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树梨花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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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对于前世徐志摩的这句话陆风一直持着肯定态度,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面对得失不必强求,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得不来。但今天陆风却有些踌躇,自己似乎太过于消极,或许命运还是需要抗争的。
静静的望着穆葳蕤,修眉联娟,玉面淡拂,眼圈有些微红,妩媚中透着一股子不屈的英气,陆风听着她的叙述对其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很难想象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是如何熬过这如许的岁月,如何在这污浊的环境中始终保持一分坚定不移的信念。至于一个身体两个灵魂,陆风现在也是坚信不疑,你想想,这两千年后的灵魂都能跑回来,还有什么是不会发生的,正所谓见怪也就不怪了。
不过这两个灵魂差异如此之大,还真是够呛,以后也不知这嫁人怎么办,总不至于找两个男人吧,陆风在心中邪恶的想着。
穆葳蕤讲完故事,也沉默了下来,心情久久难以平静,第一次将自己和姐姐两人的秘密告诉了别人,心中既有些轻松又有些无措,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将一切告诉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或许是因为姐姐,对,就是如此,因为他能拨动姐姐的心弦,所以我对其有些好感,这是在以前自己就下定的决心,姐姐以后的郎君也就是自己的郎君,这是无奈也是命运,虽然自己不相信命运,但有时也不得不感慨命运弄人。
这些年来,在这飘香阁什么没有见过?这个世道本就是丑恶的,尤其是男人,你是绝对不能相信的,面对着你的温柔乡那甜言蜜语是层出不穷,可一旦下了床就成了陌路人,多少个红极一时的姑娘梦想着找个才华横溢又英俊的郎君从良,但到头来等到的又是什么,只不过空耗岁月,空付感情而已,梦想也只能是梦想,就像一场美梦,快乐是短暂的,一旦梦醒迎接你的将是更大的空虚与痛楚。
这个世界自己看的很清楚,女人永远是男人的附庸,尤其是优秀的女人,命运注定是悲惨的,“自古红颜多薄命,皆因男儿太无能”自己不能理解,他为何会这样说,但不得不承认他是自己第一个还看得过去的男人,要说喜欢,完全谈不上,只不过并不如何排斥而已,毕竟这个世界能够贬低男人的不多。
“妹妹,你我姐妹同属一体,为何总是如此委屈自己?你自己得到幸福才是真的幸福。”姐姐感受到妹妹的想法,不禁在心中开导道。
“姐姐何必如此说,这么些年来你总是一个人静静呆在角落,沉浸于诗词琴曲,何时有幸福可言,难得遇到一个心动的男子怎可轻易放弃,若说幸福,姐姐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若真是有一天姐姐嫁于他,他给姐姐幸福则罢了,如若对不起姐姐,我绝不会放过他,要知道我们可不是哪些任人宰割的青楼女子。”
“妹妹……你…怎的不知羞,什么嫁不嫁的,这才刚刚见上一面,我只不过敬佩他的文采而已,没有什么儿女私情,更何况,我不是说过吗,如若不是妹妹喜欢的男子我也绝对不会同意的,大不了一辈子不嫁,况且有些事我们也不能够随心所欲。”姐姐被说得有些羞恼,说到后面又有些黯然。
“姐姐不要生气,我也只是说可能,我们姐妹总归是要嫁人的,难得有人能让姐姐关注,我只是希望再次看到原来那个活泼的姐姐,不要总是不言不语,我又如何不是首次对一个男子不排斥呢?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属,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但嫁给谁是我们一定要左右的,至于姐姐所担心的事,自有妹妹处理。”妹妹感受到姐姐的心情安慰道。
姐姐有些沉默……
陆风一直在注视着穆葳蕤,见其表情一会儿英气逼人一会儿恬淡无奈,有些摸不着头脑,殊不知,自己已经被内定为“可能的夫君了”。
穆葳蕤回过神来见陆风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忙调整好心态妩媚一笑道:“让公子见笑了,本不该对公子说起这些的。”
“葳蕤姑娘客气了,姑娘能如此,说明姑娘信任在下,何来见笑之说,到是我之前有些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姑娘若不嫌弃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陆风真诚的说道,不过也不得不感叹,果然是风尘场混的,变化真快。
“朋友”木葳蕤在心知默念这个再普通不过的词语,但却感觉很陌生,自己到从未有过什么朋友,或许在8岁之后这个词就不应该与自己有任何关联。望着陆风期待的眼神感受着他的真诚,木葳蕤情绪首次有了些许的波动。

“好,那就先做朋友,今日已耽误公子不少时间,我也有些累了,就不送公子了。”
陆风有些纳闷了,这就下逐客令了,这普曲的事还没谈怎么就没我什么事了,再怎么说也应该再让我见见小葳蕤吧!做人不带这样的吧!!
瞥见穆葳蕤已闭上美目,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站起身道:“在下告辞。”
穆葳蕤轻轻点头,陆风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往外走去。
“公子以后最好不要与张旭太过亲近。”陆风刚走到门口听到穆葳蕤提醒道。
“这是为何。”陆风转过身充满疑惑问道。
“公子不必多问,总之我是不会害你的。”木葳蕤睁开双目认真说道。
陆风就不明白了,无缘无故我为什么就不能与张旭亲近,历史上这张旭可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穆葳蕤也没有害我的必要,有心想问个清楚,不过见穆葳蕤又闭上美目,不禁悻悻,带着疑惑下了楼。
“希望你能尽快有所成长,光会吟吟诗词可是不行……”木葳蕤看着陆风消失的身影喃喃说道。
三楼大堂,此刻已毫无词会风韵可言,男男女女互相调笑取乐靡靡之音不绝,陆风下的楼来,本在漫不经心的想着穆葳蕤之前的话,见此情景,摇头苦笑,自己虽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对于唐代的荒淫之风,还是不太适应,也真正感受到所谓的上行下效。
这正是晚年的李隆基造成的啊,宠爱杨贵妃,整日饮酒作乐,不理政事,重用奸诈的李林甫、杨国忠,政治,以致酿成安史之乱。持续8年的安禄山、史思明的叛乱,使农业生产受到极大破坏,人民流离失所,使唐朝由盛转衰,从此唐朝开始走向了下坡路。
既然上天让我穿越到这大唐盛衰的转折点,我就不愿看到这一幕,但现在的我又能做什么呢?我这只小小的蝴蝶到底能不能带来飓风,横扫这一切腐朽呢?带着迷茫陆风走到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
一直想着向自己主子推荐人才的张旭,一直盯着楼梯口,瞥见陆风下来正想招呼,又见其走到角落,虽有不解但还是走了上去。
“子明怎么一个人坐在此处,不知与花魁独自相处滋味如何?我等可是羡慕非常啊。”张旭在陆风旁边坐下不怀好意说道。
话语将陆风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看着这个历史名人,以前何曾想过会面对面相,或许自己就是一个异数,静静望着张旭与历史重和又分离,心中似乎豁然开朗。自己太过拘泥历史,而不知品味和改变,这可不符合一向乐观的自己,还是那句话,哥就是个传说,即使现在不是,哥也要创造啊。
“子明,你怎么了…”张旭被看得莫名其妙问道。
“额,刚刚见你们正在兴头不忍打扰,你怎么过来了?”陆风不愿对人说穆葳蕤之事于是随意说道。
张旭也没多想,在陆风旁边坐了下来,发现陆风一直盯着一个方向脸上流露出惊讶之情,不禁顺着目光望去,只见丘为正与一颇有姿色的女子捻酒调笑,满头白发与姑娘青丝形成鲜明对比,知其所想笑道:“子明可能还不知道,丘翁这两日正要娶一房小妾,年方二八,听说生的相当貌美,丘翁今年已七十又九,真是老而弥坚啊。”
陆风无语,我靠,这也行,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啊,18岁!这不是摧残祖国的花朵吗?,要吃也轮不到你啊。个还在这呢!严重鄙视。
又见张旭那还有些羡慕的样子,不禁想敲打敲打于是道:“哦,说起此事,倒让我想起一个小故事,不知季明想不想听?”
“噢?说来听听。”张旭来了兴趣。
陆风微微一笑道:“有年春天,一个官员到淮北巡视部属,“过宿迁民家”,见到“茅舍土阶,花木参差,径颇幽僻”,尤其发现“小园梨花最盛,纷纭如雪,其下海棠一株,红艳绝伦”,此情此景,令他“不禁为之失笑”地想起了一首关于老人纳妾的绝句诗云:
“二八佳人七九郎,萧萧白发伴红妆。
扶鸠笑入鸳帏里,一树梨花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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