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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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顷刻间喧哗起来谁也没有想到,在弓子邪的一腔豪言之后,紧拉着抒发出的竟会是这样一份龌龊的情思。这种反差,就好比在裤裆中塞了一簸箕黄泥,逢人便炫耀吃的好饱,拉的一样。
反观他自己,却是面不改色,坦然笑道:“耍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你又不是个女人,又屁的耍头!”
“哼……”薛铁衣冷哼一声:“没想到你堂堂的卧虎帮帮主,竟然也会使出这等下三烂的伎俩,徒让薛某耻笑。”
“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薛门主,你莫非是后悔刚才的承诺了?”
薛铁衣老脸青的都快生出铁锈来,强忍着心中的憋屈,寒声道:“薛某可不像你,这张脸,我还是要得。三年后,你我之战,我既然允了,自然就会作数。只不过……卧虎帮并入铁衣门,这事也当在今日解决。”他很清楚刚才那一击的力道,纵使达到炼罡境界的武者,吃了那一击,丹田也必然受损。更何况,对手还只是个炼气二段的武家。
在他心中,弓子邪丹田被毁的机率绝对超过九成,已然算不得他薛铁衣的对手。
只是,在大占上风之际,被对手给阴了一把,这股滋味实在难堪。
“老脸丢大了啊!”薛铁衣偷偷的瞅了一眼左右,心头暗叹。
街道对面,弓子邪却是呼出了口长气——洁白的总算是保住了,安全有了着落,他心里也就轻松了不少,扬声叫道:“好!!薛门主一代人杰,说话自然不比放屁。三年之约,还请……您老多多期待哩,哈哈!至于卧虎帮,我可以交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根本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薛铁衣是真的怒了。他见过蹬鼻子上脸的,却没见过有人敢蹬着他的鼻子,上他的脸。
此乃盖世大辱呀——薛铁衣这么认为。
“不……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你可以试着答应一下,真的。”弓子邪嘿然一笑:“我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善待我这些帮众。他们勤劳勇敢,吃苦耐劳,侠之大者,拾金不昧……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茶,真的好能干好能干!!!”
“呃……”
“比如这位王二炮阁下。他出身草莽,姿色不俗,不仅习得一身精湛的武艺,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还绣得一手好锦帕,就是跳起飞天舞来,也是一等一的婀娜,绝不逊色于丽春院的头牌……”王二炮闻言,双臂一展,身体微微前倾,脚尖点地,摆出一幅跃跃欲试,即将飞天的模样。
“还有这位小李哥,更是了得。一身武艺早已练到了无色无味、无父无母、无法无天、无缘无份的地步,浑身不带有一丝的刺激性气味……”
“你……好,你……再见……嗯,明晨我,呃,我就不去了,我会派人去接管你的卧虎帮!”薛铁衣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蠢蠢欲动的双手不断的在提醒着他,想要掐死对面那名少年。
……
夜深了!
弓子邪皱着眉头,坐在床上。
从铁衣门回来已经一个时辰了,他一直这么坐着。
自受了薛铁衣那一击之后,体内的情况便彻底脱出了他的掌控。
——丹田并没有如薛铁衣所想的那样,被彻底摧毁,反而在那股外力的刺激下,另外生出了一种怪异莫名的变化。在异力破入的瞬间,矗立于丹田中心的那尊墨玉葫芦突然间有了动作,灿灿墨光,迸射而出。稍顷,便有一大片墨色的霞光从葫芦口喷出,透出丹田,如一道光流窜入了每一条筋脉。

在墨色霞光的照射下,枝节遍布的筋脉网也变得前所未有的通透,就如同一幅由黑色光流所组成的筋脉图像。
让他略有些安慰的是,自墨玉葫芦中扫出的霞光,与他自身精修出的毒炼真气并不有发生冲突。
一条条筋脉通道,被墨色霞光给映的通明,三道墨绿色的毒炼气柱就在这霞光中缓缓涌动,丝毫不受到影响。反倒是袭入体内的薛铁衣的真气,在霞光扫过时,顷刻间便被定在了一处,并渐渐的分解开来。
分解后的异气,在毒炼真气流经时,毫无一丝反抗之力,便被轻易的绞裂炼化。
墨色霞光几如一道永恒之光,充斥了每一条筋脉。即便是尚未打通的、最细微的筋脉也被这墨光给笼罩。
毒炼真气,在异力的加入下,渐渐的壮大。
令弓子邪觉得诡异的是,虽然他的体内明显在经历着某种神奇的变化,可除了筋脉之外,身体的其他地方却丝毫也不受到影响……可以站,可以坐,也可以走……他甚至认为,就算是此时跑去丽春院骑马,怕是也不会有什么阻碍。
这种特殊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了!
袭入体内的异气,早已被炼化殆尽,毒炼真气也已经达到了一个饱和的地步,可墨色霞光却并没有消失,依然笼罩着整个筋脉网。就在异气被彻底炼化的瞬间,运行在霞光中的毒炼真气,突然生出了一些变化。
速度忽快忽慢,像是在一瞬间,变得滞涩起来。
到了现在,他也不敢再任由体内的异变自行演化了。
关于这尊墨玉葫芦,弓子邪除了知道这是他老弓家的传家之宝外,其他的可以说一无所知。
他收拢思绪,心神渐渐的浸入到霞光当中,试图去夺回毒炼真气的控制权。甫一接触,一股莫名的怪力猛然自霞光中爆出,几乎是眨眼间,探入真气中的心神便被绞成了粉碎,与毒炼真气的联系也被强行截断。
他所感受到的怪力极为诡异!
那股怪力,并不是只有一种力量,当中好像蕴含了数种不同的力道,既有旋转的力量,也有吸摄的力量,排斥的力量,涨缩的力量……有了适才的那一次遭遇,弓子邪也不敢贸然行事了,只能安下心神,静静的等待着异变的结束。
直到黎明时份——
哗哗……哗哗……
一阵类似于流水般的声音猛然自筋脉中响起!
与此同时,那道覆盖了整个筋脉网的墨色霞光也倏地退去,就如同潮水一般,倒卷回了丹田中的墨玉葫芦中。
霞光裉去,弓子邪也重新获得了毒炼真气的控制权。
只是此刻,筋脉中原本如麻花般纠缠在一起的三道真气柱,却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在墨色霞光的怪力洗炼下,毒炼真气明显经历了一次超出自身境界的压缩凝结,由原来的气状,凝成了一粒粒细小的墨绿色真气砂粒。
一股如同流沙一般的真气流在筋脉中奔腾咆哮。
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他无法得知。
仔细思量了片刻,弓子邪便收摄心神,开始按照毒炼功法中的行功路线,运行这股变异后的毒炼真气,细细的感受着其中的微妙变化。
忽然——
他神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了一道狂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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