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立山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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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要我找什么呀!
自从和父母分开之后,我就一直这么在天上悬着。一圈又是一圈,在我的身边除了空气,还是空气。上面是青色的穹窿,下面是皑皑的雪原。
但是,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看不到周围有别的人,却好像有人在监视着。
止住身形,仔细的盘查周围的每一处。
那是……
云朵之中似乎有一枚黑色的墨点在浮动。根据这种高度来推算,我可不会真的认为那就是一滴墨点。
舞动着双翼,身形盘旋而上。这种高度对于身为天使的我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
机舱驾驶室内
副驾驶:“雷达上有物体反应!”
机长:“可以判断出对方的方向和速度?”
副驾驶:“方向……正前方,速度……无法判定,它实在是太快了!”
机长:“那是什么?”
副驾驶:“不知道,它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就要撞上我们了!”
机长:“你说什么,但是,正前方的话,我什么也看不到啊!这里什么也没有,是不是雷达失误了?”
副驾驶:“我……我不知道,但是显示的是它就快要撞上我们了,啊,已经撞上了!”
“请问,什么就快要撞上了?”年轻的声音在驾驶舱内突兀的响起。
副驾驶:“就是快要和我们的飞机撞上了!”但他说完这一句话时,才突然发现发出问题的声音不是机长的。
机长和副驾驶齐齐回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舱内的年轻人,“你……你……是……是谁?”可怜的副驾驶已经被彻底吓晕了过去,只留下机长还保持清醒的颤声问道。
居然这样就晕过去了,不是说所有的驾驶员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吗?亏得我在飘进来的时候还好心的收起翅膀,就是因为害怕会吓到人。没有想到,还是会有人这么的不给面子。
“我是蓝帝,蓝色天空的蓝,帝王的帝。请不要害怕好吗?我只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天使的安抚笑容在此刻发挥了它的最大功效——稳定人心、安抚情绪。
“你请问吧!”机长已经不再颤抖,眼前的年轻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是他拥有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似这样的人应当不会是恶人。呃,尽管他的离奇出现不像是人类的方式,但不管怎么的说,他似乎真的没有恶意。
“为什么,你们要飞到这里?我看了你们一会儿,似乎不只是路过这里吧!你们几乎就是停在这里的上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是我们老板的命令,要我们保持这种方位和高度。”
“那你们的老板是谁?”直觉告诉我,机长口中的老板和这次的委托人有着一定的关联。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这是他的私人飞机,我们只是被雇来奉命驾驶它!”机长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板的一人,反正是他对我们下的命令,那人就在后面。”
“哦,谢谢,那您请接续驾驶您的飞机吧!请专心一点,您的副手大概还要呆一会儿才会醒。”
说罢,直接穿越驾驶舱舱门。再一次的以震惊在场所有的人的方式亮相,不过,也没有太多的人被我吓到。因为这里总共才三个人,一女两男,一律的墨黑色手工西装。也同样的年轻,都在三十上下。
“你是谁!?”其中的两名男子迅速的把枪,并瞄准。
好漂亮!这舱内的装饰真的很漂亮,有一点家居的办公味道。不难看出,这位拥有私人飞机的老板真的很有钱。根本没有把那两杆枪放在眼中的我,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欣赏着他们的装潢摆设!
中间的是较高的茶几,一侧摆放着办公桌上面接着两台电脑,其中一台正在运作中上面显示的是一些我根本看不懂的数字报表。另一侧则是组合沙发,在我进来之前,他们就是坐在这里的。角落里还有小型的一个吧台,看来那两个驾驶员的水平还不错嘛。因为柜台上的酒都没有撒。
“你是谁?”显然我的悠哉游哉激怒了他们。“你是怎么上来的?”
“蓝帝,我的名字叫做蓝帝。蓝色天空的蓝,帝王的帝。至于我怎么上来的这个问题,不妨参考一下你们是怎么上来的,真是笨呐,我当然也是飞上来的。总不可能是游泳游上来的。”
“你……”持枪男子为之气结。感情可好,在这位不知底细的年轻人口中,万米的高空被他说的好像是公交巴士,似乎可以随意进出。“说出你的目的!”
“喂,你抢了我的台词。我还想问问你们为什么一直停在这里?你们是干什么的?”我问道。
“这与你无关!”
~~碰碰~~
哇嘞!!还真的有人冲我开枪吔!!冲着如此和善的笑容的我开枪?我是天使吔,他们就不怕他们这样会遭天谴?至少,也是肯定会下地狱了!
侧身灵巧的闪过,对付这种现代的小玩具,甚至都不需要使用迪兰的法术,自然更不用蓝帝出手了。只要看清处弹道的轨迹就可以轻松的闪过!
“既然你们已经动手了,那么是否在下也得有所表示才合乎礼节呀!”说罢,不待他们从我可以避过子弹的惊人举动中醒过神来。便是一记凌厉的反身侧踢——目标,舱门。
~~碰~~
虽然我只弄出一声响,但是效果要比他们的强上许多。超密度的合金大门就这样应声而开,并追随着大地母亲的怀抱呼啸而下,和它身体上的其它部分说拜拜了!
没有料到我会有此举动,更没有料想到我真的会把舱门给踢了下去。瞬间,因为舱内外的气压差形成巨大的吸力,把舱内的几人通通吹向美好的天空,当然,受到影响的人之中并不包括我。毕竟,我不能算作是人类。
其中的两人迅速反应的捉紧身周的固定物,但是另外一名离舱门较近的人则没有那么幸运了!强烈的风卷起他的身体就被抛向外面,“啊~~~~~”男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开玩笑,我可是天使吔!总不会真的害人性命的,故此,我斯条慢理的伸手,恰巧抓住那名男子的右脚踝。而后又做出高贵的姿态问道:“请问,现在可有人肯回答我的问题了?”
“哇啊~~~~哇啊啊啊~~~~”
可惜,唯一应答我的还是只有那位吊在空中的仁兄。
没有人理会我呐!其实我也是一时性起,觉得这样子很好玩。不然的话从一开始就可以使用天使的力量读出他们的灵魂之音,不怕他们不会乖乖的告诉我,也不怕他们说的会是假话!
“还是没有人肯说?其实我是很想陪大家多聊一会儿,但是我的手好像不大听我的话,它现在很累很酸!”说着作势就要松手,只吓得那位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冲我开枪的老兄尖叫连连,“别,别,我,我说。是我们的老板这样命令我们的,他说叫我们在这里待命,等雪山消融之时就降落。”
“等雪山消融之时就降落!你骗三岁小孩呀!”我喝道,“这片雪山少说也是经过了千万年的”
“不,不是的。其实这里在十年前还不是雪山的!”
“不是雪山!?那又是怎样的力量改变了这里的地貌?”我问。
觉得这样问话实在是太过于麻烦的我,将他甩回舱内。此刻的舱内外的气压已经达到一致的平衡,换言之,现在的所处地虽然仍会有很大的风力。但是已经没有向外的吸引力。
“我们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是老板命令我们这样做的。他还让我们找到一些异能者,为的就是揭开多卢难的雪山之谜!”
“异能者!?你该不会说,这里还有除魔师吧!”
“你怎么知道的?好像是一个叫做达尔达克的事务所!”
果然!
腕上微微用力,将那男子甩回舱中。没办法,我总不能在委托结束之前就先把委托人给吓死了!
“我就是达尔达克事务所的,是来调查这里的。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除了你们这艘一只盘旋在这里的铁鸟。”现在,舱内和舱外的气压已经达到一致,虽然还会有强烈的风吹进来。但已经不再那么剧烈的会把人向外抛了。“也许你们可以稍微的解释一下!雇请我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三人面面相觑,却是无言以对。
“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所有行为都是依着我的指示去做的!”
角落里的吧台向着一侧倾斜,露出一扇隐藏着的门。声音就是从这扇门的后面传出,而从中出现的远不止一位老者的声音。还有老头本人。
事实上他算不得老,只是太过于憔悴。约摸四十多不到五十的样子。初见他的瞬间,我大惊不已,在他的身上密布着许多的不净灵,它们正在啃噬着他的生命之力。而他的身旁竟然没有守护灵的存在!
在这世上其实有许多的不净灵的存在,而人们之所以不被它们所侵害,正是由于我们每人的身旁都会有守护灵的照料。
可是,他的守护灵在那里?
任我怎样的使用天使之力的去梭巡,也始终找不到它的存在。
“呵呵,年轻人,你在找什么?”刚刚登场的这位端着看似和善的笑容问道。
“哦,没有什么!”他的问话换回我的注意力,“您最近一定很容易感到疲劳吧!而且睡眠也不是很好的!”在他的身上不仅仅是有许多不净灵的存在,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看来在他的身上还背负着许多人命的血债!
“呵呵,年轻人,你的下一句话不会是说我被恶鬼缠身,要为我驱邪吧!”他的声调中写满了‘不相信’三字,因为类似于这样的话,他听得实在是太多了!
“不,您现在所受的一切其实都是您平日的业,因果循报。我是不会加于干涉的。”我反驳,“但是,听您话中的意思,似乎并不相信异能术士,那为何又要委托达尔达克除魔事务所?”
“年轻人……”
“请叫我蓝帝!”
“好,蓝帝。我叫高宫。你的这种说辞我还是头回听到!”高宫:“你可以看看你的下面,凡是可以看得到的白色区域全部都是我的私人领地。那里蕴藏着无尽的宝藏,可是,这冰封的雪原阻住了我的施工队伍。我必须想办法解开这个谜团,找到宝藏。”
从万米的高空看下去,整个多卢难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要是说这里全部都是私人土地的话,那么这位高宫的财产该有多少?这真的很难估算!
“高先生,刚才您的手下说这里在十年前还没有雪。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在委托中,被提起的经常发生的雪灾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委托契约时还被特别注明要在三日之内完成?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我这次找的人和原先的那些只会吹嘘自己的人不同,蓝帝,也许你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说着,高宫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本极为破旧的笔记本,抛向那名突然出现的年轻人。“我的曾祖酷爱旅行,有一次他在途中遇到了一个部落。那里的人不为世人所知,悠然自得的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我的曾祖十分喜爱那种生活方式,就在部落里留住了一段时期。在那段时期中,他和他们一同生活,了解了他们的生活方式。而后,他发现了他们的最大的秘密,那就是生命之泉。无论患有怎样的疾病,只要喝下一口泉中的水就会治愈。你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吗?全世界有几十亿的人,有那一个会不生病?只要我开采出这眼泉水,就可以治愈所有的病患。到那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来买我的泉水,大笔大笔的钞票将从天而降。”
“是啊!也许你还可以故意的放出某种病毒,加速人们的患病率。”接过笔记本,我讥讽道。
“聪明!年轻人,你的确与众不同!”高宫装出没有听出我在讽刺他的样子,反而赞道。
随意的翻开几页,内中的纸已经泛黄。记录在上面的是一篇篇的日记,这大概就是高宫的曾祖的日记。前半部分都是在旅途中的困难,但是当他发现了这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小小村落之后,他的用词突然变得轻快许多。看来,曾经的多卢难真的给他留下难忘的记忆。甚至在他离开之后的日记中,也仍然是在回忆中记录着部落中的点点往事。不过,最后的一篇似乎提示了这里的大雪缘何降临: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的后人们但愿你们不会看到这本日记。我要将把它一同带走。但是,如果你们有谁看到了它,那就表明我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终将被揭开。
我由衷的希望你们不会看到,但是要是有人拿到了它那也只是注定的缘。
我的后人呐!希望你们能记住我现在的话,请不要去打饶多卢难的安宁。否则,洁净将从天而降洗刷尽你们的一切罪孽。那时,将是多卢难的毁灭,不仅如此,我们的家族也将面临衰败。切记!谨记!
但是,我的后人们呀!我是爱你们的!
所以,我将向上天祈祷,当你们犯下罪责的时候,请不要立即降临灾难。定要给予一个可以救赎的时机,就只有十年的时间。请你们一定要牢记我的话,不要打扰他们的安宁!
这不是我们可以去决定的。多卢难的人们已经安稳的生活了如许多年!请让他们继续安稳的生活吧!
轻轻的合上日记,怀着对先人的敬仰,我实在是不敢亵渎这样一位老人的最后的话语!可是,照着这上面的说辞的话,这个笔记本早就应当同老人的遗体一起被收藏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拿到这本日记本?照着这上面的说法,它应当和你的曾祖在一起。”
“它是和他在一起,但是被我找出来了!前几年的经济不景气,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高宫的口吻中有着不得已的无奈,但是他的表情中却没有丝毫的愧疚。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为了缓解自己的周转,他居然挖自己的祖坟!下地狱,一定要让他下地狱!在我体内属于天使那部分的灵息在叫嚣着!也许我可以考虑把他的灵魂交给路西法(堕落天使的名字,即世人称为撒旦的恶魔之首),叫他受永世之苦!
可是天使的无论行何种表情在世人看来都是和善的笑容,即便是我此刻恨不得把他丢进地狱,可是在高宫看来,眼前的年轻人依旧是不变的笑模样。
“但是,这上面不是提倒,不准打扰当地人的清净生活吗?为什么你还要执意的开采这里?洁净从天而降不正是指的这些封山的大雪吗?”我想我已经明白,为何是在三天之后了。因为,那正是高宫曾祖给出的最后期限。“难道你不明白吗?你的曾祖的用意,只要你能够放弃这里,而这里也必将恢复一片祥和!”
“不可能,我不会放弃这里的。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患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器官衰竭症。想要挖出生命之泉,一是为了让事业更上一层楼的多赚钱,二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能延续他的生命。“林飞,拿出你和达尔达克除魔事务所签的契约。”
“是,”就是那名刚才差点被我丢出舱门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符咒的纸。
那正是达尔达克除魔事务所的灵法契约,一式两份,事务所和委托人各持一份。这张灵法契约,和世人常用的合约不同。合约是经由法律去保护的,但是契约则是有魔力在维护它。
“我想你不会是想违约吧!”
“当然不会,达尔达克最重的就是信誉。既然已经接受了委托,就会从一而终。”我说道:“但是,作为被委托者,我也有权要求你们全力的配合!现在,请机长把飞机降下吧!我想您也该亲自走一趟了!”
“这……”高宫的眼中闪过犹豫,据以往的记录来看。所有被他找来勘探多卢难的人都是有去无回,这其中的风险是在太大。
“当然,在委托期间我必须无条件的确保委托人的人身安全,但是要是拒绝的话,也会被视作违约的。”
“……明白了,林飞,去通知机长,准备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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