道:“真美……”
“咳……”幸村咳嗽一声,众人瞬间醒过来,脸色尴尬。
“这位是……”柳生问道。
“越前龙马。”龙马淡淡地说道,一边看地图一边走着。当他看见一束光芒从远处射进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微笑,“到了。”
切原一看,飞速朝洞口跑去。“出来了!出来了!”切原黑黑的身影在一片白光里闪闪烁烁,兴奋的声音远远地传入众人耳朵里,“我们终于出来了!”
当久违的天空再次出现在视线里,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活着出来了!
“这里不是我们进来的地方,应该是这个洞的终点吧。”迹部道。幸村点点头,看着渐渐发白的天色,轻轻道:“差不多要天亮了啊……”
希望的光芒总是在黑夜退去后到来。龙马看着朝阳缓缓升起,心里充满信心。所有的迷都等着他去解开,一切的恩怨都等着他去了结,所以他要活着!就如伦子所说的,要活得幸福快乐!等这些事情全部完结,他一定会和心爱之人,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在想什么?”幸村静静地站在龙马背后问道。龙马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嗯,想以后的事。娘说要我和心爱的人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我在想怎么办呢?”
幸村顿时紧张问道:“龙马有心仪之人了吗?是谁?”看着幸村一脸的局促不安,龙马偷笑,装作很严肃地样子,道:“他是——秘密!不告诉你!”
“呃……”幸村不知所措地看着龙马的笑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糟了糟了!龙马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办啊!
那个时候,这是幸村心里,唯一所想。
龙马看着明媚的朝阳,与众人一起踏出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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