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基业第二十七节 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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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走了,李远山还有个人要见,就是庄东仔。本来心中满腔怒火,后来事情办办倒也没那么恼怒了,但是商号的规矩不能坏了。李远山下船就宣布李庆丰为上海分号的掌柜,庄东仔调回广州听用。这边庄东仔早早在书房等着见他,一直忙加之故意不想见面就拖到这个钟点。一看见李远山,庄东仔立马跪下了,痛哭流涕的恳求李远山:“东家,我知道这次是我事情办砸了,给商号留下这么大的损失。可是东家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这就戒了鸦片,只求东家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当初咱两一块学徒的时候我可是对你照顾有加的啊!”“我念着往日的感情一直没有说你,糖果厂你走了还有一大堆账目不清呢,我自己认了,想着到了上海你能改好。没想你在分号抽大烟,你给大伙看见什么成什么样子!当初大家当学徒的时候你还能虚心待人,怎么这一富贵就惹上这么多毛病。赌钱、喝花酒、抽大烟你样样学个全!我还听说一到上海你就买了几个丫鬟伺候着,你看看你的样子像是来干大事情的么?”庄东仔听了只是默不作声。李远山是越说越气,当即拍了桌子!大吼道:“如果不是庆丰机灵,不是钟缘和万箐等人拼命!李记下下这些口子的饭碗就叫你给打了!做生意这么久哪有这样签协议的!分明不正常。我还听说你数次接受那个洋人的吃请好处。这些我都不追究了!你回广州戒毒,戒了毒日后看再安排差事,但是你不要想出来做事了,就在广州呆着吧!”
庄东仔心中满腹怨气,但是也不好发作,只得一一忍住。提拔一个人容易但是落一个人可是难了,中国人的传统就是能上不能下。但是此时庄东仔的心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怨恨和嫉妒使他深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安排了分号的事情,李远山第二日又回请了英国驻上海理事阿礼国。又逐次拜会了一些上海的头面人物就离开上海回广州了。
到了广州,知晓了上海事情的赵掌柜等人都来劝慰李远山。同时赵掌柜狠狠的训骂了一番庄东仔。此时庄东仔早就把自己的身份提高到等同赵掌柜,如何能受他责骂?当即和他吵了起来,把个好心来教导庄东仔的赵掌柜气的半响说不出话来。当即愤愤的丢下一句:“当年你们三个关系最好,如何远山年纪轻轻创下如此家业,陈其如今在外番听说也是大涨本事!我看你是不可救药了!我也不管你了!随你去吧。”要是不提还好,提了庄东仔心中那个气啊!当即摔了一地的东西,气呼呼的回去继续抽大烟去了。
鉴于上海发生如此重大损失,李远山深表自责,并主动要将损失承担下来。以赵掌柜为代表的其他股东都不同意,最后李远山一力坚持才由李远山负担一半,其余的按股份分担。其实这样依然是李远山承担了一多半。李远山觉得商号的规矩该调理一下了,分号的管事无人监督总会闯出祸事来。当即会同商号的股东和大小管事一同商议了李记商号的管理办法!规定了分号享有的权力和定期核查的制度。并严格限定了分号不得代总号签订协议,超出分号赔付范围的协议一律由总号核实再签才有效!并将商号以前和最近修订的规矩、条例一一刻在一块铜牌上,每个驻外的分号都发了一块这样的铜牌以示警戒!

这边李宗杰已经开始安排人在山里开始炼制黄金了,据找来的老采金工人估计这么个富金矿一年至少能产金数十万上下,这下可把李远山乐坏了。这些日子总是为钱发愁,这下天上掉了个金矿总算能缓缓气了。一方面李远山让李钟缘以训练的名义将附近的山头全圈起来,打了十几家土匪,俘虏都派去挖矿了,用一些人当头,每日用矿石交换食物,总是不让他们吃饱,即防止他们吃饱了造反又能稳定产量,保持金矿的秘密!
清除了土匪,山里多出了很多地方可以安置人口。李远山让鲜毕的族人自己挑了一块地方,并将其他的地方租给瑶民或是垦山的汉民耕种。为了山里交通方便,并组织一些俘虏来修路,山里道路狭小实在难走!挖矿要不了那些人,李远山将一些心眼活、身体健壮的统统剔除出挖矿的队伍,都发配来修路!这样金矿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修路的进度又能保障!恰好乘着修路,李远山让二营和三营的人学着用炸药爆破,反正都是拿山石做练习,好歹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有了炸药开山,山里的交通大大改善了不少,外面的药物什么的就能源源不断的进入山里,二山里的水果特产也能运出来卖钱了。为了避免山里人口过多造成粮食压力,李远山对每个山头都一一规划,除了李记自己预留的其他都提前分配给山民。将来人口增加都去他们那里报到,由他们决定去留,如果粮食不够了也碍不着李记什么事情了。
此时李远山一直没有关注的一营总算来了消息,经过一个多月的鏖战,一营顺利的将牛儿三一伙击溃,除开小部分土匪四散逃了以外为首的牛儿三、胡师爷等人都被生擒。李远山一听大喜,立刻让已经征战一月的一营回钦州修整!并开始观看吉添顺让人写过来的剿匪的经过。
大瑶山一直由瑶民控制,最近多了许多汉人垦山也是集中在外围,能进入内山的不多。但是吉添顺等人来了就不一样了,随着时间推进,他们的脚步已经逐渐进入大山深处。牛儿三一直绕着一营跑,中间只是发生几次接触战。一营短短几个冲锋,会民就一哄而散了。胡军师的策略就是想吉添顺和瑶民发生冲突然后再乘机得利。但是因为鲜毕等人从中斡旋,瑶民知道是来剿匪的,一直不想和官府发生摩擦的瑶人头领纷纷采取避让的策略,尽量减少和吉添顺等人的接触。于是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牛儿三部总是领着一营的人马往瑶民堆里扎,但是瑶民见到一营的人立马收缩到寨子里,既不接触也不阻挠。双方就这么转来转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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