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两女作伴,酸甜苦辣自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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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之时,乐安对这青衣汉子便颇有好感,此刻看到,当真是喜出望外。不过也诧异于他为何会被赶出房外,莫非他和那阿杜一般也是个怕老婆的主。那青衣汉子看到同在房门外的乐安也觉得意外。看乐安的同时,似乎忽然想到在哪里见过,但眼神中有些疑问,似乎不太确定。
乐安举起手,有些拘谨的打了个招呼:“你好!”那汉子似乎忽然想起在城门出见过乐安。回到:“哦,你好!”然后看了看房门,半蹲着往乐安处走来,刚走了几步。屋内哪只老婆喝道:“又想去哪啊?”那青衣汉子马上止步,朝屋内指了指,意思是女子恐怖之意。
乐安讪讪一笑。心中觉得有趣。
那汉子抬头看了看,忽然双足一蹬,矫捷跳起,然后在走廊上的吊顶处一搭手,轻飘飘的便落到了乐安身边。
乐安竖起拇指,表示赞赏。
那汉子试探性的悄声问乐安道:“也被赶出来了?”乐安苦笑,不做回答。
青衣汉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乐安肩膀,轻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乐安附和:“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青衣汉子道:“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受此大苦,委实不易啊。”顿了一下,道:“日间的两个姑娘都是兄弟的伊人还是已经是你媳妇?”乐安诧异:“伊人?”汉子道:“就是意中人?‘伊人’你没听过,我70后都知道的?”
(注:古人似乎没有男女朋友。为了符合现代审美,本文选取‘伊人’‘郎君’二词分别作“女朋友”“男朋友”之意。)
那汉子跟乐安解释了伊人和郎君之意。乐安明白后,道:“我比较传统,虽然是90后,却不是非主流!这两个既不是我伊人,更不是我内人!”汉子哦了声,继续低声道:“小兄弟可知道那白衣绿裙的女子为飞刀门之人,你是受她挟持么?”乐安道:“哎,一言难尽,不过,她待我很好的,有劳大侠牵挂了……小弟陶乐安,未曾请教……”
“骂神,江湖人称骂神的便是在下了。”那汉子迫不及待的回答。
乐安晕了一下,那杜捕头自称‘老天爷’,这汉子却称骂神,自己碰到的人物,外号都很飘逸啊。
那骂神看到乐安有些诧异的眼神,似乎有些得意,继续道:“骂人,是一门艺术,我最鄙视那些说话带脏字,却骂人没水平的家伙。”出于得意,汉子似乎渐渐声音大了起来,“以前我是不骂人的,可是这个年头,欠骂的人太多。为了让这些个疑似大脑非健全人群识趣些,我也只好牺牲了自己的名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下了。当然,骂人不仅仅是一门艺术,更是个技术活,还是个脑力力活,甚至是个体力活,大多欠骂之辈,皆不服被骂之词,便免不了好动手动脚。可是,嘿嘿,我谁也不惧!我是谁也敢骂,谁也不怕……”
汉子说的正起劲,那天字三号房房门忽开,接着一个板凳旋转着砸了出来。
想必是汉子说的越来越大声,被屋内老婆听到了。
不过,这板凳飞出来后,却似乎砸的不怎么准,往汉子旁边飞去。
三号房内汉子老婆却喝道:“不准躲。”
乐安心道,没有砸到,还躲个什么劲呢,这汉子老婆倒也很自信。却忽然看见那“谁也不怕”的青衣汉子往凳子上迎了上去,成了“被她老婆砸个正着!”同时口中道:“哎呀,老婆好手法!”然后朝乐安示意了下道,传音入密给乐安道:“我不是怕她,只是好男人不该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说着搬着凳子退回三号房,关上了房门,却没有在出来了。可能是夫妻又和解了什么的。
乐安还在等那“骂神”出来,良久未果,多少有些失落。毕竟,寂寞的走廊,有个骂神这等可爱人物相伴,当有趣许多。
乐安看了看左右的天字一二号的房门,叹了口气,一遍遍的想起纤纤来。
想了不知几遍,月护法的房门似乎动了一下,乐安惊觉,转头一看,乃是风吹而已,正感叹着,不涵柳处的房门慢慢开了起来,乐安心暖。不涵柳似乎很小心的开门,当是害怕被月护法听到。许久,不涵柳终于走了出来,给乐安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小心进去。乐安刚想说谢谢,不涵柳马上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乐安理会得。小心翼翼往房内走去,可是左脚刚踏进不涵柳房门,月护法处的门忽然开了。乐安一惊,赶紧又退了出来,坐倒在走廊上装睡。
不涵柳也赶紧关上房门,关得太急,发出了较大的吱呀声。陶乐安故意睡眼荤腥的往不涵柳房门靠了几下,希望月护法误解为吱呀声为乐安所致!
月护法走了出来,可比不涵柳大胆些,道:“到我房里去睡!”乐安猜想此刻不涵柳也多半靠在房门口,这话肯定是听的到的。乐安想了想,继续装睡。
月护法忽然对着不涵柳房门道:“你也出来吧,我们两同去!”可是却没说同去哪。
乐安好奇心去,马上睁开了双眼,故作迷糊道:“咦,若雪姐,你怎么也在这啊,是有事找不涵柳姐么?”月护法似笑非笑,不答这话,道:“去一号房休息吧!”然后拉着乐安就进去了,屋内窗户开着,月光泻地!同时桌子上点着一蜡烛,虽用纸笼罩住了,却依旧颇为光亮。
乐安刚走到床边,马位被点,不能动弹。乐安急忙道:“别点哑!”月护法笑笑,把乐安摆上床,提起一个包裹,走了出去。
乐安道:“去哪啊?”
月护法双手关门,在行将闭合时,道:“沐浴!”而后,便锁上了房门!
乐安郁闷,明白月护法为什么要点住了自己位,乃是怕自己有些不良举动,乐安很气愤,对月护法如此怀疑自己的人格表示抗议,但抗议的同时,脑袋中却想着某些美丽的画面。
躺在床上的乐安,听见隔壁房门打开,关上,而后便是二女离去的脚步声。心中感叹不已,要是会如张无忌般冲开位,偷偷跟去,“保护”二女不被其他他人偷看,当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由此可见,学好武功,实在是件很重要的事。
可是再感叹也不能改变什么,乐安也只能缥缈的幻想下如何实施维护正义的护花行为。
想了一阵,乐安便看着窗外的明月起来。此时此刻,桃源的月光,也如这般皎洁么?
忽然,窗口外,两个黑影渐渐逼近,乐安吃了一惊,看那黑影来势,似乎便是往自己房间的。再看的片刻,更是确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两个黑影已经来到了乐安房间的窗口。
两个黑影身着夜行之衣,而看其身法,似乎便是前面街上看到的那两个走廊穿舍的男子。细看之下,乐安发现两黑影脸也蒙上了。
这两个夜行男子,身材颇为有趣,其中偏瘦的一个头却偏大!偏胖的一个头却很小,两人并排蹲在窗口,很是不和谐!
只稍微看了二人几眼,乐安便闭上了双眼,且心中颇有几分紧张,不知来者何意,自己半分武功也无,倒是危险的紧。
两身影看了看乐安房内,见只有乐安一人,眼神似乎略感奇怪。
那头大身瘦的男子低声道:“消息是不是错了。怎么是个男娃娃!”听声音,似乎三十来岁。头小的道:“不可能,明明是天字一号房啊?再到二号房看看!”听声音似乎只比大头男子年纪稍微小些。
那小头男子离开窗口,不久又回,道:“里面也没有人啊?”大头男子道:“难道不是这家分客栈。”小头男子回:“问问这个睡着的男娃娃。消息说那大些的女娃日间和一男子在我的妈呀商场一起跳轻功通道,说不定就是这娃。”那大头男子道:“有道理,三弟你好聪明!”乐安心里一阵紧张。
忽然,窗口下的街道上传来个约二十岁青年的声音:“什么人,举起手来,不要……”却忽然没了声音,乐安估摸着是给什么这两个夜行者投掷的什么东西点住了位。
那大头男子笑道:“现在这些刚毕业的武术大学的大学生保安,当真有意思!”那小头汉子道:“你到别处看看,可能还有其他保安,顺手给点住了。”那大头男子道:“有道理,三弟你好聪明!哦,大哥什么时候到啊?”那小头男子道:“不知道,他说被任风流和还有一个什么杜捕头缠住了,片刻可能不能脱身,传信说,子时应当能到。”那大头男子“恩”了声,道:“难怪要把我们同时叫来,这任风流可是个厉害家伙。不过,我们三兄弟联手,嘿嘿……”说着似乎便离开的窗子,解决保安去了。
乐安越听越紧张,更知道来者不善。
那小头男子跳下窗子,慢慢走近乐安,忽然出手点了乐安位。乐安心想,这样倒好,省去了解释为什么自己道被点。乐安迷糊的喊了声:“是大哥么,这么晚才回啊。”说着便睁开了眼睛,然后假装要移动,却没有成功。继续半迷糊的道:“哎呀,大哥你点我……啊……你是谁,我大哥呢?”一副惊恐的表情。

那小偷男子看了看乐安,似乎自语道:“哎,亏了,刚才在窗口忘了查看这小子是否真的睡着,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听到适才的对话!”
乐安道:“我大哥呢?什么对话不对话的,你点我道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大哥很厉害的,他今年刚大学毕业,在天朝钱庄当保安,可厉害了,上次比武,打倒了三个守城门的官兵呢,直到四个官兵联手,才勉强打赢我哥哥。你要是敢把我怎么样,我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那小头男子似乎冷笑了下,道:“你大哥哪所大学毕业的?才三个官兵……”
乐安心思电转,想要说个学校名出来,偏偏今天看广告只看台词,对学校名不在意,一个确切名也想不起来。还好那小头男子似乎也不介意乐安回不回答一般,接着道:“你说你大哥晚点回来?”乐安道:“怎么着,怕了吧。”
那男子见乐安兀自放出这话,不禁哈哈大笑。乐安继续装傻:“哼,怕到笑了。”
这时候那个大头男子也回来了,小头男子道:“这么快!?”大头男子道:“哎,都是些刚毕业的,在大学估计没好好学武功,要不,也不会来当保安啊!”小头男子道:“这是如家客栈,不会这么没谱吧,怎么着也该有个侠客级别的护卫吧!”大头男子道:“有道理,三弟你好聪明!”说着又从窗口跳了出去。
乐安心思电转,寻找脱身之计。二女沐浴,不知何时方回?回来后,也未必打得过此二人。忽然想到天字三号房中住着的骂神,还有他的老婆,加起来应该能打得过,就算是这二人的什么大哥也来,应当也能对付。
那小头男子见乐安眼睛转动,道:“你似乎连一点武功也无,此刻被我点了道,还是不要想耍花样了。”乐安道:“我是不相信,刚才那位称呼你三弟的,你哥哥是吧,不可能片刻就打倒这里的保安吧!我有一次跟我哥哥掰手腕,我两只手,他一只手,可是我用尽力气,也动不了他半分。”小头男子冷笑,道:“那是你没有武功。”说的同时,在屋内审视起来,乐安暗暗担心,很怕月护法留下的什么女人用品被发现。
乐安扫视四周,似乎没有发现月护法的衣服,包裹佩剑,回想月护法适才出去时所带,好像只有个小包裹和佩剑,那白日里买的几套玉女心经牌的衣服呢?很有可能留在房内啊。
那小头男子忽然疾步走到墙角一处,乐安吃了一惊。但那汉子马上又停了下来,摇了摇头。乐安吁了口气,可是也诧异于月护法不知将拿包衣服放在了何处。
那小头男子审视了屋内周围后,忽然趴到床边,仔细嗅了几下。乐安暗暗叫苦。
果然,那小头男子道:“为何有女子幽香?”说着的同时,伸手触摸被子,似乎在感受温度,还好月护法离去已久,此刻感受不出。
乐安道:“真的么,女子幽香?看来前一个房客是个女子啊。”说着在自己床旁嗅了嗅,道:“可惜睡我这的好像不是。”那男子道:“你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乐安道:“晚上戌时左右,刚好有人退房我和大哥才进来的。”那小头汉子正待再问,忽然街道上,一个四十来岁的声音道:“大胆淫贼,还不束手就擒!”接着听闻那大头黑衣男子的声音:“嘿嘿,你当我……”突然,两人同时闷哼一声,那小头男子不及细想,跳出了窗口。
乐安见状,心想此处街道虽然和天字三号房有些距离,但以骂神兄武功,应当也听到了吧。有了小头男子的加入,战局似乎急转,只听得几下啪啪啪啪的拳脚对打,那四十来岁的汉子似乎便被制服了。接着听到小头男子的低声呼喝:“我们是贼,不是杀人犯!”似乎那大头男子要灭口,他这三弟及时喝止!
乐安心想此刻若出口大声喊骂神,要是没有被听到,那谎就不好圆了。
正权衡之际,忽然听到大头男子的惊喜道:“啊,大哥来了!”
乐安更是心急,往窗口外望去,更是吃了一惊,一个熟悉的身影,飞了过来。
那身影,竟然是在悦来客栈碰到的自己疑似丐帮人物的侠客。乐安很失望,没想到自己心中的侠客,竟是贼口中的大哥。
可是那侠客说的话,却让乐安更诧异:“任风流,任疯牛,你们又在干着不要脸的勾当了!”那大头男子骂骂咧咧:“他妈的,我还以为是我大哥,没事你带什么斗笠啊。学你们帮主搞混搭么?”而小头男子则理智些:“唐长老,你们丐帮是否管的宽了些,我们不过采,碍着你们乞丐什么事了,孔子还说‘食色,性也’呢!”
那唐长老只道:“留下一只脚,或者留下一个头,你们选?”那大头男子大骂道:“他奶奶的,你留下你的三只脚,我便饶了你个臭乞丐的命!”唐长老不喜不怒:“这么说,你任疯牛是不想要头了?”“要你奶奶个熊。”接着便听对打之声。乐安看向窗口,只觉得光影晃动,但却看不到三人对打情况,只偶尔看到唐长老窜高,但马上又伏低。突然,乐安闻得大刀出鞘的声音,那大头汉子道:“他奶奶的,臭叫花有几分臭本事啊。老子很久没动兵刃了。”又斗了不久,又是大刀出鞘的声音。乐安知道这唐长老配的乃是一古朴长剑,看来,他此刻依旧是空手斗二人啊。
又斗一阵,那小头男子道:“唐三德,你是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那大头男子道:“二哥,我们把他那斗笠劈了,看他耍帅就不爽?”忽然,一阵嗡嗡剑响,然后当当两下刀剑撞击声,更接着男大头男子一声轻哼,却口中大骂:“他娘的,狗……哎呀……”小头男子一声大喝:“着!”
接着那唐长老一声闷哼。
乐安听得心惊,偏偏看不到。
由于双方各有一人受伤,刀剑交加之声已不如适才那么急促。那唐长老有些起喘的道:“你那是什么招数!”那小头男子边打边道:“采菊东篱下!”唐长老道:“无耻!”
那大头汉子,道:“那我让你看看我的狂蜂浪蝶猛催花……哎呀”看了这大头汉子花没摧到,自己倒是想中了招。
那小头男子道:“西门庆推车!”乐安看到那唐长老飞到了空中,似乎躲开了这一推,但口中喝骂:“下流!”那大头男子道:“我大哥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么?”
乐安一听晕乎,莫非这大盗三人组的大哥名字叫下流!不过,他们这武功招式取的可也当真下流。
那唐长老被对方逼迫几招,似乎潜能爆发!一声长啸,然后乐安从窗口看到唐长老身影冲天,落下时,头下脚上,舞动长剑,团团白光激扫而下,那气势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犀利!
果然,但两个兄弟淫贼齐声惊呼:“犀利十八剑!”当我问道“当当当当当”迅捷无伦的几下刀剑撞击声,而后,一个四十来岁的声音道:“谢过了!”乐安识得这声音乃前面被那大小头同时制住的保安,心想,适才唐长老定然是乘着逼开两贼,顺手解了那保安的,给自己加个帮上。果然接下来成了二对二对打,一处是刀剑相交,一处是刀刀互击。
斗了片刻,似乎双方僵直不下。乐安心想,此时不呼救,还更待何时。大声喊道:“骂神,骂神,出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啦。”却没有反应。但街上对打的双方却同时停手,想必是听到骂神在侧,揣摩新形势下的斗争策略。
那骂神没有回答,旁边也没停止了声音,乐安也被忽然的寂静影响,没有再出声,一时间,如家客栈难得的安静。
接着听到一个大爷的声音道:“吵什么吵,都几点啦,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接着听到不少房客附和:“就是,要打滚远点,学了武功了不起么?半夜三更吵吵闹闹的。”
更接着一个大妈喊道:“骂神,你给我出来!老娘要剥了你的皮————————”听声音中气十足,乐安听得一阵头晕。而且那皮的声音久久不绝。乐安直听得想吐,耳朵嗡嗡作响。几乎要晕了过去。
就在将晕之时,忽然止住了声音,似乎被什么捂住了嘴。
乐安长呼了一口气,许久才头脑清晰,心中暗叹,难道这就是谢逊的狮吼功?
被这大妈这么一叫,房客中的许多叽喳吵闹声都安静了下来。但是良久,那传说中的骂神,依旧未现身。
乐安暗自纳罕,这骂神没有道理听不到啊,而以他据说谁都不怕的性格,听到了又没有理由不出来啊。
不过,骂神没到,一个乐安不希望到的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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