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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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案
刚坐下没多久,田叔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帖子,说,“刑部尚书蔡雁萍求见。”
天赐觉得奇怪,蔡雁萍已经七十多岁,曾孙女都比天赐大好多,**仪式的三天假期一向是同辈女子之间走访交流,她应该不会来凑这个热闹吧。天赐想,蔡雁萍人称笑颜狐狸,反正自己猜不到她的想法,也懒得去猜,见面问问就知道了。
天赐换了衣服到前院,蔡雁萍行礼过后,好像知道天赐的想法,笑眯眯的说,“老臣年迈,绯亲王大人的**假期就不凑热闹了,这次来是为了刺客的事情,绯亲王现在休假当中,尽管安心娱乐,下官奉旨办差,斗胆先行调查,这次来府上拜访,是想问问遇刺的黑爷,当时的具体情况。”
天赐根本就不想让黑剑受到打扰,她也不懂得怎么婉转的回绝,就直截了当的说,“蔡大人,黑剑正在睡觉,他的伤势重,需要多休息,我不想让你打扰他。”端起茶,作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蔡雁萍虽然已经老态龙钟,腰杆还挺直,眼也不花,看看天赐背转过的身形,手中拐杖轻轻一顿,根本就没有生气,仍然是笑着说,“如果刺客再来,王上的这位黑爷想睡也不得安宁吧。”
天赐心中一动,盯着蔡雁萍看了两眼,眼珠转呀转,紧绷着脸,不情愿的领着蔡雁萍到了黑剑卧室。
黑剑在刚才的搬动中已经醒了,漆黑的面罩下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睛看着屋门,似乎在等待什么,听到推门声,他看清来人后,眼中的情绪迅速散去,漠然的闭上了。
这一切当然没逃过蔡雁萍锐利的目光,她说了一些常规客套关怀的话,完全是一个慈祥的老婆婆,黑剑不仅闭上了眼睛,好像也闭上了耳朵,对于蔡雁萍的问话没有任何反应,蔡雁萍倒是很有耐心,缓缓说道,“这样吧,我不提问了,我说,你听。”
黑剑还是不答,蔡雁萍就自顾说了起来:“昨日,绯王进入朝阳殿后,黑爷被缴了随身长剑,守候在殿外,同时还有一些侍卫,这时,黑爷发现侍卫中有异常?”
说到这里,蔡雁萍停了下来,等着黑剑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黑剑仍是没有动静。
蔡雁萍有着二十多年的办案经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点点头。继续描述当时的情形,“黑爷一直没有发现异常。后来殿内噪杂,侍卫们都看关注着殿内,但是忠于职守,没有人敢贸然行动,直到公主拿出玉牌传唤,有几个侍卫带剑奔了过去,黑爷关心主人的安危,顾不得要回兵器,趁乱越过阻拦的侍卫,迅速赶到殿门,有人正要行刺绯王殿下,黑爷来不及阻止,只好挺身挡了下来。”
天赐眼前又回现出当时的状况,捂着脸,大叫一声“不要说了!”黑剑苍白的手指轻微抖动了一下。
蔡当然注意到这个细节,马上问到:“黑爷自始自终都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或者黑爷发现刺客有些特征?比如说身法、招数?”
黑剑竟然出声作答:“没有。”
天赐听到以后,急急站起来,肯定地说,“蔡尚书,黑剑很少说话,他既然说了,应该就是了。我们不要再打扰他了,让他养伤吧”
蔡雁萍怎肯轻易罢休。她在刑部几十年,破过无数疑难大案,阅人无数,上至王室宗亲,下至三教九流,经常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最善于攻心术,根据她的初步调查,加上刚才观察到的种种情况,对于黑剑的心理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她咳嗽一声,笑容依旧,不紧不慢的说,“我知道,黑爷是一个忠于职守的人,除了这个,黑爷不会关心任何事物。这个案子破不破,和黑爷没关系;刺客抓不住,下次再来,黑爷也无所谓,还是会挺身而出,性命相搏,至于结果,生死由命,只是出于护卫的职责,黑爷本身就不在乎这条命。可是,”
她有意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黑爷有没有想过绯王殿下?她在大殿上为你求命,举国皆知;她把你带回王府,悉心照料。她对你这么重情重义!这样的人,你愿意她生命受到威胁吗?!你愿意她受到刺客的骚扰吗?!”
黑剑缓缓转过头来,睁开了眼睛,扫了两人一圈,眼神表情仍是那般冷峻,说,“无主金。”又转过头去,自此再无声音。
蔡雁萍还是笑着,带着满意,不再追问,站起身来。
天赐的好奇心却起来了,赶紧上前追问道,“无主金是什么东西?跟刺客有什么联系?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奈黑剑好像睡死了一样,一声不吭。天赐生气了,叫着,“你给我转过来,快说!”两手抱住他的头,使劲想要拧过来,不过她的力气怎么也比不上黑剑,黑剑仍然是一动不动。天赐又气又急,满脸涨的通红。
蔡雁萍在她耳边低声说,“请绯王殿下随老臣出来,老臣可以解答这些问题。”天赐只好放开黑剑,狠狠的瞪他一眼,说着,“回头跟你算账!”跟了出来。
出得门来,蔡雁萍说,“无主金不是金子,也不是什么物品,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它的口号是‘只认金子不认人’,所以叫无主金。这个组织严密异常,杀人手法独特,朝廷的几起大案都和它有关,可是却找不到一点线索,估计黑爷和他们没有什么瓜葛,可能是从他们的武功上辨别出来的,不过,昨天的行刺,肯定是朝中有人和他们暗中勾结。”

接着,突然问了一句,“不知绯王大人对这桩刺客案有什么想法?是否考虑过有什么人会行刺大人,或者受到过什么提示?”
天赐皱眉想了一想,眼珠转了两转,说,“没有。”一路上都不说话了,也不再追问刚才的那些问题。
蔡雁萍知她有所隐瞒,也不说破,告辞出门。
其实是刚才那个问题提醒了天赐,她想起来陈王傅把黑剑送给她时说的话,好像在暗示什么,但是她当然不愿意出卖陈王傅给蔡雁萍。
就决定独自去问个究竟。等到送走蔡雁萍,天赐立即驱车前往陈王傅宅邸。陈府出面接待的是一个年轻女子,比天赐大不了几岁,是陈王傅孙女。原来陈王傅的独生女早逝后,只留一子黑剑,为了传宗接代,陈府里守贞的几位遗夫收养了宗室里的一名女子,取名陈兰。
陈兰少年老成,神态举止一派大家主母模样,陈兰客气的解释说陈王傅在天赐**那天已经辞官归隐了,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信封给天赐,说是和黑剑有关。
说到黑剑,陈兰是满脸的不屑,不仅丝毫不知黑剑现在的下落,也没有任何关心的表示。
天赐想到黑剑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心中对黑剑更是多了一份怜惜,厌恶的说,“黑剑说到底是你的哥哥,身为当家妹子,你既然对他不闻不问,我从此和你家再无瓜葛!”
天赐是王族女子,待人接物本来就有一种天生的霸气,加上脸色一沉,无形中多了一种威严,陈兰身为大家女子,见过不少世面,还是不自觉浑身一震,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神态。心说,外界都传小皇女最受皇上宠爱,骄横任性,说话也是不留情面,一点也不像当今圣上深沉睿智,果然是真的,不过,还是有几分神似,到底是哪里像呢,一时也说不清。
回到王府,天赐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是一把钥匙。天赐又到黑剑房中,坐在床边,反复把玩那把钥匙,喃喃地说道,“黑剑,你在听我说话吗?陈王傅走了,你知道吗?她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把钥匙,这是你的钥匙,陈王傅全力把你托付给我,我觉得这钥匙好沉重。玩具也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他们都走了,我的童年时代也过去了,黑剑,你不能也走了呀!!”
天赐从小到大,一向要什么有什么,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忧伤,难道这就是吗?她觉得心好痛,鼻子酸酸的,想着想着,天赐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
一边哭,一边趴在黑剑的被子上,用被子擦眼泪,不知不觉,黑剑的辈子都湿了一角。黑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天赐仔细地把钥匙放在黑剑身边,好几次都伸手要揭开他的面罩,还是缩了回来,她用左手使劲拍了自己的右手一下,自言自语说,“天赐,你答应的事,怎么不讲信用!”不再看黑剑,快步出门了。
到了晚上,天赐又传来太医,太医看过连连称奇,说不知什么原因,黑剑的病情突然有了起色,好得神速,只需再调养几天,便可下地。天赐很是欢喜。
成假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到了晚上,田叔还是安排魅眼、承欢、私语侍寝,天赐不再拒绝,仍然只让他们暖床,并无进一步索求。
第二天,袁管家又送来一份帖子,说道,“艳亲王殿下又下帖子了,说这次单单是几位皇女的聚会,没有外人,请绯王殿下务必光临。”
天赐知道姐姐们的聚会不能再推,命人更衣。袁管家有意讨主人开心,笑道,“艳亲王殿下的这张帖子在京城可是千金难求呀。”
天赐果真转过头来,追问道,“为什么?”
袁管家说,“因为艳亲王殿下好色知名天下尽知,她广为搜罗天下美男,这并不稀奇,最让吸引女人们的地方是她府中有一套专门调教男人取悦女人的法子,那些男子都调教的极具魅力,不仅能歌能舞,在床上更是**,所以人人都说,在艳亲王府中欢宴一回,就是作鬼也风流。
天赐好奇心被挑起,“那这些和欢楼的欢郎有什么区别?”
袁管家说,“当然不一样了,欢楼里的人大多轻薄低俗,千人枕,万人骑,可王府里出来的马仔,只是艳王用来招待贵客的,他们在王府受训,行为举止有大家规矩,兼具良家男子和风流**气质于一体。所以只要是艳亲王殿下送出的男子,无不得被主人专宠于房,主人都被迷的神魂颠倒,甚至有的还为此休夫逐侍。”
天赐更加好奇,兴冲冲的赴宴去了。
**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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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的网好像不太稳定,贴了几次都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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