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碎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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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筹莫展间,哒哒,哒哒哒,有清脆的马蹄声敲破了官道上的静寂,从转弯处的背后,越行越近。
我忙闪身藏在一株大些的树后,待一骑白驹转出弯道,出现在视线里,那马背上一团火云般弛驾的骑手,不是雪缨是谁。
“雪缨!雪缨!”我赶紧从藏身的树后跑出,挥动着胳膊向白驹奔去,白驹似也认出了我这个故人,嘶鸣一声,前蹄腾起,来了个急刹,然后缓力放下,摇头晃脑地靠向我。
“阿阑,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们什么时候来江庭的”雪缨也认出了拦路的人,高兴地叫道。
“我,我,嗯”我躲闪着雪枫对我的亲热行径,把它非要往我身上吻的马嘴推开,并顺手抚摩着它的脸颊,“我们,大概昨天就到江庭了,送我们来的林挚已回长风府了,他没有向你回禀么”
“噢?我不知道呀”雪缨跃下马背:“前两日,爹爹就派我去处理一下长风府在平谷的帐目了,你也知道怀瑾哥哥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直到今晨我才赶回,没想到你们竟已到了,咦,阿阑你怎么弄成了这付样子,出了什么事?快让我看看,伤到哪里没有”
雪缨拉住我,把我上下前后的打量,我反有些不好意思,也知道此刻自己定然蓬头垢面,浑身污脏,不过皮外伤倒没什么,于是只好推却雪缨拉我的手:“没事儿的,我是昨夜想游一游江庭夜景,谁知迷了路,跑到这里来了”
“不会吧,你个阿阑也太能迷路了,这里距江庭城可有四十余里呢”雪缨掩嘴笑道:“难不成阿阑公子朝了平谷方向走了一夜?”
我尴尬地说:“是了,是了,我说怎么老也没走到,原来方向反也”
“那你大哥,那位暮春公子呢,他也迷路了么,怎么没见着他呢”雪缨左右四顾。
“噢,是这样的,我与他在闹市中走散,现在还不知他在哪里呢”我硬着头皮胡编,心里却着实在担心暮春会在哪儿,我们昨夜分开后他遇到了什么,有没有回去找过我呢,如果有,我如何解释自己凭空失踪,都怪那该死的白衣瘫子。
“既然如此,阿阑你还是先随我回江庭吧,如若暮春公子也走失了,我们也好派家丁一起出动去找他,你说好不好”雪缨安慰我道。
也只能这么办,我点点头,让雪缨先上马,自己再爬上去坐在她身后。雪缨挽住缰绳,笑嘻嘻道:“抱紧我啊,别给颠下去了”,我只好依言环臂揽紧了她的曼妙细腰。
驮着我们俩人,雪枫仍铆足劲儿飞奔着,沿途都没有发现暮春的踪影,不过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条官道上为何几乎看不到有其他车马和行人经过。雪缨解释说江庭城原本有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分别通往四面八方,供普通的人来客往,但这条官道却是长风家专用的,沿着这条官道一直往北,甚至可以直达京师窎渊。
这个时空的情况,暮春几乎没怎么跟我讲过,我也因怕他疑心而没敢多问,此刻,一路回江庭,正愁无话找话时,雪缨提起京师,我便顺着话题询问了起来:“既然这条道可直达京师,想来雪缨是常去京师了?不瞒雪缨,我这也算第一次出门游历,还不知京师是怎样情形呢,雪缨可愿与我描绘描绘么”
雪缨笑:“你呀,一看就是个难出家门的少爷胚子,哪里经得住这路上的风餐雨露,不过,我其实也从没去过窎渊,只有家父与怀瑾哥哥去过,但也是三年前了,帝紫元年,新皇鄢百祁登位,天下齐贺,长风家自然也带着厚礼进京朝奉。本来,怀瑾哥哥还答应,等我18岁生日时,就带我上窎渊玩,可没成想,爹爹回来不久后就双目失明,长风家的大任自然全部落在怀瑾哥哥一人身上,平日里日夜奔走忙碌,怕是早忘了对我的许诺了,呵”

“不会的,我瞧怀瑾少爷对你关爱呵护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忘了对你生日的承诺”我在雪缨耳边大声说,闻到她身上一股子香味,和玉风醉很接近。
“是么”前面的雪缨淡淡道:“可是我却觉得……哎,不说了”
“怎么了,雪缨,为什么不开心呢”虽然在后面看不到她的面目,却也能明显感到情绪上的转变。
“你知道吗,阿阑,我与怀瑾哥哥其实不是亲兄妹,我是爹爹后来抱养的,也许是因为丢了明瑾大哥的原因,爹爹和怀瑾哥哥把对明瑾的疼爱都加诸在我身上,我曾经以为自己是最幸运最幸福的人,可是三年前他们从窎渊回来后,就什么都变了。爹爹双目失明,成日里把自己关在书房,若没有他的传唤,就连我也不得见上一面,怀瑾哥哥呢,你说的不错,他确实对我还是很关爱很呵护,却跟从前有了很大的不一样,怎么说呢,应该是距离感,表面上很关爱呵护,可骨子里,总让我觉得和我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好象突然之间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我……”雪枫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伤感,速度慢了下来,雪缨腾出一只手,在脸上擦拭着。
“雪缨,别这样,你看你爹他也许是因为双目失明,所以就对外界有了抗拒,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而怀瑾则可能太忙,肩上的担子又重,在压力下对你有了一些忽略,你应该多帮帮他,而不要怪他,也不要多想,对吗”我劝慰着雪缨,一只手也抚上了她柔润的肩头。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想起曜有一段时间也特别特别的忙。曜来自于一个小县城极为普通的家庭,母亲没多少文化,也没工作,父亲的腿脚有毛病,工薪微薄,我们的婚结得相当窘迫,除去预支的房款就捉襟见肘了,还是我父母拿了一笔钱装修了我们的新房,婚后,他的父母与我们同住了一段,却因为生活方式大相径庭,闹得不欢而散,甚至扬言再也不登我们新房的门,这成为我与曜严重隔阂、剧烈争吵的开端。之后,为了供上每月的分期付款,以及还我父母的钱,曜不得不兼职几份工作,结果常常独守空房的我,又开始责怪他陪我的时间太少太少,争吵渐渐成为我们的家常便饭,待得我们从经济的压力中缓解出来时,我们之间已布满了细碎的裂痕,表面上看还是那么完好,却在林皎皎轻轻的碰触下,碎成了无数支离的片断。
“希望象你说的,是我多心了”雪缨侧过头努力地笑了笑。江庭已经远远的,可以望见了。
这是一处非正式的城门,只有两扇宽大的木栅门,还有几名劲装护卫守在门两侧,雪缨并不看他们,催马径直进入江庭城。
或许昨晚,也是因为马车有长风家的标记,守门的护卫才没加盘查,致使我根本没注意这道城门,我收正心思,不管往事如何的不堪回首,都已然心碎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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