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来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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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我一早起来见老哥已在吃早餐:“不睡多一会?”他见到我就问。他一米七五的个头,样子也不是太俊朗。不过性格比较随和,也懂得情调,除了有时会欺负我这个小妹妹外倒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了。
“你问我,不如问你自己,那个星期天不是见你睡得昏天黑地,今天起那么早干嘛?”
“你不是有同学要来吗?我那敢再睡。”他冲我笑笑,笑容有点怪怪的“来吃早餐。”又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老姐从厨房出来:“哎,妈说让你多睡一会,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真是个老大姐的姿态,很会照顾别人,有时让人觉得我有两个妈妈似的。
“姐,妈上哪儿了,姐夫呢?”我一边吃一边问。
老姐在桌子边上坐下来:“他和妈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就回,爸还在睡觉。”
“老哥,你和我一会儿开车去接我的同学。”
“有美女吗?”他竟然问。
“你想都不要想,她们都会带男朋友来。”我毫不客气地泼他一头冷水。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也不正眼看我便道:“是吗?那你自己去还不一样?”
“行啊,到时车碰到什么地方我可不负责。”
他嘟嚷着:“好啦,做司机就是了。”
九点正我们开着家里那辆十二座的面包车出去,老哥一路上都默默不语。其实我又怎么不想帮他找个女友呢,只不过是我那些同学都不适合他,他虽然读的是商学院但在此之前的理想是做音乐家,不能在这方面发展真的很可惜谁叫他是家里唯一的男生。对着我这个完全不受家中限制的人,他一定会嫉妒得要命。很久以前我中学时期,曾在一个叫‘月夜’的乐队担任萨克斯手合作过几首音乐,他来过看我们排练,那时他的表情像是想把所有的东西都记下来带走一样,而我只不过感兴趣玩玩而已。我伸手按在他的右手上,他望我一眼询问式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哥,我一定帮你找个最适合你又最漂亮的人做我嫂子。”老哥伸手在我头上轻拍了一下。
车准时在九点半到达学校门口,那邦人已在等候。我伸出头喊:“喂!这里!”
他们一窝蜂地冲上车。“哇!你家的车吗?”安芝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接着她望着我哥“帅哥噢~是司机还是男朋友?”
“哎,把这些放到后面去啊!”小雪在叫,乱哄哄的。
“到底是司机还是男朋友啊!?结婚没有?”安芝死缠着不放。
老哥微笑着无耐地摇摇头,他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叫他想都不要想了,这些‘小孩子’他那会看得上眼。
翌朗在偷偷地笑着:“蓝,叫你的司机开车吧。”他故意地高声道。
“听见没有?司机开车了!”我伸手在老哥的背上拍了一下。老哥朝我瞪了一眼压低声音说:“不要忘记刚才你许过的事。”
车子开始在路上不停地跑,后面的人实在吵得够可以的连车上音乐声都听不清楚,我望着车外出神“喂!手机!”老哥叫“你手机响了!”他真不知是什么听力竟然听到我衣袋里的手机在响。
“喂?”
[喂。小梦吗?]
“对,你大声点我这里很吵。”
[喂,我是秋雨。]
“秋雨?秋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家里人好吗?你哥哥……他也好吧?]
“好,他也很好。秋雨,今天家里为我补办生日宴会你也来啊!我等你!”
[好啊!你住在……]
“不要麻烦了!我叫哥哥去接你,Seeyou!”
我关上电话对老哥说:“喂,你记得以前在‘月夜’那个当鼓手又兼歌手的吗?”
他想了一会:“是那个蒲秋雨吗?”看来他对秋雨印象颇深,蒲秋雨比老哥小三岁,是个美人性情很爽朗两年前跟家里人移民到澳洲去了。
“对,一会你放下我们后到国际大酒店1202房把秋雨接过来,记着要把行李都拿过来,我要她到家里来住。”我凑近他耳边“说不定是个好机会。”
“人家说不定结婚了呢!”提起秋雨他还真是有些意思。
我回他一句:“你不去问怎么知道?”
“怎么问?难不成一见面就问:你结婚没有?”
“嗯!是个好办法。”我肯定地道,老哥又瞪我。
“要是你问不出口,你按我的意思把她接来,我来问好了。不过人家刚才还提过你呢。”
“真的?那,就交托给你了。”他加大油门。
“哇!你家住在高尚住宅区?你爸是干什么的?”又是安芝,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放心,是干正当生意的。”翌朗有点坏坏地笑道。“蓝的爸爸是在工业区办了个企业。”
下了车,我转身对老哥道:“快些把人接来。”
他向我打了个OK的手势就把车开走了。
回到家里,他们已准备好一切,花园里设有烧烤,室内有卡拉ok反正让他们玩个够就是,一个多小时后老哥才把秋雨给接来。
“那么慢。”我抱怨。
“很不容易才说服她呢。”老哥白我一眼。
“爸,秋雨走前就住在家里。”我对老爸说。
他笑容满面地道:“你喜欢就行。”
我一一介绍过众人。他们又各自寻乐子去了,真够贪玩的。
我搂住秋雨:“怎么突然回来了?”
“住得闷想回来走走。”她只是答“回来后只找到你,‘月夜’怎么了?”
“听说散伙了。你有男朋友了吧?”
秋雨摇头,“没有。在澳洲忙都忙死了,这次终于能偷个闲回来看看朋友。”
“那你想不想要个男朋友?你看我哥怎么样?”
秋雨望他一望又摇摇头“他是无可挑剔啦,只是,你知道我想找个懂得音律的。”
“我从没说过他不懂啊?他是个音乐天才,我可是自愧不如。”他有天份却无法从事音乐事业,其实有很多时候都觉得老哥挺可怜的。
秋雨很愕然地望着我。“真的吗?”
“你等着,我叫他展示一下。”我说着就起来往外走“哥!”我走到花园拉住他。
“蓝,他是你哥?”安芝用手捂住了嘴“我还以为他是……”
“不好意思,他是我老哥天海。”
“你来得刚好,拿这个给秋雨。”他递来一碟烧好的烤肉。
我接过放下,“都进来,我哥要为大家演奏一曲助兴。”
“什么!?”老哥很吃惊地望着我。
我在他耳边道:“秋雨,对你还真有些意思哦,她想知道你在音乐上有多大造诣,如果你过了这关就有80%的机会喔。曲我都替你想好了,先一首‘交换舞伴’如果看秋雨她认可的话就弹她喜欢的那首‘我想要你’。”
老哥的脸噔地来了个‘满江红’“喂!我不行啦,很久都没弹了!出丑怎么办?”他压低声音道。
“你不要老婆啦!”
“喂!你们在干嘛?大家都在等着啦。”老爸在里面嚷嚷,众人也跟着起哄。“快快快!!!”
老哥拉着我不肯撒手:“除非……”
“行,我用萨克斯为你伴奏。”我瞟他一眼,为了老哥的终身幸福就帮他一把。“各位,现在先让我哥准备一下。”说着我就跑上楼去取萨克斯,老哥就位准备。

我从楼上下来,“各位要多谢我们的秋雨小姐,要不是她想考核我哥也听不到他这一流演奏。”
秋雨的脸涮的红了骂道:“胡说什么呀。”
“第一首‘交换舞伴’。”
那一天就在欢乐的气氛中度过了。
看样子秋雨很满意我老哥,她送了我一张油画是我最喜欢的秋天境色,画中是一片枫林,一个小湖。枫叶是红色的,湖水深邃静谧。
这个寒假过得过得特别快,秋雨在我假期结束前的第三天就回澳洲去了。是老哥去送她的,俩人都显得有些依依不舍,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了,他们应该会有好结局吧。
转眼开学已是一个月,今天自己一个人到电影院去看戏,戏院里放的是一出叫《魔幻骑士》的戏说的是一个高地人反抗统治的事,那里的人都有魔法,长生不死,不停有统治者的追杀,持续了几个世纪最后那个高地人自己都活腻了。看完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烂’。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20:50分,该回宿舍了,我踱着步子慢慢走回去。不觉中走至学校后的小山丘附近,这里太过幽静听说曾有人晚上在这里遇到过打劫的人差点丢了小命,所以现在很少人会在晚上行经这里。
借着昏暗的路灯我看到有个影子在山丘上晃动了一下,一闪而过,随即括起一阵寒风,这个鬼天气,风一阵阵地刮“谁在上面?”我高声喝问。没人回答,我望望手上的翡翠珠,并无反应。鬼倒还可以应付,如果遇到的是人就比较麻烦了。真不知自己怎么会走到这边来,我禁不住再细细打量四周,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在远一些的地方望去整个山丘的大小高度形状都像一个坟一样,那上面的坟里头不知埋了个什么人大概是个女子吧。
风不时地吹着,有一种刺骨的阴冷我往上拉拉围巾,不知是什么人会到上面去或许是我眼花吧?不管了,还是赶快回去。我一路小跑着,后面总觉着有什么跟着,回头看时却不见有人,好不容易看到了宿舍,我赶紧加大步子,刚到宿舍楼下就与灵撞了个满怀“哇!”我们同时惊叫起来。
“你没事吧?”灵往我回来的方向望“你怎么是从那边侧门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过去了,在那边见到一个影,吓了我一跳不知是不是看错了,我一路跑过来时好像总有东西跟着。”
“你不是有佛珠吗?”她扶住我,她一定以为我见到鬼了。
“我看过,但是它没反应,我想是人吧。是鬼的话我可不会那么怕。”我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是刚回来,还没走到上面就见你从那边跑过来,我觉得有些不妥就下来了,结果和你撞个正着。”我们一起上楼去,“真的不是吗?”打开了门她们都还没回来。
“我想不是,不然我应该知道才是。”
她倒给我一杯热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不是就好,不过,若是人就更麻烦,以后小心不要再走到那边去了。”
一连几天都没再提到那天晚上的事,本以为那个影子事件就这样过去了,可是……
最三八的安芝从外面进来,看她的神色又有大新闻了“哎,你们知不知道三年级文学系有个男生失踪了,连续几天没回宿舍到处都找不到人也没人见他从学校里出去,最后见到他是在星期二早上,晚上就没有人见过他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吧。刚才我还见到警察都来调查啦,现在就在教务处,说有谁见过他就去报告。”
“那是说,他是在星期二不见的了?”小雪凑过来。“那天我们不是都出去了吗?”
我也想起来了,就是我经过山丘那天那我看到的影子会是他吗?如果是的话,那后来跟着我的又是什么呢?我望向灵正好与她的眼光遇个正着,她似乎也想到了我想的事。
“我出去一下。”我站起来,左手腕上的翡翠珠串却意外地断掉29颗玉珠‘哗啦’地泻了一地。
“啊!大家快!”灵一声招呼,各人都忙着去捡珠子。
好不容易捡齐全,“橡皮筋是不是坏了?奇怪,像是剪断的。”灵拿过去检查“我帮你穿起来。”
这是不可能的事,啊~左手有些痛,我趁她们不注意轻轻拉起衣袖,手上多了条微微黑淤的血痕,这时倒火辣辣地痛起来。我吃了一惊,是什么东西破坏了珠上的法力,我换上南木佛珠痛楚渐渐减轻“不用了,”我取过一只黄色袋子装起所有的玉珠。“我要出去一下。下午我不回来上课了。”我抓过装珠子的袋就跑下楼去。
“喂!大家快去看,在后面山上发现尸体了!”刚到楼下就听见有人叫。
我赶到山上那里已聚了好些人,警察用胶带把出事地点围出一个大圈把人都挡在圈外。
“蓝。”小黑子已在那儿了,他见到我便一手拉住“是失踪的那个学生,最好不要看,除了手臂上有几条淤痕外,没有别的伤痕,整个人像风干的蜡鸭样。”
我伸长脖子往里看,尸体已用白布遮盖起来只有一只像干尸一样的手还露在外面,皮肤紧紧的裹着肌肉和骨头,手上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得见已经发黑的淤痕。
我扬一扬眉“我走了。”我不理会他愕然的神情甩开他向山下跑去。
车上“蓝!”他终于追上我“你怎么了!?”他拽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我拉起衣袖“看见了吧?”让他看我手上的淤痕。
他吃惊地:“怎么弄的?”他的眼神充满了惊异。
“你说呢?”我反问。
“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上个星期二我路过后山附近结果就弄成这样,若不是我当时还带着这个,恐怕与他没什么两样了。可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完全没有感应。”我把装玉珠的袋子给他看。下车后我们直接从侧门进入严华寺,看门的老头见到我忙打招呼:“蓝小姐,大师在正殿做法事,恐怕……一会……”
我完全没有理会他,急急地直至大殿。明觉禅师正在做超度法事,智慧师傅看见我,先是一呆,然后就从一边绕出来,他把我拉到一边“小梦,怎么现在来了?师傅正在……”
“你看。”打断他的话把手上的伤给他看。
他轻轻用手按了按我的手臂“啊!它想干什么?下手这样重。你看见它是什么了吗?”
“我那有看到,”我将装珠子的袋交到他手上“上个星期二的晚上,我只是路过后山,今天才发现……”
“你等会,我去告诉师傅。”智慧师傅取走了袋子他匆匆走回去,在师傅的耳边说了一会。
明觉禅师从大殿出来“来。”他招呼我们,一直跟随他到明心舍。
明觉禅师先在香炉中燃起檀香,“让我看看。”他朝我伸出手来,他看过后道:“不打紧,有些出血了。”出血?那有皮下出黑血的?往时受伤后都是发青而矣,这个禅师又想诓谁。
“师傅,法事已经做完了。”智慧走进来。
明觉禅师点点头:“你带这位施主去客堂坐一下吧。”
“施主,请随我来。”智慧招呼小黑子道。
朗望我,我道:“你跟智慧师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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