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路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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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壶仙?不是葛霖仙?我糊涂了,一字之差,可是这两人的容貌、身量也太相像了,只是一个年轻,而另一个是他老去后的翻版,就是用电脑做效果图,也不过这样,难以置信,难道真的是我认错了么。
见我瞪圆了眼,呆呆地立在那儿,牛老道鼻孔里更是直喷冷气:“哼,小儿无状,贫道暂且饶过你,眼见天色已晚,你还是请回吧,勿要再做无聊纠缠,否则,就别怪贫道不客气了”说罢,他转身就欲离开。
“等等!”我忙拦着他:“你真的不是葛霖仙?”,这话换来对方一脸的冷然和不屑。“那,那敢问真人是否也是茅山一派……”,这次更寒,他的眼如闪电般,精光暴射,又如锋刃般凌厉和煞气腾腾,扫过我时,好似已把我千刀万剐。
我终于噤声,一句再不敢多问,葛壶仙撇下我甩头就走,一下就没了影。真见鬼了,连冷酷和暴戾之气都这么像,可是越怀疑我却越没有勇气去打破沙锅,假若他真的是葛霖仙的前世,那我岂不根本没机会翻身。
拖着疲惫已极的身子,好容易在城门附近唤住了辆马车,赶往文房一条街附近的三味茶楼,幸好暮春曜楚还在。
我倦怠地坐到他面前,他却既不看我,也不喊店伙计给我沏上一杯,只管自己低着头,慢慢地细啜着手里的香茗。
这方茶桌是一个临窗的位置,暮春不搭理我,我亦不知如何启口,于是习惯性地朝窗格外望了一望,这一望吃了一惊,立刻明白暮春曜楚为什么不理我了。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臭豆腐摊,有人没人一目了然,他是在等,等看我如何解释自己的无故失踪,等我在他面前自圆其说。
既然无法解释,无法自圆其说,干脆闭嘴,话多错多,何况自己也是又累又心绪茫然。
暮春终于抬起头,将茶盏搁在桌上,象我一样望着窗外出神,两个男人靠在椅子上,对着同一扇窗,却怀着不同的心事,望向不同的某个空点,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否成为一种预示,爱的交错以及渐行渐远。
“你,不口渴么”长久的无言后,暮春终于打破沉默,我回过神,转头看了他毫无表情的脸。
“你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吧”我是个直性子,一直没学会拐弯抹角,所以也就直言不讳地道出他的想法了。
暮春浅浅地笑,浅浅的无奈与伤感:“我想问的是什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会说实话”
我语塞,每次这样的时刻,都让我很冲动地想告诉他一切,但最后又都选择了隐瞒,其实我也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他能接受这个真相,最起码我不应该以阿阑面目和身份,来让暮春相信不可思议的事。
拼死拼活救出来的兄弟却被另一个人上了身,这个人还自称是个女的,是他一千五百年后的妻子,听闻的人会不会吐血不说,我又拿什么去证明?
见我不语,暮春大概觉得我是默认了,轻喟一声:“其实,我不能责备你,就是我自己,也有很多不想说的事,每个人,大概都有隐忍的秘密,我只希望,你不要玩过头,在险恶的江湖道上,输掉了自己”
“你如果还能相信我,暮春”我打断他:“就再听我一句,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和盘告诉你一切的一切,行吗”
过了许久,暮春才慢慢点了下头:“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走吧,我们该回杏香轩了”
刚进杏香轩的厅门,白笈就亲迎上前,作揖道:“二位公子爷,办完要办的事了么,长风府上来了个传话的小厮,等你们很久了,小的不敢怠慢,先将他留在后院吃茶,这刻就把他喊来成么”

暮春曜楚道声:“好,你去喊他吧”,就拉我在厅边的茶椅上坐了。没一刻,那传话的小厮就随着白掌柜到了,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半大的孩子,他给我们施礼:“二位暮爷,我家怀瑾少爷已经知晓你们到江庭了,下午便差了小人来,请二位爷过府一叙,还说,如果二位爷有事耽搁晚了,也务必劳烦连夜进府一趟,小的马车此刻正在后院门外候着,您二位辛苦,就请随小的来吧”
这孩子说话尽管客套,却也丝毫不容商议余地,我与暮春面面相觑,长风怀瑾干嘛今日就非要见我们,难道长风家又出了什么事么。
暮春问道:“我与你家少爷相别数日,不知你家少爷现在康复得如何”
那小厮说:“得亏老主人请来神手施治,怀瑾公子现已大有好转,可以起身坐立了,二位,请吧”
在小厮的一再催促下,我和暮春无奈地跟随他,穿过杏香轩的后院,坐上了等在后门外的马车,马车上另有一位车夫,斗笠遮掩了半边脸,看不清容貌,小厮放下车厢的门帘后,就和那车夫并排坐在前面,驾着车穿街走巷而去。
开始一段,好象是穿过城中几条大街,由于时间还不是太晚,所以还时时可闻街道上的人语喧闹,灯火也很明亮,暮春半闭着眼,象是因为疲倦在打盹,而我则透过窗纱,随意地看着街景。
看着看着,我就觉得怎么眼前的街道已经走过一次,什么米糕铺,牛肉面馆,我先前就看到过了,就算有分店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啊。
我刚想摇醒暮春跟他说,我们在绕圈子,他却一把握住我抬起的手,轻轻在手背上拍了一下,摇了摇头,眼睛仍是没有睁开,见此,我也明白了他是在假寐,只好不再开腔。
绕了第三圈之后,马车开始加速,越奔越快,灯光也越来越稀少,至最后,窗外完全都黑沉了下去,我撩开窗纱探头望外看,风声呼呼贯耳,景物一掠而过,隐约可辨道旁几处零落的房屋。
然而马车丝毫没有减慢的意思,只是更快,再快,快到我都不敢探出窗,人也被颠得都挨不上座位,“停下!这是去哪儿!”我终于耐不住心惊肉跳地大喊。
也就在我大喊大叫的同时,前驾位上发出古怪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整辆车也好似失控般,发疯地往黑夜深处狂奔,身边跟着“嗖”地一响,我一回头,旁座上哪儿还有暮春的影子,车厢顶盖被冲翻,露出天顶,暮春曜楚在刹那间,早已飞身跃出了马车。
他冲出去的时候,**一股强气流,我彻底地滚倒在车厢内,象个滚筒,情急中双手一把拉住车窗框,想稳住自己,谁想窗框是抓住了,马车狂奔的力量却几乎震断自己的双臂。
“救命啊!”我惊骇地狂叫,偏偏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接着忽觉马车来了个急刹,急刹太猛,镂空的花鸟窗框都被我给掰裂,我带着和车身分离的窗框滚出车厢,正正撞在前面驾驶位置的两个人身上。奇怪的是,这两个人经我一猛撞,一左一右各自栽倒下车,剩下我,由于冲力受阻,恰恰卡在车板与车辕之间。
暮春把已经虚脱掉的我抱下马车,“你怎样?没事吧”,他心疼地问。
“没……事”,我虚汗潮涌,犹自嘴硬,心里却嚎啕大哭了一千次,人说夜路走多了必撞鬼,呜呜,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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