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艾落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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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达尔达克家族成员再聚首已然是数小时之后,地点则选在信托大厦。
“蓝帝!”戈曼招呼着上空的‘鸟人’。
收起双翼,平稳着陆。“爸!”
“情况怎么样?”
“相信我,我已经绕着城区飞了整整三圈,每一个角落都转到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只除了这儿……”瞥了一眼脚下的建筑物,又道:“在这栋大楼中我实在是没有半点感应,这很奇怪。那么它一定是被下了极强大的结界。爸,你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呐?”
“几个朋友告诉我这里有密宗的狂热信徒出入,所以我想反正也没有什么线索头绪的,就来这里碰碰运气。”
“嘿!老公,儿子原来你们都在呀!”突然冒出的身影正是在也熟悉不过的伊妮德·达尔达克。
“你怎么来了?”父子二人的合奏。
“我先是回家睡了一觉,等醒了之后就在想,十七具女尸的弃尸位置各不相同,而弃尸的首要一点就是要从谋杀地点运出来。”
简直废话,戈曼瞪向自己的妻子。
“你瞪什么瞪啊!等我说完你就会佩服我的聪明与智慧,进而庆幸自己怎么娶到这么一位好妻子!”伊妮德洋洋自得的将自己夸耀一番后,才又回归重点,“……所以我将这些地点进行交叉对比,发现半径五公里内,有一个地方被囊括进十数次,你猜猜是什么地方?”将手中圈圈点点的地图呈现在父子俩人的面前,“没有错,就是这里,信、托、大、厦!”
精巧的下巴的高傲无比,伊妮德自以为总算可以将俩父子比了下去,而她也是极为有用的,正等待他们夸奖的当口,父子二人迅速的对视一眼之后,同时开口道:
“我去东座查查。”
“那西边就由我负责。”
话音落下的同时也是两抹身影遁下消失的时候
“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当伊妮德终于恢复正常的视觉方式——用眼睛看,而不是用鼻孔瞧的时候,才发觉光秃秃的楼顶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哼,死戈曼,臭戈曼,死蓝帝,臭蓝帝。”
会法术很了不起吗?能化用灵体穿墙很威风吗?伊妮德忿忿不平的跺响脚下的高跟鞋,施尽早已被达尔达克家的男丁忘光的方式——乘电梯,一如她来的时候。
看来就是这里。在穿越了楼层之后,我来到这个莫名的房间内,空荡荡的房间内仅仅摆放着几块巨石,彼此排列成阵仗。周围有数枚小石环绕。墙壁上看似无序的胡乱涂鸦绝非毫无意义,虽然我从未见过,但也可以肯定是某种教派的咒语。
而且这里还充斥着某种强大的结界力量,因为我不是自己落下来的而是跌下来的——在刚刚穿越了上个楼层地板之后,我便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夺取天使之力。双翼收起再也无法张开。
“咚!”
一声巨响,伴随着人影落下,是以双臀先着陆。
“爸!你没事吧。”待看清来人之后,我不禁大惊,连忙上前扶起父亲,言语中关怀万分,实则暗喜在心,原来出糗的不只我一人,而且至少我摔下来的时候没有人证在现场。
“我没事。”拍拍本不存在的土,戈曼漠不在心得道:“看来我们已经到了。”环顾四周的空旷,不由叹道:“还真是大手笔呀!居然把整层楼都包了下来。”
“叮咚!”
电梯顺利抵达该楼层,从门中走出的除伊妮德之外不做第二人选。
还真实讽刺哪,家族中唯一一个不会法术的女性却是唯一一个不曾出洋相的。她是唯一一个以站姿出场的。
“我说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甫张口便是连珠炮般的轰炸“居然把如此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丢在楼顶,任由我忍受风吹日晒,真真好狠的心呐……”
忿忿地向前快步走去,口中忿忿然的指责着。然而事实证明走路时是要专心留神脚下的,否则——
古语有云,不是一家人,不近一家门,还是有道理的。
“哎呀!!”即使是不小心摔到的,母亲大人也有办法摔的气质万分,然待看清元凶(一枚小小的石子)之后,亲爱的母亲大人做出一个极没有气质的举动,顺手抄起并丢向远方,脱口而出的还有极为经典的三字经。
“别……动……”戈曼忙道,可还是没有来得及。当最后一字的音落地时那枚石头早已躺在八丈之外。
“哐当嗤!”
所有的门窗自动落锁,室内的灯光也变得忽明忽暗,昏黄明灭之中多了份诡异的气息。
“你跑来干什么?”戈曼没什么好气的吼道,已经跟了他二十几年却还是不懂危险为何物的笨女人。
“凶什么凶,谁叫你们把我独自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楼顶,也不管人家会不会害怕。”伊妮德也毫不客气的回敬丈夫,“再者,人家也是担心你们嘛!”
“你……你……”刚涨起的男子气概就这么被太座大人吼了回去,只得道:“那你也不该随随便便的乱动,现在触动了机关,我们可都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谁知道那颗破石头里面还有文章呀!”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无碍啰!老公,呆会儿你带着我一起以遁术潜出去不就结了?”她那一向聪明的老公这次可不怎么聪明。
“若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当下,戈曼没什么好气的将自己的力量无法在此的使用的情况做出说明。
“没关系,我们还有宝贝儿子呀!”以及几乎快被遗忘在静默在一旁角落中的我,老妈大力的拍着我的肩,面上的表情说明已被寄予厚望。
“抱歉。”其实我也不想让母亲失望,可是,“这里的结界对我也同样管用!”
“嘎?那也没有关系。”伊妮德凡事只往好的方向想,“不是仅限于这间屋子吗?可以叫儿子先从窗户跳出去,再载着我们飞走呀!”
“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
没待我说出反驳的话(这里的窗户全部是防弹的,倘如没有恢复力量的话是打不破的)。突兀且怪异的笑声乍然响起。如同一只患了重感冒的病鸭子在嘎嘎乱叫,举世也找不出比这更难听的。“你认为你们还有逃生的可能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凭空浮现两人的身影,其一是一名年轻女子,正是寻找中的莫莉;其一是一名白发老翁,却是……白天在教堂里看到的……牧师!?
“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不愧是达尔达克,居然能找到这里,戈曼,你的确聪明,可惜聪明的人往往都不会长寿。还有这位……”牧师的眼光扫向我,又道:“咭咭咭咭咭咭,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天使也会光临敝处,正好,你可以为我天母大神云放的复活做一个见证。”
天母复活!?看来这不仅仅是教派祭祀这么简单,即使我不懂这个‘干烙鸡’是怎么一回事,但却知晓神之临世断不会如此的简单,否则也不会有我们这群神之使者代神在地面上行事了。
“怎么你不相信?好好的看看这些石头吧,他们的排列以及上面的符号。”读懂我怀疑的表情,老牧师笑的狂妄:“只消过了今夜,我天母大神云放就会重返人间,再度统治世界。”
环视身周大小不一,若杂乱实有序的石,心中明白这正是魔法阵的样式。耳闻其所言,此阵应列属召唤之流。其间以十八块巨石为主,其余均环绕其旁侧,大石上皆有血迹画就的图案,图案各不相同。然唯有一处尚处于空白状态,看来他说‘只消过了今夜’之意,便是指最后的献祭——莫莉。加上莫莉,连环杀人案的受害人书正是一十八人,恰符合该处的一十八块巨石的数目。
“做梦吧你!”熟记各宗各派记传的戈曼深知如云放真的被释出,恐怕整个世界将不再太平,天母嗜血食肉,且非年轻女子不可,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其余的人便可安卧,云放天母见人即屠,无关她是否需求。故断不可让那牧师完成祭祀的仪式。“莫莉,快过来!”
能否阻止他的关键便在于能否保全莫莉,“莫莉,过来这里。”戈曼再度唤她,她却纹丝不动,只是低着头,默默不语。
“莫莉!”我亦出声唤她:“过来这里,莫莉,我是蓝帝,来救你的,你不要怕他,过来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莫莉缓缓的抬头,面向这边,却依旧不动。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令我不由吃惊。她……已经被催眠。
该死的,难怪以往的十七名遇害女性死之前都没有挣扎,难怪在教堂失去感应之后,我不能再也不能觉察到她的求救声,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结界,而是失去神志的她从未想过要求救。她们实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人最可悲的结局就是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咭咭咭,别白费力气了,咭咭咭咭咭,乖乖的呆在一旁看就好了!”老牧师挥挥手,立时幻出十余名幽寐将达尔达克一家三口团团围住,“待我天母大神云放复活之后,你们将会极为荣幸的成为她醒来之后的第一道开胃小菜。
“莫莉,到这边来,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要交由你去完成,来,握住它。”老牧师递过一把匕首,虽已然是血迹斑斑,仍可看出它的无比锋利。“你要用你的血助我完成仪式,释放我天母云放大神,用你的心头热血……”
“为什么?”戈曼打断老牧师,问道:“你本是天主教派的牧师,又为何要做出这等悖逆之事?信奉他神,甚至逆转扰乱时空之秩序,让那邪恶的云放返世?”
正在诱导莫莉来到第十八块巨石旁的老牧师听闻此言,不由停下动作,怒道:“黄毛小儿,你又懂得什么!远在你还未出世之前,我便已是艾洛基的大祭司,天母大神云放特选在地上的行使者。”
“那你又为何会呆在天主教里传道?”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只不过是呆在以前地方罢了!这全部要怨你,”矛头一转,直指向上帝的仆人。哇咧,关我什么事呀,那时候若是连我父亲都还没有出生,我就更别提了。有鉴于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我决定不予评置,听他继续说。“你们扩张的太快,不断的侵吞着我艾罗基教会会所。一座座庙宇被毁,一尊尊神像被焚。用以建造那个无形无像的空架子(意指十字架)。那里原本是天母大神来人间时临时休息的住所,而你……”枯槁般的手指凌空指向我,“……你正是他的走狗,他的鹰爪,是他派来人间迷惑世间人的,想叫他们把天母大神的恩赐抛诸脑后。”
“原来如此。”戈曼点点头,“我似乎明白你为何要隐身异教中,伺机选取异教徒为祭品。”戈曼口中的异教乃是自对方角度而言,隐身异教于自身是一安全保障,且但凡教徒无论何教何派,均要洁净自身者,即适用于祭品。可仍有一丝疑点,“但阁下所言似是多年以前的往事,因甚不在当时复兴汝教,而要选在今日?”
“因我天母大神是仁慈的神、怜悯的神她情愿守至最后一刻也要的等待人们自己的回心转意。可现在呢?没有一个人肯相信艾洛基,也没有一个人敬拜天母大神云放,是以招致我天母大神震怒,决心要毁灭所有人类。重新开始!”
“别逗了,老伯。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原因——除今天以外仪式的时机选择就必须等待下一个百年。而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类,根本就等不了许久时间。你还想要毁灭全人类?”这老家伙该不会是得了妄想症之类的吧。“喂,你该不会认为只有你的干烙鸡才有神的存在吧?难道其余教派的神会坐视不理?”
“理,怎么会不理?咭咭咭,而你,你的下场将会使他们的表率。咭咭咭咭,天使,咭咭咭,等我天母大神复活之后第一个吃你怎么样?”
“哦!我好怕呀!”做出一幅小生怕怕的样子,然任何人都可瞧出我眼底的戏谑之意。
和父亲飞快的交换眼神之后,同时有了动作。
戈曼·达尔达克幻出惯用的桃木剑——青红,那是一柄无意伤人的灵幻之剑:它取材于千年古桃木几千年柳藤,先以桃木打磨出剑型,再辅以柳枝编绕其外。请来七七四十九名不同领域的除魔高手焚香祝祷七七四十九天,再以九九八十一种降妖除魔的神符浸足九九八十一天,然后将之供于圣山之巅吸尽天地日月之精华灵气一百零八昼夜,最终以内息将之焚灭,于己之灵息相合。故青红无形,只在主人有需要时以意念幻出即可。
也曾听闻同行的叔叔伯伯们劝说父亲,青红的炮制如此繁琐复杂,威力又非同小可,遇鬼诛鬼,逢魔除魔,碰一碰蚀骨钻心,挨一挨万劫不复,若真受上一剑只怕幽鬼魍魅们必将魂飞魄散。如此的一柄宝剑,自当给他取一个威风的名字,又怎么能只唤它青红?
父亲虽然博学百家,却懒于在此事上多费心思,就算叫个别的名,它不还是原本的剑吗?诸般功用一丝不多,亦不添一毫。青红,多方便呀,又简单。它原本为泛青色,那是桃木的颜色;在挥动之际,缠绕其上的柳藤会幻出虹之色彩,是以名为青红。
父亲幻出青红,我亦召出权杖。
相较青红的显赫身世,我手中的权杖就显得黯然许多,也许它有个不凡的来历,但我却不知,我甚至不知道它真正的名字为何,只晓得它是在我荣列天使之位的那天,被大天使加百列扔给我的。
“我们虽不尚武,但遇到顽劣的恶人时必要的惩戒仍是必要的每个天使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权杖,这支是属于你的,拿去吧!”
这是加百列的原话。
既然以经召出象征天使身份的权杖,我已恢复原本的形态。呃,和刚才的虽无太大的差别,但仍是有的。
巨大的白色双翼,外周则是如同鲜血一般殷红的长羽,全身散发着淡淡的圣洁光辉,这些都没有差。可衣着已经改变:换做天使们在战斗形态的特有服装,白色圣袍。真真天衣无缝,合体的衣袍上没有半点接合的余影,便是整片织就的。
未待我出手,原本成包围之势的幽魅们已被青红的剑气刹到,纷纷形消影散。
“你……你们……你们怎么!?”老牧师的吃惊程度可想而知,看他张大的一张嘴足以塞下一整枚鸵鸟蛋。“你们不是已被结界困住消去了法力吗?又怎么……”
“哎呀,老头。”没有半点法术基础的伊妮德也不会懂得同行之间的惺惺相惜,言语之间自是不甚客气。“你没有听说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吗?和我家亲亲的阿娜达比起来,你呀,提鞋也不配。”
“不好意思,我只是还没有活够。”拜托,我才只有十七岁,又刚刚成为永生之躯,未来的大好人生还在等着我呐!“所以我不想乖乖等着被人吃。”
“回头吧!”戈曼劝道:“放了那女孩,然后去警局自首,你是个老人,法律也会从轻处理的。”
握紧手中的权杖,绷紧全身每一处神经,摆开随时动手的架势,我说:“你已经没有任何的胜算,我随时都可以使这地方化为灰烬。放开你所执著的恶吧!其实你归于上帝的日子远比你信奉云放的日子要多,别让心中的暗遮去光明。你,是上帝的仆人,是一名传道士,是一名站在台上讲颂神的牧师。”
“不,我,是天母的仆人,是天母大神云放选在世间的祭司,永远!”虽然以是年迈,但那目光仍然炯列。
当当当当……
悠扬的钟声自远方传来,悠悠飘进耳中,已经十二点了!?
“咭咭,你们天使就是不利落,咭咭咭,直接上来抓我就行了?咭咭,还有你,咭咭咭,戈曼,既然从未失去法力,为何不从一开始就击败我呐。咭咭咭咭咭,一切已经太迟了,咭咭,土垒,咭咭咭!!”一声召唤,只见地上的小石们开始颤动、跳跃,而后集中,化**形。
一……二……三……四……
哇咧,正好十七个,不多也不少。没有生命的石头堆们只是好无意识的向着这边移动。没有攻击,没有防守,击中及四散溃退还原成石子样,可不消片刻便又重新聚集。
十七,受害女子数目。难怪,父亲的卜卦会显示她们死后均未返回地府,原来是被掬在此处。成了无魂无魄的空灵,还真是可怜。
对付这群石头怪对我和父亲而言均非难事,但却会有些费时。而这正是那老牧师的意图,“莫莉,趁现在,用你的心头热血复苏天母云放,快,动手吧!不要犹豫,这是你的荣光。”
受到催眠的女子果真没有犹豫的双手握紧匕首,作势便往自己胸口刺去。
“蓝帝,救那姑娘,救莫莉!!”
“可是……”回头望望母亲,“她怎么办?”
鉴于我临下凡之前所立下的誓约:不可叫人类是得我的身份,除家人至亲之外。是故,当有旁人在场时父母与我之间不能以亲子相称。
其实对付这些石怪,父亲和我原本是不必出手的,护身的气本就可以保护我们不受这些低等的术式的侵袭。但母亲却不行。
而防御结界防妖、防魔、防鬼、却防不得自然界的石头。是以父亲与我一左一右护卫着这名达尔达克家的重要人物。
“我老婆我还护不住吗?快去!”
“……是……”回身以权杖将一石怪劈得粉碎,趁它还未重新组合在一起之际双足一蹬,飞身平平掠过,直扑向莫莉所在之处。
如同一阵狂风席卷,就在匕首与胸口仅差数毫之时,老牧师只觉眼前一花,一片白色掠过,哪里还有祭品的身影!?
“你没事吧?”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子,同时施下解魂咒。
“唔……”意识逐渐归位,莫莉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眸看着面前一张放大的俊颜,“天使?我,啊!发生什么了?我……”惊觉嗖嗖的冷风划过,发现自己的一丝不挂,双手急忙遮盖重点之处。
心中暗笑她的多此一举,姑且不论我的非人身份——天使,那是世间最为洁净的灵。而我原本就是一个女孩子,是和她一样的,身上的东西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呃,可她却不知道,算了,不去计较这些。扯出一抹安抚式的笑容,“没事,你现在很安全。乖乖的呆在这里不要动,会没事的。”
“嗯!”乖巧的点点头,“啊!”随即又是一声尖叫。
“怎么?”
“你……你……你流血了!!”
流血?怎么可能?莫论我的身份不是普通人类所能伤及的。我身上穿的这件正是天使们在战斗形态时所用的圣战袍,凡人的刀枪丝毫毁损不得,况且我从未感到痛。可手臂上确有一片殷红,循迹向上望去,“莫莉,是你在流血,你……没有感觉吗?”
右侧小腿上被坚石划出好大的伤口,正泊泊地向外流出鲜红的液体。
摇摇头,若非亲眼所见她甚至不会相信这些血是从自己身上流出的,“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我的,我不觉得那是我的。我……”
“别怕,别怕。莫莉,有我在,不要害怕。”我轻言安抚着。转念想想,一定是那老牧师从中搞的鬼——八成是下了某种镇痛的药。若知道,催眠最怕的就是痛,人一痛,思绪便会强行被集中,所加咒术亦将不攻自破。
当下,左手捏决,口中念咒,右手悬置于创口之上。掌心内逐渐凝聚起圣白色光芒,光之所到处,伤处亦随之愈合。这正是光明回复咒,“成了!”再看莫莉身上,光洁无暇,哪有半点痕迹。
“这下看你怎么办?”我。
“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父亲戈曼。
安置好莫莉之后,我回身向老牧师叫阵,“这下看你怎么办?”恰巧老爸也解决了所有的石怪——我早说过,它们不是问题,只在于时间长短。
在一次性的撂倒所有的石怪之后,籍着它们尚未复员之际,戈曼迅速的念出冗长的缚影术,将它们一个一个的都还原成乖乖呆在地上的小石头。此刻正手持青虹遥指向老牧师,道:“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依旧是破鸭子般的怪笑声,“说实话,刚才是有那么一瞬间我真地感到了绝望,但天母大神庇佑,也和该我成功的。不过,说起来也算你这个天使太苯,给了我全新的机会。……ÔÚĔęçĐŔœşűÜø……(咒语),天母大神云放艾落基的神呐!你的仆人现在向您祝祷,请您临世统治这群愚昧的人类,做全人类的至高主宰。”

别开玩笑了,仪式不是还没有完成。我在心中暗嘲……等等,那是——血!?第十八块巨石上赫然出现一摊醒目的血色印记,那是……对了,莫莉腿上的伤,必是我刚才扑向她的时候不小心令她划伤的,但我万没有想到会是这面石把她划伤的。
十八抹褐色的光,从十八颗不同的石中钻出,渐渐在中心处汇合,凝聚成巨大的漩涡,庞然的身影逐步展露,正是天母大神云放艾落基教派最高的统治神。扭曲狰狞的表情,凶恶喋血的目光,又长又尖的獠牙……没错,正是她。
糟了,我真想把自己狠槌一顿,怎么会犯这种低级、幼稚的错误呐!
“吼!”云放似乎是个没什么意识的神,甫出现便循着甜腥血味直奔莫莉而去。
“嘿,肚子饿了吗?现过我这关。”双臂平伸,拦在莫莉身前。
对于面前这个极不合她脾胃的男子,云放反感到极点。哪怕他长着翅膀,比起旁人会多了那么一咪咪可食部位。
“吼……”让开,云放无语喝道
“你想过去吗?我说了,必须先过我这关。”
“吼……”迅如闪电,势若破竹。长长利爪当头劈下,看来她对我阻止她进食的行为怒到极点。
灵巧的侧身闪过,复而又挡在莫莉面前。
“云放,看剑!”父亲戈曼手持青虹,当真气势如虹。
“慢着,你的对手是我。”明明看起来很老很老,几乎就是半截入土的人,居然移动的如此之快,“戈曼,我的名字是旦,记住它,免得你死了还不知道是谁杀了你。”
当啷!
刃与刃相交,青虹与……锚!?
乌漆漆的长柄,头部分三叉,左右两侧的呈弯钩状回弯内刺,正中的又尖又锐,真的很像行船停泊时使用的锚,但却更长更细也更锐些。
戈曼与旦右手握兵刃,左手捏决。在他们之间比的不仅仅是功夫上的修为,更兼具法术上的修为。
“烈火咒!”熊熊火焰自旦的脚边升起,伴随挥舞长矛的动作席卷而至。炙热的温度足以熔化一切。
“玄冰决!”青虹漫舞,晚年永冻冰亦将火焰冻结。
“降雨术!”水化冰,冰释消融。
“雷击术!”水导电,电烤老旦。
“……”
“……”
这边的二人打得热闹,另一旁的也不遑多让,同样的精彩纷呈。
“吼!”快让开,否则我连你一块吃。
“哎呀,云放,人肉有什么好吃的。人类的实物才叫好吃呐!不如我带你去吃披萨、汉堡包、薯条、烤鸡翅。喝可乐……”
“吼!”你在罗嗦什么。
“咦?你不喜欢吃西洋餐呀!那就来一点传统的:饺子?炸春卷?包子?金银馒头?酱肘子?在喝上二两二锅头……”
“吼!”你有完没完。
“传统的也不喜欢呀!那就来一点风味的:手抓饭,烤羊肉,担担面,米肠子,还有……”
单单用耳去听这二位非人类者的争执及似小孩在吵闹糖果似的样子,嘻嘻哈哈的不像样。可若用眼去观,则险至极点。云放招招凌厉,我是处处躲闪。攻的恰至要害,避的不差毫分。
“云放,若你真想和我打,咱们就到外面去,屋内空间太小,于你我皆是束缚。”一个闪身会压至翅膀,跳跃时会撞到房顶,奔跑起来更是会被绊倒。实在不便,“跟我来吧!”
弓了弓腰身,自云放肋下脱逃,展开一双带有血色红羽的白色双翼跃出窗外。而斗志正酣的云放全然忘记可口的开胃小菜(意指莫莉)就在眼前,亦转身跟了出去。
哐啷!!
大扇的落地窗自行破裂,落下片片的细碎玻璃。
至少这是街边行人的评论,即便在深夜,在这繁华都市中仍有不少的夜猫一族观到此幕。
这也正是我会放心的邀云放出来的原因之一:此刻地我是全灵状态,便是未捏隐身诀普通人类也断然瞧我不到,何况本列神之尊的云放?原因二:云放与我所释出的斗气虽不是很强,但自行衍出的神之气仍会上及周围无辜的人类——老妈和莫莉(老爸和旦不能算是普通人类,不包含在此内)
“你还好吧?”即便没有丝毫的法术、斗气。伊妮德毕竟是达尔达克家的当家主母,怎样得风浪没有见过?是以她深深明白唯一能够帮助两父子的便是远离战场,捎带带走一个会叫他们分心的人——莫莉。伺机挨近她的藏身之处,问道:“你还好吧?可以动吗?”
“我没事,”就算遇到如此可怕的事件,她依然心安:因为她的神没有遗弃她,并向她显现了神迹——天使的亲临拯救。
“很好,把它穿上。”从背包中掏一套女性休闲装,递了过去。
莫莉惊讶的发现,这些衣服虽然样式简单,却是一应俱全,“谢谢你!可是……”居然连衬裤都有,什么样的人会随身携带整身的衣物。
“这是我女儿的衣服,穿上吧。”读出莫莉眼中的疑惑,伊妮德说道。却不愿多做解释,没办法,总不能告诉她说那个跳窗户的天使就是她的孩子,因为变男变女的不固定所以才多带一身衣服的吧!
飞快的套上T-恤,提上牛仔裤,莫莉跟随着伊妮德东拐西拐的出了该楼层(密闭的墙体早已被戈曼和旦戳出数个窟窿),下一站:直奔警局报警是也。
依照以往的惯例,当她把警察带来的时候,他们……也该打完了吧!?
戈曼的形式讨不得太多的便宜,青虹斩妖斩魔却斩不得人类。旦杀人虽多,却仍是人类。是以他无论挑、刺、扫、截、劈、斩都无损其半根毫毛。恰相反,旦的锚却可以伤到戈曼,是以戈曼-达尔达克不得不连连陷入险境。
法术方面的修为虽然较高于旦,可躲闪之余又怎顾的捏诀?口中更是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一句,遑论念咒?所能使出的也不过是一些便利的,可相应的其杀伤力也大大减低。
唯今之计只有——拖,旦的年岁比他大,力量方面毕竟难济,而此刻借力于他的云放也已经被蓝帝缠住,无法供给。此刻只消——拖!
呼、呼、呼、呼、呼、呼……
老爸可以在下面拖,在上面的我可是半分也耗不得。几十回合下来,我已不免有些气喘,和云放的纯灵体质不同,我在地上所使用的身体乃是由原本身体上的细胞复制得来,本质上仍然属于人类。纵使此刻我已经以意念化为灵体,但仍和云放有一定的差别。
百余招拆过,虽然招架不难,却也有一些吃力。
那云放不愧为独立门派之中的斗神,招招不见迟滞,毫无破绽。
总该有办法的,蓝帝,冷静,仔细的思考,我告诉自己说: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击败她。我,没有输的理由,更不能输。
又拆了数十余招,与之前在防守之余的还击不同,这次我是卯足全力的进攻。端要看看这云放的破绽在何处。其实以我在世时的最后时刻所得到的力量完全可以叫那云放灰飞烟灭,但我现在毕竟是属于另一教派的神之使者,而云放却是另一教派的当世主神,不可逾越级别。是以我不得不另想办法生擒她。
……
就是那里,十余招,招招袭向不同的位置。云放本身乃是金刚之躯,但在腹旁三寸之处,当我袭向那里时云放会稍露焦急之色。
“哇!”
一口鲜血喷出——当然是我的血,由于太过于专心攻击而疏于防守,以是被云放击中胸口。身影退行数丈之遥,我必须将双翼展至极限,才勉强将身形定住。
碰!!
又是一声巨响,当然还是我。再度首创的我干脆赖在某大楼的楼顶不起来了——其实我是被揍下去的,此刻全身疼痛的我是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了才对。我手中的权杖也已被震飞离手。(天使权杖一旦离手即自行消失,若再次使用只消再度召唤既可)
失去力量,身上的战衣也迅速消失化作虚无,不仅如此,双翼也消失不见,身长缩短……我……恢复为迪兰的样子。
“吼!”随即降下来的云放有一些好奇和疑惑,她不明白眼前的事是怎么回事?讨厌的翅膀男怎么会变成可口的开胃小菜——娇娇玲玲的女孩子。
“吼!”不过看起来还真的满可口的。
“吼!”云放没有即刻上前,她还在犹豫,由一些不确定?
“咳咳咳咳咳”勉强动了动身体,却也只是无力的清咳几声,捎带几口鲜红的液体喷出。这真的是很勉强的,迪兰用的身体可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之躯,会有痛觉的,强行逆行气息才逼出这几口血,但愿这云放会上当。
“吼!”牢牢盯紧,步步逼近。看来她(他)是真得不能动了,云放心道:那就由她送她(他)一程吧!送她(他)去见她(他)的上帝,嘻嘻,只是不知人死后是见上帝,天使死后呐?谁知道!
云放缓慢的接近,一寸寸,一分分。
蓦地,炽色光芒一闪而过。
“吼!”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放低头看向那柄穿腹而过的权杖,目光游移至持权杖者的脸,根本还是那个讨人厌的翅膀男。
“吼!”难道是幻术?
这怎么可能?想她堂堂天母云放,怎会被区区的幻术所迷惑?刚刚她分明已经震落他手中的权杖,而他也已经化作一女儿样。怎么?身形未动,他是合适取回权杖的?
“吼!”这是怎么回事?云放不解。
“别嗷嗷叫的,嘲的我头都疼了!”
当然不可能是幻术,我原本就具有男女两种不同的性别形态,但那云放不知。我也懒得解释,任由她费心猜疑。
而刚刚才所有的一切,包括喷出的血都是为了引她上当!
“吼吼!”放开我!
好嘛,叫她别再叫,她却一声变两声。算了,不去管她,还是赶紧和老爸会合比较重要。轻松的举起云放,呃,其实是我举起自己的权杖而上面还穿者云放。不知为什么此刻的我会想起小时候放学时从路边买来棉花糖,一边举着一边走路(真是一点也不应景)。只是此刻的这枚‘棉花糖’体形上大我三倍不止。
重新回到信托大厦时,父亲戈曼早已结束他那边的战斗。旦则倒卧一旁,奄奄一息。
“怎么这么久?”臭小子拖拖拉拉的,害他等的都快睡着了。
耸耸肩,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捉活得不容易。”
还真当我打不过她呀!只是杀她容易,后续工程却太麻烦:艾罗基虽然只是一个小派,可毕竟也是独自一派,即便是小派那云放也是一派中的神之首;我所在的也是一派,虽是一处较大的派别,可我仍只是一派之中的神之使者。无法逾权。
“你们要对我天母大神云放怎么样?”旦首度尝到什么叫做害怕,眼瞅着曾经无比尊敬的神祗受制于人,还被当作烧烤般的穿成串。
“怎样?男的捉住一个母的,能发生什么事?”我笑得邪佞,“云放虽然不怎么够瞧的,不过她够力量,而且黑了灯谁也瞧不到,就用……的方法补补怎么样?”故意把关键字说的含混不清。
“蓝帝!”戈曼斥道,明明是个女儿身,却说出这种话来,就算现在顶着一张男儿身的皮囊也莫忘记原本的天使身份,言行之间总要端重。
“安啦!戈曼!”鉴于当初所立下得约,我不得在人前称呼父亲为父亲:“开个玩笑而已!”
这孩子!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戈曼才对旦说:“我们只是要把云放送回原本的地方,仅此而已。”
“吼吼!”我不要回去,我才刚刚出来。
“想都别想,”旦说:“这根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祭坛还在,有没有被损坏,只要念对咒语就可以了吧!”
“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咭”又是一阵怪笑,旦道:“可现在早已经过了凌晨正午时分,你还有什么办法叫时间倒转呐?”
“过了凌晨正午又怎样?”戈曼反问:“所谓时间选择只不过是指当初封印之时的时间吻合点,现在不是凌晨正午也无妨,随随便便得把她送个别的地方也不错呀!”
“你……你……咭咭咭咭咭咭咭”旦原本已经陷入绝望,却又突然笑出声:“就算如此,可仪式毕竟是没有完成的,不是吗?第十八个祭品还没有着落,莫莉的血只能用一次而已,再一次就必须使用完全的心头血。除非你们能够找到第十八个祭品,取她的心头血,而你们……能杀人吗?咭咭咭咭咭咭咭。”
原来如此呀!还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呀!请她来的时候可以有一点点马虎,眼下要送她回去时却不得有丝毫的差池。
“祭品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我问道。
“那倒没有,只要是个女孩子,年轻一点就可以了。怎么?天使也要开杀戒吗?那别的人该怎么办?”旦讥讽道,并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说出有关于祭品的要求。
“这样啊……”陷入难得的沉默,即使如此,那么,“戈曼,借你的剑用用。”
父亲轻笑道:“原来如此,拿去吧!”掷出青虹剑,在空中绘出一道浅青彩虹。单手接过,依着剑势挽出数朵剑花,而后剑尖向内腕力轻送……
噗!
青虹剑体全部没入左侧胸膛之中。
咦,旦吃惊的表情太过夸张:下巴已经掉到地上(鉴于他重伤不得不趴在地上,此动作对于他而言是极简单的),他不敢相信世上还会有如此自残的举动。
“就算……就算这样,你的血也不会起任何作用的。”
懒得解释的将剑抛回父亲的手中,或许我死后的灵体性别属于男性,但现在所使用的这具身体却是用原本的女性身体复制的,而且是极地道的女性。当然会符合要求。
血,寓意生命活力;心头血,则意为生命本源。
“交给你了!”
然戈曼接过的不仅仅是爱剑青虹,还有后续的工程要由他来完成,持剑而立,吟道:“……ÔÚĔęçĐŔœşűÜø……(咒语)”
低低沉沉的嗓音,熟练而流畅。正是艾罗基教派的归元咒,乍听之下或许会和刚才的咒语有几分相似,其功效却恰恰相反。
若说在看到我自残的举动时,旦的吃惊程度令下巴挨到地面,此刻则是五体投地(当然,他原本就是趴在地上)那可是他们教派中的密宗咒语,唯有现任的大祭司,也就是说旦本人才会懂得的。普天之下也应当只有他一人会的呀!
和云放出现时的场景相似,惟有的不同之处就是云放吼叫的声音:一为愉悦欢欣,一为怒气不止。
“天……母……大……神……”天母大神就这样离开了!?
不明白,旦真的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样发生的?呆呆得看着眼前的这两抹身影,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曲曲的人类和另派的小小鹰爪就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啧!!
简直就是一出闹剧,收起权杖,退去战衣。仍是活蹦乱跳的健康模样,哪里像是有伤之人?耳闻得警笛声由远及近的呜呜作响,转身对父亲说:“我们回家吧!”
说罢,转身跃出窗外,戈曼也随即跃出,恰落在双翼的中心——即我的后背中间。
“很重耶!老爸,干嘛不自己遁回去?”
“我累了嘛!人上了年纪难免会体力有所不支的,好儿子,顺便搭个便车,又不怎么样?”
“我还受了重伤哩!”一剑穿心呐,还真当我不会有感觉的?只是复原力比凡人强一些,但仍是会损伤元气的。
“哎呀!飞一个跟飞两个不会有太大差别的!!”戈曼·达尔达克有些赖皮的语调说。
“……”我无言以对,居然会遇到这种人做我的父亲。
§§§§§§§
翌日,傍晚时分。
达尔达克一家三口正快乐的窝在客厅的沙发中,等待着新闻开始播报,口中还在大嚼特嚼。
别误会,达尔达克家族的当家主母伊妮德的吝啬已经到了让人不再存有任何幻想的地步。面前的大堆水果当然不会是出自她的手笔——这全部是那些受害者的家人送来的——其中也包括一些鲜花、礼品,但全都被达尔达克的当家主母以半价回销给商铺。原本这几篮水果也是要回销的回去的,可是……思及此处伊妮德便怒气不止。再次用白眼扫过正在酣畅大吃的父女二人,她就为她的钱而痛心。
实在是有够鬼的!
戈曼和蓝帝(刚才是可恶的两父子来着),居然敢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水果当黄纸,小刀当毛笔的比赛画符。现下一个个的早就被削成了小小丁块,莫说半价,就是半价的半价也甭想销出去:有谁会认得这一个个小小立方原先的模样?呜……她的钱呐!
“妈,来尝尝这个。”用牙签叉起一颗芒果丁,送入母亲口中,“很甜的!”
呜,果真很甜,还是女儿好呀!不似臭小子只会联合他老爸压榨她的小小荷包。呜,可是,她的迪兰和蓝帝分明是同一个人嘛!
“妈,再尝尝这个!”又叉起一颗凤梨丁,送入母亲口中。要想日子好过,就必须先把太岁大人哄好。
真的好好耶,都甜到心里去了,“迪兰,你以后就一直做女孩子吧!不要再让蓝帝出来了好不好?”
“可是……妈……我……”迪兰是一个死人,真正存活的可是天使蓝帝呀!
不待我把话说完,电视上的漂亮女主播开始以她甜美的嗓音播报,有关于一侧骇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的最新进展:“据警方报道,一直以来悬而未决的连环杀人案终于宣告结束。出乎意料的是,本次的作案凶手竟会是一名年逾八十的老牧师。他本名旦,原是另一密宗教派的祭司,这次的作案动机竟是为了该教派的祭祀大典。所有遇害女子均被当坐人牲献祭。以下是由现场传回的画面……”
……信托大厦的某楼层内一片狼藉,一十八块巨石依然耸立……
“太过分了,我们呢?达尔达克除魔事务所呢?他们为何提也不提?简直太过分了……迪兰,叫蓝帝出来,好好的惩罚一下这群不说实话的人!”母亲怒道。
呃,还真是翻脸比翻书快,上一句还说不要蓝帝,下一句就想叫蓝帝滥用职权吗?敷衍的笑笑,我的回答则是送母亲一块苹果丁,先压压火再说。“妈,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可是自己的。”
“他们为什么要提?一个因迷信而犯的案子被另个迷信的团伙侦破?”戈曼道:“反正我们已经拿到该拿的了,还有什么不可的吗?”父亲口中所指的乃是那大笔的赏金。
“可是,难道就不该说一声鸣谢某某提供线索吗?”
“你以为你说了就会有人相信吗?”如今已经有太多的人不将神明放在心上了,遑论那从不被世人知晓的除魔师?
“至少会有更多的人知道除魔事务所的存在呀!”可以扩大知名度,保证日后的生意来源嘛!
“他们已经知道了!”意有所指的目光扫向电视画面——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在清理犯案现场。
……
这便是达尔达克家族的故事,但它既非开始亦非结束。
天使,其英文名称Angel,源自于希腊文angelos=使者。在、犹太教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中对天使的概念十分相近,它们是侍奉神的灵,神差遣它们来帮助需要拯救的人,传达神的意旨,是神在地上的发言人。天使的外形是人形(即是神的形状)会在身上发出光辉,头顶上方有光环,背后长有翅膀。天使本身是没有实体的灵体,若要凭借意念实体化就会消耗大量灵力。它如要以实体态出现而不消耗灵力,就只有附身(依凭)了。但因为天使是“纯净体”,不可以附身于任合生物的身上,唯一只可附身在无原罪体上(无灵魂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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