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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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是喜欢把紧张和兴奋二个词连在一起用。意思就是说人在紧张的时候其实最容易兴奋。刘红军和柳红衣说偷鸡摸狗,难听了点,可这种三更半夜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的关系,绝对是见不得人的。正是因为不能被人见,所以紧张,正是因为紧张,所以就更能使人兴奋。
晚上在一起,谁都不想离开谁,吸毒一样,上瘾了。夜夜声箫,只不过是头一个月的事,习惯了那种抱在一起入眠的感觉才是最可怕的!多半的时候,黑暗里,两人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傻傻地看着对方,看着看着就能安心地睡着。
刘红军真是服了柳红衣了!他能一直把鼻子紧紧地贴在刘红军的胸前,好像连气都不用喘。有一天睡着了,刘红军突然醒了发现,怕他憋死,赶紧往后撤,可刚退,柳红衣狼崽子找奶一样,立刻闻着味又贴上来。刘红军看着柳红衣那可爱的动作,笑了,恶作剧地又往后挪了挪,柳红衣梦里呢,还紧追不舍,那小样,把刘红军体内所有的雌性荷尔蒙都激活了,他一把把柳红衣的头抱在自己的胸前,还没来得及好好疼疼呢,怀里,“死人!想憋死我阿!!”一句怒吼!
第二天中午,两人在食堂吃饭,刘红军说给柳红衣听,柳红衣那天“大姨妈”来,甩给刘红军一记大白眼,一句“自恋狂”,抬腿走人了!刘红军想,这个混蛋奶娃子!今晚我就给你掐了!再找奶来,看我打掉你的奶牙!可是晚上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跑到柳红衣宿舍,空的!奔到大操场打柳红衣的手机,足足响了3分钟,才听到柳红衣懒懒的一句:“干什么?”
“在哪儿呢?你”
“图书馆用功呢。”
“怎么不叫我?”
“我欠你的阿?你不还要和你的副官开会么?”刘红军一下明白了柳红衣为什么今天象来“大姨妈”!吃--醋--!!姓柳的,你离爱死我不远了!嘿,嘿……
“衣衣~~,我在大操场。过来~~”刘红军发功。
“哟~~!都这么晚了,还会儿着呢?”发酸的人,连自己的性别都忘了。
“早上在大教室,就是一碰头会,你不都看见了吗?2分钟都没有。”
“那你就晚上接着碰呗!碰头碰尾的还不随你!”
“衣衣,早上你叫我的时候,我正在和人说话,不是故意不理你。”
“谁叫你了?您接着碰您的,我这儿还和别人一起用功呢,挂了!”
“衣衣!别挂!我在大操场等你!你要不来我就在主席台那桌角下坐一夜!柳红衣!听见没有阿?坐一夜!一直等,等到死!听见没阿?”
“听见了!不就和你的副官在外野宿一夜吗,吓不死我!”
“没有别人!只有我!不等别人!只等你一个!我改主意了。如果你不来,我就一直等!明天,后天,大后天,……到死!挂!”刘红军切了电话,一甩手把手机投手榴弹一样,扔了!

坐在主席台冰凉的水泥地上,那种被人吃醋的得意,越来越被一股寒冷代替。刘红军冲出来找柳红衣的时候穿的是短袖,11月初的夜晚,他感到越来越冷,冻得刘红军眼泪都流出来了。人在这种心境时,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回忆!
自己从小就被老子打得夜不归宿,可哪一次蹲水泥管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委屈。真是邪了门了!越来越像个娘儿们!都是被那个柳红衣带的!
衣衣~~
刘红军一想到那个人,就会不自觉地叫出声。这两个字,叫出口,听起来特别的柔情。
柔情!水一般的柔情,为什么我只在他的身上才能体会到?
初识的舞会,第一眼……
月光下的幽会,第一夜……
烦躁漫长的暑假,第一次懂得思念……
再见时,那迷惑,惊喜,委屈,恼怒的目光,让自己第一次尝到被爱的感觉……
六十多天的每一个夜晚,大爷~~我来伺候你吧~~是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
我和你是同性,可我却能在你身上体验到在异性身上都体验不到的柔情!
“衣衣,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你怎么还不来?想冻死我?衣衣,衣衣,衣衣,一,一,一……”有人开始上牙打下牙。
“只-有-女-人-才-说-反-话-!”天籁!刘红军怀疑自己冻耳鸣了。
“一,一,一……”
“一什么一!散会了?”那人,人是来了,可劲儿还没过去呢。
“柳红衣!你有完,完……没……没完!阿嚏!阿嚏!”
“完?你想完是吧?这就和你完!让你称心如意!”刘红军眼前一黑,一厚外套砸在脑袋上了,一把扯下后,看到的就是柳红衣决绝的背影。他想都没想,迈腿就追,可坐得,冻得时间太长,两腿木得根本不听话,一下子朝前扑倒,两手正好圈住了柳红衣的腰。
“衣衣,衣衣!我好冷!你抱抱我啊!”刘红军真开始觉得委屈了。
“活该!”柳红衣嘴狠,却反手拽住了刘红军的胳膊,慢慢地转过了身。
“你手机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扔了!我不想听你找借口,我只想见到活人!好冷~~!衣衣,抱着我阿!”
“刘红军!我头一次发现你好横!”
“那是!大老爷们儿没点血性哪行!别废话,搂紧我!”
“那我也跟你耍横呢?”
“那就让着你呗,咱两谁跟谁阿。衣衣,今晚上谁那儿?”
“今晚分居!自己睡自己的!”
“我是无所谓阿!就怕某人……又要找……”
“想死阿?刘红军!你这条农夫与蛇的毒蛇!根本就应该让你在这儿冻一夜的!跑!你缓过来了,都能跑了!给我站住……”
“农夫~~你来抓蛇阿~~能抓住才叫怪了!来啊~来啊~~”
“蛇你给我站住~~”
深夜,寂静的校园上空,回荡着两人欢快的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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