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中的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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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已经是第三次将指放在大壮鼻前,依然感觉不到丝毫气息,心如坠入万丈渊底。
“大壮,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逍遥扶起大壮拼命摇晃,泪水夺眶而出。
见大壮依然没有反应,逍遥终于悲恸起来,伏地痛哭。回忆起这从儿时一陪伴自己的小伙伴,一起捉蟋蟀,一起海边拾海螺,一起躲猫儿,一起玩官兵捉贼...
如今却因为自己的矜持而送了性命,逍遥深深自悔没听大壮的,或许不坚持进洞的话大壮就不会有事。自以为这几年学了些皮毛就傲世轻物,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石板上夜明珠的光亮渐渐黯淡下来,最后竟变成一颗普通顽石,山洞顿时如同黑夜。
最后光芒消散后,如同大壮的生命也随着消散,逍遥如疯了一般背起大壮,朝漆黑的洞外踉跄走去,口中不段重复“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不让你死,大壮你听到没,你不许死...”
逍遥将大壮背到家时,天边几颗稍亮的星斗已经零星挂在云稍。
把大壮平放在自己的床上,从雪姨房里的箱底取出一个墨黑色的木盒,打开木盒,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木盒是用上等檀木所制,做工精巧,从木质本身看也不知有多少年月,毫无一丝虫蚀。盒里装的是一颗泛黄的老参,参的中间和根部长了四根较粗的根须,如同人的手脚一般。这分明是一颗千年的人形老参,若不是一直在这木盒之中恐怕早已修炼成精了。
逍遥不管这颗老参有何珍贵,他只记得雪姨说过只要还有口气在,就人将人从阎王殿里拉出来。
虽然大壮此时以无了气息,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逍遥将老参截下一大段,用手紧捏大壮双颊,顺着大壮的被挤开的口逢将老参塞了进去。
这情形若是被某个急于得道的修行之人撞见,定会痛心疾首地斥骂逍遥暴敛天物。寻常人等嗅一嗅此参定能百病不侵,延年益寿。
修行之人若是得此参半截细须服下那定能功力倍增,早日位列仙班。
老参入口沾上唾沫便由触端迅速变成血色,然后整根化成血水滑入大壮咽喉。
逍遥探了探大壮鼻息,依然毫无反应,正想再截一段放入大壮嘴中。
“大壮,大壮?...”
门外传来几声叫喊。
逍遥心中大慌,不好,是大壮他爹。
逍遥急忙将老参放入木盒盖好。又取过床尾的被单铺在大壮身上,弄成一副大壮熟睡的样子。
“诶,来了。”逍遥赶忙先应一声,就往门外走去。
逍遥赶到门外,见一只巨大海龟堵着路口不让一个壮汉进门。
“小墨,起开。”逍遥对海龟说道。
海龟似能听懂逍遥的话语,抬头望了一眼逍遥便慢慢朝一边的小窝爬去。
“李叔。”逍遥对着门外的壮汉叫了一声。
“逍遥啊,我家大壮在你这吗?”被逍遥叫李叔的壮汉问道。
个..”逍遥还没考虑好怎么回答。
“到底是在还是不在,不在的话我去二丫那找找,天色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李叔说道。

对,他的乌鸦嘴真的说对了,大壮不仅有了三长两短,而且以目前的形式来判断应该在阎王殿报到了。
“在,大壮在我这呢,只不过..只不过已经睡着了..”逍遥支支唔唔回答着。
“那唤他起来,回家睡。”说完李叔侧身进了屋子。
“还是算了吧,大壮已经睡着,就不要叫醒他了。”逍遥伸手拦住要进里屋的李叔。
“不成,大壮长这么大从来没离家睡过,要玩的话等明日再寻他玩耍。”李叔绕过逍遥直往逍遥房间走去。
“诶,诶,李叔你不能进..大壮他真的睡着了..”逍遥后面紧追着。
还真睡着了。李叔站在床边看着裹着被褥的大壮双眼紧闭脸色有些苍白。
“李叔,我说大壮睡着了,走吧。”逍遥轻声说道,如同大声点就能吵醒大壮。要是真能吵醒,再大声我也吼出来,逍遥满是伤感。
李叔走到大壮跟前,逍遥刚要阻止李叔便已轻推大壮“大壮,起来,回家睡。”
叫了一声没反应,李叔放大了些力度“大壮,起来,回家睡!”
依然没有反应。李叔又推了几下,顿感不对。
将大壮抱起前后摇晃,拼命喊着“大壮,醒醒,大壮..”
一阵摇晃,大壮原本苍白的脸色急剧充血,瞬间整个脸憋的通红,如同山上猴儿的。
李叔见此情景大惊,停止了摇晃。转头问身后的逍遥“怎么回事?”
事已如此,不能隐瞒了。逍遥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盘道出。
还没等逍遥说完,李叔铁着脸将被褥里的大壮拉了出来,撂在自己背上二话不说朝外疾走。
“李叔,都是我的错,李叔..”逍遥追了上去。
黑夜中,一个中年大汉背着一个十来岁的孩童急速奔走,一个模样十岁左右的少年紧随其后。三人正是李叔,大壮和逍遥。
大壮自小没了母亲,是李叔唯一的寄托。原本李叔也是这村子里的一名渔夫,自从一次夫妇一起出海后,大壮的母亲就再也没能回来,只给李叔留下尚在襁褓的大壮,父子俩相依为命。打那以后,李叔就再也不肯出海打渔了,而是上山打柴,成了村里唯一的樵夫,李叔既当爹又做娘艰难地将大壮拉扯这么大可想而知有多么艰难。
逍遥虽自小无父母照料,但也有胜似父母的欧阳叔叔和雪姨,相对大壮而言还是比较幸福。
三人沿着崎岖的山路沿坡而上,道路坎坷,李叔几次险些被沙石滑到滚下山来。
这座山便是大壮父子经常来打柴的驼峰岭,因为从远处望去这凸起的两堵山坳如同骆驼的峰背,因而得名。
山不高,没行几步便到了山顶,山顶的一块平空处有一间茅草搭建的房子。
李叔双膝便在那间茅草房前跪了下来。
“老神仙,救救我孩儿吧。”说着一路强忍的泪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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