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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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觉得我有亲人了。
我突然觉得我有人说悄悄话了——唐白虎是个男的,尽管她就像一般的大家闺秀一样更多的时候保持娴静的沉默,但我觉得她就像探照灯一样,照亮了我漆黑的乡下情感生活。

有一天我实在禁不住了,就转到她的办公室问她:
“我为什么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一种无法穿透的隔膜?”
“因为你心里有个人,我心里有个人,这样的乱点鸳鸯谱很野蛮,也很违法。”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妈让我来接近你,就是为了我们能结婚,你不知道吗?装傻很幽默吗?”
“我真不知道,我心里确实有个人,但不是阮玉李,是阮玉梅——我很抱歉。”
“你为什么和我说?你为什么不和她说,我好欺负吗?”
“不是这样,我觉得你是我的助理,我什么话都可以对你说,你会帮助我的。”
“这个,这么说还是可以商量的,她也在谈恋爱,也找错了对象,不过她知道了,你可以乘虚而入,这样我也解脱了,那你就再也不会用叔叔的身份来威胁我了。”
“实际不是这样的,我觉得你是我的长辈,我可以在你面前撒娇。对不起了,我真的很想和阮玉梅说句话,我要疯了——我给她写了100封信了,她愣不回。”
“你不是要疯了,你已经疯了,邮局都知道她在谈恋爱了,你们都是疯子——和纸有仇似的——周六晚上吧,她会到沧海自然保护区画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你自然就可以见到她了,可不可以?”
“可以呀,正好请你吃顿饭。”
“也好,找几个人吧,比如沧海自然保护区的领导。”

“仇雄我不熟悉,唐白虎很熟悉,可以说随叫随到。”
“听说他很难见到啊。”
“分谁,我见他太容易了,我打个电话他马上就可以过来,你信不信?”
“不信,那可是全国人心目中的最年轻的作家呀!”
“嘿嘿,这样吧,我们今天晚上就叫他过来吃饭,他可以陪我说一夜,我们说过两天两夜了,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不敢想象,今年《文坛》上可是每期都有他的小说啊,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小说是小说,人是人,两码事,他每次见我都叫大哥。”
“问题你不是文学青年,如果你是,你就会叫他大哥了。”
“那是,论小说他是大哥,不服不行,我不是那个专业。”
“写小说需要特殊的才华,我觉得很神秘,虚假的故事也让人流泪。”
“嗯,有点邪。”
“用词不当。”
“严格说他是个天才,初中都没毕业,就写小说,他正在写一个一百万字的小说《烈焰骄阳》,我看过部分章节,虽然受了我的不少启发,但是我必须承认,他是个天才,天生就适合写小说,而他也知道这个,这是最神奇的一点。”
“你打算什么时候打电话?”
“我忘了,我这就打,仇雄很支持他,他书房就有电话,一般人不知道。”
“知道也要有电话才可以打过去呀!”
“我顺便让他带条鱼过来,我愿意吃沧海的鲤鱼,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不花钱。”

我笑着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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