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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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绽问仓竜:你确定自己知道去的路么?
仓竜答:那还用说!
然后他们出了校门,仓竜驾着摩托车,史绽坐在后边仓竜的那还用说果然是不用说,因为一出门仓竜就把摩托车停住了,他回过头说了几句话。史绽摘下头盔说:你说啥?
仓竜也摘下头盔,道:哦,刚才白说了,忘记摘头盔。是这样的……我路是记得,但是出门就想不起方向啦!
史绽看了看校门前的三岔口,一条是去市里的,另外两条通往哪里就未知了。他指着右边的路口说:
不管了,咱们从这里走,你边驾摩托边回忆。
仓竜说好,便潇洒的驾起摩托车来。
现在是初夏,早晨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刚好抵消了摩托行驶带来的寒气。但南方空气的湿润并没有因为刚刚到来的初夏而失去,他们一如既往湿润,史绽和仓竜驶了大约一里路,若不是戴着头盔,恐怕头上早像洗过一样。仓竜刚开始便骑车边摇头晃脑的说话,史绽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停下,仓竜停下来,史绽摘下头盔说:
我看你一路摇头晃脑说个不停,我怕你就这么一路说下去。你不要再说了,你说的再用力我也听不到,我只看到你的摇头晃脑。
仓竜摘下头盔听见,十分扫兴,表示不再说了。(读啦网)他不再作声,一路默默无闻,只管驾驶摩托。他们大约走了五公里,五公里间岔路时常出现,仓竜凭着自我良好的印象往前驾驶,终于路上出现林间。史绽看着林间绿叶,觉得心旷神怡,想,我们学校也太不够意思了,要么原生态一点,继续往前搬几里路,就搬到这里吧,那也不错。现在在那样一个地方,铲掉了草皮,伐掉了树木,据说还害人迁了祖坟,那已经成了一个什么地方,出门都万分艰难,骑摩托车都会掉进坑里,想完他看了看仓竜。史绽想着想着走了神,林间越走越深,终于穿越。再往前连着一条高速,高速被铁网围起,而路的那边,屹立起一座红屋子。仓竜将车停住,史绽下车,仓竜便将车脚架支起,自己也下了摩托。仓竜摸着头,看着公路茫然说:
没路了,我走错了,我肯定是走错了,我从来没有到过这里。
史绽说:我看出来了。你看对面,红色的房子,我们来到了法国,那就是红磨坊。
仓竜指着马路那边的红屋子道:你说那个么?那个不是红磨坊,我老爹去法国的时候,在红磨坊前留过影,红磨坊上面有个风车。
他又想了想,然后顿悟了,拍着脑袋说:哎呀!我明白了!他娘的!那是一个寺庙。你看顶上烟火缭绕的。
史绽说:好像是。我隐约闻到香火味道。但那里坐落寺庙,这边的人怎么过去呢?这边的人要是不过去的话,那里是靠山的,山那边要是没路的话,那就没人过去了。

仓竜表示自己也不明白。这时公路的那边出现一坨红色的年迈身影,这坨红色身影跟红色寺庙相呼应,在空旷里显得十分有视觉吸引力。两人看着那坨身影是如何缓慢的钻过对面马路的铁丝网,又如何灵活的躲过告诉路上的汽车,然后从他们眼前的铁丝网穿越进来。仓竜指着此人穿过的铁丝网处一个破洞说:
明白了吧,这样过去的。
史绽点头,广大人民为了提高效率,节省过马路的时间,从来都具有顽强的破坏力的,这点他深信不疑。这时刚刚从那头过来的那坨红色……那个穿红色衣服的老头从路边的草垛里猛然抽出一辆二八式自行车,他看着眼前两个小年轻说话了:
你们两个后生专门骑摩托车来拜佛,实在难得。你们去拜拜吧,这寺庙里的佛灵得很。
说完一蹦上了自行车,像飙车般行驶走了。两人看着这个老人豪迈的骑车姿态,目瞪口呆,直到老人身影消失才回过神来。
史绽老人远去的方向说:这很好,这很好。
再回头一看仓竜,已经去了洞口旁。仓竜把头伸出洞口看了看,又把头缩回来。他对着史绽说:
我现在要去那里面拜一拜,所以见佛拜佛嘛!给自己拜点好运过来。你去不去?
史绽说不去,这边还要看摩托车,它又不能藏进草垛里,被人骑了那两人在这荒郊野岭就回去不去了。
仓竜想了想说:也好,被人骑了就完蛋了,得走回去。那我先过去了,你在这等我十分钟。
仓竜说完就钻了出去,他没有遵循过马路的原则,没有一停二看三通过就想直接迈过去。他的右脚迈出,左脚还来不及出发,一辆汽车高速从他旁边通过。仓竜吓了一跳,生气的朝那车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口水被风吹回,还没掉到地上后面一辆车冲过来,车里伸出的头颅,那口水就掉在了那颗不幸的头颅上。仓竜颇为满意,灵活的跑到了马路那边,然后又快速的奔向寺庙里。史绽觉得从来就没有他那样求佛心切的人。
史绽呆在原地,坐在摩托车上,无聊看着周围环境。他们的头盔就扔在草地上,不时有爬虫越过。十分钟后,仓竜回来了,他兴高采烈,拿起头盔,跨上摩托车,要史绽坐上,然后发动走掉。史绽在后面问道:
拜了么?
仓竜答:拜了,好运就要来啦!
他们往回走,学校熟悉的建筑又出现在眼前。两人看见学校,心里泄了气,走了大半个上午,又返回原地了。这时,史绽的电话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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