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或许的回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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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神塔的
神塔外,热烈的欢迎仪式变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鄙视嘲弄大会。
人们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为一个连天佛都抛弃的人浪费笑脸。
神塔外激动守候的朱菲在得知明秀未能成功晋级灵师,并且是万中无一的“神弃之体”后,俏脸变得惨白,掩面而去。
虽然,他依然没有毕业,依然可以在太学院火宗学习,但是,对于一个神弃之体来说,任何的塔修方式都是一种枉然,一种对时间的浪费。
在得到神塔守护者天佛教的最终确认后,家族终于放弃了他,同时也取消了对他的一切塔修方面的援助。
明秀又回到了六岁前的那种生活。
明秀记得和朱菲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少年的他以为朱菲会和他一样,真的是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当明秀抱着希望寻找到朱家的时候,朱家的豪奴第一次礼貌地制止他的进入,第二次是责骂。
明秀含怒出手,但是令人沮丧的灰白色玄月刀根本不是至少是灵士的朱家豪奴的对手。
一合之下,勉强可以使用的玄月刀受创退回灵识海,再也不能召唤出来,自己也吐血重伤倒地。
而朱家做的更绝的是,由朱菲的三叔朱礼将重伤的明秀捆绑后,直接押到明府大门大闹。
朱菲三叔朱礼说明秀偷偷溜进朱府偷看家主五女儿朱菲洗澡,并且欲图谋不轨,丑行撞破后还蓄谋杀人。
朱家为了证明证据属实,竟然也下得了狠心,将一个家奴用刀砍成重伤后,一并抬到了明府大门讨个说法。
恰逢此时明宸驻守楚州,虽然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朱家是不想和明秀这个“神弃之体”的废物再发生纠葛。
在大夫人欧阳子丹的提议下,家族内各大长老简单的碰了下头,里应外合之下,竟然想将明秀逐出家族,给朱家一个交代。
而三夫人古寒月此时站了出来。
她认为此时家主明宸不在家,如此一来必将堕了明氏家族在大齐朝的名头,不仅坚决不同意将明秀逐出家族,而且在明府门口以四重灵塔的灵侍身份一招击退咄咄逼人的朱礼。
最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而明秀也得以留在明府。
伤好后的明秀开始有些痴狂,总是喜欢去学院守候朱菲,这样也吃了朱菲不少苦头,每次遍体鳞伤返回明府后母亲乌兰嫣居住的小木房后,总是三夫人送些药来,母亲含泪给他敷药,并抱着他痛哭,而只有此时,明秀才开始清醒,反而去安慰母亲,母子二人总是以抱头痛哭。

日夜操劳担心之下,不到三十岁的母亲乌兰嫣现在已是满头白发,脊背佝偻,看起来倒有四十好几的模样,却也很叫明秀伤心。
而明秀从云梦天泽收留的木兰秋云这时候一起和乌兰嫣照看明秀,在两人的悉心照看下,明秀终于有所好转,于是开始重新返回太学院。
三夫人出面周旋,明秀从太学院塔修堂火宗转到律法堂学习大齐朝刑律,兼在讲武堂修武斗技,这样毕业以后也可得以到平常地方做一辑匪司法小吏,倒也可以得以自立。
本来明秀经过快一年的学习,身体也强壮了好些,武斗技增长不少,已经可以称为黄级顶峰武斗者,正在向玄级挺进,而在大齐朝刑律方面也进步神速。
虽然偶有来自塔修堂的同学的嘲笑,但是更多人畏于明氏家族特别是博战侯的威名,尽管言语之上有些嘲讽,一时倒也不敢把明秀如何。
也不知是明秀点子低,还是“神弃之人神恒弃之”。
一日,明秀正在和律法堂同学在太学院边的金水河旁柳树林中谈论课堂上老师讲授的刑法,一时兴起,对大齐朝皇城中发生的一些皇亲国戚、贵族世家做的违犯大齐朝刑律的事大发感慨,并一一评论。
不料碰巧被陪同紫山茹公主和玉蝉公主游玩太学院的詹子风听到,其他律法堂学生急忙溜走,詹子风原本对天才明秀极为妒忌,加上明秀评论之事很多都与他的父亲神机营统领詹暮有关,于是怒从心起,故意引诱茹公主和明秀辩论。
茹公主本不认识明秀,专注于塔修的茹公主如何是深谙刑律之道的明秀的对手?
一怒之下,被驳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茹公主竟然命随从将明秀捆绑起来吊在金水河旁的柳树上鞭打一顿。
玉蝉公主本是詹贵妃所生,詹暮也是她舅舅,于是,玉蝉公主和詹子风为泄私愤,假意失手,竟然琐事手下豪奴将明秀活活鞭打致死。
而第二天明秀被临南侯诸葛玄机送回家时,明秀离家也不过一天一夜而已,所以明府众人只知道明秀花痴病又犯了,去骚扰朱菲被打晕,却并不知道少年明秀被詹子风打死埋在乱坟岗的事。
明秀不明白的是,中山散人及青衣等狼灵在狼神灵谷中盘桓十数日,竟似不过一夜之间,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中山散人用了什么神通,只能暗暗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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