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昔日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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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们见圣上已经来了,都跑上前去,鞠躬唱喏,更有人当下就以这鸟兽俱围,百官来贺的盛况,做起诗赋来,顿时周围一片闹闹哄哄,却是君臣好不快活!
只是威武侯这是却变了脸色,巡视了一干鸟兽一番,不久,就在一旁闭目不语,与大家伙明显隔开了距离
下面立刻就有村人着急了,冒冒失失地喊了起来,“咱祖师爷这不是不应景么,岂不是给皇帝脸色看?胆子也太大了些!”
说书人也不反驳,继续拨着弦,
“大臣们就等皇帝挽弓了,只要翎羽一出,把中间那只云山鹿一下射杀,斩了头颅,便尘埃落定,今天的猎事也算圆满了。
那只云山鹿此时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一干人对着自己周围指指点点,众人眼光越来越多朝它汇集过去,却也是一脸悲凉。
它刚才也想突围,可是一看这路有了动作,周围军士的弓箭便都射了过来,把它四周射成了一片芦苇地,军士们也没有把弓刀往它身上招呼,像是特意把它留了出来,这只鹿倒也不傻,当即就知道,自己这次怕是活不了。
如今它就站在一群俯首发抖的野兽当中,四处张望,喘着白气,脚下蹄子不住地刨动。”
“唉,这只大鹿真是可怜。”
下面一个吮着手指的孩子这时候擦了擦鼻涕,抬头说了句。说书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继续讲道。
“周围的臣子也算识趣,这时都齐齐面对皇帝方向伏了下去,齐声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天下鸟兽,俱皆前来,入我大允之网,天下四方,莫不宾服。’
一时之间,除了太祖皇帝和周围的御林军士之外,已经再没有站着的人,大臣们的喊声,把网里的诸走兽都惊动起来,周围的军士奋力刺死了几只以后,才稍显安定,又纷纷后退着,朝中心那只云山鹿处靠拢。
太祖也不言语,看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只是撸着颔下长须,微笑不已,见了大臣们如此识相,齐声恭贺后,拍了拍座下被惊的马匹,哈哈哈大笑了三声!
当即就令诸位大臣起身,又叫军士拿了自己的雕弓雁翎过来,说道今日猎后,全部大臣都赏赐御酒一壶,黄金百两,看起来心情甚好。
百官也齐声称善,倒也乐得如此。
随后太祖拿过军士递来的大弓,试了试弓弦,看了看准心,当即就拉开了弦,把箭正对着中间最大的那只云山鹿,周围站起的大臣也纷纷屏气凝神,就等着一箭射出,把那只畜生钉死,然后大家上前分肉。
不过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只看见威武侯刚站起身,就一下子走上前,步出群臣,又跪伏了下去。一下子出现在太祖准心只见,扑在了驾马和大网之间,对着皇帝,立马就叩了三个响头”
太祖被威武侯的举动吓了一跳,差点手抖,就没把箭送了出去,周围的军士也纷纷拔出了刀剑,指住了威武侯,太祖斥骂后,才把刀剑收回,只见太祖垂下了头,看着伏在地上的威武侯,拉了拉缰绳,问了句:
“爱卿,为何于驾前长跪?意思就是这个时候,你让朕放一箭,把最大的那家伙射死,也就就完事了,为什么突然挡在朕面前,一下子跪倒了?这不是扫我的兴么?”
周围的人听了一段,都纷纷议论起来,“祖师爷虽然是个武人,但是这样做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那不废话么,不过这一下挡住皇上的箭,要是惹怒了天颜,就是找死了,却也真是胆大了些。”
“没想到祖师还做过这样的事。”
“史书上没有记载,也不知道是哪听来的,杜撰罢了!”
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不过还是继续听先生讲了下去。
“只见这时候威武侯抬起了头,望着高高坐在马上的皇帝,不慌不忙地说,‘臣听闻,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军士们不懂如此大道,拿了刀枪驱赶了鸟兽过来,把围场中的异兽都赶了过来,必定有伤天和。皇上乃真命天子,秉承运数而生,也有诸天德行,适才见到了这一幕,皇上必定心有不忍。
臣刚才观皇上久久撸须,并不说话,只是微笑,心里面肯定存了慈悲之心,早早就下了决断,想要放过这些无辜的畜牲,以显我陛下德性深厚。’
太祖这时候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威武侯,一双眼睛无怒无喜,周围已经安静了下来,彼此都能听到呼吸声,风哗哗的吹过,
威武侯也胆大,只是看着皇上的龙目,又张开了嘴,‘今天王公大臣们纷纷张弓射箭,已经今鸟兽惶恐,早已臣服于天威之下,皇上再行开网一举,必定万兽臣服,八方来贺,这便是大大的吉兆,乃我大允天下归心之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又垂下了头,也不说话,一君一臣就那么相互对峙着。
“那后来祖师爷怎么了?”
“废话,肯定是没死,要是祖师爷被皇帝就那么杀了,哪里还有你!呆鸟!”
周围顿时爆出一团哄笑。
“太祖皇上也是大德,在马上顿了一会,脸色变幻数次,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挥手说道‘那就放过这些无知兽类吧,都是人造的杀孽,何必要他们来顶罪呢。’
说罢又笑三声,说‘甚好啊,甚好啊!’
言毕便拿起错金猎刀,走过跪着的威武侯身边,踱到军士们拉着的网旁,砍断三面的网绳,对那百兽说道。
‘上天垂怜,给朕下了旨意,如今放尔等一条生路,愿向左飞的,就向左飞;愿向右飞的,就向右飞;如果尔等真的厌倦了百兽生活,就飞到朕这张网里来,只要前来,俱皆可以平安!’言罢之后,鸟兽跪伏,稍倾散去,那只最大的云山鹿停了许久,一对大眼睛看了看伏着的威武侯,又看了看太祖,点了点头,也转身跳去,两下就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看到这一幕,百官更是齐声称颂,统统跪了下来,齐颂太祖功德。
太祖却走到威武侯旁边,亲手把他扶了起来,随后命令百官们散去了。
不久以后,朝廷金旨下放,停止与百盛交恶,收了侵扰的大军,并将遣回的军士派去建大道,修葺水坝,还耕于田。
三月后,周边大小余国得了这个消息,尽皆遣使前来,带了美酒玉器,良驹美人,上表说要共尊我大允为上国,愿万世臣服。
当即朝野震动,都齐齐赞颂太祖感动上苍,降下如此祥瑞,大允必定会江山永固。
当日太祖便在金銮殿中当众设下宴席,大宴四方宾客,百来余国使臣。酒醉之后有书了八个大字:‘唯天惠民,唯辟奉天’
之后便令人做成两幅真金字匾,留下前四字,挂于金銮殿上,后四字则赐了威武侯,如今还挂在宗祠正门。”
周围顿时闹腾开了,“原来还有那么一段来历,先前只是知道太祖赐了金匾,没想到还有那么一段秘辛!”

“......”
周围的乡民听完了故事,得知了那么一段故事后,当即就围住了先生问东问西,也讨论了许久,之后才各自散开,回家去了。
夕阳已然西下,整个村子就仿佛是一副放久了年代的水墨画一般,黄蒙蒙的一片,乡民们渐渐散去,周围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惟独剩下了两人,要是陆浩在这就会发现,当中稍显年轻,自有一股凌厉气势,着了一身青色布袍的,便是自己从小尊敬的三长老陆元修,另外一位,不消说便自然是那先生了。
两人一高一低,影子在夕阳的辉映下拉得极长极长,不远处还偶尔传来归家的农民的歌声。
就在这么一片玉带的粼粼波光里,陆元修率先开了口。
“好久不见了吧”沉寂了片刻,犹豫之后,陆元修还是生生从牙间挤了出来两字“师父。”
“当日雪谷一别,恍惚间,也有四十多年了。”一边说着,先生身上涌起了一阵流光,片刻之后就变换了一身白衣,眼角堆起了皱纹,一双眼睛深得像茫茫海洋一般,不是息先生又是哪个?!现在站在这个陆家有名的高手面前,却也是一脸从容,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连你也终于达到了脱胎顶尖,离柔摩只有半步之差了,确是比他还快了许多。没想到这些年,你也没有荒废武艺。”
“当初不是说过,不许你再踏足我陆家村一步么!”陆元修也不与他寒暄,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左脚微退了一步,竟是隐隐地防备起来,身型微微绷成了一副弓“你当真以为我不能杀了你么!?”
几只鸟雀从树上惊了起来,扑棱着翅膀,呼啦一下就飞上了远处的群山。息先生也不管陆元修身上暴涨起来的气势,只是负着手,看着远去的飞鸟,
“你杀不了我的。”两人的眼光一下子对视,一个从容,一个却如刀子一样,“而且当年错不在我。”
息先生的话刚说完,陆元修便动了,又好像没有动,一步轻轻巧巧地踏出,好像只是闲庭散步一般,却自让人觉得眼花缭乱,他一拳便直接砸向了息先生的面门,看似简简单单,毫无出巧之处,却又仿佛不带一丝烟火,只凝结了最纯粹的拳法再里面,好像是万拳始祖,万千变化,都由里面演化而生。
这简简单单一拳出去以后,原本息先生说书时倚着的那棵树,却突然间一下子绿了起来!枝桠立刻染上了了一片青翠,又迅速地转黄,随后一下子犹如长了虫一般,纷纷扬扬地从从枝条上飘落下来!似乎四季藏于须臾之间,已经完完全全地难以理解了。
一拳如斯,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完完全全的达到了真阳内敛,所轰击的区域,却好像被掌握了“时”“空”一般,这就是脱胎顶尖的实力,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拳,只怕整个大允,放眼望去,也难以找出一个能够匹敌之人,陆元修之武力精深,由着一拳之中,就可窥见一斑了,息先生危矣!
“我只是想告诉你,陆浩得了真武法身,现在就在我那。”眼看一拳就快要打到了息先生的面门之上,他却生生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陆元修就在他面前一寸之处就定住了拳势。脸上却泛起了一阵红潮,想是硬生生收了拳势,也不好受,只见太阳周围的青筋都突了起来,确是显得好不狰狞。
“终究逃不掉的,还是会回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报完了恩,可以从容离去了,可是每次都会碰见他的真血传人,当初是你,现在又是陆浩。”说罢息先生挥起了长袖,身后的落叶又纷纷飘浮了起来,回到了枝条上,又慢慢转为秋黄,不久又变回了青绿,最后定格为了小孩指甲般大小的嫩芽,随后息先生才放下了手,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的陆家村三长老。
“你说有没有趣呢?”
“够了!”陆元修平息了呼吸,只是握紧了双拳,并没多说。
“若是不想我引起什么波折的话,就让陆浩当我弟子吧。”他笑了笑,“能够遇上,终究是有缘分的,或许这一次过去,就可以真正结束了。”
“好,若是再有当年之事发生,我就算千里随你,被宗族所弃,也要手刃你于祖师墓下,以告慰我陆家百余英灵!!”陆元修确实收了怒火,看着面前这位曾经的“师父”,言语之间却已经冷了下去,片刻又顿了顿“尽管你曾经为我师父也罢!”
“好,就写一封书信,再给予一环就可以了。也好让他安心。”
不多时,就看见三道人影在远处的村子处疾奔了过来,三人化成三条西线疾驰,确实刚刚感受到了陆元修刚才那一下震击所引起的波动,从各家赶了出来,结果远远地就看到了陆元修和另外一袭白色的人影站在了那里,三人随即加快了速度。
白袍老人的脸却一下出现在了三人面前,三个人影顿了顿,仿佛还看到了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一般,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里除了玉带河和一片农田之外,哪里还有其他的人影?却是一恍惚之间,凭空地消失了!
“元修,那人是谁!”开口的正是陆家村的大长老陆元治,四位长老都是兄弟,辈分自然相同,只是最后一字,分别以“治”、“平”、“修”、“齐”坐尾。
“不是告诉你我们未作决定之前,不要和太子的人接触么。”看来奔来的三人正是陆家的三位长老,如今还以为陆元修昨日对书信意识不满,偷偷跑了出来,单独与太子的人见了面。
“那老东西的修为好高,竟然连他的半分气息都抓不住,好像鬼魅一样。要是真是太子的人,我们就危险了。”一旁的陆元齐也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惊异。
山边的云朵和雾气早已经照成了红彤彤的一片,周围已然寂静,陆家村的夜晚就要来了。
陆元修也没理会两位兄弟的诘问,只是苦笑了一声,“不是,他又回来了。”
诸位弟兄姊妹,陆浩拜师已成板上钉钉,他究竟会学到只要的道法与武功呢?看来陆家也与息先生产生过一段纠缠之事,元猛的大哥尚未出场,太子依旧没有领到出场的通告,若水已怀情愫,是否会和我们的主角发生些纠葛,除了我们的真武法身继承人,究竟还有没有更多的角色就隐藏在暗处?
现在已经将近七万余字了,却是连个开头都没写完,更多的好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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