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我,快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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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审讯室里,面对屏幕上那张朴实的脸,小白的脑袋“嗡”一声炸开了,心里明白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葛德多做拐卖人口的勾当,跟S市同好会所的祝华南有来往,曾暗中提供过几次“新鲜货色”
凭着这层关系,小白也曾在同好会所见识过大场面,有一次还在那好好玩了一回。那次的货色据说还是知名艺校的高才生,那身材,实在一级棒,堪称“人间尤物”。在助兴药物的刺激下,小白可是实实在在领略了当代大学生在的开放与**,那阵仗,足以跟“”相媲美,不仅让他异常,更让他这个欢场老手居然都有自愧不如的感觉,差点就迷失在其中,再也不想醒来。
之后,他偶然得知要把这个“人间尤物”处理掉,就自告奋勇去“义务帮忙”。他亲自带了两个兄弟把那“尤物”卖进了偏远山区,给一个年近四十的老光棍做老婆——作为亲自“出货”的酬劳,一路上他可没少在这“尤物”的身上体验**燃烧的感觉。
就在他回到S市时,才发现同好会所出了事,祝华南失了踪,德哥担心事情牵连出“大帮公司”,就让他回头去把那山里的女孩彻底做掉,免得有不测之祸。
于是,小白再次进山,果然听说那女孩曾经逃过两次,虽没成功,但似乎还是不死心。为免夜长梦多,他立即找那老光棍商量,要退钱带人走——这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亏本买卖,白白便宜那老光棍了!谁知老光棍绝对比他的外表精明,说什么也不答应,最后,小白不但多花了两千块,还被迫答应再帮他物色一个更好的,老光棍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人。
在出山的路上,那个女孩就消失在了某个犄角旮旯,之前还再次让小白他们三个欲仙欲死了一回。本来小白还要回去把那可恶的老光棍做了,但想到毕竟是人家的地头,对方那些穷朋友也实在不少,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忍气吞声回来了。
本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谁料那老光棍还真是个实诚人,居然对小白的搪塞之语念念不忘,等了三个月不见他们送“货”上门,他就破天荒跑到山外来找人了
这人别的本事没有,耐心跟记性都不错,他之前听那买来的“媳妇”说是在S市被拐的,就一路往这S市来了。在偌大的城市转悠了近半年,带的那点钱全花完了,他就很自然的成了乞丐——即便如此,他居然还没忘了找人这茬。
皇天还真不负这苦心人,无巧不巧,居然被他发现了小白的踪迹,他当时就想闯进去找小白要人——再不济,要两个钱也是不错的。谁知被两个门卫痛揍一顿,连大门都没踏进半步。
一怒之下,这个历经半年风雨的“苦心人”,就上警局报案去了——出来这半年,他总算知道了一件事:有事找警察!
——文明社会的潜移默化真是惊人啊!
于是,小白他们就来到了这里。
小白对这事其实可以有很多种说辞——人家警察叔叔信不信是另一回事,即使不能完全脱罪,也不致重判啊!
可惜,他的说辞再好,也比不上那些“立功心切”的“好兄弟”的实话有效。连着几次审讯,小白发现自己的罪状越来越多,估计判个十八次死刑也不为过,这还有什么可说的,竹筒倒豆子,也说实话吧,反正,不能让那些“有福同享,有难你当”的“好兄弟”清闲了!
于是,一场精彩的“狗咬狗”竞赛就这样开始了——
狗咬狗,一嘴毛。
而此刻,“毛”越多,有人就越开心。
——幸灾乐祸吗?
——当然,就是幸灾乐祸,怎么样?对这些恶贯满盈的社会渣滓,不幸灾乐祸,难道还施之以援手不成?
……
慕野见到钱老时,后者的气色挺不错的,小白敢豁出去把“老帮主”当人质,底下人可还是有所顾忌的,不敢真把老帮主怎么样。
老钱看到慕野,神情间又是欣慰,又似有些尴尬,郑重的向他道谢:“小林,这次可多亏你了,要不这颗毒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掉——”
慕野说:“钱老,您太见外了,这些人坏事做尽,咱们不收拾他们,老天也看不下去了,你不用谢我,倒是应该好好谢谢望平,这次您被扣的地点可是他打探出来的,要不是先找到了您,我们还真不敢贸然向小白一伙动手。”
老钱转首望向刘望平,微笑着说:“小刘啊,多谢你了,要不我这把老骨头这回就交代在那了——”

刘望平忙说:“老帮主,我愧不敢当,身为帮中一员,我理当效劳。要不是老帮主之前拉我一把,我也早就交代了——”
老钱不由“哈哈”笑了——
之后,他问起老朱的情况,慕野说:“您老不用担心,自然有人照应他。等可能出现的威胁都除得差不多了,再让他回帮里来吧。”
老钱点头表示赞同,望了望刘望平,欲言又止,后者明白,起身说:“老帮主,您先歇会,我先出去了——”
老钱说:“好,你也去歇会,我跟小林聊点私事。”
慕野看着刘望平出去,才把眼光投向老钱,有些诧异,咱俩有什么私事要这么神秘吗?
老钱没说话,只站起身,示意慕野跟他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往楼上走去。
来到二楼东面那间房门外,老钱轻轻旋开门锁,微微推开条缝,示意慕野往里看——
**?而且是主人家领着客人**,这事新鲜!
慕野心中奇怪,却还是凑过头去,往里瞧,这下,他的心头剧震,整个人像中了雷击,动弹不得——
房间很大,落地窗户一片敞亮,窗前的大床上,一个年轻女子正倚在靠枕上,皱着眉,微张着小嘴,在喝勺里的东西,而勺子在床前一个中年妇女手里,中年妇女一边喂她,一边说:“不管怎么样,都得吃点,你现在可是得给肚里的孩子提供营养的——”
年轻女子咽下嘴里的粥,撒娇说:“钱妈,你别说了,早知道这么难受,我才不答应爷爷生这个孩子呢!”
钱妈忙说:“别瞎说,都有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说这种话——”
她俩说些什么,其实都不重要,慕野整个人早就像泥胎木雕一样傻在那了,满脑子翻滚一件事情:这个年轻女人,怎么和我上次那个荒唐的春梦里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难道,那根本就不是春梦,而是我的确跟她发生了关系——
他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老钱,后者尴尬的苦笑,拉一下他的衣袖,带着他回到楼下房里,坐定下来,说出了一段辛酸往事。
年轻女孩钱非雁,是他的孙女儿。老钱只有过一个女儿,夫妻俩爱若珍宝,后来舍不得让她嫁出去,就给她招了个女婿,之后就有了非雁跟她的哥哥非龙。本来一家六口过得相当安逸,谁知那女婿有了钱之后,慢慢就有了异心,终于在儿女上中学时抛妻弃子,跟情人卷款出走。老钱的女儿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经此打击,心性大变,最终自杀身亡;老钱的老伴伤心之下,心脏病发作,也撒手人寰。一个好好的家立时残破不堪。非龙兄妹俩悲痛欲绝,尤其非雁,从此不仅对父亲恨之入骨,连带对所有男人都深怀戒心。在上大学不到一个学期,因被一富家子弟纠缠得不胜其扰,出手把对方揍进了医院,而自己索性退了学,回来接手爷爷的帮中事务。
她人极聪明,比哥哥非龙更擅长经营策划,经帮中长老考核商议,破天荒得让她接手了老钱的帮主之位。孙女成大器,老钱当然开心,但烦恼的是,这个孙女正当妙龄。却对男人毫无好感——别误会,她也不是“拉拉”,看情形似乎想独身终老了。
老钱想尽办法,想让孙女改变对男人的观感,尤其在遇到慕野后,更是把这个小伙子当成了男人的典范,极力向孙女推荐,那架势,恨不得孙女立马答应跟慕野结婚一般。孙女在他的多番突击“培养”之后,有一天突然说:“既然这个男人这么好,我又不可能结婚生孩子,那不如让我跟他帮你留下个曾孙吧……”
这么荒唐的事,竟然发生在我钱家!老钱只有悲叹家门不幸了。而这个倔强的孙女绝不是说着玩的,她几次三番催促爷爷,最终“迫使”老钱设计了那一晚的“好戏”——恐怕应该算“春宫戏”吧!
原来一切是真的!不是梦!慕野心头大乱,“那她现在——”看她的情形,不会是——
“她有了身孕,三个月了,”老钱很是内疚,“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我有了孩子?跟一个可以说还没有正式见过面的女子有的?
这一刻,慕野的心彻底乱套了,头脑中飓风肆虐,长久以来坚守的某种东西,被无形的力量彻底摧毁了——
我,快要疯了!
慕野只觉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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