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学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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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下午的时间流逝的极快。因为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准备,需要才买。虽然对于这群来参加同学会的人而言,买东西的钱不是问题。但是事出突然啊,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原本的普通的同学聚会会演变成为户外的露营。可是正因为如此,才为这一次的同学会增添几分不同寻常。才会更加的向往明天的到来!
不过,忙碌中的人们似乎忽略了某人未曾加入。
那人真是此次的倡议者——伊妮德。这位曾经的学生会长!达尔达克家的当家女主人!将省钱的诀窍发挥到极致的她,安排了每一个人需要买的东西。虽然人人不同,但在花销上却是一般的多。因此所有的人都达到了平衡,没有谁会去抱怨什么,反而会赞颂她的英明决策,分派合理。可是也正是因为每个人买的都不一样,才会造成某种不易被人发觉的现象。那就是,这位曾经的学生会长她本人什么也不用买!只要在寝室中静等着他们把东西买回来就可以了!顺便还可以可她的天使儿子探讨一下,这些宝贝儿的价值!
本来母亲大人对于我在危险时刻未及时施以援手极为不满,但在我解释清楚我当时确实是事出有因——为了遵守她之前的指令时,登时喜笑颜开!
就是,我从薇薇安那里离开之后,借助灵体之身自由的穿行与伯爵府的各地。并捎带的**几幅画,几颗夜明珠,几串宝石项链,几只金樽,几盏银盏,几枚钻石戒指,几件皮草大衣,外带古代金币一箱!
呃!?
谁说这些事情有违天使本性的!我只是帮忙维持正义罢了!古语有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伯爵夫人又怎样?饶她权大势大,也得还钱吧!没有现钱,就拿东西顶呗!
干嘛!?
我又不是借助天使的身份行驶特权,就是迪兰也可以凭借道法中的遁术做到这一点啊!
天**财的伊妮德秉承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公平理念,当下,再次差遣天使儿子返回伯爵府的藏宝地——把雪蜜儿当年打下的欠条放回去。
就这也算的上是公正!?一张二十年前的65元的借条,近日变成650万的债务,如今用货物抵债,单单是那几副名家手笔的画作就已是价值千万!
可是这就是‘公正’,达尔达克家的‘公正’。
“我说,蓝帝呀,你是不是也该对伯爵家的人好一点呐?”伊妮德在教训着自己的儿子。
“我问过薇薇安·格兰特,问过她的愿望,她说没有。”母亲的心思我懂,既然债务已经追回来了!那么她和伯爵夫人之间仍然是曾经的同窗,往昔的好姐妹。
对方成了这般模样,自己总要做些什么才好。但是作为达尔达克家的人,在没有接受正式的委托之前,是不可以冒然出手的,因为不合规矩。那就只有让蓝帝这位不属于人类的天使去做些什么了!
“真的就是一点也没有吗?你不是可以读懂灵魂的声音吗?在她的心中就真的什么也不想?”
“真的没有!”那个女孩的心真的是纯洁无暇,心中只有对主的信奉,而无半点自己的心愿!“不过,妈,你明天真的要去狩猎场吗?在这种季节没什么好逮的,再说,我们的收获也不算少了。何必在执着那少少的一点零头呐!我们这就回家。”这已经是我的极限所在了,面对一个残杀众人的妖魅,听之放之已经是我对她的宽容了!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就会克制不住的进行审判!
“你就照你本身的职责去做吧!”伊妮德知道,儿子也有自己的业。“明天我什么都不会过问的!我只专心参加我的同学会!”
母亲的话好似于我吃了一颗定心丸,登时觉得安稳许多!
“明白了!”
所谓‘无即是有,有即是无’。了无心愿即是拥有心愿。而我,身负天使之职,定会找出人类心中最为深切的愿!
明天将是为格兰特伯爵一家的事情做了解的时候!
承神之使者的权柄,我定做出最为公正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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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森堡近郊狩猎场
“放弃吧!凭你的修为是不可能走出这里的!”手持责杖,身着圣色长袍,现出双翼。
雪蜜儿讶然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初相见时便觉得他的身上有种不同于常人的气,现如今她更加断定他绝非常人。一双纯澈清亮犹若琥珀般的褐色眸子,仿佛能直接穿透灵魂。
“看来你找了一个好帮手,妮妮!”伯爵夫人略带轻蔑的笑道。
伊妮德却是有些不解。从一开始她的初衷就是收回被欠的钱就可以了,为什么着蜜儿却总是对她有着浓浓的杀意?但是话问到这里,也总要说点什么:“人的话总要想办法求生存嘛!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只好请外援了!”
“哼!今儿我认栽,既然技不如人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随你们便!”
摇了摇头,我本身并非惩处者的角色,天使的权限仅在于审断,“格兰特夫人,请你自己说出你平生的业,自然会有公平的裁决!”
今日本是多年未见的老同学们的聚会,为了与众不同的选在主办方——格兰特伯爵夫人家的狩猎场内。可就在骑马前往的途中,两位领军人物的夫人——倡议者达尔达克夫人和主办者格兰特夫人,双双失踪。
其实她们也算不上失踪,只是进度上故意比常人稍稍慢了一点。然后就陷入天使的结界之中,另返回来寻找她们的人们看不到她们的存在罢了!

“我说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会成为今天值班模样全是我心甘情愿的,当我接受这份青春的力量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真的是这样吗?”我问道。
很少有人会持续注视着天使的目光,因为那种眼神太过于清澈,会令人们内心处的阴暗无所遁形。但,伯爵夫人相对的目光中却找不出她的畏惧与恐慌。究竟是她已然做出死亡的准备,抑或她真的无愧?说句实话,我倒是很好奇。
可惜,没有谁肯回答我的问话。“好吧,既然你不愿再同我们说些什么,也许会有些话要和他们说说!”
咚~~~~~~咚~~~~~~~
责杖轻击地面,可以看出我并没有太大用力。但是敲击地面时却仍是犹如响雷一般,似山崩之音,如洪钟之声,仿佛天空撕裂的凄厉,如同江海倒流的磅礴。
晴空为之变色,大地为之动摇。
几缕如同烟雾般的白色从地上飘起,轻缓升腾,徐徐袅袅。而后逐渐凝聚成团,在化作人形。一共数人,其年龄样貌各异。有年轻美貌的女子,有健壮俊朗的青年,有衣着华贵的中年人。这些人中似乎没有什么相关的联系。
“他们是……”母亲大人问道。
“亡灵!”我答道,“因为是被妖邪所害,故生不得天,亦入不得土。不能往生也不能超声的游荡于世间的亡灵之魂。”这些人的确没有什么关系,但有一点,就是他们的死因全是有一人造成的——伯爵夫人!!
“雪蜜儿!?”那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哦,不,应当称为中年模样的亡灵出口唤道,“雪蜜儿!?雪蜜儿!?”
“格兰特!你还好意思叫我?”雪蜜儿·格兰特冷笑道,“难道你都不会不好意思吗?”
还真是稀奇,杀人者与被杀者相会。面含愧色、目光游移的反倒是后者,而前者倒是一双怒目、毫无惧色。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角色倒转了!
而且,不仅仅是伯爵与伯爵夫人,就连其他的受害人仿佛也极为的害怕雪蜜儿。
“我……我……”格兰特伯爵,“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是我也并没有亏待你呀!何况,我当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那可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那是迫不得已的决定!”
“呸!什么叫没有办法?什么叫迫不得已?是你自己的贪念太重,为求荣华富贵不惜卖出自己的妻子!”格兰特伯爵夫人,“可是,在我帮助你得到这一切之后,你又是如何对待我的?要是你还活着,我真恨不得在杀死你一遍!”
就在伯爵夫妇的彼此对话中,我和母亲大致的拼凑出了一段格兰特家族中不为人知的过往:从一开始,格兰特伯爵迎娶雪蜜儿是真的出于两厢欢喜的真心相爱。但是到了后来,格兰特家出现了经济上的危机。这事严重的影像了这对夫妇的关系,他们开始争吵,昔日的甜蜜成为一种讽刺。虽然他们只见已然不再和睦,但毕竟是夫妻呀!再后来,伯爵夫人也开始出现在各种不同场合的社交活动中,为的是帮助自己的丈夫巩固在上流社会中的声誉。由于二人的齐心努力,家族的境况再度好转。但是,经过了危机的夫妇二人的关系却一落千丈。因为连日的操劳再加岁月的侵蚀,伯爵夫人的脸上日显衰老的疲色。所以,当家族的声誉财力日见好转之际,伯爵先生却恋上了另外的一名年轻女子。
但总算是良性未泯,伯爵自认为宽大的保留了雪蜜儿正室夫人的地位,只把这位女子以远亲客人的身份请到威森堡做客。
而所有看似没有联系的几位受害者,其实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被害人一号:格兰特伯爵,一位负心之人。
被害人二号:伯爵的情人,他人婚姻中的第三人。
被害人三号:债主的儿子,想借债务的原由对雪蜜儿又不良之心。
被害人四号:背离业界者,一位灵能者,他擅自出售吸血水蛭并将之附于人身。
被害人五号:雇佣的杀手,伯爵的情人雇佣而来的,意图杀害伯爵夫人以便自己登上正室宝座。
被害人六号:……
……
总算是理清了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但我却糊涂了——这样子的话,我该怎么判呐?毕竟我才只当了半年的天使,在这之前也仅仅只有一十六年的人类生涯,做为一名灵能力者除除灵倒还有余。但是,让我一下子对这种有着复杂人际数人做出永生的裁决,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种审断和法院的不同,有法规的依据,有陪审的监督。判罚个几年的牢狱之刑,受上几年皮肉的苦,即便是判错了也还有纠正的机会。
但是,我不行。这是对灵魂的审决,无关你有没有证据,只要他们曾经做过就一律要受到起诉。最终的审判或上天堂、或下地狱、或入轮回、或难超生……
所有的一切,均在我的一念之间。
虽然他们个个有罪,但又个个令我心怜。
“蓝帝!?”母亲伊妮德看出我的犹豫,“迷茫是人类的专利,无论怎样。处在云之中的神使却必须有决断。若连你也是犹豫不决,岂不是意味着这世道已然是非不清,善恶不明。”
原来如此,还有这个办法没有用哩!
登时收起一双羽翼,隐去手中责杖,退掉天使圣服。在一阵光芒之中我重新换回迪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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