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凤凰和海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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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绝望了,如果麻木了,我们说他一定受到莫大的创伤;一个人绝望的人,他们没有了目标,因为目标已经在绝望中消失,他们不再渴求永恒,因为生命已经失去了光彩,他们不会轻易就大笑,因为再好笑的事情,都已经附立了悲恸的装束
一个绝望的人有眼泪,泪水饱含着人生的辛酸。那些每经历的一份生活磨难,都能转变成伤心的泪水,每一份眼泪,都代表着一种苦难,每一滴泪珠都是出自内心的呼唤。
一个绝望的人,最后没有了眼泪,那是一副毫无表情的脸。他的眼神射出像刀光一般的利箭,他的心已经冻结,他不会说话,曾经的一腔热情,此时已凝固成形。
女孩向前走着,仿佛一切都是迷惘,一切都是恐惧,人生还要怎样活?怎样的活都是一个错。她的生命已经失去了光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沉沦。是否她的降生注定就是一个错?
女孩向前走着,她想着。是的,她又继续想着。在她伤心的时候,她总想找些事情来安慰自己。于是她又开始自我安慰。
人活着总会遇到许多伤心的事情,或许是出于人情淡薄,或许是出于对人生的感慨。
许多的人在挫折面前踯躇了,彷徨了,对人生的诠释发出了质问,有的人怒上天的安排,哀自我的命运多舛。于是在生活中失去了信心,甚至走向了生命的悬崖,人的一生就在痛苦的圈套中结束了。
敢问上苍,挫折究竟是什么?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在生活中没有人回答,世态总是如此般的凄凉。
在生活中,女孩也开始迷惘,无法明白生命的诠释,开始寻求生命的真知。女孩开始捧起一本本的书,从书中吸取解救生命的力量。
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里,她看到了一位拄着拐杖的盲人在写着他的书。
在《悲惨世界》里,她看到了主人公在黑暗世界里的挣扎、挪动。
在《彷徨》、《呐喊》里她看到了鲁迅在迷惘中解救自己,挽救民族的灵魂。他没有沉沦,是在呐喊。
在《我与地坛》里,她又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史铁生,他曾在生与死的尖端徘徊过,他曾想到过死……
人啊!他们是在与生命作斗争,太多的痛苦落在人的头上了。有时候想哭,然而又没缘由,有时候想放弃尘世间的一切,然而是人,都明白不可能,于是活着便是痛苦。
茫茫人海,几许时候没有愁?几许时候没有忧,望苍空之一缕,亦是缠绵纷雨。苍也有泪,苍也有情。
遥望人生,觅不到生命的足迹,梦想犹如炮竹纷飞烟灭,心如麻丝,理不出思绪,是否该放弃?是否只有做麻醉的游浮尸体,迷惘,迷惘………
渺渺世界,寻找一细阳光;浩瀚天空,何处是我方向?梦里,女孩仿佛听见有谁在说话,他说:“站起来吧,女孩!别说你好苦,别说你好孤独,风风雨雨一定要战斗。瞧那些有成就感的伟人吧,谁没有经历炼狱般的痛苦?谁没有历尽尘世间的丑恶屈辱?谁不曾有过失败落漠?遭遇挫折是人生的磨炼,跌倒了,记着要爬起来。”
跌倒了,记着要爬起来。贝若的心里说着这句话。
翻开一本破黄的书,里面有李清照,她写下了“凄凄惨惨戚戚……”的悲谅诗句;有临危不惧的文天祥,他写下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表”的千古名句;亦有“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亦有“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所有的这些人,这些诗筑成了一本巨著,在历史宝典上熠熠生辉。
阖上书,翻开第一页,上面有且只有一行字“别说自己好苦,跌倒了,记着要爬起来。”
望着那漂零的一片枯黄落叶,女孩,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人间繁事,寄托在飘向远方的白云上,说声:“飞吧!”
女孩不再犹豫,在万层苦难的深渊中,她一定要爬起。与命运作斗争,应该是世间再过瘾不过的博斗。男孩子喜欢足球、投篮球,这些都是体魄的力量,都是人搏斗的本性。人的毅力往往需要人去挖掘。如果一个人挖掘出了毅力,把武器携带身边,那么他的力量胜过了大力士。又到底有多大呢?用一个符号表示“+∞”。
人活着,就应该拼搏,人活着就应该设法摆脱苦难;人活着,是刺激的。在人生的战场上,摔下一个一个阻碍自己前进的障碍,当摔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就赢了这场人生之战。把人生当作打游戏,那么对生活的热情就从这里燃起。
钢铁是炼成的,大厦是堆砌成的,人生是打下的。
一个真正的勇者渴望在地狱里经力磨难,而不愿去天上尽享人间美乐。一个真正的勇者期盼着被绊倒,而不是顺风而扬;一个真正的勇者喜欢在战斗中生存,而不是在和平中苟且。
生命不是没有意义,而是需要人去赋予其意义。一个人给人生下什么样的定义,就关系着这个人在社会中怎么去处事。给予人生一个好的意义或许生命才会从此精彩。
女孩不再想什么了,她的意志每次跌进深渊之后,都会削得更加锐利。这么想着,女孩的心里得到了安慰。虽然是自我安慰。可是也觉得心情很好。
“Hi,贝若”女孩听见有人叫她,可是四顾不见其人。她回过头又向前走去,不走几步,代希出现在她眼帘中,此时她已明白,刚才叫她之人就是他了。
“刚才你在叫我?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错误。”代希笑了,生命的阳光总是映在他的脸上。他对每一个人都是同样的贴切,让人容易接受。他也比较风趣,总会在大场合逗笑一大堆女生,他的身边有许多的男朋女友。在和女生的交往中,他也是有界限的。界限让他们的感情更加纯洁。贝若也了解他的为人,他对人不会长心眼,待人和睦,所以她也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生活中有这样一个朋友似乎很知足了。这个男生总会在适意时候出现,带给她的是那张阳刚之验。给她讲的东西颇有深意。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这个女孩喜欢和这个男生促膝谈话了。他的语言总是那样清新细腻,带有对人生解剖的意味。让听者总感到很舒畅。然而这个男孩的话,可能也只有这个女孩才能听懂。而能让女孩去静听的人或也只能是这个男孩的话了。
男孩左手抱着一本厚厚的书,一身干净整洁的气派。她站在女孩身旁,犹如一位说书的圣贤降临。他左手垂了下来笑着说道:“刚才我看到一位女孩的背影近乎于你,可是我又不敢确定是不是你,所以我站在楼上等候,相信这个女孩还会经过这里的,不想真的你真的就从这里经过了。”
女孩莞尔一笑,仿佛生命中被注入了一滴甘泉,异样的清新、甜润。她说道:“那么你在这里很久了?”女孩不再说下去,她望着这个男孩,心不由得振动了一下。
“是啊!我看着你这从操场那边走过来,走得极慢,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我以为你遭受到了什么事情。你能告诉我你刚才想了什么?”男孩的神情极为真挚,眼光里透出的是属于男孩独特的热忱。女孩的神情陡然变得忧郁。尔后又恢复光彩。她笑了笑说道:“不,有些事可以讲给别人听,可是有些事则不能讲出来,刚才我所想的就是属于后面一种。”
“呃,有些事对于有些人是可以说的,对于有些人是不可以说的,而我是属于后面一种。不过我希望自己成为前一种人。”男孩这么说道。
女孩看着男孩,她的神色再度转现阴沉。可是她仍然勉强的笑了。她说道:“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一种东西,那种东西太遥远只可以幻想。在幻想的世界里它又是那么的美好。然而它只是一种幻想。在现实的世界中,它根本就不存在。就像一个美丽的梦境,它是虚无的,所以我不会去做那样的梦,因为过于愚蠢。虽然我偶尔也抱有幻想,可是我的理智指使着我不会去追求那看起来有,而实际上只是空的东西。这注定我永远只会是一个人。没有人是真的,没有人会得到真的,而在这个年龄的这个东西就更加缥缈了,请原谅我说这一番话。我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或者是怀疑某一个人,我说的是一个事实,时间会证明这一切的。”

听了这一番话,男孩并没有失落,他望向远处的群山说道:“是啊,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这个年代太多的假象,让人难于分辨真假。不过有的东西不是不存在,而是很少。我想只要一个人用了心,那么结果一定会是美好的。”
“你听说过凤凰和海豚的故事吗?”女孩问道。
男孩想了想摇摇头。是的,他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
看着男孩摇头,女孩说道“那好,我给你说说吧,从前有一只海豚,它决定从南极游到北极去,在旅途中,它遇到许多的庞然大物,然而,它却从中脱离危险,许多的朋友也在嘲笑它,然而它仍然的前往,每天它规定自己一定要到达的一个地点,日积月累,最后,它游到了南极,知道是什么致使它到北极去的吗?”
男孩摇摇头。
于是女孩又继续说起来:“是一个盟约,在很久以前,它遇到一只凤凰,那凤凰对着湖水舒展凤尾。而凤尾美丽极了。海豚一时慌措就问道,凤凰姐姐,你的凤尾那么漂亮,送一片给我做纪念吧。凤凰合上美丽的凤尾说道,如果你想得到我的一片羽毛就从南极游到北极去吧。于是海豚就开始了一生的旅途,当它游到北极的时候,只是一片茫茫白色,最后这只可怜的海豚就冻死在这片茫茫的大地上。”女孩说完,她抬头望向男孩。
男孩摇头笑着说道:“这不能怪海豚,应该是凤凰不守诺言。”
“可是从南极到北极是不可能的,凤凰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它是不可能得到那片羽毛的。”女孩这么说着。
男孩看着女孩。尔后他又望向远处,他指着一片旋在空中的枯叶,问道:“如果你看到一片枯叶飘零,你是快乐还是哀伤?”
女孩望向那片打着旋的落叶,久久的,像是深入了万丈凄凉。她又想起了那首歌,不知觉的就唱了起来。声音哀婉,犹如落叶的倾诉,在潦潦的微风中飘摇。像那远古时的风雪,寒冷。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那片孤叶也盘旋在了地上。
这时女孩放了一口气说道:“那一片落叶,犹如一个孤独的人站在北方的高原上倒下,周围都是森林草地,没有了人生的追慕,剩下的是一片苍凉,一片孤独。可能曾经它绿油过,可是这是无法免除的结果,生命总是要它这样凄凉的结束。”
“你为它哀伤吗?这是一片孤零的黄叶,它的身子就这样躺在了大地上。它没有坟墓,它是一个孤独的飘世者。”男孩说道。
女孩望着远方。她思索什么是哀伤,怎么样才会哀伤。她曾经看到落叶会流泪。她流泪了可是她不知道,是别人告诉她,你哭了,她才轻轻拭去那一滴泪水。她可能哀伤过吧!可是她不知道哀伤是什么。她是哀伤过的,因为她落了一滴泪珠。
于是她说道:“我哀伤过,为那一片落叶。”
男孩点点头说道:“你哭了。”
是的,就在此时,女孩的脸上掉下一颗眼泪。男孩走过去,为女孩拭去那一滴泪水。
“如果你听说海豚到达了北极,后来又死去了,你会哀伤吗?如果你是故事里的凤凰,你会为海豚送去羽毛吗?故事终究是故事了。你是会送去那片羽毛的,你说是吗?”男孩问道。
女孩摇了摇头,仿佛一切都迷糊了。如果她是那只凤凰,她会去吗?如果她没有去,后来听说海豚的结局,她会怎样呢?或许她会衔着那片羽毛向北极飞去。
她拾起地上的那片黄叶,朝男孩叫道:“过来看,我把它珍藏起来,有我的陪伴,她就不会孤独了。”
“这片黄叶真幸运,你为他掉泪,还要把她珍藏起来。”
“呵呵,没办法”女孩又笑了。
“陪我去外操场散步吧?”女孩说道。
“乐意奉陪。”
男孩和女孩并肩走着,微风沙沙在天气里,构成了一幅美好的画面。男孩在说着话。他的右手挥动着,有声有色。女孩也说着,偶尔偏头仰望男孩。他们突然停止不前了,仿佛在为某件事情而争吵。女孩做了个鬼脸,向前跑去,男孩也跟了去。
男孩问道:“你喜欢看星星吗?”
女孩答道:“喜欢,一个人坐在夏天的凉夜里,望着天看北斗而沉思。”
“是享受吧?”
孩点头。
“那么你现在想看星星吗?”
女孩四下里望了望说道:“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可是天上没有星星呀?”
“我带你去看星星,去不去?”
女孩奇怪的望着男孩,问道:“哪里呀?”
男孩露出两手,说道:“看准了。”他一拳打过去,问道:“看到星星了吗?”
此时,女孩才全然明白过来,她苦恼地笑着,说道:“我看到了,全是星星!”
“还想不想看?”
“想,可是我不看了。”于是,微风中,露出俩人爽朗的笑声,那声音如同林子里鸟儿叫声,清脆悦耳。
男孩又问道:“寒假你干了些什么?”
女孩回答说:“我在阿姨家,看电视,或到书馆去。”
“看了些什么书呢?”
“嗯,譬如说《炼狱》、《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等,许多的啦。我喜欢看外国小说,总感觉外国小说更有意味,更有情感,不像中国人写的小说,枯燥没有丰富的情感。总之感觉上的差别很大。不过朋友们总是说外国小说看不懂,或许这也是中外小说差别的原因之一吧。朋友们看的不会是外国人写的心理解剖,而是追求情节的发展主人公的命运。”
“呃,为什么开学这么久了,你才来?我曾以为你有什么想法,所以,到过你家,可是门是紧闭的。我以为你搬迁了。想到我又要失去一个朋友,就感到情绪低落。可是又有另外一种感觉,你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看,你就来了。”
“嗯——谢谢你,其实寒假对我来说,就是做了一个恶梦,恶梦就是别去回想,否则会害怕的,是吗?你呢?寒假快乐吗?”
“可以,我爸爸妈妈每天出门,我没跟去。一个人在家看书,一个人的世界感觉很满足的。有时候也上线闲聊,可是网上世界很难找到一个能说心的朋友。经常听音乐,这也是一种享受。”
“嗯,寒假我也去上过网,觉得挺有趣的,我最喜欢网上看电视听音乐了,一种贴近的感觉。”
“你会上网?QQ号是多少?我把你加上。”
“我没有QQ,我表哥教我的。我不是特别喜欢上网。”
“那好,我给你一个,有机会我们上线聊天。”
“呃,好吧,谢谢你了。”
“叭”一个足球落地的响声,男孩和女孩同时抬起头,见远处一个足球正朝这个方向滚过来,尔后一只脚落在了这只球上。向上一看,是一个两手插腰的男孩,他穿了一身的球装,发型有点乱了。看起来仍有点酷,只见他右手理了理头发,左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美姐姐,见到你很高兴,你的出现让整个西里学校发放光彩。”
贝若笑道:“今天你一定是吃了鸡下颌吧?说话的时候,记着别太夸张。”
男孩仰头笑了,他踢开足球,朝女孩走了过来。
“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是想增加我对你的思念之苦吗?”
“帅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根野草,不足一拔,尘世间何处无芳草,随便扯一根来也足够你去朝思慕想的了。”
“是啊,你虽然不是芳草,你虽然只是一根野草,相信野草还是有人同情的吧!我是这方面的专家,芳草野草全要了。”
女孩气虽上来了,但还是咽了下去,她朝站在一旁的男孩说道:“代希,我先回去了,我妈一个人在家,需要我的陪伴,我得赶回去。”
代希点了点头。
女孩转身离去,代希伫立在这里,他看着另一个男孩纠缠着贝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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