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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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难道没经过飘渺幻境?”龟灵眼睛瞪得老大。
“我可不知道什么幻境。我就一直走了过来!”元蒙撇着嘴说。
多宝道人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大家面面相觑。
龟灵问:“你真的没看到云海?”
元蒙一瞪眼睛:“什么云海,明明是一座山!你们的眼睛有毛病吧!”
“元蒙,不得对师姐无礼!”云霄呵斥道。
元蒙不服气的鼓着腮帮,低声的也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无当圣母突然说:“这里原来确实是座山,名叫‘清荔山’,正是金鳌岛的龙脉所在,灵气充裕。除了老师居住的碧游宫外,我金鳌岛的后五宫龙汉、赤明、上皇、开皇、延康五宫呈莲花形状,正是拱卫此山,镇压灵脉。上次老师让我带领童子采摘药草,来过一次。彼时大阵开启,正是现在的模样。龟灵师妹上次闭关,想是不知道此事也不足为怪。”
“原来如此,”龟灵圣母点了点头:“只是元蒙师弟无故闯入此地,有犯禁律,定要惩治,不然恐怕人人仿效,岂不天下大乱!”
一脸连腮胡须的汉子在一边附和:“师姐言之有理!”
元蒙心里早就火冒三丈:有理个屁!
正要跳出去让此人好看,就听无当圣母道:“如此不妥,元蒙师弟毕竟年纪幼小,又不知道这条规矩。毕竟此地平日有幻境守护,就是嫡传弟子也多有不知。此事情有可原!”
元蒙大喜:果然还是无当师姐向着我。
多宝道人向金灵圣母道:“师妹看此事如何处理?”
金灵秀眉微蹙:“两位师妹所言皆有道理。不如这样,如果元蒙师弟未造成大损失,就此警告一番,其他的等师尊出关之后由师尊发落。如何?”
金灵素来喜欢元蒙,因此暗暗出言维护。想那通天道人一坐关,往往百年不止,到时此事早已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龟灵圣母急道:“师姐……”
灵牙仙忙道:“如此大善!”
金灵道:“无当师妹,你曾经管理过本门中炼丹采药之事,正好检视一下,看看有何损失?”
无当点头称是,回首唤来了掌管簿籍的童子细细的检视。
那童子检视了一番,道:“药田里少了绛珠仙草三颗、丹芝一枚、葛根一本……”
无当松了一口气:“这些药草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只是种植在此地,灵气充裕了一些。”
童子又继续说,声音都有些颤抖:“青龙木一棵,根部损毁。”他回头看了看无当道:“这可是本岛仅有一株的青龙木。”
无当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童子继续走到中心地带,突然惊恐的指着中央的一棵树,“这、这……”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株玉树,高有丈余,青色树干,宛如琉璃,叶子皆如同玉片,七彩流转,光彩夺目,彼此相撞,发出清脆的碎玉之声,如同清泉激鸣,甚是清脆动听。
那童子惊叫:“这星辰树上的星辰果都哪里去了,应该还有一百零八枚才是!”
元蒙摸了摸鼻子,往后就闪。
云霄犹疑了一下,问:“可是一种如同明珠一样形状的灵果?”
童子道:“正是,星辰果树整个洪荒只有一棵,乃是先天灵根,一元会一开花,一元会一结果,再得一元会方得成熟。一树结果三百六十五颗,正合周天之数。老爷也是机缘之下,才得到此树,十分喜爱。往常只用来招待大老爷和二老爷。上次女娲娘娘见了十分喜爱拿了十二个,镇元子大仙开人参果会送了老爷三枚人参果,老爷回了一枚星辰果还说是亏了。据说人参果不过增加一些灵气,不比星辰果不仅增加法力更可以弥补修行根基。因大老爷要用此果炼制九转玄丹,所以老爷才设立法阵将琅琊仙苑隐藏起来。如今可如何是好?”
金灵见元蒙正往云霄身后躲闪,心中一动,问道:“元蒙师弟,你可动了星辰果树?”
元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道:“金灵师姐,那个,小弟也不知道这劳什子的果子如此珍稀。当时有点口渴,便拿来解渴了。因滋味不错,就多吃了两个……”
众人头上一阵黑线,被雷得不轻。
龟灵跳出来,指着元蒙:“你、你……”
元蒙道:“所谓‘不知者,不为罪’,这点小事也没什么哩!”
“大胆!”龟灵怒发冲冠:“你偷食老师的灵果还敢在这里狡辩!”
元蒙翻了翻白眼:“你说清楚,谁偷吃了!我是正大光明的爬上树拿的,只是你们都不在而已。拜托,我这是拿,不是偷!龟灵师姐,咱俩熟归熟,你这么说我,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龟灵气得说不出话来。
金灵叹了口气:“元蒙师弟,你此次可是闯下滔天大祸。怎可不诚心悔悟,反而如此顶撞你龟灵师姐,是何道理?”

见金灵师姐如此说,元蒙不好说话,暗自生着闷气。
虬首仙点头道:“此言大善!吾等当正纲纪、明是非,不可不分尊卑上下!”
灵牙仙也连连点头。无当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云霄挺身道:“诸位师兄师姐,小师弟年幼无知,此事并非他之过。若有惩处,云霄一力承当就是!”
多宝道人忙道:“师妹何出此言,吾等自会剖析因果,分辨是非!”
云霄正色道:“师兄容禀:当初师尊将师弟交给云霄教养,如今造此罪业,全是云霄教育不当。况且‘童子九岁,罪过不沾其身’。若有过失,当追究其父母师长。今师弟年方三生,自然当由云霄抵过。况且这星辰果,云霄也吃过一枚,不敢欺瞒,更是大罪过。
多宝犹疑道:“这……”
金灵道:“师妹不必如此!”回首对多宝道:“大师兄,依吾看来,不如让云霄师妹和元蒙师弟在思过崖待罪,等师尊出关再行定夺,不知大师兄意下如何?”
多宝沉吟片刻:“如此也好!”
对金光仙道:“你可带领云霄师妹和元蒙师弟去思过崖等候发落!”
金光仙不敢违拗,低头道:“是!”
走到云霄近前,伸手道:“师妹,请!”
云霄道:“如此有劳师兄了!”
元蒙拉了拉金光仙的衣襟,悄悄的问:“金光师兄,思过崖在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
金光仙暗道:思过崖乃是本门中专门关押犯过弟子之地,这样的去处云霄师妹哪会没事说与你听。这番可是受你连累,否则云霄师妹一向行事端正,怎能落到如此地步。
只是这话怎好明说,遂支吾了两句。
元蒙伸手掏出两条蚯蚓:“师兄,你看这蚯蚓如何,我逮了十余条,不知道明天钓鱼可够用?”
金光仙一脸苦笑:毕竟是孩子,闯下如此大祸,还如此懵懂无知。
三人走了一会,见一片悬崖,怪石嶙峋,遍地荒凉,寸草不生,淫雨霏霏,瘴气蒸腾。端的是一片穷山恶水。
元蒙皱了皱眉头:“金鳌岛怎有如此险恶的地方?师兄,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金光仙道:“小师弟,此地正是思过崖!”
元蒙捂了捂鼻子:“金光师兄,早知道思过崖如此险恶,我就不来了。你回去,和多宝师兄说说,让他找个好点的地方给我们住。就算不比原来的水云轩好,也不当如此差劲!金鳌岛土地广阔,何必小气!”
金光仙:感情这位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金光仙只好苦笑道:“师弟,只因你闯入禁苑,偷食了师尊的灵果,因此大师兄令你在此反省待罪。师弟也不比担忧,等师尊出关,愚兄自然会为师弟讲情。师尊向来宽和,料来不会深责!”
“谁偷吃了!”元蒙眉毛一竖:“我不过随便摘了几个解渴,便值得你们如此唧唧歪歪!你去跟多宝说:此地我不慎喜欢,若是他找不出更好的地方,我也不强求,自会和师姐返回水月轩,让他不必管了!”
“不得无礼!”云霄轻斥一声,转身向金光仙施了一礼:“这孩子一向有失管教,让师兄见笑了!”
金光仙摆了摆手:“师妹不必多礼!”
元蒙见此地穷山恶水,哪里还有什么耐心,只觉得一股戾气从胸中升起,看谁都不顺眼,扯起云霄道:“师姐,这里也没有什么景致!我们还是回去好了!”
云霄一阵无奈:“元蒙,你至今还不知悔改么!”
元蒙早就心烦意乱,脱口而出道:“我又没做错,悔改什么!你那师尊既然不让人家进,也该写个什么告示的!如今我误闯进去,也怪不得我!多宝师兄也是多管闲事,那园子又不是他的,用得着他过问,来怪罪我!我原来以为没什么了,没想到他们还如此与我为难!我今天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看谁敢阻拦?!”
金光仙大惊失色,张口结舌,显然被这么不讲理的逻辑给雷倒了。
元蒙嘿嘿冷笑:“你便如此告诉多宝好了,小爷不想干的事还没人敢强迫!”
云霄大怒:“元蒙,你说什么!”
元蒙也犯了倔强脾气:“我干了就干了,我看他们还能怎样!这狗屁思过崖我是不去的,你可跟他们去说好了!”
说着自顾自转身走了,金光仙忙追了上去,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总不好对一小儿动手,只好手忙脚乱的跟在身后。
云霄没想到元蒙说走就走,在身后连声呼唤,元蒙听到了,心乱如麻,也不回头,到处乱走。
不防前头撞到一个人喝道:“你不老实去思过崖反省,如何还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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