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成长第十二节 恶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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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山对五个练过武艺的抱拳说道:“今天多亏几位好汉帮忙,小弟也没什么回报的。大家想必都看出来了,我们不是社学的,冒充社学也是出于无奈,入今也到曲终人散的时候了,这些银子都是洋人的不义之财,大伙分了它,日后有缘再会了。”众人互相也不通报姓名,原来李远山知道杀了洋人未必就能善了,还是小心些好。当即众人分了银子各自也都散去了。李远山、陈其、庄东仔三人一同回返酒肆。路上,李远山一再强调不可说出三人被掳掠的事情,只说是走失了迷路!不然洋人追查起来迟早能查到这里,此次杀了这许多洋人难免没有报复的,日后总得小心了。
回到酒肆,赵掌柜的刚打开店门一见三人回来的喜出望外,立马将他们接回店里询问。三人一口咬定送货回来马突然受惊,拉着三人不知跑到何处,三人跳车逃生,因迷路才到现在才回来。赵掌柜的问了几遍三人都是如此答复,这才相信。三人疲劳已极都回去休息去了,赵掌柜想起李明远二叔回去求助,连忙唤来一个伙计去仙桃里报信,免得又惹出祸事来了。
当天,早上起来的英国人发现船上的苦力全部逃了,还又五个英国士兵遇害,当即报告了船上的德记卖人行的经理白斯德,白斯德立即前往厦门寻找德滴商议,一边以遭受歹徒袭击的名义向香港的英国领事报告。
这边英国公使德庇时听说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立即联络两广总督、通商大臣耆英。首先不问青红皂白严厉的质问大清政府为暴民撑腰!前期进城事件已经是剑拔弩张,如今发生夜入英国商船杀死英国商人的事件更是激化了英国人的情绪。一番威胁和恐吓后,先让耆英承诺先行赔付英人死亡和商业损失一百万银元,随后三日内将凶手缉拿归案!耆英一一答应照办才慌慌张张的回到了总督府。即刻招来广州知府刘浔,张口又是破口大骂,痛斥他治下刁民如此嚣张!勒令他三日内将凶手捉拿押解交洋人发落!
刘浔也是刚刚得知发生了抢劫英船的事件,但是根据惯例觉得不可能有人能跑到洋船上去杀人越货!洋人的洋枪火炮甚是犀利,一般百姓躲之不及如何能去抢劫?就算有胆大妄为之人如何去抢劫英国的兰特号,这是个有名德记洋行的贩奴船!会不会是洋人贩卖的那些叫什么“猪仔”的暴动引起商船混乱造成死伤的呢?如果这样就好办了!
当即又回到耆英的总督府汇报了自己的想法,此时耆英也得到了更多的消息,多年官场的生涯也将其培养的跟人精似的,很快也想通了这层道理。当即备轿前往停留在城外领事馆的德庇时,前去解释此次的抢劫杀害英人商船事件。毕竟洋人都是顺毛驴,万一逆了意思又要屯兵广州!万岁爷如今就是痛恨办事不力,协谈无用的庸吏!既然万岁的意思是安抚洋人,那自己也不要多这些事情了。尽量妥协退让,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重大事件,些许刁民倒不用担心!此次英国贩奴船出事,估计英人也不敢太过追究。毕竟这个贩卖人口也是大清法律所不准的,大清的这些个通商协议里也没有允许的条文。既然都是暗地里操作的事情,到时候抓住这条不放!想必英使也不会过份纠缠!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赔些银子杀些刁民想必必能安抚下去。既然拿定主意了自然心里有底自然放下心来了。

到了英国领事馆,此时德庇时也知道了事件全部经过和真实情况。让德记的人一口咬定自己是做正当贸易的,是一些中国强盗翻进商船杀人放火抢劫财物!安排妥当立即出来迎接耆英。两人见了面,哈哈一笑,各自心怀鬼胎。
耆英首先发话:“尊敬的英国公使先生,我刚刚得到确切的情报发生贵国‘兰特号’上的惨案有了最新的进展。兰特号私自贩卖人口触犯了我大清的刑律,此次发生的苦力暴动事件纯属被拐民众发抗导致,故而还需贵使多多明鉴”德庇时立马一愣,意外大清的官员什么时候消息如此灵通了,完全没有考虑到都是他们推测得出的结论。如果大清官员一直保持如此高效的工作,那这个古老的国家将无可估量。但是和大清的官员打的交道多了自然知道如何处理,当即否认道:“不不不,总督大人,你的消息完全不准确。我国的兰特号是一艘尊纪合法的商船,完全做的正当贸易!你刚才的话完全都是污蔑!我这里有事件发生的经过,可以证实确实是一伙强盗翻上商船进行抢劫杀人!我想贵国应该好好整顿一下你们的治安问题,如果总督大人兵力不足我们大英帝国可以帮助你们!我们在最近的新加坡驻守着强大的舰队,完全可以应付你们的乱民暴动!”德庇时很快开始了裸的威胁,完全无视耆英的调停。
耆英一时无话可说,来之前准备好的说辞此时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了,只好一再保证尽快调查出结果,给英国商人合理的回复。铁青着脸的耆英从领事馆出来,立即回到总督府叫来了刘浔,又是一顿破口大骂,再三勒令刘浔尽快破案,不然一定革职查办!
刘浔回到府中也是愁眉不展,如今这个烫手山芋如何交差呢?明明是洋人无理倒倒打一耙,银子好办凶手去哪里寻找?刘浔召集了自己的幕僚一同商议此事,有个书吏建议到:“大人,恐怕洋船就是跑了苦力拿咱们出气。如今要找凶手也只能拿这些苦力问罪了,大人可派出差役四下打探,看最近有哪些失踪了又突然回来的,拿来问话,应当可查明元凶!”刘浔一听觉得有理,当即招来新任三班捕快都头张大发找来,让他立即带人前往秘密查访!不得泄露机密!一经查实立即捕拿!张大发当即领命而去。立马广州城里又开始鸡飞狗跳,一些刚刚逃出升天的苦力到家还没与家人庆贺完毕就又被官府以通匪的罪名抓起来了。
审问很顺利,矛头又再次指向了升平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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