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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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馥馨大窘,只当梁康存心戏耍,愤然起身,怒道:“你这小子怎敢如此!”脚边猛虎被她一惊,霍然站了起来,嗷得叫了一声,铁尾左右摆了两摆,扭首向梁康望去。(千载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目露凶光,龇牙咧嘴,长啸连连,只待姚馥馨一声令发,便飞身扑噬。只吓得梁康两股战栗,面色如土。姚馥馨见梁康惊慌失措,心中怒气稍解,出声喝阻猛虎,然后冷哼一声:“你是崂山门人,怎的这般胆小,如此行走江湖,岂不有辱师门!”
梁康心中惴惴,哪里还敢再言?只一声不吭,呆立当场。姚馥馨渐渐不耐,皱眉娇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梁康再也不敢迟疑,便将自己如何险遇恶狼,如何奋力相抗,直至后来恶狼离奇死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将自己魂魄离体,发现有人盗墓之事隐去不说。谎称自己醒来便发现恶狼倒毙当场。至于后来食用狼肉之事却也不再隐瞒,和盘托出。
姚馥馨初时只静静听着,待听梁康说到黑金刚身寒似冰,浑身冻结之时,不由得惊呼出声,诧异莫名。口中喃喃说道:“这世间难道竟真有如此玄异功法!”说着,两眼看向窗外,面上露出憧憬之色。待梁康说完,她兀自怔怔出神。丫鬟见她失态,轻咳一声,上前拉拉她的衣袖,姚馥馨便即醒悟,收摄心神,笑吟吟说道:“这些皆是小事,梁少侠不用放在心上,然崂山派乃是名门大派,门下弟子必是身手了得,今日有缘得见,还请不吝赐教!”
梁康本想说自己不曾练过功夫,不知为何被姚馥馨凝神一望,竟是热血翻涌,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心中想道:“她既然请求于我,我又怎能拒绝!即便被她打上几拳,踢上几脚,又碍什么事了。若是让她知晓我不懂功夫,只怕就此被她看轻!”他心中既存此念,便学着姚馥馨一般的口吻,上前拱手道:“在下学艺不精,请你手下留情!”
姚馥馨欣然下场,摆个架势,心中想道:“这小子虽出身名门,却终究年幼,看他步法轻浮,显是入门不久,功力不深,让他一让也是无妨。(网友手打文字更新www.xiaoshuodaquan.com)”想到此处,便开口说道:“少侠先请!”
梁康虽时常与王曦澜摔跤取乐,却并无真正动手交锋的经验,且那摔跤之中的搂腰锁喉、扳肩抱腿终究不雅,难以对姚馥馨施行,古时对于男女之防最是看重,福伯、兰姐平时言谈之中便多有提及,梁康虽然懵懂,但思及若是抱住姚馥馨的细腰,将其压倒在地,或是单臂锁其咽喉,撕缠扭打,背胸相交只怕终究不妥。一时不知该如何出手,心中只想,让她打上几下,逗她开心也就是了,自己万万不能施展摔跤手段,免得唐突冒犯。便挺身站立,说道:“你动手就是,我不还手!”
姚馥馨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只当他心存蔑视,不禁冷哼一声:“小子恁地托大,让本小姐打得你还手!”说毕,再不谦让,娇喝一声,飞身上前,一掌护胸,一掌便往梁康右肩劈去,她知梁康左肩有伤,不想占他便宜,便舍左取右,那一掌迅捷无比,转眼便至眼前,梁康大惊,心中暗想:她看似弱不禁风,不曾想身手竟是不弱!
梁康虽毫无根基,但平时里与卓哲、福伯这等高手相处,耳濡目染,倒也懂得不少趋避之道,又常与王曦澜摔跤嬉戏,身法也算迅捷,忙后撤一步,躲了过去。
姚馥馨见梁康身法敏捷,稍感意外,她那一掌原有试探之意,待见梁康轻描淡写的躲了过去,只当遇到高手,不禁见猎心喜,一套家传掌法施展开来,越打越快,犹如疾风暴雨一般,梁康心中大骇,勉力支撑,蹿高伏低,左躲右闪,倒也有惊无险,梁康心中暗暗诧异:似她这般快法,我怎能一一躲过?
转眼间,两人便已过了十来招,姚馥馨心中暗暗焦躁,眼见梁康身法拙劣,步法凌乱,可偏偏就在手舞足蹈之间,神色慌乱之时,自己的那些厉害招数却一一落空!再看梁康,却犹自负手身后,不肯出招应敌,心中一阵气恼,银牙紧咬,催动掌法,一招快似一招,竟隐隐传来风雷之声。
她掌法一紧,梁康更是不堪,只觉身子四周尽是拳影掌风,犹如置身漩涡之中,姚馥馨仿佛化身为风,绕着梁康四周游走,抽隙便是一掌,梁康顿时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应对,眼瞅着姚馥馨一掌当胸劈来,再欲闪躲已是不及,眼看那掌越来越近,梁康忽然听得胸口传来一阵密如炒豆便的轻响,跟着只觉胸口一紧,胸肌竟似向下凹陷了数寸,胸骨仿佛便成了软的一般,随着胸肌一起向下凹去。(千载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梁康大惊,低头望去,但有外衣相隔,哪能看到丝毫异象!
姚馥馨哪知其中玄奥,眼见就可克敌,心中一喜,却见梁康面有惊惶之色,掌力便收了几分,谁知一掌印到梁康胸前,竟似打在空处一般,梁康那身衣服之内竟似空无一物,姚馥馨此时手臂已直,无法再进,那些掌力便尽数施在这条胳膊之上,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姚馥馨退后一步,收住势子,好在她心存善念,击掌之时收了几分力道,若是全力出掌,只怕她此时已受掌力反噬,身受重伤。
姚馥馨心高气傲,哪里肯就此认输?调匀呼吸,揉身再上,变掌为指,招招指向梁康身上要**,梁康此时正惊于身体异变,伸手抚胸,只觉胸口平坦,转眼间,那凹陷竟已平复,好似不曾发生一般。梁康伸手挠了挠头,茫然不解,眼见姚馥馨攻来,不及细想,侧身避开。姚馥馨这次倒是聪明,心知梁康胸口存有古怪,便弃而不攻,手指所向尽是梁康四肢**道。但人体当中,四肢最是灵活,极易闪躲,梁康压力大减,便抽睱向姚馥馨看去,却见她满脸通红,额头汗出,身法已不似先前灵活。梁康心中不由得一阵自责,暗想:“我怎地这般争强好胜,惹她烦恼!”眼见姚馥馨剑指往咽喉刺来,假装躲闪不及,将左肩送了上去。

那一指顿时刺在左肩之上,梁康一时情急,无暇多想,浑然不觉左肩已有咬伤在身,姚馥馨的指力也是极强,那一指正刺在伤口之上,鲜血汩汩而出,瞬间便将半边身子染成了红色。直疼得梁康脸色惨白,颤栗不止。
姚馥馨也是大惊,先时她还顾忌梁康身上有伤,后来打得兴起,便也忘了,此时一见梁康旧伤崩裂,也是惊慌失措,连忙吩咐丫鬟召庄中郎中前来包扎伤口。待丫鬟去后,姚馥馨面露歉意,说道:“我出手不知轻重,害你旧伤复发,当真对不起了!”
梁康见她神色慌张,软语相对,只觉心中一暖,身上伤痛竟似减弱了不少。轻声说道:“不碍事的,只要你能开心,莫说这点小伤,便是……便是……”说到这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结结巴巴的支吾半天,却硬是说不出来,只涨得满脸通红!
姚馥馨见梁康神情忸怩,眼神炽热,心中一动,随即面红过耳,心中暗想:“好不知羞,看他年龄不过十一二岁,比我尚且小了不少,我怎能生出这般心思!”
姚馥馨正处情窦初开之时,平日里虽刁蛮任性,但一思及情事,少女温柔的天性便显了出来,生怕梁康看破她的心事,局促的站在一旁,双手不知该放于何处,只是捏着衣角使劲**。梁康对于情事更是懵懂无知,他心智稍开,便幽居深谷,与世隔绝,从未有年岁相仿的女子与之相处,今日出得谷来,偶遇姚馥馨,只觉她一举一动莫不夺人心魄,一颦一笑莫不美艳异常。心中只想若能时时待在她的身边,便是人生幸事。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忽听得那只猛虎发出一声巨吼,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抽抽鼻子,将头向梁康身上蹭去。姚馥馨看了一惊,只怕梁康身上血腥之气激起它的凶性,便连声喝阻,猛虎听了喝令,不敢违背,蹲坐于地,却又似心有不甘,一对巨眼不时往梁康瞟去,只看得梁康心惊肉跳,姚馥馨也是担心它受训尚短,野性未去,若是发起狂来,后果难料,姚馥馨口中连声呼喝,令它自行离去,猛虎低啸几声,看看梁康,在屋内来回转圈,竟是不舍离去,姚馥馨见它越来越是狂躁,再也不敢迟疑,上前扶住梁康,一手搀臂,一手揽腰,将他护出屋去。又怕猛虎追出,回身将房门锁了,这才放心。
梁康被姚馥馨搀着,心中一阵羞赧,怕被姚馥馨发觉,急忙乱以它语:“你养的这头老虎倒是真的厉害!”姚馥馨只觉梁康身上微微颤栗,只当他是疼痛所致,微微一笑,说道:“它的名字叫做无双,却不是老虎,乃是狮子、老虎杂交而成,虎首狮身,人称狮虎兽。此种野兽极难成活,世间罕有,给它起名“无双”便有当世唯一之意。狮虎兽力大无穷,若是加以训练,寻常高手哪里会是它的对手!”说着,姚馥馨脸上露出得色:“此时无双尚未成年,便已经露出兽王霸气,所到之处,群兽臣服,当真了得,若是成年,只怕这万兽山庄之中,只有父亲才制得住它!”
梁康听了一呆,说道:“若它成年之后,象今天这般发起野来,那可如何是好?”
姚馥馨听了咯咯一笑,说道:“我万兽山庄岂是浪得虚名?驾驭野兽正是我庄独得之秘,只是此时无双训练时日尚短,野性未除,待训练一久,自是所命之事,无敢不从!”
梁康听得心中艳羡不已,心中暗想,若是自己有了这头狮虎兽,骑着回去,见了王曦澜,不知何等威风!正自遐想之时,却见那个丫鬟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待走到近前,姚馥馨迎了上去,说道:“薛郎中,这位梁少侠肩膀被黑金刚所伤,此时旧伤复发,你快给他包扎一下。”
薛郎中点了点头,上前解下梁康上衣,姚馥馨和那丫鬟虽是女子,但见梁康年龄尚幼,也不避讳,便往梁康肩头瞧去,只见梁康肩头血肉缺了一块,向下凹去,四周皆已结痂,只是中心之处软痂裂开,鲜血正不断涌出。
薛郎中摇了摇头,语带埋怨,说道:“似此等重伤,需休养数月方可痊愈,瞧你这伤口情况,只怕休养刚刚足月,怎可强行与人动手!若是旧伤复发,引起炎症,便可伤及性命,万万忽视不得!”
梁康听了心中一乐,暗想:“这个郎中只怕也是虚有其名,自己明明是三日前被恶狼所伤,怎的到他嘴里便成了休养足月了!”梁康不忍让他难堪,微微一笑,也不点破。
姚馥馨听了却是眉头一皱,心中暗自留意,她素知薛郎中医术高明,山庄之中以他为最,断无不辩伤情之理!但根据梁康方才所言,这伤口却是黑金刚三日前所留。姚馥馨凝眸看向梁康,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他莫非骗我不成!他混入山庄究竟是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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