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当垆(1)大错已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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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才扬睡到中午,再次醒来。早有众女子围在身边,见他醒后再次将他环绕着抱坐,而后洗脸的洗脸,按摩的按摩,待他浑身血液都畅通后,奉上漱口水帮他以青盐刷牙漱口,再端上流质的稀粥喂他用餐,服侍得根本无须他动手。见他有起身活动的意思,当即便有人为他穿上棉质睡衣,架着他下床活动。
武才扬这才发觉,自己竟**裸的身无寸物。同时又见自己身体十分洁净,显然在昏迷期间,这些女子不断帮他洗浴。又想自己昏迷期间,大解小解,都不知情,无疑也被她们服侍,既如此,也便无形心安许多,不再对这些女子的服侍感到不安和不好意思。
只下床走了十几步,就一阵阵天晕地转,众女子急忙将他再搀扶到床上去服侍他躺下。此后白日里若是行路,便始终有人在大车中侍侯,遇到路途颠簸,便将他环抱于自己怀里腿上,拿他当婴儿般悉心照料。若是不行路,也总有人在床边陪护。到了夜间,则每夜更换女子,在他身边伴他而眠。
如是数日过去,这些女子似乎到达了地点或中途驻扎,不再前行,武才扬的身体也一天天复原过来,只是每夜里都瞪大眼睛,一动不敢动的时间,也越来越是长久。而心中虽疑惑着想问问她们为何不再继续行进,每度话到嘴边,又难以出口,似乎隐约间,反倒不希望她们再走的心意更加多些。每日里都是不敢看到天黑,却又盼望天黑。看看房间,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当真秋冬季节天短、自己又总在昏睡,总觉得白昼只片刻,长日都是天黑。
这夜睡到半夜,尿意上来,伴宿的女子换了夜壶后,却又换一名女子进来,香气也似乎乃是处子自然而然的如兰体香,而非脂粉香气。
武才扬怔了怔,这些日子,他始终没敢正眼打量任一女子,但众女子时时环绕在身边散发出的各种香气,还是能分辨出来,现下只一嗅,便知今夜的女子,此前从未出现过。有心想趁灯光仍亮时偷偷瞧上一眼,那女子已像发觉他心意般,扑地一口吹灭了油灯。
武才扬不免有种做贼被看破的心虚,大气也不敢喘地佯做已经睡熟,动也不敢动。那女子上得床来,传出轻微的脱衣声后,便钻入被中,从武才扬背后抱住了他。被人从背后抱着睡眠,已经多夜,慢慢习惯,但现在这一抱,武才扬却又是一阵口干舌躁,心脏都似要跳了出来。原来这女子身上竟也和他一样,都是一无寸缕。
那女子似乎并非发觉到武才扬的紧张,很快就沉寂下来,传出睡着了的呼吸声。被这黑夜里见不到面目的**女子一抱,武才扬更加不敢乱动。可少年天性的冲动,却在发觉到对方**后,竟是越来越为强烈。
***
这多日里,固然众女子始终与他身体相触,但真个自己去抚摸异性身躯,还是首次。生怕对方会醒来发觉自己举止的羞愧紧张,加上轻微抚摸对方**时手感的滑腻弹性,那种前所未有的美妙感受,陡然成为事实,心灵竟刹那哄然一下,进驻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刺激愉悦之中。
倏然心灵深处成百上千的姿态,在脑海里晃动无休闪烁不停地出现——早已遗忘多时,无论怎么也想之不起的他心通修炼姿态,竟在这心灵**极度刺激当中,突然回忆出来。武才扬呆了一呆,发觉那是“他心通”术修炼姿态后,心中喜悦,刹那便到几欲手舞足蹈的巅峰。浑然遗忘自己当下正在做什么,也全然忘却这等首度触摸异性身躯的极度曼妙感受。
须知任何人天生本能,都是性命安危排在**之上。武才扬功力全消,毫无自保能力,再不会运用他心通术,便已时刻处于对自身安危担忧的无形紧张中。莫说他伤势未好,便是好了,在此总觉自己危在旦夕的极度担忧下,怕也难以鼓起勇气独身走江湖。
而他的遭遇,又奇异到极点:脑海中存储着无数武功修炼的绝学,再掌握着四龙玉炔之秘;身为不老情天少天主,可习练不老情天绝学;又有毒经技能,知道有个华山青松宫仿佛也是武学宝库;自身本该拥有的他心通术,更又是心力无尚之武学奇技;偏又身具六阴绝脉,无法修炼任何内功。
隐隐知晓的他心通术,仿佛不仅是心力法则,仿佛能让他修炼成一种高明内功,偏又全然遗忘。即使毒手无命说起过能医治他六阴绝脉的问旗亭地下武学宝库,也必须他心通术才可进入。
是以无论如何,这“他心通”术的修炼,都是他自保自强的唯一希望。
是以一旦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忆起他心通术的修炼方法,顿时犹如抓到救命稻草,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的。值此时刻,除非当真是爱慕良久的女子在身边,否则无论何等异性刺激,也难超越这种保命要紧的喜悦。
心神当即进驻到一个个他心通修炼姿态当中去,极力把那上百幅图案牢牢记下,却是全然未曾发觉,他的轻微抚摸,已由最初无意识按脑海中他心通术修炼图案随手比划,而逐渐成了纯熟的单独针对异性性感区域的抚摸手法。脑海中以前探询过他人爱欲场面的所得,早被他于无意识当中,和早就练过的“分心术”结合起来,一边是全心全意的思索回顾“他心通术”种种修炼姿态,一边是少年固有的性本能之冲动和好奇,使他无意当中竟在这看不到面目的女子身上,把脑海中无数爱欲知识,展开了第一度“由理论到实践”的试验过程。
那女子早被武才扬的抚摸惊醒过来,先是不敢乱动生怕惊扰他的“偷香大计”,慢慢就转变为无法克制地颤栗,接着被武才扬简直堪称偷香老手、越来越是熟练的挑逗手法所动,不顾一切抱紧武才扬,难以抑制地发出声声动情呻吟。
呻吟传出几声,当即有人轻飘飘进来,轻轻一拍那女子,那女子立刻从沉醉的情绪中惊醒,惶恐地以不易被人察觉到的轻微举措,慢慢挪动身躯。进来的人当即轻飘飘地到了床上,在那女子身躯挪动间,替换过那女子,然后把武才扬的手拉过,抚摸于自己**上,让其继续进行着无意识的挑逗,这才抱住武才扬。
武才扬心神全在他心通的修炼图案记忆中,哪里知道自己无意中的抚摸举措?他功力全失,也就更无法发觉,居然有人悄然替换。心无旁滞地思索当中,忽然间欲火勃然而起,接着一个柔软身躯已将自己紧紧拥抱,心中微微一醒,便觉得脑中一懵,登时想起自己的“偷香”举措。而怀中的玉人,却已无声无息地帮他进入。
刹那之间,一重重难以形容的快感,已**涌现,这等从未感受过的**欢愉,使得武才扬立刻意识到当下正发生什么。他心中一沉,身体却无法抑制地就开始了配合动作,接着浑然忘却一切,只顾沉沦于欢乐当中。到达灵肉俱醉的巅峰刹那,募然像是眼前打开一扇新的天地,但觉身心**,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喷发当中,倏然改变。
神智忽然迷离。
身下那女子,悄然退开,擦拭之后,轻轻发出一个声音,先前那女子,当下又挪过来,将已迷离的武才扬抱于怀内,伸手将药粉喂入武才扬嘴里,以口哺酒,喂武才扬吞下。酒入口中,本就贪酒却已多月未曾饮酒的武才扬,当下本能地口舌配合,那脑海中早已有之的接吻知识,便再次成为由理论到实践的当下掌握。只过片刻,武才扬迷离而全无神智的身体,再次恢复男性刚强,那女子也情不自禁地迷醉于武才扬已是接吻圣手的表现当中。
“温柔些。”最初与武才扬发生关系的女子传音之后,轻飘飘离去,留下这女子以不太熟练的动作,主动行使圆房之举。
天色将明,武才扬突然惊醒,当下想起自己昨夜的偷香触摸。体香依然,但隐隐具有的另一种气息,却分明表示枕边人已非处子、自己也再非童男。恍惚回忆起昨夜自己的疯狂行径,不觉呆了。又过片刻,身边的人也醒来,温柔地舒展玉臂,抱住武才扬,星眸微闭,吹弹得破的如玉脸颊,浮现出红晕一片,眼角却滑出一滴泪水。
武才扬只觉罪孽深深,羞愧难言:“我……”已被那女子用嘴堵住。泪水濡湿了武才扬的脖子、脸颊,丁香舌却蛇般钻入。武才扬哪能说得出一句话来?只过刹那,便不由自主天昏地暗地吻将起来。又过片刻,再是一阵冲动。这次却是他自己也难控制,便神智清醒地在身下女子婉转承合的呻吟声中,再度完成灵肉结合。

事毕后武才扬只觉天地一片苍灰,**固是得到无尽欢愉享受,可心灵上的疲倦麻木悲哀,却也慢慢浮现并慢慢占据了整个心田。天色已微亮,再看身边少女,年纪大约只比大上一两岁,面貌极其秀雅,微闭的眼帘正缓缓渗出一滴滴泪水,真不知是她是伤心还是喜悦。看到此景,更觉难过无比。有心安慰两句,却又实在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两人谁也未曾说话,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嘤宁一声,俯首于他胸上,脸贴在他心口,长长的黑发洒在他的脸上,麻酥酥地在武才扬眼上、脸颊上、唇边拂动一下,便即静止。武才扬茫然伸手,把她环抱臂弯,知道那是种“爱”的表示。心头慢慢升起一缕柔情,却又隐约觉得,自己已铸就大错。迷茫怅然和无法形容的幸福喜悦,同时涌现,依旧怎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过了片刻,那女子轻轻道:“师傅,奴家先去更衣了。”看看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的武才扬,轻声接道:“师傅不必介意,奴家本是清白女子,师傅稍候可检视落红。奴家去了。”轻轻穿上衣衫,悄然离开。
武才扬又茫然半晌,众女子纷纷到来,依然是各个或拥或抱,与往日里完全没有一分不同地服侍武才扬。只是此刻既然能稍稍“正眼打量”,就立刻察觉,一个个女子,在欢笑的外表下,竟似都有一种浓浓的忧郁。同时武才扬已经察觉,自己体力不知怎么竟已全部恢复,虽毫无内力在身,却仿佛也有种奇异的精力无穷之感。但他心思茫然,竟懒得搭理服侍他的一众女子,也懒得细想这群女子的表情究竟与最初有何不同。对自己的那种奇异精力无穷之感,更懒得深思。
这日众女子依旧像往常一样,搀扶武才扬下地活动、服侍武才扬进餐排泄洗浴,像是全然不知武才扬昨夜已然成了“**”。武才扬也心思懒洋洋地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什么也不愿意去做。明知自己完全恢复了体力,也只是懒懒散散地等着被服侍。房内光线甚暗,油灯始终亮着。武才扬也懒得细想为何总也这么天色昏昏。
夜晚似乎总来得很快。天色黑了不久,就有女子陪他睡眠,这次已是主动**身躯,熄灯之后,只过片刻,便发出熟睡声音。武才扬静静地瞪大眼睛半晌,体内欲火也越来越是强烈,终于又忍不住探手过去抚摸,只抚摸几下,便翻身而上。
那样的事情,似乎是有了初次,以后的就自然而然成了习惯。
如是又过多日,始终没有继续向前行进,武才扬也始终未曾迈出自己养身的屋子一步。众女子依旧始终服侍武才扬像是他全然未曾复原,但到了夜间,每日不同的女子,却不等武才扬过来,便抱住武才扬展开新一轮的床上恶战。武才扬甚至有种错觉,觉得每天白日,都短暂得只有一两个时辰。不过想来那是由于他时时昏睡睡、醒后就吃喝的缘故。毫不在意。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许久。这夜熄灯后,又有一名女子抱住他,武才扬早习惯成自然地翻身而上,进入耸动,忽然之间,只觉得异常恐惧,惊愕停下,失声道:“你!”
那熟悉的身体气味,简直令他直想当下昏厥。
身下女子柔声说道:“师傅,贱妾乃是青茉莉。”接着抱着武才扬,在身下自行撕磨**。
武才扬一阵的头皮发麻,极力抗拒,虽然那女子已经换了声音强行做伪,却又哪里听之不出?那女子又柔声道:“师傅,贱妾乃是青茉莉。”翻身上到武才扬身上,坐起而动。刹那之间,重重叠叠的快感便不断涌来、海浪击岸一般**无休,比之于前些日子的快感到达便即喷发,那些的行为,简直已如在做苦功。从未尝受过的**快乐,又使他哪有一分抗拒力道。
在那快感几欲到达巅峰的时刻,武才扬终于泪流满面,失声哭道:“是。你是青茉莉。木儿知道了。”一时万念俱灰,翻身而上,把她压在身下,粗野地动了起来。脑海中却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幕幕古怪已极的盘坐交和图像,甚或有个声音,也在脑海中浮现而出:“象首人身、阴阳缠绵;观者声色、梵子自在……”愈加强烈的快感,愈加万念俱灰只欲就此结束一切的矛盾心情,也如远天雷音一般,轰然而起,轰然而没。
身下,呻吟阵阵,渐渐那女子哀求道:“师傅,贱妾受不了,能否温柔些。”武才扬如遭电掣,身体的波动却似更加无法控制,万念俱灰间,泪流满面,说道:“不!木儿绝不!”那女子呻吟一声,听到他两次都以“木儿”自称,哪还不知武才扬已知她是谁。也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再不说话,只将武才扬紧紧抱于怀里,婉转承合,想让武才扬快点结束,脱身出去。
但武才扬压紧了她,她便无法采取主动之势,而武才扬此刻却似发狂的公牛一般,非但异常粗野,更似精力永无穷尽。“青茉莉”终于再也无法承受这等宛如**的**方式,痛苦呻吟而呼:“来……换……”。
当下又有一女子进来,强行分开两人,换过“青茉莉”。
拥抱的刹那,武才扬又是一呆,接着流泪问:“你呢,又是谁?”换过的女子静静不语,武才扬怒然又问。那女子依旧不说一字,只用手帮他进入。武才扬痛苦地几欲杀了她也杀了自己,再喝问一声,那女子依旧沉默不语。武才扬再不顾一切,怒然冲刺。那女子却只咬牙忍受武才扬野兽般行径,始终沉默不语。武才扬更是恼怒,越加粗野地进行,连连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终于也忍受不得,哭道:“你!你疯了!”一巴掌狠狠删在他脸上,猛然把他从身上推下,呜咽啜泣着勉强下床奔了出去。
但她只奔出片刻,便又一步步地退了回来,重新上到床上,像要完成一件不得不完成的使命般,疯亦似地紧紧抱住武才扬。泪水无声打湿了武才扬的脸颊、脖子,在武才扬已经心灰意冷因而陡然疲软的身体上撕磨无休,像是想再度唤起武才扬的冲动本能。
武才扬再无法忍受眼前事实,喉咙止不住地发出声声野兽般的低哑喘息,推开她,忍了又忍,终于凄厉地大声吼叫起来:“谁?!究竟是诸葛清还是楮大夫?!”募然一指点向床边的油灯。火焰倏地出现,油灯竟被点燃。被他推下床去的那女子,则立刻捂住脸,卷缩在床边地下,不敢看他,更不愿让他看到面目。
武才扬呆呆地看着被点燃的油灯,难以置信地再看看自己手指。忽然醒悟过来,惶恐地去把那女子抱在怀里。那女子挣扎着不让他抱,啜泣捂面,连连说道:“师傅,贱妾是一品兰。贱妾是一品兰。别看!贱妾是一品兰!”
武才扬只觉拿个铁刷子,把自己身上的肉一点点刷了下来、刷得只剩骨头,也无法解除心头痛楚,抱紧她道:“我知道。你是一品兰。她是青茉莉。我知道!真的!你是一品兰。她是青茉莉!”
“一品兰”啜泣道:“还有空幽兰。”
武才扬泪流满面道:“好。还有空幽兰。还有空幽兰。”
两人相互拥抱,失声而哭,呜呜不停。过了一阵,武才扬心神逐渐苍茫起来,又拥抱流泪片刻,拍拍“一品兰”,缓缓将她抱起,放到床上,自己却穿上棉质睡衣。
“你要做什么?”
“一品兰”惶恐地坐起拉住他,全然忘记用手掩面。那张昔日里谁看到谁都喜欢的可爱脸庞,此刻却只有满面的憔悴之色。***下,那**的身上更隐约能见到些青紫淤痕,皆在**、**、腿根等女性禁地之处,后背更可隐约见到鞭痕留下的不同肤色印记,分明曾受过不堪承受的凌辱。
武才扬难过得一字也说不出来,咬咬牙,一把甩开她,大步走出。
该面对的,终将要面对。到了这个时刻,无论对方有何目的,他都必须要了解清楚。
该屈服的,也必然是,只能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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