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机前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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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
“范冰冰”为蒋文龙安排到一间特护病房内。
坐在病室里,蒋文龙正想向卓凌君询问“凌云夺”的事情,忽然听到隔壁房间里有人在说话,但声音很小,无法听清。
他慢慢挪过去,想把耳朵贴在墙上偷听,但又出其不意把卓凌君轻轻搂在怀中,脸俯在她耳边迅速说:“别动。”
卓凌君是一下子面红耳赤,因为她听见门轻轻响了一下。
随即,一个穿白大褂的性感女军医走进来,看见这种热烈场面,道了声:“对不起。”
蒋文龙也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放开卓凌君,站起来,拉拉衣襟,捋捋头发,才平静下来问:“是查房吗?”
女军医脸色严肃地点点头,给蒋文龙量了量血压,喂他吃了几片药,可目光却扫视着卓凌君说:“伤口没有感染,明天你出院后注意休息。”
蒋文龙一下子兴奋起来,高兴地拍拍卓凌君的手:“看,我很坚挺。”
女军医边往外走边说:“晚安!坚挺的男人。”
蒋文龙等女军医拉好门,趁卓凌君奋力挣脱时,悄悄从嘴脸把药片抠出来。
卓凌君红霞流盼:“你这混蛋......也许,你确实没发现“凌云夺”,我错怪你了。我先去警局看看警方对事故现场的调查结果。”
蒋文龙微笑道:“清者自清,卓处。”
临走时,卓凌君的脸庞还有些发烧;因为她刚被一个男人拥抱,而且是一个颇帅气而又坚挺的男人。不过,她也很难受,因为第一次被男人拥抱竟然不是为了爱。
蒋文龙可一点没往这方面上心,此刻他烦躁不安,因为他预感到暴风雨即将卷进病房里来,接触战该开始了。
他已经发现了敌手,象一个猎人发现了狼。而对方也觉察了他,象一只鲨鱼闻到了血腥。
病室的蓝色窗帘被拉上了,渗进的月光变成淡淡的朦胧,树影印在窗帘上,时时摇动,似乎有人站在窗子上做吓人的鬼影。
蒋文龙一动不动,等待着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
夜半时分,即使那脚步再轻盈、小心,蒋文龙还是听出有人到了门前。
病房的门是不能锁的,随着门把的拧动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
蒋文龙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突如其来查房的那个女军医蹑手蹑脚走进来。
她手里握着一个注射器,在阴冷模糊的光线中,象一个白乎乎的女鬼一样令人可怖。
她先向蒋文龙的床张望了一下,确认他在酣睡,轻轻点了点头。
女军医逼近了蒋文龙的床边,举起注射器的巨大黑影印在了墙上。
蒋文龙并不想此时此刻就生擒住她,他需要她主动把线索引出来,可他又知道她举起的注射器中肯定是一针就要命的东西,他不能让她针尖扎下,于是,他猛地哼了两声,翻过身来,用手使劲揉着肚子。
那个女军医被吓得一闪身退出门去。
蒋文龙毫不放松,爬下了床,嘟嘟哝哝着:“妈的,今晚这啤酒喝的......老走肾。”他给女军医一个继续退缩的时间,然后才走到门前,拉开门装做去上厕所。
当他探出头去的时候,刚好看见走廊尽头有人影在灯光下晃动了一下。
蒋文龙立刻迈动夜行步伐,象一只灵巧的猫一样顺墙边跑到走廊尽头,竟轻得没留下任何声响。他停住脚步,侧耳听了一下,那女人慌乱的脚步声在楼梯处传来,他紧紧跟了上去,一直进入到潮湿阴冷的地下室标本制作间里。
标本制作间昏黄的灯光下,可以看见一个个装满福尔玛啉水的大水泥池子里扔着一具具腊一样颜色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僵直着,却又象在蠕动。三张手术床上并排摆着被解剖了的三具尸体,一男两女,似乎还在滴血。
蒋文龙并不畏惧死人,他蹲在手术床后面,从尸体旁找了把手术刀,伸出头去观察气喘吁吁的女军医。
只见她胆战心惊地回头张望了一下,打开一扇冰冻尸体的冰箱铁门,钻了进去,又把门重新关好。

蒋文龙知道女军医绝不至于惊慌到要把自己冻死的程度,那里肯定有个暗道,他欣喜地笑了笑,大概还有不少诸如此类的秘密没被发现,明天应该让军区保卫部彻底清查一下,从人员到设施都应该重新鉴定。
蒋文龙奔过去,也拉开了那扇冰箱门,一弯腰钻了进去,顿时,一股刺骨寒气袭来,紧接着双手就触摸到滑溜又硬实的皮肤,肯定还冰着一具尸体。
他尽量往前爬,然后摸索着推开后壁,果然进入了一条地道中。
这地道里竟然有点灯光!
蒋文龙目光盯着前方,一边走,一边听着动静,大约走了半里多路,一阵对话声很清晰地传来。
原来地道边上开出一间小屋,女军医正浑身发抖地向一个男人哀求:“他,他醒了,我怕,怕被他发现,就……等后半夜我一定……”
“笨蛋!贱货!”那个长相凶恶的男人左右开弓狠狠打了女军医几个耳光,“珠子卖给陆瑶婷,你就能送儿子出国留学了!”
“我,我……”女军医不知说什么好。
那个男人一下子夺过女军医手中的注射器,似乎是要自己去执行暗杀,可冷不防却一把拧过女军医的手腕,要把针头扎进她的**。
女军医还没反应过来,蒋文龙的右掌已经劈落,那男人手中注射器摔到地上,破碎。
“你……”那个男人松开女军医,伸手就要掏枪反击。
蒋文龙轻轻扣住他的膀子,往上狠狠一托,那人的右臂便再不能动弹,而右肘被蒋文龙那一掌也砍得几乎断裂。
可这男人仍不服气,连连飞起双脚,都直冲蒋文龙小腹下的要命之处踢来,搞得蒋文龙不由自主倒退几步,贴在了潮湿的石壁上,那人冷笑两声,运足力气,准备最后一脚结束战斗,却见蒋文龙手臂一甩,一支手术刀正好插进恶汉抬起的脚上,腿筋立即断了,他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蒋文龙抓住女军医的胸襟提起了她,把她扔到已经倒地爬不起来的男人身边,准备一同审问他们。
然而,倒在地上的男人却已经直挺挺地不动了。口中流出一丝鲜血。原来他舔了破碎的针管中渗出的剧毒物质,自杀了。
“啊!”女军医惨叫一声,恐怖地瞪大了眼,然后浑身一软,瘫在地上。
蒋文龙知道追踪线在这个自杀的男人身上断了,但这个女人也要审问一下,或许能多少得到点线索,当然希望是不太大。
“嘿嘿!老子最喜欢奸尸!陆瑶婷是谁?”蒋文龙狞笑。
“刺啦!”他用手术刀撕扯着女军医的内衣。
“不要......不要.......不要.......”女军医死命挣扎,她太过浑圆的臀部不停躲避。
蒋文龙停止猥亵动作,没费多少口舌,就打探出陆瑶婷是潘家园古玩城东“唐三彩”夜总会的女老板。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蒋文龙逼视着女军医。
“不,不知道。我只是执行他的命令,今天夜里也是他让我去害你的,搜查你身上有没有个蓝色的珠子。”
“蓝珠子!?”
女军医说完大哭起来:“我都是让他逼的......我要不干......他就要杀了我的儿子......我......我也是被逼的……”
“别哭,这不是你诉委屈的地方。”蒋文龙制止着她,指着尸体又问:“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今晚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和我接头,传达指令。”女军医还在抽噎。
“到底是什么人?”蒋文龙的声音冷酷了,现在他急需实话。
“我真不......真不知道。”女军医不象是在扯谎,显然确实不知内情。
“别让我在北京看见你!滚!”蒋文龙站起来,用小刀划开男尸身上的衣服,为女军医披上。
女军医不顾春光四溢,慌不迭跑掉。
蒋文龙从怀里取出那颗蓝幽幽的珠子,大吸了几口气。
这就是“凌云夺”么?
“唐三彩”夜总会又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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