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五十六章
此时鹿知遥想的都是冯远山没有死,自己可以回寒山见任雪凌了!他心中狂喜,对蒋有为后面的话也没怎么注意,甚至把明天要和蒋雯结婚的事都忘了。
鹿知遥回到房间时,柳青青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柳青青看到鹿知遥满面笑容,时不时的“呵呵”笑出声来,不由大怒道:“原来你早就想和那蒋大小姐结婚了!真是卑鄙无耻!还在我面前装可怜,拿我中毒当借口!”说着,拿起茶壶就往鹿知遥泼去。鹿知遥正想得痴笑,没防到那茶水,一下被淋了满身。
鹿知遥回过了神来,看到柳青青怒视着自己,奇道:“怎么了?”没等柳青青回答,鹿知遥忽然想起一事,大叫道:“哎呀!糟糕……”说着就往外面赶。
柳青青又气又急,在也不恩能够忍受鹿知遥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喊道:“站住!”说着拿起一只木椅,向鹿知遥冲去。
鹿知遥又想起一事,一下停下了脚步,转身道:“青青……”这时,柳青青恰好冲到了鹿知遥面前。她没料到鹿知遥会停住,收不住脚,一下撞在了鹿知遥身上,被弹的坐到在地,手中的木椅也摔在了地上。
鹿知遥奇道:“你怎么回事啊?”柳青青坐在地上,感到手脚疼痛,她想起自己被迫离开了藏剑山庄,又想起鹿知遥这天对自己的态度,心中极度委屈,泪水不禁簌簌而下,嗔道:“你就是这样照顾我吗……”
鹿知遥有些不解,但看到柳青青流泪也不禁心疼。他把柳青青扶起,坐到了椅子上,缓缓道:“青青……这两天……我可能对你不太注意,主要是我的事情太乱了。你放心,我以后会小心照顾你的。”柳青青哼了一声道:“好好照顾你的蒋大小姐吧!”
鹿知遥大笑道:“你别误会!”随后,他将在女子族遇到李抒妤的事详细讲给了柳青青听。柳青青听到鹿知遥在女子族的遭遇,不禁破涕为笑道:“这女子族还真好玩!”
鹿知遥道:“就是因为上次我也是用背上没有胎记这事证明了我不是李抒豪,所以……这次……爱!这次没考虑周全……”柳青青抿嘴想笑,忽然又脸一沉道:“那你为什么刚才回来的时候那么高兴?”
鹿知遥道:“因为我从蒋老伯那里知道了我师父没有死,所以心中才十分高兴,我有些问题还不清楚,现在正想去问蒋老伯呢。”这下柳青青终于相信了,笑粗豪了声来。
鹿知遥向蒋有为房间的方向走去,心道:“蒋老伯说我这金牌是鹿敏之大侠的,那我会不会是鹿敏之大侠的儿子,而我师父当初说我不想鹿敏之大侠……其实只是……只是骗我的呢……”
鹿知遥跨入蒋有为所在的园子,忽然见一黑衣人缓缓拖动着脚步向蒋有为房间走去。鹿知遥心中不解,依在了一座假山旁边观察。看了一会,鹿知遥觉得那黑衣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那黑衣人走到了蒋有为房间前,呆站了一会,说道:“蒋有为出来。”鹿知遥听到了他的声音,又注意到了他手中的圆锥杖,猛的认出了那黑衣是万子均!但万子均来这里干什么呢?鹿知遥一时难猜,继续看了下去。
蒋有为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蒋有为出来道:“谁在呼老夫的名字!”他看到了万子均,不由一呆道:“你是谁!”
万子均冷冷道:“你还记得李秀云吧?”蒋有为身子一震,怒道:“你到底是谁!”万子均缓缓拿出了一只玉蝴蝶,道:“那么,我没找错人。”
蒋有为看到了那只玉蝴蝶,脸现笑容道:“你……你是……”话未完,忽然看到眼前银色的雨点纷飞,只一会,红色已经杂在了银色中迸现出来。蒋有为口张了张,倒在地上。万子均喘息着把剧烈颤抖的右手中的圆锥杖放回了左手。
躲在假山后面的鹿知遥惊呆了!万子均手中的圆锥杖是那么的快,快得名闻江湖的蒋大刀只一招就死在了他手里!就在万子均攻击的瞬间,鹿知遥只看到了只看到了一片剑雨,万子均手中的杖就仿佛幻化成了千万只一般,眨眼间已经刺中了蒋有为全身四十多处要**!鹿知遥实在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恐怖的剑法!这剑法就如暴雨一般,被攻击的人如下雨的时候站在一片空旷处,有怎么能躲避得开!
蒋有为的倒地惊醒了鹿知遥,他知道自己也无法躲开万子均的剑法,但心中的热血沸腾染他不顾一切,大吼一声,冲了出去,一脚踢向万子均胸口。出忽鹿知遥的意料之外,万子均似乎躲不开,胸口重重的承受了鹿知遥的一脚。万子均口吐鲜血,飞了出去。
鹿知遥红着眼想抓住机会杀了万子均,却听蒋有为道:“小兄弟,住手……”那声音极为吃力。鹿知遥顾不的万子均,忙赶到了蒋有为身边道:“前辈,你怎么样了?”
蒋有为身子已不能动弹,吃力的道:“我……不行了,你好好照顾雯儿……”
这时,园子中的动静惊动了蒋有为的弟子,李幕阳率先赶到,看到蒋有为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不由哭喊道:“师父!”他跪倒在地,“谁干的!师父,徒儿为你报仇!”躺在地上的万子均吐了口血,“嘿嘿”冷笑道:“是我……干的!”鹿知遥恨恨的看着万子均,完全没了当初看到万子均的感受。
李幕阳拔出了大刀,喊叫着要去杀万子均,却听蒋有为道:“幕阳,你住手!”鹿知遥道:“前辈,你这有是为何……”李幕阳也道:“师父!弟子要为你报仇!”
蒋有为摇摇头道:“这个仇不能报……你们一定要保证他不受伤害……”蒋有为转向鹿知遥道:“小兄弟,老夫最后有个请求……”鹿知遥不禁落下了泪,点了点头。蒋有为吃力的在鹿知遥耳边道:“我屋里桌子旁边的墙壁,上数七,左数二十一,拿出里面的东西你就知道为什么了……”鹿知遥点了点头。
蒋有为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李幕阳道:“幕阳听着,鹿知遥以后就是圆意刀门的掌门……”李幕阳和鹿知遥都大吃一惊。鹿知遥道:“前辈……”却见蒋有为早已断气,不由悲从心来,哭出了声。
这时,镖局中的人都赶到了。众人看到蒋有为已死,不由都大声哭喊起来。蒋雯看到了这一幕,一声未出,向后就倒。柳青青刚好赶到,一把扶住了蒋雯。柳青青看到那万子均躺在地上,一时心中大为不解,不明白万子均怎么会在这里。
悲难之时担重任以武相指服众人
阮聪大吼一声,拔刀要杀万子均。鹿知遥忙挡在了万子均前面,阻止道:“阮师兄请冷静!蒋老伯说过不能杀了这人!”阮聪盯着鹿知遥满手的血,厉声道:“鹿知遥!莫非是你和这人勾结,一齐害死了我们师父!”众人听到鹿知遥不让杀万子均,心中也是大为怀疑,均拔刀围住了鹿知遥,大声喝问。
柳青青抱着蒋雯,暗暗的提鹿知遥担心。这时,李幕阳忍住悲痛大声道:“各位师兄第们!听我说句话!”李幕阳平时在众人中声望极高,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
李幕阳继续道:“师父不幸遇害,大家和我一样悲痛,但师父确实吩咐不能伤害这人,而且师父临终前已经指定鹿知遥兄弟为本门掌门!”
众人一听,虽然意外,但想到鹿知遥是蒋有为女婿,也没惊奇,阮聪听了李幕阳的话却大怒道:“胡说八道!师父为什么还立他为掌门!他还没有取师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人,师父为什么要立他!”他停顿了会,又道:“在说,如果立他当掌门,那就请他拿出本门的圆意刀来!”众人闻言,觉得有理,大声的附和起来。
李幕阳听到“圆意刀”三字,也不禁点了点头,向鹿知遥道:“鹿兄弟,师父可曾告诉你圆意刀在那里?”鹿知遥想到了蒋有为悄悄告诉自己的话,便说道:“李大哥和其他兄弟请稍等!”说完,进了蒋有为房间。
鹿知遥依照蒋有为所说,在那墙上从下向上数了七块砖,又从左向右数了二十一筷砖头,然后在交叉处的砖头上狠狠一敲,墙上立即出现了一个砖洞。鹿知遥从那砖洞中拿出了一把红布包裹的长刀和一封牛皮纸封住的信件,那信封赫然的栓着一只玉蝴蝶。
鹿知遥也不细看,立即拿到了外面。李幕阳接过那刀,打开红布,里面立即露出了一把全身碧绿清脆的一把宝刀。李幕阳举起那刀,大声道:“大家看到了吧,以后鹿兄弟就是本门掌门!”说完,把刀恭敬的还给鹿知遥道:“掌门起请保管此刀!”阮聪看到了那圆意刀,脸上虽然惊怒,却也没话说,冷冷的哼了一声。
鹿知遥接过了刀,拆开了那信。那信上的字迹清秀,显然是一女子所写。鹿知遥看了一会,不禁心情复杂起来。原来信是蒋雯的母亲李秀云所写。
李秀云有失意症,后来遇到了蒋有为后,蒋有为可怜她,一直细心照顾。李秀云心中感激,就嫁给了蒋有为。在她生了蒋雯后,却忽然记起自己有个儿子,最终因为想念儿子忧郁而死。她在信中告诉蒋有为她的儿子有一只玉蝴蝶,要蒋有为找到她儿子,并且说自己似乎是从寒山来的。鹿知遥看到末尾,忽然想到师父当初和风元的对话,难道李秀云就是自己师母吗?
鹿知遥默默想了会。因为他并不清楚师父那辈人的事情,也不好下结论,但眼前这万子均显然是李秀云所指的儿子,难怪蒋有为不让杀他。但万子均却为何要杀蒋有为呢?
鹿知遥走到万子均面前道:“你为什么要杀蒋老伯?”万子均冷冷的哼了声没应答。鹿知遥把信和玉蝴蝶递向万子均道:“你自己看吧,这是你母亲的信和遗物!”万子均看到那玉蝴蝶,脸上微微一惊,随即狂笑道:“果然如此!我没杀错人!蒋有为这个混蛋该死!”
蒋有为的弟子们一听,按奈不住,纷纷涌上前来。鹿知遥忙阻止住了众人,说道:“大家冷静!这其中有误会,他实际从名义上和蒋老伯是父子关系!”众人闻言,皆大吃一惊。
万子均挣扎着爬起来,厉声道:“你别放屁!”鹿知遥扬着手中的信道:“这是你母亲的遗言,你自己看清楚,里面都说的很明白!”
万子均脸上扭曲着,“嘿嘿”笑道:“我只知道谁是我的仇人!你别想骗我!”鹿知遥看到万子均眼中闪动着复仇的快感,表情极为坚定,心中不禁叹道:“他到底为什么和蒋老伯有这么大的仇恨呢……如果他心中没有这样的仇恨,他现在就是另外一个人,会比他现在过得更幸福……”
鹿知遥知道说服不了万子均,摇头叹气道:“你走吧!”万子均怀疑的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鹿知遥,不由扭曲着肌肉冷笑着,提着自己的圆锥杖,一步一拐的离开。
众人怒视着万子均,不情愿的分开了一条道。若不是鹿知遥这个新掌门的吩咐,只怕万子均早被生吞活剥了。万子均眼光不时扫向众人,口中冷笑出声。他禁不住心中的那种复仇后的解脱感,笑声越来越大。
正当万子均大笑时,柳青青厌恶的看了万子均一眼。万子均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淋下,心中的那股强烈的复仇的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隐隐生出了一丝悲凉的悔悟。他可以不在意世界上如何人对自己的看法,但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却特别在意柳青青对他的看法。刚才没看到柳青青时,他心中只有血腥的快感;在见到了柳青青后,心忽然慌乱了,竟然有了想解释的冲动。但万子均是不可能解释的,他不敢在碰柳青青的眼光,也不能在笑出声,脚下加快,迅速的离开了金诚镖局。
鹿知遥看到众人握刀的手不断颤抖,不禁叹了口气。其实,在未看到信前,他自己也真想杀了万子均!但知道了其中的一些故事后,他忽然感到了万子均的可怜。
鹿知遥正想着时,忽然见到蒋雯目光痴呆的躺在柳青青怀中,心中不禁大惊,跑过去抱过了蒋雯,喊道:“蒋……雯儿,你怎么了?快醒醒!”他知道蒋雯很伤心,自己应该对她更好些,于是改口称蒋雯为“雯儿”
鹿知遥的话有了效果,蒋雯听到他温柔而急切的呼喊,眼中终于流出了泪水。蒋雯哭出了声音,紧紧依在鹿知遥怀中,哽咽道:“豪哥哥……雯儿现在只有你了……你……你别抛弃雯儿……”鹿知遥心中激动,已全然不顾以后的事,紧紧抱紧蒋雯道:“豪哥哥绝不抛弃你!豪哥哥要照顾你一辈子!”蒋雯想到了父亲的惨死,心中悲痛的难以自禁,大声的哭了出来。
鹿知遥感到自己胸前的衣服一下湿了一大片,心中幽幽感叹,也不禁落下了热泪。柳请青看着二人,觉得有些刺眼,但见蒋雯如此难过,忽然想到了自己父亲的冷酷绝情,忍不住热泪无声而下。
这一夜,整个金诚镖局只有一片悲痛的哭声和那呜咽的风声混在一起飘荡。
蒋有为去世后的几天,李幕阳通告了蒋有为的亲戚和蒋有为生前的好友。众人纷纷赶来拜祭蒋有为。鹿知遥和蒋雯,阮聪等占了主位,向前来拜祭的宾客一一还礼。
来的宾客中,不少是江湖上有名的英雄豪杰,均对蒋有为的遇害又是气愤又是痛心。众人正悲痛时,厅堂外走来了一灰袍老者。那老者行动随意,脸上隐隐有丝悲痛。
老者也不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了蒋有为灵前拜道:“蒋师兄英雄一世,却被奸人所害!兄弟我再也不能和蒋师兄切磋武艺,心中实在悲痛!但有我耿天南在一天,师兄就不用担心圆意刀门!兄弟我一定提师兄把圆意刀门管好!”
鹿知遥想到北圆意刀门埋伏蒋有为之事,心中对耿天南并无好感,起身说道:“前辈就是耿天南耿老前辈吧?”耿天南望着鹿知遥道:“你是谁?怎么我以前没见过你?”
鹿知遥道:“在下受蒋老伯所托,暂带这掌门之位。”耿天南细细看了鹿知遥,忽然大笑道:“蒋师兄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让你这么一个黄毛小子当掌门!”他顿了顿,正色道:“也罢,看在蒋师兄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以后圆意刀门就听从北圆意刀门的号令吧!”
李幕阳出来道:“耿师叔在这种场合下说这些事,只怕不大恰当吧!”宾客中,一须发皆白的儒生出来道:“耿天南,这虽然是你门中之事,但老朽也要说上几句!这蒋大哥刚刚去世,众人都悲痛万分,实在不应该提这总掌门之事!”众人一听,觉得儒生说的有理,都纷纷赞同。

耿天南瞪了儒生一眼,哈哈大笑道:“既然知道是圆意刀门门中之事,你白正气还是一边凉快去吧!”白正气气道:“你……!”一时没了话语。众人也觉得自己一个外人插手不大好,于是也都不说话了。
耿天南向鹿知遥道:“既然不同意,那就按老规矩办!我看在蒋师兄面子上把比武时间推迟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城外面见吧!”说罢,转身离去。
晚上,鹿知遥找来了李幕阳。李幕阳道:“掌门不知,这圆意刀门原是一大派。约百年前,门中有一对师兄第刀法出色。师兄的刀法快捷轻巧;师弟的刀法沉猛狠辣,二人皆道自己刀法更好,却谁也不能胜谁。后来,祖师爷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师兄,师弟大怒之下脱离圆意刀门自创北圆意刀门。自那耿天南接任北圆意刀门以来,就频频向我师傅挑战。约十年前,耿天南和我师父定下规矩:每五年比武一次,负者要听令于胜者。第一次,师父大败了耿天南;第二次,师父仅胜了耿天南一招。如今,这第三次的比武日期已到,师父在世时曾忧心耿天南武功不断精进,自己却徘徊不前,这第三次比武可很悬啊!”
鹿知遥明白了许多,问道:“李大哥,为何祖师爷不传位给师弟,而是传给了师兄呢?”李幕阳道:“祖师爷认为圆意刀法的精髓在于‘圆意’二字,那师弟的刀法却背道而弛,所以祖师爷才传位给师兄。”
鹿知遥点点头道:“但为何蒋老伯要让我当这掌门呢?”李幕阳道:“我想师父是不想让圆意刀门落入耿天南之手,我们这一辈弟子中没人能敌住耿天南,师父看来是对掌门抱了重大希望的。”
李幕阳继续道:“昔日祖师爷曾留下话,说‘圆转如意方为立门之本’。若耿天南控制了圆意刀门,只怕圆意刀法将面目全非!我希望掌门能尽力保住这圆意刀门,以慰师父在天之灵!”他说得激动,目光微微晃动。
鹿知遥知道自己的担子不轻,大声道:“李大哥放心!鹿某就是拼了命也要设法保住圆意刀门!”李幕阳喜道:“好!我今日总算知道掌门是位响当当的好男儿了!”二人大笑起来。李幕阳心中对鹿知遥的成见也一扫而光。
二人又说了几句。李幕阳道:“不是我小看掌门,但这耿天南实在不容易对付!耿天南的武功不在师父之下,在加上近年来的苦练,在武林中已是少有人敌,掌门的担子可不轻啊!”他看到鹿知遥年纪不大,不免担心鹿知遥的武功,心中不大有信心。
鹿知遥看出了李幕阳的担忧,当即笑道:“李大哥放心吧,我对自己都很有信心,你又怎么能对我没信心呢?”李幕阳一笑,心中却还是担忧。
鹿知遥略一点头,拔出长剑道:“李大哥且看身边的柱子。”李幕阳不解,却还是看向了鹿知遥所指的柱子。鹿知遥吸了口气,手中剑化做寒光点出。李幕阳见那柱子的红漆表面只一会就出现了“圆意刀门”四字。四个字圆润好看,笔划有力,而且每个字都只是剥落了表面的红漆,并未伤到木头。李幕阳看得大喜,不禁大声的喝彩,心中对鹿知遥的信心大增。
鹿知遥笑道:“鹿某得罪了李大哥,李大哥请别在意。”李幕阳一愣,正想细问,忽然看到自己肩头有几丝头发轻轻飘落,心中不禁大骇,捡起那头发来,口微张道:“是……是你消落的?”
鹿知遥笑着点了点头。李幕阳想到刚才自己根本没看到那剑的影子在自己面前闪过,自己的头发却早被鹿知遥削落,鹿知遥的剑法实在是高明得恐怖!不由心中大为折服,大声道:“我实在该死,竟然小看了掌门!师父他老人家当真有眼光,没看错人!”
鹿知遥正色道:“李大哥不必夸奖我,这耿天南可部好对付……而且我对圆意刀门刀法一窍不通,若那耿天南问起,都真无法问答……”李幕阳道:“掌门说得有理!若掌门不嫌我武功低微,我当与圆意刀法相授!”
鹿知遥笑道:“李大哥能传鹿某刀法,当真是鹿某的荣幸啊!”二人相对大笑起来。
此后,鹿知遥花了段时间跟李幕阳学会了圆意刀法。他发现刀法与剑法也颇有相通之处,对圆意刀法中的“圆意”二字也理解更深。在这段时间中,鹿知遥借用一些刀法中的道理又好好改造了“灵蛇剑法”。
这天早晨,鹿知遥来到了院子中,看到李幕阳和其他师兄第在在练刀法。李幕阳看到了鹿知遥忙恭敬的打招呼,其余众人却爱理不理。
鹿知遥见状,微微一笑道:“李大哥客气了,”他坐到了一只石凳上,“李大哥不用管我,继续练习吧!”李幕阳应了声,又开始练习刀法。
鹿知遥看了一阵,说道:“李大哥的刀法比较严谨,但却缺乏灵动。”李幕阳停下了刀道:“请掌门指教!”鹿知遥起身,要过刚刀,依着李幕阳的招式比画,细细讲了其中的不足之处。李幕阳听得频频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这时,一旁的阮聪冷冷笑道:“一个外门人随便乱指点下,李师弟竟然这样高兴,这刀法上的造诣也太次了吧!”李幕阳道:“大师兄何出此言?掌门乃百年难得的武学奇才,李某能受其指点,实在是收益无穷!”
阮聪哈哈大笑道:“那就让我来试试你任何受益无穷吧!”说着,竟把钢刀指向了李幕阳。李幕阳还从未战胜过阮聪,知道阮聪武功比自己高很多,他向自己挑战只是为了羞辱鹿知遥,但自己如不应战却又显得鹿知遥的指点却无用处。正左右为难时,却听鹿知遥道:“师兄第间比试武功也是好事,李大哥就与阮大哥切磋下吧。”
李幕阳道:“好!”提着刚刀走如了场中。二人各执刀对视。
阮聪道:“李师弟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李幕阳气道:“大师兄别把话说得太满了!”
阮聪哈哈一笑,一刀斩向李幕阳腰间。李幕阳刀身一格,反手一刀劈向阮聪右臂。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一阵。阮聪暗暗吃惊——李幕阳的刀招颇不似以前,竟然严谨了许多!
另一边,李幕阳却暗暗高兴。在鹿知遥的指点下,李幕阳不但注意了自己刀法中的破绽,还发现了阮聪刀法中的一些破绽,这可是蒋有为的指点也未曾达到的!李幕阳看到阮聪在自己的攻击下竟然处在下风,心中越来越喜,越来越有信心,对鹿知遥也更加的佩服了!
一旁围攻的师兄第们开始小声议论,大多是对阮聪处在下风大感奇怪。阮聪听的清楚,心中怒气顿生,暴喝一声,一招“旋风刀”疾砍李幕阳下盘。李幕阳不慌不忙,手中刀抢先砍向阮聪肩头。阮聪见自己的刀未砍到李幕阳,自己的肩头只怕就要被卸下来了,只得撤招,狼狈的就地一滚。
李幕阳这一招正是鹿知遥指点过的,发挥了圆意刀法中的速度,抢先攻得敌人不得不救而解自己危机。
李幕阳见那阮聪竟避得如此狼狈,心中喜得不敢相信,忙跃向前,一招“银河落九天”直劈阮聪头顶。阮聪明见李幕阳刀到,立即一招“霸王举鼎”举刀横架。李幕阳的刀被阮聪的刀弹了回来,他顺势将刚刀兜了个圈子,一招“闪电刀”自下而上划向阮聪小腹。阮聪已斗得心惊,忙疾退一步。
鹿知遥看到李幕阳这几招尽显圆意刀法中的“圆”字决,刀招连绵不断,不禁为李幕阳叫了声好,但也微微提李幕阳可惜。李幕阳的刀招虽好,却落了俗套,不会变通,错失了战胜阮聪的机会。
又斗一阵,李幕阳还是一招“银河落九天”,阮聪还是一招“霸王举鼎”。和刚才如出一折,李幕阳又是一招“闪电刀”,阮聪立即跃开。鹿知遥不禁看得摇头。
场中,李幕阳久攻不下,心中暗暗着急。渐渐的,阮聪把劣势帮了回来。阮聪在收起了傲慢之后,严密的防守起来,慢慢的他发现自己的武功其实还是比李幕阳强,之所以处在下风,只不过是因为小看了李幕阳。
鹿知遥看的明白,上前道:“两为斗了良久难分胜负,不如休息一会在打吧!”李幕阳同意了,阮聪也想乘机缓口起,也点了点头。
鹿知遥李幕阳拉倒了一边,说道:“李大哥刚才的‘银河落九天’之后为何要一定要接‘闪电刀’?”李幕阳一愣,道:“掌门不知,我们师兄第历来都是这样练习的,‘银河落九天后’一定接‘闪电刀’的。”
鹿知遥摇头道:“李大哥的刀法不应该拘泥于俗套,应该在实战时随时变化。”说着,他细细指出了李幕阳错失的机会。
李幕阳比画了下,不解道:“掌门说‘银河落九天’后可以接‘毒蛇吐息’,但刀往往会被‘霸王举鼎’这招弹回,根本就接不上啊?”鹿知遥笑道:“圆意刀门中的‘意’指的是刀随人意,看清楚敌人招式后随机应变,李大哥可不能拘泥于死招式,要知道招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李幕阳仔细想了会,忽然大喜道:“多谢掌门!”
这时,阮聪提刀上去道:“李师弟来吧!今日你我一定分个胜负!”李幕阳成竹在胸,提刀抱拳道:“大师兄请!”
李幕阳话音未落,阮聪已前冲一刀,正是“毒蛇吐息”。李幕阳忙一侧身,还了一刀。几招过后,阮聪稳稳占据上风。李幕阳的刀招在鹿知遥指点后又有少许变化,虽然有几次迫得阮聪慌了手脚,但明显过于生硬,基本无实用之处。
斗了一阵,李幕阳渐渐招架不住。阮聪看准机会,一刀劈向李幕阳左肩,李幕阳看到阮聪刀的后着封住了自己躲闪的位置,只得侧身让过。阮聪看出机会,心中大喜,他以为李幕阳会使“反射天弓”反身砍自己小腿,习惯性的退了一步,只待李幕阳使出“反射天弓”就直袭李幕阳后心。在圆意刀门的招法中,反射天弓是在被人逼到绝境时用的,比武时只要哪个弟子使出“反射天弓”就相当与投降了。因此,“反射天弓”又被圆意刀门中人称做投降招。
眼看李幕阳只能使“反射天公”这招,阮聪只道胜负已分,正欲说话,却见李幕阳强行转正了身子,一招“银河落九天”直劈阮聪头部。阮聪实在料想不到,忙乱中忙使“霸王举鼎”一封。双刀一交,阮聪忽然感到李幕阳的刀的劲力一消,正奇怪时,却见李幕阳的刀在自己刀上一拖,紧接着向自己胸前一探,正是一招“毒蛇吐息”
李幕阳不按常理出招,让阮聪一时乱了,眼看李幕阳的刀袭向自己胸口,他重心偏在了左脚,急速的一转。招到是避开了,阮聪却把身后空当六给了李幕阳。李幕阳看得真切,一脚踹在了阮聪**上。
一个清甜的声音笑道:“李大哥好本事!当真是‘刀劈南山虎,脚踹北海虫’!”正是柳青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院子里。
李幕阳用脚踢阮聪本是心怀好意,但在阮聪看来却比用刀砍他还耻辱,加上柳青青火上交油的话,更是让他狂怒难抑!阮聪狂叫一声,从地上跃起,狠狠几刀劈想李幕阳。李幕阳看到阮聪欲取自己性命,一时大惊,被迫得手慌脚乱。
鹿知遥看出危险,忙纵身挡在了二人中间,还未说话,却见阮聪一疯狂的一刀劈向自己。鹿知遥忙低头前冲,用右肩头一顶阮聪手臂。阮聪手中的刀立即脱手,整个人也被鹿知遥撞倒在地。
鹿知遥这一招实在是巧妙之极,但这招需要有极上乘的轻功,只要那里拿捏不对,都会一下就会送了性命!众人看得明白,心中都不禁暗暗喝彩,对鹿知遥的成见一下消失了许多。
鹿知遥向阮聪道:“师兄第间比武,胜败都是常事,你有何必以死相拼呢?”阮聪惨白着来脸,站起身,狠狠瞪了鹿、李二人一眼,转身好粗看来院子。
柳青青对阮聪从无好感,噘着嘴,向阮聪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道:“架子到挺大的!”鹿知遥拉过了柳青青,道:“别调皮。”柳青青看了看鹿知遥,甜甜的一笑,做了个鬼脸。
这时,李幕阳大声道:“各位师弟,我们的新任掌门确是一位武学奇才,大家若能得他指点,武功肯定会精进!”众人见李幕阳在鹿知遥的指点下竟然打败了比他武功还高的阮聪,纷纷请求鹿知遥指点。鹿知遥心中总算松了口气——他在圆意刀门的信任危机算是解决了!
晚上,鹿知遥去看望了蒋雯后,向自己屋子走去。
蒋雯自蒋有为去世后一直郁郁不乐,竟生了场大病。这期间,鹿知遥义不容辞的怀着一种怜惜之情好好照顾着蒋雯。鹿知遥知道自己现在进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现在的蒋雯已完全把他当作了李抒豪,而且对他依恋更深,甚至睡前不见他一面都很难入睡。鹿知遥脑中混乱,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样的选择都会伤害蒋雯。
鹿知遥想得头疼,慢慢停下了脚步,喃喃的道:“怎么办呢……”
这时,李幕阳道:“掌门,原来你在这里啊!”鹿知遥暂时放下了心中之事,笑道:“李大哥有什么事吗?”
李幕阳道:“我只是来感谢掌门,在掌门的指点下,我对圆意刀法的理解又深了一层。”鹿知遥道:“李大哥客气了!但今天李大哥可胜得很悬啊!比武时你实在不应该把‘反射天弓’改做‘银河落九天’。当时你改招的时候,实在是露出了极大的破绽!阮大哥只是因为平时练功练成了套路,所以才被你阴差阳错的取胜。”
李幕阳道:“掌门说的是,但当时我实在不愿意使那投降招……”鹿知遥笑道:“反射天弓在圆意刀门的人看来是投降招,因为人人都知道它的弱点,但外人看来却不是。外人不知道这招的弱点,李大哥使出来大可解了危难。”
李幕阳听得欣喜,大声道:“掌门说得太对了!这圆意刀门中的刀招招招精妙,若无用处师父有何必传给我们呢!”
二人又聊了几句。李幕阳最后道:“掌门得做下准备,后天就是与那耿天南约好的日子。”鹿知遥点头道:“李大哥放心!”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